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又玩脱了(243)
这就是Archer的想法吧。
可谁又知道,这个思想从何而来?
吉尔伽美什,你在Rider身上看到了恩奇都的影子吧,同样虚幻而耀眼之人,总是会让你忍不住关注呢。
Archer的红眸,幽幽注视着黑发的少年。
埃兰睨他一眼,却转而提起了另一个话题,“Rider,看样子我们的结盟能一直持续到最后一刻。”
“哦?”
“圣杯实现愿望的个数和所耗费的魔力有关,只是得到肉体这样的愿望,完全可以和其他愿望共存。”
“真是个好消息。”Rider做出松了一大口气的样子,“老实说,如果和你战斗的话,我没有把握能胜利。”
“得了吧,我可不相信征服王会害怕这个。”
埃兰没好气地说着,手上却主动举杯和Rider碰了一个,看他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
Rider好奇道:“八神,你夺取圣杯的理由是什么?”
Archer和Saber的视线都看了过来。
埃兰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道:“不知道。我经常在下一秒改变自己的想法,等到最终站在圣杯面前时,我会许下那时的愿望。”
纲吉微笑。
这位在酒宴上很少主动出言的Servant笑着道:“Ruler的目的并非圣杯。这次的圣杯战争……就在坐的人来说——韦伯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才华,不是非圣杯不可;Rider的愿望仅仅是获得肉体;Archer和八神实际上对圣杯可以说漠不关心,爱丽丝菲尔情况特殊……Saber,也说说你的愿望吧。”
独角兽流连的纯洁少女又变回了不列颠的骑士王。Saber高昂起头,注视着眼前的迟早会有一战的对手们。
“我想到拯救我的故乡。我要改变不列颠灭亡的命运。”
气势凛然。
Saber说完以后,众人沉寂下来。
这样的气氛仿佛在酝酿某种出乎意料的东西,Saber不由得有些不安。
良久,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
Rider表情凝重,“——我说,Saber,不是我听错了吧。你想颠覆历史?”
“是的。”
Saber的回答斩钉截铁,尽管她的心中已不再那么确定圣杯的“万能”,还是告诉自己要相信,“无论多么不可思议的愿望,只要有万能的圣杯就一定能实现——”
“不是那个问题。”
Rider打断了她的话,眉头紧锁,“如果我没记错,不列颠灭亡是你的那个时代的事情吧?”
“是的。”
Saber回答道,“很可笑吧,作为王,我为之献身的国家却毁灭了,正因如此,我哀悼,想要改变这一切,有什么不对吗?”
Archer发出了爆笑。
“喂喂,听见了吗Rider!这个自称骑士王的小姑娘……居然说什么‘为国献身’!”
“你错了。”
Rider严肃而坚决地否定了她的话。
“不是王献身,而是国家和人民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王。”
Saber忍耐不住怒火,“那不就是暴君吗!”
王道产生了剧烈的碰撞,没有能够共存之处,Saber和Rider乃至Archer的王道,泾渭分明。
Saber从未怀疑过自己的理想,却挡不住Rider和Archer的言语——
“如果将我的家族彭格列比作国家的话,我和Saber比较像呢。”纲吉的声音温和,“不止是我,在我之前的家族首领,都为彭格列付出了许多。”
青年的额上,燃起了火炎。
金橘色的色彩映照着他被渲染的眸子,也映照着他沉静的面容,“这是死气之炎,人体内能量的一种,分为不同属性,我的是大空。”
埃兰静静地看着兔子主人。
纲吉的声音始终温和,如同春雨般润物无声,他没有反驳任何人,只是淡淡地向三位王者讲述了死气之炎的知识,以及彭格列守护者的职责。
晴:用自己的肉体粉碎袭击家族的逆境,化身为普照大地的太阳。
雷:不止要成为雷电,还要把家族接受到的损伤单独扛下、抹消,成为避雷针。
……
以及最后的大空——晕染、吸收并包容所有的一切。
和圆桌骑士及其领袖亚瑟王何其相似。
明明是统治者,却从不放纵欲望,而是严于律己,为了给国家带来繁荣、为了给人民带来幸福,一直走在理想的道路上。
“Saber——不,亚瑟王,比起你来,我做得还不够好。还是少年的时候,我软弱、胆小,很多时候都需要伙伴们推着我前进……这么说起来,你其实是我的偶像那样的人物吧。”
额头的火焰熄灭。
纲吉重新露出了微笑。褪去了青涩,这是成熟的神情,犹如饱经跌堕后的打磨出的宝石,呈现完美的形状。
再也没有谁可以在其上雕刻,再也没有什么理念能够将它动摇。
三位王者注视着这样的笑容,不约而同地想起了Ruler方才的话语,晕染、吸收并包容所有一切的……大空吗。
Saber神情庄重,轻轻推开独角兽,站起行了个骑士的礼节,“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不列颠的骑士王,很荣幸认识您。”
纲吉以彭格列首领的礼仪回应,“泽田纲吉,彭格列家族第十代首领,认识您同样是我的荣幸。”
第278章 菲特是个0
远坂宅。地下工房。
“居然在一起喝酒……”
远坂时臣叹了这些天里不知第多少口气。
为了赢得这次圣杯战争的胜利,远坂家花费了绝大的时间和精力得到了理想中的圣遗物——远古第一件蛇蜕。
由泥板拼接而成的《吉尔伽美什史诗》中,记载着这样一段往事。挚友恩奇都死后,知晓死亡恐怖的吉尔伽美什为了永生开始了艰难跋涉,历经万千险阻后,在海底得到了永生之草,但不幸被蛇偷吃。
正是由于吃下永生之草,蛇才开始蜕皮,迎来新生——自那以后,人们常把蜕皮作为新生的象征。
召唤Servant时,和圣遗物的缘分是优先选择的要素。蛇蜕的来历如此确切,那现身的英灵很大可能会被锁定为特定的某个人。
远坂时臣如愿以偿地召唤出了心中最强的Servant: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很快,他发现这是个坑。
高傲的王不会为任何人动摇,包括其Master,不,在Archer心中,时臣只是他的臣子,无法改变王的决定。
远坂时臣有些焦躁。
原本即使发生了几次意外,他也并不认为事情脱离了掌控,可在消灭Caster之后,璃正神父死了。
他的好友、此次圣杯战争胜利的底气之一,圣堂教会的监督者死了。
受枪击而亡,满是令咒的右臂被齐根砍下,这样的手段,再结合那正是领取奖励令咒的时间段,凶手是谁昭然若揭。
但远坂时臣不能报仇。
在圣杯战争结束前,卫宫切嗣的身边有Saber——人类根本无法战胜的Servant存在,除非他能支配Archer,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对英雄王而言,璃正神父的死亡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吧?
时辰不会动用令咒。
只剩下的两划令咒不允许浪费,他的心中还谨记着“到达根源”这远坂家的夙愿……时辰的选择,是安慰并勉励了绮礼一番。
拥有Assassin的Master,更方便为父报仇吧?只要Saber不在卫宫切嗣身边,拥有「气息遮断」的Assassin便能轻易刺破他的心脏。
尽管这些天来,绮礼都没有成功。
那之后,Archer去参加嘉年华了。每天早早出门,晚上偶尔回来,有时一整天都不在,倒是从绮礼的汇报里,能够得知Archer的近况。
让时辰略感安慰的是,Saber、Rider和Berserker也常在嘉年华出没。或许是因为Servant都无心作战,这三天都没有出现什么像样的战斗,Lancer的退场也是在此之前的事情。
今日,正是嘉年华结束的日子。
爱因兹贝伦的领地不是普通的使魔能够探寻的,时辰会如此清楚地知晓Archer的动向,要归功于由绮礼中转的、藏身在那里的Assassin的报告。
在Rider打破结界长驱直入时,跟在其身后的几个Assassin便无声无息地跟了上去。
从被召唤出来起,Assassin的使命就是收集情报,到现在这点依然不变。剩下的敌人是Saber、Rider、Berserker,前两位的强大不必赘言,而Berserker……这个至今仍然不知道真名的Servant,总是让时辰有种不好的预感。
雁夜竟然没有死吗。
尽管作为Master,雁夜的魔力低得可怜,但间桐翁说不定会有什么手段刺激他的魔力。——时辰得到的信息,已滞后了许多。
Archer知道、绮礼甚至也知道,然而谁都没有告诉Master/恩师时辰。
此等境况,真是令人唏嘘。
时辰自书桌上抽出一叠资料,翻阅着沉思。
他的视线停留在棕褐色短发的青年身上。这是在昨日突兀出现在Berserker身边的男人,即使是Assassin,也只知道他的姓名叫泽田纲吉,而其他的资料是一片空白,即使是时辰动用远坂家的能量,都找不到这个人生活在世上的任何痕迹。
从名字看是日本人……
然而会是谁呢?
远坂时臣揉了揉眉心。
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真的很不好。
通信机的那端,传来了言峰绮礼惊讶的声音,“老师,Archer他们不见了,Assassin找不到任何痕迹。”
问明白了具体的情形,时臣沉吟起来,“难道是……‘固有结界’?”
爱因兹贝伦城堡的周围,有许多高大的乔木。
即使在深秋入冬之时,这些乔木依然郁郁葱葱,茂盛的树叶遮挡住不请自来的侵入者——那是数个身形矫健,脸上扣着骷髅面具的Servant,看起来鬼气森森。
然后他们见鬼了。
中庭的花坛旁,原本聚集在一起谈笑的Master和Servant在一眨眼间消失不见,全无征兆,仿佛光影所形成的幻觉。
在Master的指示下,一个矮小的Assassin小心翼翼地探查四周后跳下了树,没有发出丁点声音,他迈着独属于暗杀者的轻巧步伐,靠近了那个原本应该有着几位Servant的地方……
危险的预感如影随形。
矮小的Assassin心生预警,可无论怎样都无法发现危险。
Master言峰绮礼的指示是——继续。
如果说对Archer是以臣子之礼供奉之,那么对于Assassin,远坂时臣就完全将之视作赢得圣杯战争的工具,在利用价值消失后便会创造机会让其退场。
不是现在。
时辰还需要更多的情报,比如说——泽田纲吉的来历。
矮小的Assassin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一脚踏入了黑暗。那是花坛投下的阴影,月光无法照耀的地方,只有小小的微不足道的一片区域,按理来说不会有什么危险——然而圣杯战争,什么时候符合常理过?
“啊啊啊嗷嗷嗷啊啊啊啊啊——”
黑色的火焰骤然在矮小的Assassin身上升腾而起,同时响起的是充满痛苦、几不成声的惨叫,非但如此,同一时间,处在爱因兹贝伦领地范围内的全部Assassin,甚至在此之外的Assassin都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在无望的挣扎中化为了虚无。
他们到底是同一个人。
无论分身有多少,这些Assassin——出自同源。
言峰绮礼沉默地注视着眼前的Servant。父亲死去后,年轻的神父仍然居住在教堂之中。他平静地收敛了父亲的尸身,没有下葬,棺椁还停留在教堂的暗室内,离他的卧房距离很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