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又玩脱了(242)
发现坑了自己一把的人是谁后,Archer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夜风拂过,将青草扶起,随着风微微摇晃。在银色的冷光之下,宝具散碎为金色的灵子,回到了英雄王的宝库。
痕迹逐渐消除。
只有坠毁的露台及碎裂的土地,记载着刚刚发生的战斗。
继续宴会的地点选在了城堡中庭的花坛边。比起露台上,自然有所不如,更为寒冷,但视野也更为广阔了。
埃兰施施然从「半位面」中取出一套棉衣披上,又取出另一套给纲吉披上,韦伯眼角一抽,突然也觉得冷了。
Servant不论,Master里他穿得最少,爱丽丝菲尔的皮草衣服一看就很暖和啊!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渴望,埃兰也给了他一件。
“啊,谢谢!”
韦伯感动得抱住棉衣穿上,觉得暖烘烘的,至于下摆长了点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用在意。
Rider带来的木桶和Archer提供的酒具都在战斗中被牺牲了,此时,Rider歪头看着Archer,“酒还有吗?”
这样的大块头,做起这个动作来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Archer干脆利落地拿出了酒,嘲弄地笑着道:“这是王的赏赐,心怀感激地喝下吧。”
“哦哦,太感动了。”
Rider丝毫不在乎Archer的语气,迫不及待地把酒杯满上,享受地喝了起来。“首先来比试酒量吧,虽然可能没有结果。既然是‘王’,到宴会结束也不会醉吧?”
刚刚醉过一场的Archer没有拒绝。
傲娇是猫的天性。
Saber则道:“泽田,你也是一位‘王’吗?对了,还不知道你的职阶是什么。”
被一连串意外弄得顾此失彼的爱丽丝菲尔此时低呼出声:“我看不到泽田的数值!”
和Berserker的情况一样?
两位女士面面相觑。
纲吉微笑着,眸子明亮而温和,话语充满了诚恳,“抱歉,我此次以Ruler的职阶现界,再多的情况不方便透露。”
“至于‘王’……我是来自未来的英灵,那时的国家已不再有王。”
信息量太大。
Saber和爱丽丝菲尔都懵逼了。
Ruler这个职阶,涉及到的东西未免太多。
“阿纲你当然算‘王’了。意大利的实际统治者,君临西西里的黑手党教父,连国王的权柄也无法比拟,不是吗?”
埃兰将盛着液体的酒杯以双手递给他,这样说道。
纲吉接过,浅浅品尝,眼睛亮了亮,却有些不解,“我没有跟你说过……”
“只要你不长歪,未来就是注定的。”埃兰这样说着,眼带笑意,“放心,单以辖下土地面积而论的话,你绝不是垫底的。”
301338平方公里的意大利笑而不语。
209331平方公里的不列颠安静如画。
550000平方公里的亚历山大帝国俯视众生。
乌鲁克王国,emmmm……
当然,这和时代有相当大的关系,吉尔伽美什毕竟是有记载以来最早的王,在场的活化石Servant里最化石……不,最古老的一位。
被拉出来躺枪的Archer嗤笑道:“既然我们都是‘王’,那你又是谁呢?”
埃兰很快选定了角色,“今晚,我就当一回宫廷魔法师吧。”
少年打了个响指。
自他手中,古老的神话重现了——
这里是白昼。
黑夜已退去,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落在草地和溪流上形成金绿色的光斑,有幼小的孩童追逐着光斑玩耍,尖尖的耳朵昭示着他的身份。
金色卷发的精灵少女奉上鲜美的果蔬,她们的周身裹着植物的叶片,身段窈窕、笑容清新,礼仪优雅,走在草地时,如同天鹅行于水面。
“这是……”
“我故乡的风景。”藤蔓纠缠着,搭起小小的圆桌,酒具置于其上,平稳得没有一丝晃动。“不过,我可不是精灵啊。”
“是吗。”
Saber拿起一颗紫色的果实尝了尝,神情多出怀念,“我曾经到过精灵之乡阿瓦隆,和这里有些相似。”
“咦,我也有吗?”
韦伯惊喜地看着小精灵捧到他面前的果实,爱丽丝菲尔礼貌地道谢。
埃兰不能理解韦伯的惊喜,“你为什么没有?”
“呃……”
韦伯有点懵。
因为身份?虽说是Master,但比起这些死后成为英灵的存在,还是太渺小了吧,况且,只是这场圣杯战争的Master而已……
“神爱世人。”Archer捏扁一颗饱满的果汁,任由汁水渗入土地,看向黑发的少年,“对你而言,历史上留下不朽传说的王和路边的凡人有何区别?”
埃兰悠然道:“蝼蚁和大一点的蝼蚁。——你是这样想的吧,Archer。”
来自黑暗的神祇怜悯着高傲的王者,“真是可悲的地图炮,可悲到我都要发笑了呢。因为失败而恼羞成怒,怨恨‘神’这个概念——我记得你的母亲也是一位女神,怎么,你连她也恨吗?”
针锋相对。
Archer既然透露了埃兰的身份,埃兰自然要报复回去,在场唯一因此得到新信息的就是Saber组,可她们并不轻松。
神祇。
母亲是神祇的Servant。
耳畔传来精灵动听的琴音,和着潺潺的溪水和风与叶的低鸣沁人心脾,未来却愈发扑朔迷离。
第277章 菲特是个0
有什么在她身旁趴了下来。
Saber微微一惊,转脸看去,却见一只独角兽正温顺地看着她,琥珀色的眼睛里流淌着亲昵的光,见她看到了自己,试探性地侧过头,去蹭她的腰。
这表达亲密的动作没有被冰冷的铠甲阻拦。
Saber解除了武装,让独角兽触到了人体的温度,庄重的表情也随之卸下,露出了属于少女的笑容。
纲吉不由得看向身边的八神。
很多看起来难如登天的事情——比如让Saber脱下铠甲展露笑颜,只要转换了方式就会变得很简单,在八神讲述的故事里,这是他扮演“魔鬼”时的心得。
Archer意味不明道:“纯洁的处女吗……”
此时独角兽已卧在Saber的膝盖上,正如古老的传说那样被纯洁美丽的处女所诱惑,无疑证明了Archer的结论。
Rider内心叹气。
这个金皮卡,总是要搞事。
为了不再换个地方开宴会,Rider停下喝酒的动作,道:“听说最终获得胜利的人才能获得圣杯。”
严肃的话语让空气都沉静起来。
作为酒宴的发起者,Rider提出了宴会的主题,“既然都是‘王’,除了武力上的高下,同样重要的是王道。”
Rider的视线从每个人的身上划过,“诸位,你们是为什么想要争夺圣杯的呢?试着说服我吧,也说服其他人。”
这听起来似乎无关紧要。但作为“王”,当然不能对其他王者的挑衅无动于衷。
Archer无奈地叹了口气,“真受不了,圣杯本来就是我的所有物,你们在这里谈论‘争夺’,未免太逾越了吧。”
Rider诧异,“你的意思是,你曾经拥有圣杯吗?”
Saber也忍不住道:“Archer,你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埃兰所说的话,到底是在Saber心中留下了波澜。Saber需要一个人来告诉她——圣杯的确是万能的许愿机。
“不。”
Archer干脆地否定了Rider的追问,看了一眼埃兰。
“这个杂种已经告诉你我的真名了吧。那么你应该能够理解,我的财产总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认知范围,但只要那是‘宝物’,它就肯定属于我。”
Saber:“……”
Archer还是一样不可理喻。
埃兰加入了讨论,“既然如此,圣杯为何不在你的宝库中呢?”少年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难道说,Archer你都是这样,发现不属于自己的宝物,就去抢夺,然后再号称那原本就属于你?”
神祇微笑着,口中吐出了甜蜜而轻柔的话语,“既然如此,你为何叫做英雄王,而不是征服王呢?”
否认一个王的王道。
锋利的言辞几乎化为利剑,闪烁着将理念割断的寒光,这是外人无法理解的,独属于王者的战斗,甚至比真正鲜血淋漓的战场要更为凶险。
Archer放下酒杯,淡淡道:“圣杯不在我的宝库之中,当然有解释——要么那个杯子不是‘宝物’,要么还没有诞生。”
爱丽丝菲尔猜测着:难道要等圣杯收集了足够的魔力,能够实现愿望的时候才算得上“宝物”吗?可如果Archer的逻辑是对的,那时候圣杯岂不是会自动归属于他,这样也太荒诞了……
不对。
如果那时候Archer没有退场,即是胜者,圣杯自然可以实现他的愿望,如果Archer已经退场,他的技能对圣杯就不会有影响。
逻辑通顺。
还需要和切嗣商量。
爱丽丝菲尔努力地把今天所见所闻的一切都记忆下来,为丈夫的胜利添加一点或许微不足道的筹码。
埃兰拖长了音调,“‘诞生’吗……”
这个词用得很有意思。
Rider担负着将话题导向正轨的任务,“这么说,Archer你其实不需要圣杯喽?”
Archer懒洋洋瞄了一眼,“如果那是我的财宝——”他没有说下去,而是道,“那么你呢,为什么想要得到圣杯?”
Rider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要成为人类。”
韦伯惊讶地叫了起来:“什么?等等,你不是想要征服这个世界吗?”
“当然不是通过一个杯子去征服啊。”
游戏爱好者·Rider打了个浅显易懂的比方,“当一个游戏难度很大的时候,正常人都是通过延长游戏时间、总结攻略之类的方式想方设法通关的吧,谁会直接许愿通关?”
那样子通关又有什么意义。
韦伯:“……”
好有道理,竟然无言以对。
回想起来,从召唤Rider开始,他就不爱灵体化,对现代也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那样子不像是来去匆匆的Servant,而是打算长久地停留下来。
Rider呢喃着:“拥有肉体,然后向天地进发,实现我的征服——这是我的王道。现在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肉体。”
Archer认真地聆听着。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奇特,笑容里还是如往常那般充满了嘲弄,此时却又多了一分阴狠,“决定了——Rider,我会亲手杀了你。”
哎哎哎?
韦伯懵逼,话题是怎么突然跳跃到这里来的?
埃兰许是第一个听懂的。
神祇微笑起来,在溪边弹奏竖琴的精灵恰好换了一首曲子,轻灵而飘渺,和着少年慨叹的话语。
“人类真是奇妙的生物。我见过有的人,得到幸福时,悲天悯人,愿意帮助他人,觉得这世间不该有不幸;得到不幸时,愤世嫉俗,时常狩猎他人,觉得这世界不该有幸福。”
“其实,他人的幸或不幸,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吉尔伽美什的一生,到底如何概括,早已被无数学者讨论。埃兰要说的不是这个。他说的很简单——
以人孱弱的身躯背负远高于能力的理想,这是注定破灭的道路,既然如此,与其倒在别处,不如让王亲手斩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