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59)
“慕容凌那边有什么动静?”
“属下已经派人盯着太子,可是在耶律极离开之前他都没有与耶律极见面,我们暂时还没查到他们以何种方式联系。”
“搜不到证据,太子是不会承认通敌。罢了,就放他一马,木离,执行计划二。”
“是。”
木离走后沉胥问:“什么计划一计划二?我这么不知道。”
“计划一是破釜沉舟,在搜到慕容凌通敌罪证的前提下,可以一举扳倒太子。计划二,是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只能退而求其次。木离会把真相告诉皇上,皇上会赦免我,但太子也会毫发无损。”
沉胥点点头,果然一切都在景辕的预料里。
“景辕,记得在归心湖,你跟我说,归心湖是你父亲为了他喜欢的男人建的,你说,要是他们都没有娶妻,他们会在一起吗?”
景辕没有说过他父亲喜欢的那个人是谁,但是沉胥知道,那个人是慕容天归。
景心,慕容天归,归心湖。
他们当年必定是有过在一起的冲动的。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相爱,害死了景辕的母亲,造成了母后一生的悲凉,同时受牵连的还有他,景辕。
要是当初他们两个在一起,是不是不会有那么多悲剧?
景辕思考了一下说:“不会。”
“为什么?”
景辕把他抱到腿上,环着他的腰:“胥儿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好奇。”
“你以为所有人都能和我们一样?男子之恋,在他们那个时候是绝对的不容于世。那个男人,他需要靠联姻来稳固地位,要是被人知道他喜欢男人,他不仅会失去权力地位,还会名声扫地。而我父亲,其实他不配做我的父亲,他已经和我母亲成亲了,母亲肚子里已经怀着我了,他却对另一个男人动了心,害我母亲悲痛欲绝自尽。”
沉胥:“成亲之前你给了我一个吊坠,说是传家宝,后来在西辽,你说那是四国圣女的信物,可以救命。难道,你的母亲就是四国圣女风飘雪?”
“是。”
风飘雪是当时的第一美人,怪不得景辕长的这么好看,原因是基因太好。
“盯着我看做什么?”
“你猜我透过你的眼睛看到了什么?”
“什么?”
“眼屎。”
景辕擦了擦,并没有发现眼屎,道:“胥儿,是被我迷住了吧。”
“我猜你是长的像你母亲,对吧?”
“只有嘴巴像我母亲,其他部位像我父亲。”
“什么?”
“我明白胥儿想问什么,我母亲是第一美人没错,但其实我父亲,比我母亲好看。只是那个时候,并没有以姿色来形容男子的说法。有时间给你看他们的画像你就知道了。”
沉胥点点头,他明白慕容天归为什么会变成断袖了。
自古美人都是祸水啊,景辕就是祸水中的祸水。
牢里的日子是凝固的,他每日和景辕除了吃就是睡。牢里昼夜不分,但是为了过的有点情调,他们白天坐在桌子旁喝酒聊天,晚上躺在床上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来继续。
他们睡觉是真的单纯的睡觉,因为这张新床看起来也没有那么牢固,要为国家省公物不是?
过了大概十几天,公公过来宣旨,景辕无罪释放。
两人终于得见天日。
景辕被皇帝喊去,沉胥一个人出来,皇宫门口,来了一群接他的人。
一个黑乎乎肉肉的物体冲在前面,伴随着跑步的动作,两腮肌肉一晃一晃的。自从璇儿来了以后,黑风胖了不少。
“神仙哥哥你没有死黑风太高兴了!”黑风抱着他的大腿把鼻涕眼泪蹭在他裤子上。
沉胥是懵的,他不过是去陪个监,怎么到黑风耳朵里,就变成他要死了?
他摸着黑风的头:“乖,不哭了,神仙哥哥不是好好的吗?谁说我要死了,叫他过来,我一定不打死他!”
黑风转过头去,从左边第一个,一直看到右边最后一个,然后转过头来看向沉胥。
他摸摸汗,黑啊,风啊,这么多人,你神仙哥哥可能打不动啊。
“历朝历代,任何官员,无论身份大小,六宗罪,足以执行死刑,我们都以为摄政王必死无疑。摄政王要是死了,王妃肯定要殉情,我们就这么跟这位兄弟说了。”
离鹤和耶律极都在祭天结束第二天离开了北商,将子夜居然还没走,他和晋骁一起走过来,继续说着:“没想到,你们摄政王这般狡猾,六种罪都治不了他。”
沉胥对将子夜说:“什么六种罪?那是诬陷,陛下已经调查清楚了。”
“是是是,王妃当然说什么都对,只是,你们北商皇帝当傀儡当上瘾了吗?不趁机铲除奸臣,还帮了奸臣?也或者说,是你们摄政王,太有手段?”
沉胥觉得将子夜好像对他有意见,他记得他没得罪过将子夜啊?
将子夜还想说什么,晋骁拦住他,对沉胥道:“没事就好,你才从牢里出来,外面风大。”晋骁要脱下外袍给他披,手被将子夜按住。将子夜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丢给沉胥:“穿上。”
沉胥抱着他的衣服,更懵。
对他有意见还脱外衣给他穿?不懂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沉胥:木离这孩子运气不错,每次来都赶上关键时刻。
木离:我不是,我不是,我没有.jpg
☆、关于祭天(6)
“别废话了,快上马车吧。”
晋骁说着,要过来扶沉胥,将子夜伸出一只脚,晋骁没注意被绊倒,将子夜顺势把他搂进怀里,嘴里责怪着,“怎么这么不小心?”“脚扭伤没?来我扶你?”晋骁推开将子夜说他没事,将子夜强势扶着他,说不要看扭伤事小,伤筋动骨一百天……说着半推半就把晋骁忽悠进马车里。
黑风扶着沉胥在他们之后爬上去,璇儿跟在他们也上了马车。
晋骁和将子夜坐在马车左边,黑风和璇儿坐在马车右边,沉胥一个人坐在马车后排。马车够大,五个人也不嫌挤。
“扭到这只脚吗?我帮你揉揉。”
“没有。”
“那这只呢?”
“没有!”
“那就是两只都扭到了,来我顺着帮你揉。”
“将子夜你烦不烦?”
晋骁这一吼,对面黑风刚撕开的一颗糖从手里掉出去,在马车上“咚咚咚”滚了几圈,掉进缝隙里。
沉胥,黑风,璇儿,三个人,六只眼睛盯着晋骁。
晋骁摸着脖子对着黑风和璇儿笑着:“没事,我就是嗓子痒,吼了一声,舒服多了,没事,你们继续吃糖,继续。”
黑风和璇儿分着糖,不时小声说几句话,璇儿掩嘴笑着,黑风黑黑的脸上也露出笑。
晋骁吼了那一声后将子夜没有再对他动手动脚,只是靠在马车壁上发呆,发了一会儿,他转过头去看晋骁侧脸。晋骁发现他偷看,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将子夜厚着脸皮继续看,唇角露出笑。
沉胥觉得自己的脑门这一刻亮得可以照亮半个皇宫。
同时他也深深体会到别人跟他和景辕一起的感受了。
为此他得出结论,人不能太秀,会遭报应的。
晋骁和将子夜在御王府办了晚宴,一来,是庆祝他和景辕终于出狱,二来,晋骁要回边疆,这顿酒席也算他们的送别宴。
酒过三巡,将子夜把沉胥单独叫出去。
将子夜看着他,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话。
“我真不明白。”
将子夜灌下一口酒,盯着他:“你到底哪里好?除了这张脸勉强能看,真不知道你哪里有吸引力。”
“……”
将子夜绕着他扫视一周:“身材白斩鸡,没气势,跟个娘儿们似的,你是会勾魂术吗?”
“我……”
将子夜绕到他面前:“要是会的话教教我,怎么能让我喜欢的人喜欢上我,学费你开,钱不是问题。”
将子夜边说话边喝酒,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醉意已经很明显。
“小王子,勾魂术是书里的,现实中没有这种东西。”
“对啊,没有勾魂术,那为什么每个男人都对你动心?为什么我喜欢的人就不能喜欢我,为什么……”
“将子夜!”
晋骁站在不远处,怒气冲冲过来,夺过将子夜的酒坛子砸在地上:“喝酒就喝酒,你耍什么酒疯?”
将子夜指着地上酒坛子碎片:“我耍酒疯?你砸了我的酒,你他娘的才耍酒疯!”
“你醉了,我送你去休息。”晋骁拽着他要走。
将子夜挣开:“不要你管!”
“这是在我北商境内,我有义务照顾好客人。”晋骁抓住将子夜的袖子。
将子夜戳着晋骁胸口:“我是你们陛下的客人,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御王。”
晋骁松开手,退开两步:“是啊,我不过一个小小的御王,值得小王子大费周章跑来北商吗?”
“谁说我是为你来了?我是代表父皇参加祭天大典。”
“好,明日一早,我回边疆,你回东苑,我们并不顺路。”
晋骁转身就走,将子夜追着出去。
沉胥摸摸脑袋,感觉脑门更亮了。
“胥儿。”
沉胥转过身,景辕在不远处站着,他换回紫色长袍,白瓷的肌肤上映着月光。
他飞奔到景辕怀里。
“你终于回来了,皇帝怎么留了你这么久?”
“我无罪释放的消息传了出去,西辽王愤怒,西辽与东苑结盟了。”
“他们不是早就有结盟意图,你的事情不过是促进了他们结盟。所以……是要开战了吗?”
“说不准,不过,不远了。现在,外有强敌,内有太子,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北商不会安稳了。”
“不怕,我们有离鹤的南照,有晋骁,还有你。”他拉起景辕的手放在胸口:“你有我。”
“我们和南照,东苑和西辽,两个国家对两个国家,谁也不吃亏。”沉胥说。
“对,但是也难分胜负。”
“景辕。”
“嗯。”
“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未来如何,我们一起面对。
景辕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中,沉胥能感受到。
景辕揽住他的腰,脸慢慢靠过来,脸颊贴着他的脸颊,感受着对方的温度和心跳。
他慢慢转过脸,唇在景辕唇角停留着,景辕扣住他后脑勺,嘴巴吮吸住他的唇瓣……
“神仙哥哥俺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声音是从下面……对,就是从脚那里传来的。
景辕和沉胥一起低头,看到躺在地上,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黑风。
“黑风,你怎么在这?”
“俺喝了酒,头晕,这没人,俺在这躺一会儿。”
难道刚才晋骁和将子夜的对话,他和景辕的对话,全被黑风听见了?
沉胥:“哦,黑风你快起来吧,地上凉。”
“神仙哥哥你的脚能起来一下吗俺的衣服好像被你踩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