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刀至梦想那一刻(81)

　　“不留。”孩子态度还是非常坚决, 他摇了摇头，之后就拉着勇利的手，说要去附近的海湾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问题，今年迪兰参加的所有比赛, 它的举办场地都是海边或者临海的城市。
　　从东京的资格赛，澳大利亚的布里斯班, 波兰的格但斯克，就连国锦赛的札幌，也勉强能够算是和海相邻。
　　两人毫不留恋的丢下大父亲离开的态度，让落在最后面的维克托叹了口气，但他还是快走几步跟了上去。
　　并且再次试图说服不停扭头不肯答应的迪兰，让爸爸过一个快乐的生日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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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21号的那一天是一整天的官方练习时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迪兰才在冰场上，看到他即将要对战的对手们的。
　　其实大多选手迪兰都见过一面了，来自美国的雷奥斯迪兰甚至在以前高级少年组的时候还见过两三次面。
　　要说谁是他完全没见过面也不了解的话，就是来自俄罗斯的奥戈洛夫。
　　然后迪兰就在今天的冰上练习的时候，看到了这位身材高挑的十七岁少年。
　　这位有着褐色头发毛绒卷的白人少年，在余光看到迪兰他们父子三人走进来的时候，当即起跳来了个4T。
　　然后在迪兰面前摔了个屁股蹲。
　　“……”
　　第一次用这种不到一米六的身高来俯视生理程度比他高的人，迪兰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摆出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比较好。
　　在奥戈洛夫后面看着他做了这样一件蠢事的他的教练，气得跳脚的冲过来，半是教训他半是心疼的检查他刚从有没有摔伤。
　　同样是俄罗斯籍教练的，在远一点的雅科夫听到这边动静之后，无言的扶额，有点不想承认自己认识那个嗓门大到全场都听到的教练。
　　“……我进去滑一边《大海练习曲》。”迪兰往右边平移了三四步，绕开面前这对教练，然后将脚上的冰刀套拆下来，递给身后和他几乎做了同样平移动作的勇利，“明天是下午两点多比短节目，今天练习要练自由滑部分吗？”
　　“唔……问下维克托吧。”勇利想了一下，他是想让迪兰也来一遍《海の子》的，但是又担心孩子的体力支持不了。
　　他侧头往三个都是俄罗斯人那边喊了一声丈夫的名字，“维克托——”
　　“啊？”饶有兴趣听着那对俄罗斯青年组师徒说话内容的银发青年转头，看向老婆孩子露出微笑，“怎么了吗小猪猪。”
　　奥戈洛夫这对师徒已经在追究刚才4T摔倒的原因，和他今天起床第一时间穿反了几秒钟拖鞋有么有必然关系了。
　　维克托对这个话题的展开有些好奇，它最后会走向哪里。不过话题怎么样的走向都好，肯定是老婆更加重要的，所以他在看到勇利脸上挂上无奈的表情之后，马上就转身过来几步黏在了对方的身上，“怎么了吗，我一直都有在关注你们的哦。”
　　“迪兰问今天的官方练习，要不要将《海の子》的构成滑一遍。”亚裔青年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没有等到回复就自己跑到冰上的少年，“我担心他滑完《大海练习曲》之后体力就不够了，所以刚刚跟他说还在考虑。”
　　冰上的少年顶着男子青年组的剩下五位选手的目光，脚下开始那段大量捻转步拼接而眼花缭乱的短节目步伐。
　　站在挡板边缘的中国选手季任，原本看着自己已经将两个节目各滑了一遍，连他的教练都说可以下场休息了，但是他在看到金发少年的步伐之后，黑色的眼睛重新燃起了战意。
　　“他的滑行又进步了。”
　　留着短刺头的少年将水杯合上，递回去给挡板外的教练，然后转身蹬脚，自主又再练习了一遍自己节目的步伐。
　　“啊？？”被留下的中国教练一头雾水，一之濑选手滑行进步了，和季任蹬脚滑出去有什么必要原因吗？？
　　勉强算是青年组的社交达人，加拿大籍的久远寺有点懵，转身向看起来目中无人的朋友，篠崎怜凤开口，“那家伙，就是季任，他分站赛应该没和一之濑比过吧，那他是怎么看出来滑行进步的？？”
　　在他眼里那个十三岁的，维克托和胜生勇利的儿子，一之濑的滑行一直都是顶尖的，可以和成年组一较高下的水平——所以他看是没看出来进步，他就是看出了自己和天花板的差距而已。
　　说不定如果不是这是一之濑升组第一年，他的PCS滑行的单项平均分能够到8。
　　“不知道。”篠崎怜凤冷淡的回应了久远寺的话，自己也蹬脚远离挡板，继续自己的训练了。
　　“Alright。”被留下的久远寺摊了摊手，在后方教练催促的声音下，也滑走进行练习。
　　因为迪兰的缘故，青年组离开的时间是掐着在成年组进来的时候的。他在短节目之后被主教练维克托叫住，表示那已经完全没有问题，然后看在体力还算是充沛的份上，将自由滑的部分编排也练习了一遍。
　　其中包括这赛季GOE负分比较多的转三进入的3Lz，莫霍克步的3Lz+3T，还有后天自由滑比赛才会第一次加入使用的升级跳跃，3F+1Lo+3S。
　　现在他完成了全部之后正喘着气，被日裔教练拉过来用毛巾擦额头上面的汗。并且他还听到了在役期间体力充沛的勇利爸爸，夸奖他经过这期间练习体力增长的话。
　　虽然迪兰他已经累得不想说话了，但是听到这个夸奖非常开心的，用脑袋蹭了下对方的风衣外套。
　　男子成年组的选手们就是这个时候陆续过来的。
　　最先进入练习冰场的是一位非常高的黑灰发青年，对方进来之后没有进冰场，而是看到在挡板边上的他们三人之后，就走向这里来了。
　　迪兰还是仰高头看了他好一会，才想起来那是之前在尤拉奇卡公寓看录像的时候，短节目和自由滑都被跳过了的让·雅克·勒鲁瓦。
　　“Hello 维克托，勇利。”高个青年非常自来熟的跟迪兰身边两个压根没有在意他的教练打招呼，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迪兰，“Hello 小不点。”
　　“……”这个称呼，成功让迪兰的眉毛抽了抽。
　　他也不想要理这个人了。
　　扭头将脸埋到勇利的肩上，迪兰不再去看那位选手。
　　“啊哈哈，你们家小不点看起来很害羞啊。”完全不觉得有什么气氛不对的JJ继续跟两个大人搭讪，“和我家的女儿完全不一样。”
　　维克托和勇利还是没有理他，他们一个在忙着将孩子从自己的肩膀里捞出来，好给他继续擦汗，另一个正在收拾孩子换下来的冰鞋。
　　而没有得到回应的青年，只当两人是不清楚自己提到的‘女儿’。他从运动服外套里拿出自己的手机，点了几下将照片调出来面向两人来回显摆，“四年前我的未婚妻，现在已经和我结婚，并且生下一个超——可爱的女儿哦！”
　　显摆完毕他将手机收回来，亲了一口屏幕，“我起名叫做‘克里斯汀娜’，很不错吧。在我出发过来之前她刚刚学会叫‘爸爸’。说起来我们之后说不定能一起交流一下身为‘父亲’的想法呢……让两个小孩子交流一下也不错……”
　　丝毫没有觉得他的女儿一岁，而维勇的孩子迪兰十三岁，有什么可以交流的。
　　眼看着JJ就要叭叭叭叭的没完没了说下去，勇利叹了口气推了推迪兰的背，示意要快点离开。
　　让·雅克·勒鲁瓦这个人，选手是好选手，他的女儿是好女儿，就是他们都有点接受不了这个风格。
　　“不用了，就这样吧。”
　　终于将迪兰的鞋子放好了的大父亲，冷淡的回应了一句作为结尾，然后带着老婆孩子往冰场出口走。
　　留下高个的青年在后天一个人感慨着‘啊，好遗憾……’之类的话。
　　不过对方很快就将这点事情忘在了脑后，表现就是当现今世界排名第一的尤里·普利赛提进来练习冰场的时候，对方腰靠在挡板上，抬手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