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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宫有兔(226)

作者:橙子雨 时间:2025-01-01 10:21 标签:强强 情有独钟 轻松 欢喜冤家 HE 励志

  哪儿来的厚此薄彼、区别对待!
  ……
  又过了几天,燕止伤势渐好,慕广寒则开始忙碌给他打包晒好的药材。
  “你下山后,头一个月里,需先服用这些能让伤口迅速愈合的药材,我都给你包好了,在这些红色的油纸里。”他指着整齐堆叠的包裹,细心解释。
  “之后三个月,则应补气养血、固本培元,药材都在黄色的油纸包里。”
  “此外,我还晒制了几包杏干,你带着。”
  “有些药服用久了,可能会影响食欲。到时可以用些杏干开胃。”
  “至于每种药材如何煎服,我都详细写在这张纸上。你回去后,只需将这封医嘱交给乌恒侯府的医者,他们便会明白。”
  前几日,李钩铃再次上山,定下了月末来接乌恒侯回去的日子。
  面对即将到来的离别,慕广寒表现得很平静。
  没有任何不舍的意思,也没有再像以前一样偶尔言语调戏,甚至没有再提过想要一箱银子的事情。
  仿佛并不真的在意。
  这近一个月的照顾,不过是他当医者萍水相逢的又一个过客。治好了,就从此擦身而过,渐行渐远。
  “我看过天象,月末那几天都不下雨,是清朗的好日子。”
  “……”
  屋内的小炉子上,咕噜噜温着一壶香茶。
  燕止倒了一杯,眯起眼睛品着上好的茶香,幽幽道:“我还以为,穆寒公子月末之时,要同我一起下山。”
  “来乌恒侯府做几日客吧,也让我尽几日地主之谊,招待贵客。”
  慕广寒愣了愣,随即笑了笑:“多谢君侯美意。”
  “但城下人多吵闹,我住不惯。”
  “……”
  燕止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喝完了杯中的茶。
  他一直以来认识的那个阿寒,强悍坚定、雷厉风行。
  虽然平时会戴半块面具出门,但没有面具之时也一向淡然。无论是在北幽还是洛州,燕止都见过他素面朝天不加掩饰在大街上到处走。有时路人会多看几眼,他也随便看,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目光。
  直到如今,进入幻梦。他才发现,原来,不是那样的。
  他很介意。
  至少曾经很介意别人如何看他。之所以明明医术高明却离群索居,一个人隐居在山间药庐,除必要采买从不下山。也是不想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
  “……”
  果然。
  关于阿寒,他还有很多不知道的事。需要世间探究、了解。
  ……
  雁回山上的最后几日。
  慕广寒对他的态度,愈发显得克己守礼。
  喂药、做饭,都透着一种礼貌而疏离的气息。似乎是有意要斩断那些暗地滋生的情愫,以防最后舍不得。
  可尽管表面疏离,每天给燕止换药时,他还是无比小心、处处怕弄疼了他。这些天来,他给他弄的饭食虽然简单,也每一样都是他喜爱的口味——清晨的爽口甜粥,中午的南越口味的鲜菇嫩笋和各类肥瘦小炒,晚上的豆包银丝卷,水晶丸子和芙蓉樱草糕。偶尔还会给他做卤味肉菜换口味,鲜香兔肉加一点点的小米辣。
  “……”明明新婚之夜时,他还不清楚他的口味。
  转眼这么快,就摸得那么清。
  即便深陷幻梦,连他是谁都认不清。却依然记得他的吃食习惯,甚至几次下山为他买了杏子糖。阿寒他好像总是那样,心里记得的永远比表达的多。
  他这样,真的是很……
  可爱。
  然而燕止自己,却是一如既往的坏。最后几日,没事就爱看着慕广寒,目光沉炽,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偶尔,更是会装头疼脑热。一会儿要喂饭,一会儿要揉手揉腿。人有优势就要用,他就不信最后几日里,他会拉扯不赢。毕竟他能诱惑慕广寒的地方,也实在太多了。
  比如,他很清楚他身材极好。骗他擦身时,布巾会划过线条分明的肩膀、背脊,一些水汽则会顺着匀称有力的腹肌纹路缓缓流来,瞬间就能让看着的人手足无措。
  他更清楚他唇薄弧度好看,轻轻一咬,便会染上一抹诱人的色彩。
  他知道他皮肤滚烫,被他触摸会有灼烧感。
  他更了解阿寒最喜欢的地方,除了唇,就是他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被他盯着看时,阿寒常会有一种喝多了一般的恍惚,仿佛他的眼神是烈酒,辛辣、热烈,摄人心魄,让人自愿沉醉徜徉。
  他不间断地蓄意引诱、牵扯。
  都能清晰看到慕广寒眼中的动摇。
  能看到他偷偷吞口水的模样。
  他那么坏,就是想他看他被引诱的受不了时,能否放下那强撑的伪装。或许主动摸一摸他、亲近他,求他留下来。
  然而,幻梦中的慕广寒仍旧没有让他如愿。
  在他离开的前夜,将他所有的东西都打包好了。仍旧没有开口留他。
  真厉害,燕止佩服。
  也罢,谁叫世间一物降一物,他可能就是注定一辈子也赢不了月华城主。这么想着,他拖着好了大半的腿下床挪动,却正好看见慕广寒站在院子晾衣处,对着他的衣物发呆,一站便是许久。
  “……”
  北幽的最后一战,有人戏称他是“战场失意、情场得意”。
  但事实上,尽管成功联姻、喜结良缘,可燕王后来还是一直在琢磨一件事。那天在城楼下的尸山血海中,他等来的,到底是一直牵挂他、终于能来找他的人,还是不过被他逼得良心不安,无奈打包将他带回家的人。
  如今,他终于有了答案。
  突然觉得,他这么狠心欺负他,实在不该。
  ……
  终于,这是他在雁回山的最后一晚。
  可从数日前,山中就下起了绵绵细雨。早春时节本来明媚,一场雨又冷了。烛火明灭,慕广寒不得不帮他的许多行李弄上防水布,从早忙活到晚。
  “怎么只有我的东西。”晚饭时,燕止问他,“阿寒真的不跟我下山么?不是说了,要我以身相许?”
  慕广寒埋头吃他的小黄鱼,闻言“嗯”了一声:“乌恒侯若真愿意以身相许,那我自然求之不得。我饭后就去收拾东西?”
  “……”
  然而饭后,慕广寒就像把这句话给忘了。
  只顾念念有词,继续核对、清点燕止一个人的行李和药品。
  燕止则在身后,安安静静看着他——原来,这些日子那些半真半假愿念、期待,他都只是过一过嘴瘾而已。
  原来他真的,从未指望任何能够成真。
  原来阿寒是这样的。
  入夜最后一次换药,烛火下,燕止的目光细细描摹慕广寒的脸。他竟一直以为,这个人倔强的外壳下亦是深不见底的内,纵也有迟疑、孤独、脆弱,但终究一切尽在掌握。
  但其实,好像,不是的。
  换完药,燕止轻轻拉住他的袖子。
  手指攀扯,握住那略显僵硬的手腕。周遭空气里氤氲着淡淡的兰香。燕止并无熏香的习惯,但曾听不阿寒提过,觉得他身上有幽兰香的味道。
  他一直不解,直到这一刻。
  他也闻到了淡淡的幽兰香,萦绕在四周。
  “天有些冷。”他声音微哑,说。
  “什么?”
  “我说,这天太冷,枕冷衾寒。我一个人睡不着。”
  “……”
  这一刻他们靠得极近,暧昧滋生,彼此呼吸滚烫炙热。有人开始慌乱,避开眼神:“一、一共三个暖手炉,两个都给你了。你忍一忍,我再把我的,也给你。”
  “都给我了,那你呢?”
  “我……”
  “你比我怕冷。”
  他步步紧逼,慕广寒声音变小:“我没有。”
  “说谎。”
  “……”
  隐秘的拉扯,最终慕广寒还是把暖手炉往他怀里一丢,逃也似的挣脱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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