每次醒来都为反派背了锅[综穿](180)
“这……”宋甜儿自惊讶中回过神,弯了弯眼睛,实打实为李红袖开心,“这岂非很好?袖姐姐总算有亲人了。”
李红袖摇了摇头,迟疑道,“我不确定。你知道,我们姐妹三人,都是他自幼带回来的,孤苦无依的孤儿。时隔多年,为何突然遇到故人。”
“我……”
“袖姐姐,你觉得呢?”
话虽无头无尾,李红袖却明白,宋甜儿这是问她,她觉得蓝袖是否是她的亲人。
“她的确很像,像兄长给我的感觉。”就是那种,李家人身上所特有的,为立于不败之地而不惧生死的特质,他们是同样的人,正因为如此,李蓝袖实在让人难以忽略。亲人,必然是血脉相连的亲人。
但她还是觉得,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却又完全断不出谁在操控棋局。
关于此行偶得,中原一点红就是杀死李蓝衫之人的消息,简直让她无法面对。若是没有中原一点红刺出的一剑,那她的兄长李蓝衫就还活着,她也绝不会流离失所那么长久。
可就是这样一个杀手,却是楚留香亲口承认的朋友。
虽然楚留香总是说,若是一个恶人能迷途知返,那么,给他一个重新改过的机会也无不可。但是,她实在无法忘记,年幼时,父母双亡,跟随兄长生活,早日才听到他荣等武榜状元,暮时就看到她最后的亲人尸体的那种痛苦。并不是金盆洗手,就能抹掉他的罪孽。
后来,她孤苦无依,被赶出门庭流落街头数年间,听说原来兄长还有个女儿名为蓝袖。追随楚留香之后,久久调查无果。
哪曾想会在此时遇见。
不过,李红袖唯一觉得安慰便是,收养这蓝袖的那位公子,也是个仁慈宽厚之人。他并未使出过什么经典的武学,致使李红袖也无法判断他是哪家哪派之人。但数日相处间,也可看出,此人虽看似冷淡却也是个难得宽容温柔之人。蓝袖若跟在他身边,她也算安心。
如今楚留香音信全无,江湖风起云涌,她不能贸然认回蓝袖。何况,相较于姜公子那方安定之所,蓝袖也不一定愿意随她离开,跟着她,为追寻一个人的踪迹游荡江湖。
万福万寿园。
关于这个琅轩,众门派都决定不再放任下去。
早前针对它的,不过是些小门小派,而如今,这个号称知天下之事的琅轩,已威胁到了不少人的利益。谁也不知,下一次,它是否又会对一些消息对半放出,搞得模棱两可。
就像是此次麻衣圣教之结果。
他们损兵折将损失惨重。可毕竟是为救门中弟子,即便损兵折将,他们也不好有何怨言,更不可能指责琅轩给出的消息。
大厅一片凝肃。
各家各派代表一张木椅,满脸凝重坐着。
有人终于忍不住开口,“……琅轩如此,分明未将我等放在眼中。什么叫做我们未出口相问,这分明强词夺理。”
众人还是一片沉默。或端茶或沉思,环视一圈,无人响应,率先出口之人一脸讪讪,收了义愤填膺的神色,又在角落坐下来。
“琅轩,的确嚣张。”金灵台坐在下座,代表金太夫人的意思,他笑了笑,“可是,嚣张是真的,可能如此嚣张,却是因为实力。”
“我就不信,有万福万寿园诸君带领我等,还怕灭不了小小一个琅轩。”
金四终于开口了:“前些日子并非无人针对它,可是它如今依旧好好存在着。”他忽而扭头转向一直沉默的原东园,笑问,“原庄主以为?”
原东园回过神来,抬眼看了他一眼,放下手中茶盏不咸不淡道,“金四爷应该知道,如今我无争山庄,早已不再参与此等事务。”今日前来,也不过应金太夫人之邀凑个场面。
金灵台微微蹙眉,想起来当日客栈中原随云顶撞原东园的话,觉得有些不解又终于有些理解。
若他所听传闻未错,多年前便是因原老庄主远赴沙漠,参与围剿石观音之事。此去之后,却与自己妻子天人永隔,最后一面也未曾见到,留下稚子原随云,双目失明。
可怜可叹。
原家那位兄长虽不能视,但于武学一道上天资实在令人赞叹。年幼之时对于原氏各大剑法就熟络于心,内功修习更是令他人望尘莫及。即便是目盲之后,武功也是不退反进。凡是在他面前使出的剑招,他都能顷刻之间熟记于心,并且原封不动的再次使出。如此天资,却因为那双眼睛明珠蒙尘,实在令人扼腕叹息。其实,江湖上的那些传言,金灵台并非未曾听过,甚至在年幼之时,因为原随云这个别人家的孩子,他还暗中嫉妒。后来年长,才明白这种外界的风言风语,远要比目盲一事,更刺痛人心。
原兄在这般环境中长成,还是一个温润端方的君子,实在令人感慨。
也许正如原庄主所言,其实原兄心里,对他三岁之事还是介怀的。否则为何如今宁愿流落江湖,也不愿再回无争山庄,而且那天,还与他的父亲发生那般激烈的争吵。要知道从前,原兄一向最为尊重他的父亲。
金灵台的思绪很快被人声打断,“各位也莫要说琅轩之事,不知铁血大旗门,诸位又当如何对待?”
提及铁中棠,众人神色皆是一变,统统都不言语了。
自也有人流露出一二贪婪之色。
如今谁人不知,嫁衣神功可取他人内力为养料。虽然琅轩某些事做的极不人道,但至今以来,它所言之事,还没有一件是假的。而嫁衣神功之事,又有青龙会行事为证据。再无人怀疑,嫁衣神功嫁衣之意。只因铁中棠当年余威仍在,而他也的确一向是武林中人的楷模,才一时无人动手。
不过同样,因着他从来都是武林中人的楷模,一旦与这些阴暗之事牵扯,必将遭受人们或为名或为利或真为一个简简单单说法的众口一词质问。
姜晨对这一点自然清楚无比。此种人物最最经典,莫过于连城璧了。只是,当初萧十一郎揭破连城璧之时,众人就当即仿佛受了什么感召一样,让他当时如过街之鼠。可如今铁中棠作为嫁衣神功唯一成功的继承者,一个极有可能以他人内力成就自己的人,众人虽有嫉妒虽有羡慕虽有野心虽蠢蠢欲动,却还是按耐着心思不曾动手。是因为他做的没有萧十一郎那般狠绝?是因为他没有立刻将控制武林的帽子压到铁中棠头上?还是说,仅仅是因他的运气比起这些伟大仁义的主角们总差了一筹?
同样都曾是武林楷模标杆……
为何萧十一郎说连城璧要控制武林,整个江湖无一不信以为真也从来不问因由。而他要说铁中棠修习邪功,证据一条一条都摆了出去,他们所有人却都对此持怀疑态度?
如此天差地别的对待,过了这么多世,他果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万福万寿园的征讨大会内容一字不差自丁枫口中转述时,姜晨唯有沉默。
向来无论做些什么,这些人都会想方设法想要以各种方式摧毁他。
此事最后的处理方式以丁枫送出的数本武功秘笈为结束。
姜晨以为,凭自己这般作为,在他们那种对人世人性的评判标准中,如何也算的一个以德报怨的伟大善举了。
瞧瞧,你们要覆灭这琅轩,我还可以送你们足以覆灭它的各类功法秘笈,这是否已足够善良了?
既无私又仁慈,连他都要忍不住为自己这种伟大精神感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姜晨(认真脸):我可真是善良的可爱
第161章 蝙蝠公子(十八)
所谓众人目光汇集之地, 必也将是暗潮涌动之所。
人的野心, 往往随着实力而膨胀。
姜晨就是要给他们这般实力。
不过,世上痛苦之事, 想必不是从未得到,而是得到之后再失去。在人登高之后, 再将其推入深渊。
转眼又半月。
丁枫在山脚就抛下马匹,一路轻功, 踩着阴阳八卦斗转星移之术自山间小道登上琅轩, 等进了主厅。姜晨一如既往坐在盘盘囷囷重重叠叠的山室后那绝壁之处。他面前的琴已经撤去,一把长剑插在身侧岩缝间。
丁枫缓步靠近,正坐于他面前一方蒲团之上,望着背影, 不知心中诸多事宜从何讲起。山风掠过, 吹起他披散的长发。他人却不能判断,他的心是否也如山风一样不平?
也许不会。他的作态,往往更让人联想到海, 表面宁静无波,内在则血与暗共存。
姜晨对着云深雾绕的山渊, 神色淡淡。山风凉意, 已渗入人心。
这样的冷冽,偶尔让他想起那片刻,回忆到的琼华剑舞坪,又或榣山旧曲,很快却置之哂笑。
诚然, 那重重经年旧忆中,确有些许美好之事。但细细想来,所有的美好都是他们的,所有的罪孽都是他的。
又有何好做追忆。
记忆就是记忆,即便强行塞到他人脑海,也当不得真。唯有亲身所经历,才能称之为我。
人要聪明一世不易,想要糊涂一时却是轻而易举。可为何人还要这般深知不能肆意却还要妄为地活着?究竟是为他的不平而活,还是为了最后的了结而活?
想必未到结局,谁都无法得出这个答案。
除清风过山峭之时凛凛之声,再无他音。
丁枫觉得自己的声音好似也要被吹散了,他说,“山下,已经开始试验了。”
姜晨缓缓睁开了眼睛,对着一片无尽的黑暗,对着脚下一望无际的深渊,浅浅淡淡笑了笑,“嗯。”
琅轩所赠之物,即便说是武功秘籍,也不乏人心怀戒备。
琅轩对此做如此解释,“看不得某些残害他人的所谓高深秘法,所以前来造福天下。”
联想起今日来闹得沸沸扬扬的嫁衣神功之事,众人对这个意有所指的残害他人了然于心了。
不过琅轩又未指名点姓,江湖之人也乐得装聋作哑。铁血大旗门正是如日中天,铁中棠更是交友遍天下,谁也不知,与他密谋之人,会不会就与铁中棠有何交情。谁会闲着没事挑头去找铁中棠麻烦。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他们还没那么胆大包天,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挑衅天下第一的英雄。
姜晨手中的东西,自然没有不好。只不过,他一向最讲究公平交易。想要得到什么,就务必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甜头尝够了,就该是收取报酬之时了。
空冥决百炼心经……等等数部剑技心经被各大门派偷偷摸摸用在几个资质平平的弟子身上,竟有奇效。才不过半月,这些弟子竟堪堪能与门中优秀子弟过数十招不落下风,进度之快令人目瞪口呆。
不过他们左研究右研究,都觉得这数部功法虽颇为陌生,但无一不是内劲剑招的精髓,一招一式,皆是千锤百炼,比之宗门百年传承有过之而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