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摄政王(10)
“不要脸的程度也让本王很想揍你。”
“多谢王爷夸奖。王爷您忙,我睡午觉去了。”
事后木离气急:“王爷,您的权力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您怎么能把这么大的权力给他?怎么能!”
“木离,本王这么做,是为了让他放开去做事。只有完全放开,才会露出破绽。”
“可是,就算只是为了让他露出破绽,王爷也对他太好了!”
“木离,是在怪本王对你不好吗?”
“没有。”木离委屈巴巴:“王爷对木离很好。”
“对了,这几天你不用跟踪他了。”
“可是王爷不是要让他露出破绽?”
“你辛苦这么多天,本王该奖励你睡个好觉的。”
“多谢王爷。”
入夜,王府宴会。
晋骁穿着新裁制的衣服,在下人的引导下,来到宴会现场。
舞台下有乐师弹奏,舞台上有舞姬跳舞。
摄政王一袭玄色锦袍坐在主位上,沉胥坐在他旁边,也是一身白衣。主位下面右边一排是文臣,第一个座位是丞相,后面官员按官职依次排列。左边一排是武将,晋骁的位置在第一个。
人到齐,景辕先说话。
“我向大家隆重介绍,这位,便是我北商16岁一战成名的小前锋晋骁晋将军,今日的晚宴,是为了迎接晋将军回朝。今夜不谈正事,只喝酒,不醉不归。”
众人异口同声。
“不醉不归!”
“干杯!不醉不归!”
景辕端起酒杯:“晋将军,这第一杯,本王敬你,敬你的骁勇善战,英姿飒爽。”
“多谢王爷。”
两人皆一饮而尽。
随后从丞相开始,大家顺着敬他,宴会才刚开始,晋骁已经被灌得两腮通红。
眼看着还有一些官员敬一杯不够,还要接二连三地敬,沉胥小声对景辕说:“王爷,晋将军可能有些不胜酒量了。”
“咳咳!”景辕清清嗓子,官员的动作停下来。
“一直喝酒多无趣,有美酒,自然要有美人才够。”
景辕合掌,十几个紫衫女子从天而降,与此同时丝竹声响起,紫衫女子个个姿色艳丽,扶柳之姿。她们先是在舞台上跳,跳着跳着就跳到观众席,除了景辕和沉胥,每个官员身边都有一两个女子围着,搔首弄姿。
晋骁被两个比较热情的女人一前一后围着,他刚开始还笑脸相迎,但慢慢地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两个女人正在用腿摩擦他的身体。
他推开那两个女人起身:“属下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晋将军且慢。”景辕笑道:“晋将军不喜欢女子,那男子呢?”
晋骁脸色铁青:“属下不喜欢男子,多谢王爷好意。”
景辕笑起来:“本王开玩笑的,晋将军身体不舒服,便先回去吧。”
沉胥看晋骁有些走不稳,对景辕道:“王爷,我送送晋将军。”
“不行。”
“晋将军醉了,我把他送回去就折回来。”
“不行。”
“我送他去门口,找人扶他回去就折回来,很快的。”
“不行。”
最后景辕说:“木离去送。”
木离:“???”
“胥儿,陪本王喝酒。”
沉胥从自己的椅子上,变成坐摄政王腿上,当然,官员们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
“王爷今日兴致真好。”一杯一杯地灌酒,都不带停歇的,沉胥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夜渐深。
官员们由下人扶着,背着,拖着,扛着……纷纷告退,最后只剩下沉胥和景辕。
“说好,不醉,不归,胥儿,再来。”
“王爷,您已经醉了。”
“笑话,本王不会醉。”
……
终于沉胥醉了,缠着景辕不放,嘴就没停过。
“王爷,我们再喝!王爷酒量真好……人也长得好看……”还未说完就软绵绵倒景辕身上。
景辕醉意的眼完全清明,他把沉胥揽入怀中,凑到他耳边。
“胥儿,告诉我,你来王府的目的是什么?”
沉胥从景辕腿上滑到地上,靠在景辕腿边,眼睛紧闭,动了动唇。
“我喜……喜欢王爷。”
☆、真亦假时(1)
沉胥前一晚醉死过去,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摄政王床上。入目是白纱翩翩,炊烟袅袅,不知道点着什么,香香的,闻起来很舒服。一偏头,看到景辕那张夺人心魄的脸,就有点不太舒服了。
景辕对他眨眨眼睛。
“胥儿醒了?”
沉胥也眨眨眼睛,不知所云:“王爷,我怎么会在这?”
景辕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侧躺在他身边,手拄着头,望着他。
“胥儿昨夜喝醉了。”
“是,我记得我是喝了很多酒,醉了也属正常,可是……”可是为什么他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胥儿昨夜吐了一身,衣服已经丢了。”景辕大概看出他心里的问题,又道:“胥儿放心,你都醉成那样了,我是没有兴趣的。”
哦,那昨晚应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沉胥东看看西看看,看看外面天色,问:“王爷还不去早朝?”
“今日免朝。”
“哦。”
“你不问问为什么?”
“王爷的事,我不敢多问。”
“胥儿何须见外?”
这话让沉胥懵了懵,见外?这是摄政王会说的话吗?
“胥儿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去准备。”景辕移开话题。
“嗯,红烧鲈鱼,炭烤牛肉,盐焗鸡,还有脆皮烤鸭。”
“这些都太油腻,你昨夜喝了太多酒,现在突然就吃油腻的东西对胃不好。木离,让厨房准备一碗小米粥。”
沉胥心想你这不如不问。
“不开心了?”景辕歪头看看他:“这些中午再吃。”然后捏了捏他的脸。
捏了捏他的脸。
捏了捏他的脸……
沉胥在风中凌乱了。
小米粥来了,沉胥爬起来穿衣准备去吃,景辕把他按回床上,很贴心地在下面帮他垫了一个枕头。然后自己起身端起粥,一勺一勺地吹凉,再一勺一勺地喂他。
门口的木离眼神已经杀死他几千遍。
他敢不吃吗?这可是摄政王,他敢不顺从?
他胆战心惊地吃着。
“不好吃吗?”景辕问。
“没有没有,很好吃。”
“小米粥确实味道有些淡,这样,我再让人送盘酱肉来,但是你不能吃太多,知道吗?”
“是是。”
今天的景辕,有点不一样。不仅沉胥觉得,木离觉得,整个王府的人都这么觉得。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突然间,变得善良。别人的第一反应不是感动魔头从善,而是震惊。
木离把他拖到没人的地方,揪着他衣领:“说,你是不是给王爷下了什么毒?一个宴会以后就成这样了。”
沉胥很无辜:“我没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喝醉酒醒来就这样了,我也很纳闷。”他指指脑袋:“你们王爷大概喝坏脑子了。”
木离狠狠松开他:“你才喝坏脑子!我警告你,要是你敢对王爷不轨,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小孩子脾气就是火爆,沉胥叹口气,回梅园。
“胥公子,您回来了,晋将军从昨晚回来就在等您,等了一夜,现在还没走。”门口的下人汇报。
沉胥大脑瞬间清明,快步走进去。
“晋将军,不好意思,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你在等我,将军,可是有急事?”
“没什么,就是看看胥公子,既然胥公子无事,我就告退了。”
沉胥抬手:“晋……”
晋骁已经出了门。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晋骁心里藏着事。和景辕吃过午饭,沉胥拿着两壶茶去找晋骁。
“让你等一个晚上是我的错,晋将军,我带茶来给你赔罪了,晋将军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沉胥认错态度诚恳,晋骁也不是小气之人,就原谅他了。两人坐院子里喝了一下午茶。
“原来边疆这么有趣!我还以为只有黄沙呢。”
“有黄沙,但其实沙漠并不是只有黄沙,流沙河那里的就是白沙。夕阳落山的时候,红日映在流沙河里,白沙被彩虹染成橘色,一眼望去,那个景色太美了。”
“你说得我都想去边疆过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日子了。”
“以后有机会,我带胥公子去看。”
“好好好,就这么说定了。”
看看时间不早了,沉胥说:“我先回去了,改天再来找你喝茶,下次我换一壶茶。”
回到梅园,时间刚好。他掀开画像,打开密道,取出里面的信:
吾弟出门在外,兄甚是想念,特作诗一首。
云展帆高挂,
红日是昨日。
北斗阑干尽,
遥闻杜鹃啼。
一错满盘输,
三思而后行。
这诗看似以杜鹃寄托思念,其实是一首藏头诗。帆,是,阑,杜。反过来就是,杜阑是帆。帆同藩,杜岚是藩王的人。最后两句,一错满盘输,三思而后行,是在劝他,回头是岸。
可是,当前的局势,回头不是岸,是深渊,前方哪怕是苦海,他也只能往前。
杜岚是赵王的人已确定,沉胥将此事告知景辕,并自告奋勇作为说客去拜访杜岚。
“胥儿且慢,我已有拜访杜岚的人选。”景辕继续说:“此人与杜岚一样是普通百姓出生,一样上过战场杀敌,并且一样,在赵王身边做过事。”
“王爷说的,可是晋骁?可是晋骁年轻,虽上过战场,却不懂人际关系,我怕他会搞砸。”
“胥儿又说对了一样,晋骁,杜岚,他们都是不喜交际之人。俗话说,越相似的人,就越能聊得起来。”
把晋骁喊来,事情一说,他信心满满应下。
“微臣,定不负王爷所托。”
“晋将军不必过于严肃,此去只为打探赵王在昱城的同党,杜岚愿不愿意归顺并不重要。”他盯着晋骁的眼睛:“毕竟,假归顺比不归顺,可危险多了。”
“王爷说得是,微臣这就下去准备。”
晋骁不会掩藏,不悦的脸色瞬间就挂在脸上。沉胥有些担心,对景辕道:“王爷,晋将军对昱城不熟,我怕他耽误时间,我去给他说说。”
“嗯,胥儿早点回,晚上陪我吃饭。”
“是。”
梅园。
“晋将军,你稍坐一会儿,我将昱城地图画一份给你。”
“有劳胥公子。”
晋骁坐着喝茶百般无聊,便走过去看沉胥画地图。
笔锋如行云流水,落在纸上的地图不像地图,倒似一幅昱城小巷的风景图,上面还有地点标记,上面的字青娟秀雅,如同他人一般。
晋骁注意到他用的是左手。
“胥公子是左撇子?”
沉胥手顿了顿,笑了两声:“不是,我左右手都练过,画东西左手比右手画得好,但是用筷子还是右手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