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龙(168)
他慌忙拿袖子遮挡腰腿,一只手胡乱拉扯腰上衣摆,却被卫戈强硬地按住,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肤。
“你!”林晗又急又怕,惊慌地瞅了眼外头,不敢大声说话,“快遮住,万一有人来了怎么办!”
卫戈讽笑,将他推倒在桌案上,摸索半天,从旁边拎出把弓。
“我让人到都护府请你,”他把玩着弓角,沉声问,“为何半天不来,瞒着我偷偷见谁?”
林晗拿两副宽袖挡在身前,盯着那把弓,脑子一钝,下意识道:“要干什么,反了你了?”
卫戈却冷冷一笑,修长的指头拨了拨弓弦,道:“都说君为上,臣为下,我们在一起这么多次了,哪回不是反着来的,含宁还介意这些个?”
林晗撑着身子坐直,慢吞吞扯开腰间缠着的衣裳,遮住光裸的下半身,只露出一段白皙小腿,在空空荡荡的袍服间若隐若现。
卫戈仍在生气,面上覆着一层寒霜,凝视着他一举一动。
他挪到卫戈跟前,想了一瞬,去牵他的手。
卫戈没拒绝,他便把那只手捧到唇边,啄吻三四下,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他,低头衔起两根指头,含进口中。
卫戈嗤笑一声,眸色更是幽深,指节探入温热湿滑的口中,不自觉便开合搅动,狎玩柔嫩的小舌。
林晗握着他的小臂,哽咽两声,颤巍巍闭上眼,含裹着二指勉力吞吐,渐渐仰起脖子,承受越来越深入的冲撞。
他浑身滚烫,两腿酥软,鼻子里轻哼着喘气,恍惚之间,好像抵压在咽喉的不是手指,而是别的熟悉的物件。
嘬吮半天,林晗动情不已,唇上一片水色,身子随指头的进退前后摇荡。他眼巴巴看着跟前的人,却见他还是一副冷淡自持的神情,不由得有些难过。
他吐出指头,凑近卫戈索吻,哪晓得竟被避开了。
“卫郎……”
卫戈就着湿淋淋的指头摸他脸颊,揉捏着饱满的唇瓣,有些自嘲笑了笑。
“你说说,这都第几回了。每次我一不在,总有人惦记你。”
林晗支起身子,双膝跪在案上,搂住他脖颈厮磨。
“就为这个生气……”他颇有些委屈,靠在他肩上吹耳边风,“还板着脸凶我,不搭理我,还扒我衣服。”
“你也知道难过?”卫戈握着弓,掀起他垂曳的袍摆,在光洁的臀丘上轻抽两回,“你难过,我也不好受。”
啪啪的清响刺得林晗面红耳赤,心摇神荡,喉中低咽。
这两下力气虽不重,但还是惹得林晗使性闹腾,捂着泛疼的屁股发抖,叫道:“我是你主公,你怎么能打我?”
卫戈盯着肌肤上的红痕,丢下弓,终是不忍心,长叹一声,把他圈在怀里,重重地在颈边咬一口。
“轻点。”林晗伸长脖子,眼角通红。
“见过驯马没?”卫戈道,“不听话便拿鞭子抽,抽到乖顺为止。”
林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把我和马相提并论?”
卫戈牵了牵唇角,按住他深吻一回,无奈道:“怎会。含宁比烈马难驯多了,打不得,骂不得,捧在心尖上,还给我踹窝心脚。”
林晗仔细一忖,被这不着调却很是贴切的比喻逗笑,佯装愠怒道:“你方才也打我了,还用的是弓呢。”
卫戈把他搂紧了,撩开官袍,哑着声道:“天天勾引人,我还没抽你呢。”
林晗不解其意,道:“你还敢抽……”
话音仓促止歇,他忍着丝丝入骨的疼痛,弓着腰肢喘息。
林晗趴在案上,上身公袍齐整,吐息之间,纤秀的脖颈高高仰起,肌肤浮出薄红,滚落的汗水打湿了里衫。
两人唯恐惊动外面的人,都不敢发出太大声,压抑着动静,偷偷摸摸亲热。等尽兴一回,他那华贵庄肃的官袍下摆已经皱得不成样,偃卧时堪堪遮住满是指痕的腿根,还有大半裸露在天光下。
第179章 大舅子
林晗筋疲力竭,情热退去,外面的喧嚣一波波涌入耳中,叫他生出些羞耻之意,顾不得身乏无力,非要爬起来穿衣。
卫戈一把将他勾在怀中,道:“方才说的话,莫非又是骗我的?”
林晗迷糊地想,什么时候骗过你?
卫戈看他一脸莫名,便接着说:“在宴席上,不是说有种酒器绝妙,还问我见识过没有,这会子开始装糊涂了。”
“你……”
林晗耻意上涌,顿时记起先前被情欲冲昏头脑,撩拨他时说出的丢人话。
“你还当真了。酒杯不酒杯的,重要吗?”
重要的是,他想他了,想跟他行周公之礼啊。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话当然不能明说,所以才扯出那一通香杯的艳词,故意勾人浮想联翩的。
卫戈怎么如此认真呢。
他越是敷衍,卫戈越是来劲,在他颈窝间嗅蹭不停。一阵亲昵,林晗被他磨得心旌摇荡,转念一想,香杯之事,确是放浪了些,听着却香艳十足,令人神往,适当尝试一回,也并无不可,说不定还能增添房中情致。
他摁住胸前的脑袋,低眉敛目,嗓音微弱羞软:“别动。想要的话,那、那你去拿些酒来。”
卫戈立时听话不动,只盯着他闪烁的眸光,像是看不够。
林晗头埋得更低,光是想到待会要像个物件似的坐在他腿上,用口喂酒喝,被他肆无忌惮地看着,任由他亵玩,便神思迷蒙,仿若陷入巫山云雾,痴痴不知回返。
他的脸烫得吓人,哽了一瞬,才挤出下半句:“我在这等你。”
卫戈眼眸幽深,凝望着心爱之人柔顺的神情,沙哑着嗓子唤道:“含宁……”
三言两语,情到浓处,两人都静默无言。正郎情妾意,帐帘突然掀开,刮进一道冷风,顿时将二人心间的火苗浇得不见踪影。
林晗慌忙盖着腿脚,躲在卫戈身后。
进来的赵伦一看这光景,乍然明白了几分,硬着头皮道:“那个……不是我要来的,是裴谏议,他喝多了,逼着我来的。没打扰到主公吧?”
林晗却比他更心虚,轻咳两声,道:“我不过是换件衣服,找不着合适的了。让桓儿帮着取一件。”
说罢,他便不自在地推推卫戈,眼神示意:“还不快去?”
卫戈轻笑一声,碍于有人在场,只敢在他耳边低声一句。
“我记着的。”
林晗攥紧手指,盯着他像阵风似的出帐。刚不见人影,便听裴纯行在外头口齿不清地训斥。
“磨磨蹭蹭的,换件衣服换到猴年马月了?”
赵伦往外瞅了眼,背着手,叹道:“这裴老二好大的官威啊。”
林晗捂着袍子,起身到坐榻跟前,长舒了口气:“人家是谏议大夫,谁看了不给三分薄面。”
他被裴信抓回丞相府那次,有幸翻看过他家族谱。裴纯行是同辈中最为年长的,当年燕云之乱,燕国公一房几乎死光了,留下裴信和桓儿两棵苗,如今裴信快不行了,他又不愿让桓儿承继家主,那这裴氏未来的家主人选,不是明摆着。
当初在安化桥头,裴纯行就对桓儿无端下过死手。那时候林晗还不理解其中关窍,如今一想,算是明白了。他二人不仅是堂兄弟,还是角逐家主之位的对手。好在桓儿没什么野心,裴纯行也看得清楚,通情达理,才没闹到像之前那样你死我活的地步。
赵伦犹疑许久,低声道:“主公,这裴纯行留着,势必对世子大为不妙啊。”
林晗瞥他一眼,道:“怎么说?”
赵伦道:“听说裴丞相重病缠身……怕是不久于人世。丞相在时,这厮姑且算个朋友,若是丞相不在了,那可就难说了。”
林晗揉了揉眼角,闷声道:“那你要我怎么办?杀了谏议大夫,跟裴氏为敌?”
“主公不如拉拢他。”赵伦笑道。
要拉拢人心,要么就是许诺高官厚禄,要么就是联姻。前者林晗暂时做不到,要是后者,他又没什么姐妹,怎么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