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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加热了他的冷血(6)

作者:芥子醒 时间:2017-09-10 22:21 标签:甜文 强强 重生 情有独钟


  “噢,您也知道……”卢卡斯松口气,“即使像斯巴达克斯那样的勇士,在昏睡时都是任人宰割的。我醒过来时,已经被他们绑起来了。”

  他把赫伦背进马车,迅速地冲澡换衣。

  等他再回来时,赫伦偏过头,打量他一眼。

  “这丝袍挺适合你,就是有点小了。”

  卢卡斯轻咳一声,“我……我从没穿过这种滑溜溜的料子,好像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穿得像贵族或是奴隶又怎样呢。我们差点一起死了,死了可就什么区别都没了。”他把手腕举起,“要是没有这个小短剑的话……”

  “可是我们配合得十分默契,我们活下来了!”卢卡斯笑得自信。

  经历了这种惊险,两人睡意全无。他们没有停留在这躺了三个死尸的地方,连夜驾车赶往玫瑰园。

 

 

第8章 玫瑰童年

  王公贵族们爱极了玫瑰花。他们用玫瑰花瓣铺满餐室、在中庭安装玫瑰水喷泉、头戴玫瑰花冠、脖子上挂玫瑰花环,还往身上喷玫瑰香水,食物与酒水中放玫瑰烹调。在皇帝的宴会上,从天花板撒下的玫瑰花甚至将客人淹没。

  每到收获期,波利奥都会大赚一笔。玫瑰是家族的主要收入来源,平时交给奴隶打理。

  两人在黎明时到了玫瑰园。

  赫伦是在惺忪中被卢卡斯背下马车的。此时正值初夏,玫瑰开得旺盛。

  他的下巴绵软地支在卢卡斯的肩胛骨处。视野中,红日恰好被平厚的肩膀遮蔽掉半轮。

  他用双臂挽紧卢卡斯的脖子,夹着他腰部的腿收紧,把自己往上一撑,才看到玫瑰园全景。

  他感觉卢卡斯脚步一滞,又继续若无其事地向前走。

  天空从近处的海蓝渐变到远处的金红,玫瑰花铺就到尽头。太阳夹在两睫之间,好象一边吸收玫瑰的艳红,一边朝蓝天吐出来似的。

  类似于打翻颜料的诡谲色调,就这么展现出来,形成满眼绚烂。

  赫伦一瞬间就清醒了,尽管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

  他将手臂垂下,掐掉一株玫瑰花。将它拿近些端详。

  露水把花瓣的纹路放大,使他能看到血管般的红纹。

  “卢卡斯,走慢些。”赫伦拍拍他的肩,“我想摘点玫瑰过去。”

  卢卡斯停下脚步,“可您没有袋子,能把花装在哪儿呢?”

  “可以装在我的袖管里,或者……裹在外袍里面。”

  “那会弄脏您的衣服的。”卢卡斯笑道,“花瓣上有露水和灰尘。您的白袍一定会被弄得一团糟!”

  “我命令你走慢些,卢卡斯。”赫伦加重语气,“我喜欢玫瑰!我喜欢它!我情愿它弄脏衣服!”

  卢卡斯低垂下头,像是在思考什么。

  “我知道了。”他说。

  玫瑰园很大。两人走到园子中央的居屋时,夜色已经完全褪去了。

  居屋里走出一个烙有家印的奴隶,他跪下来行礼,将两人带到楼上的房间。

  赫伦靠坐在床边,在莎草纸卷轴上写明昨夜的惊险,嘱咐奴隶将卷轴送到法院。

  ……

  劳作的奴隶分散在花间,他们在采摘玫瑰。

  赫伦躺在床上。他的脚被医生冰敷后涂抹草药,脚踝下垫了一只枕头。

  事实上,他躺了很久了。水钟里的箭竿已经走过好几根刻线。

  透过床头窗,他将繁忙的玫瑰园尽收眼底,甚至能看到园子外面的热闹。

  他平躺着,把摘来的花瓣贴唇上,用力一吹,花瓣被吹到脚边。他自认无聊地笑笑,调整了气息,这次花瓣陡然一转,斜斜飘进衣领里。

  或许是因为太无聊了,他来回吹了很多次,花瓣都没落在他想要的位置。

  最后一次,他调整吐气的方向,花瓣终于落到嘴角。他比较满意了。

  他伸出舌,用舌尖勾住花瓣,利用唾液把花瓣带入口中。

  与此同时,房门猛地吱呀一声。他侧过头,一眼瞥见门口的卢卡斯。

  卢卡斯换回了奴隶的麻布粗衣,一只手僵硬地搭在门边。他的眼睛略微睁大,呆愣得像一座大理石雕像。

  “卢卡斯,你怎么来了。”赫伦慵懒地说。花瓣嵌进他的嘴里,随嘴唇的开合而动弹。

  卢卡斯偏过头,喉头滚动一下,“您好像玩得很有兴致。”

  “得了吧!医生不让我动弹。天知道我困在这床上有多憋闷!”

  卢卡斯随即提议道:“我可以背着您去外面走走!这几天是花神节,街上特别热闹。我看到很多人带着花环、在街边排队领葡萄酒喝呢。”

  “哦,卢卡斯。”赫伦幽怨地瞧他一眼,“我可不想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我崴了脚。你也知道平民们总会找机会说贵族的坏话。”

  卢卡斯想了想。许久,他若有所思地说:“我去园子里帮忙干活,晚餐时再过来给您送饭。”

  ……

  赫伦是被卢卡斯摇醒时,已经是下午了。

  无聊使他困倦。他手拿蛋糕搭在胸口,嘴边尚有残留的蛋糕屑,就这么不加整理地睡着了。倘若在平时,他会把这种行为轻蔑为“对高贵血统的辱没”。

  他下意识用手背挡住眼睛,透过指缝睁开眼,隐约看到卢卡斯的脸。窗外已经是日落时分了。

  “卢卡斯……”他哑着嗓子说,“晚餐先放一边去……”

  “我可不是来送饭的,”卢卡斯笑笑,“我是来带您出去玩的。”

  “天啊!我说过了,我不要去大街上丢脸!”

  “我知道。我不是带您去街上,只是在花园里。”

  “花园里?!”

  卢卡斯没有再回答了。他挽住赫伦的肩膀扶起来,将他的胳膊搭在脖间,一下子就把他背起来。

  两人来到玫瑰园偏僻的一角。这里有一座勉强算作小山的土坡,坡度还算平缓。

  只是这土坡像穿件花瓣衣服似的,在夕阳下竟显得浪漫可爱。

  数不清的拱门紧挨着竖在坡上,每个拱门有人的半个身子那么高,包裹着厚厚一层玫瑰花瓣。

  远看过去,就像沿着土坡画了一条玫瑰红的粗线条。

  “我的天啊!这是什么?!”赫伦惊讶地问。

  卢卡斯侧过脸,眼里盛着神秘的笑。“我们得快些。等天黑下来可就没得玩了。”

  他走到拱门尽头的轿子旁,赫伦坐了上去。

  卢卡斯弯腰推着轿子进入上坡。

  赫伦扎入花瓣围成的甬道,像打开一个新世界。

  阳光透过花瓣间的罅隙,如箭矢般漏进来。那是一种类似于流金或沙漏的颜色,幽幽地照亮玫瑰甬道。

  赫伦闻到浓烈的、馥郁的玫瑰香,从鼻腔灌进狠狠冲向脑袋上方。随着轿子升高,他的心跳愈来愈快,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的脸和眼睛被映红,视野被玫瑰红充盈,夹杂着漏沙般的阳光;好象伸手一接,就能捧过一把金沙似的。

  “好玩的还在后头。”卢卡斯在他身后笑道。他气息轻喘,后背冒出薄汗,推人上坡不是件省力气的工作。

  终于,两人到了坡顶。

  卢卡斯指了指下坡的尽头。“我会在那里接您。您看到我之后,把轿子往前压、让它滑下来。”

  赫伦点点头。

  很快,卢卡斯在尽处出现。

  由于视觉的缘故,拱门的尽头缩小成玻璃球那么小,而那张野性的脸孔就那么嵌入,正好镶在满眼玫瑰中央。他朝赫伦伸出双臂,温和地微笑着。

  赫伦两手抓住前侧的粗木棍,身体前倾,轿子随即滑下来。由于坡度较缓,速度还算不太危险。

  下坡的感受大为不同。

  他错觉自己在飞翔,而尽头外是花神的国度。时间被无限拉长,他觉得自己变成一瓣巨型玫瑰,在同类的兄弟姊妹中横冲直撞。他蹿起一阵难以言说的激动,身体欢快地颤抖,汗毛根根竖立,毛孔逼出濡软的汗水,甚至毫无章法地乱喊乱叫。这种狂喜使他好象回到第一次吹哨子的幼时,近似的心境完美地重叠,时空错乱,他感觉自己又重生了,这次是回到无忧无虑的小时候。

  卢卡斯稳稳地接住了他。

  “卢卡斯!”赫伦倾身抱住他,“我的天啊!噢你这个家伙……你这个该死的家伙……”他激动得语无伦次。

  卢卡斯同样情绪热烈,嘴唇轻轻发颤。他推开赫伦的肩膀,盯着他近乎失焦的眼睛问:“您开心吗?主人?”

  “我他妈太开心了!”赫伦捶着他的肩膀,“天呐我不该说脏话……但是去他妈的,我现在就是想说!我开心地快死了!”

  卢卡斯把轿子转个方向,推着它上坡,轿子沿着土坡的另一侧滑下去。

  他们玩了很多次,直到夜空升起月亮,太阳光完全消失才停止。

  卢卡斯疲累地靠在土坡上,脸上有一种近似幸福的微笑。他身边是意犹未尽的赫伦。两人并肩坐在地上,头顶洁白的月亮。

  “这些拱门是哪来的?”赫伦静下心来,才想起要问。

  “我去了街上,碰到剧团在街头表演。他们在演花神芙洛拉诞生的故事。我和他们作了个交易,把他们用完的道具给搬过来了。就是固定拱门时费些功夫,我用了很多胶和长钉。不过……应该庆幸这只是土坡,而不是坚硬的石坡。”

  “交易?!什么交易?”

  卢卡斯拎起奴隶装束的前襟,狡黠地微笑:“我把您给我穿的丝袍给典当了。”

  赫伦呆愣住,故作生气地说:“私自典当主人的财物,罚你今晚不准吃饭。”

  “好好好……”卢卡斯笑出声来,“我甘愿受罚。”

  他休息一会儿,背起赫伦回到居屋。太阳西落,他的主人该吃晚餐了。

  奴隶们已备好丰盛的餐食。油亮的小香肠作开胃小食,用茴香煎制的薄饼,橄榄油滋烤的鳕鱼。鱼酱成坨装在银盘里,麦片粥洒有什锦蔬菜,倒在杯中的葡萄酒还能用来蘸面包。

  卢卡斯扶着赫伦坐下。汗水使他的脸湿乎乎的,在烛光下泛着金色的光泽。他把流淌到下巴的汗滴一擦,就要转身离开。

  “喂。”赫伦叫住他。一把拉开旁边的椅子,手指轻扣了扣椅背,“坐下来和我一起吃,算我赏你的。”

  周围的奴隶们不可置信地愣住,卢卡斯感到全身的血直往头上涌。

 

 

第9章 冤家登场

  自这顿受宠若惊的晚餐后,卢卡斯一如既往地生活。他仍遵循本分地站着或蹲着吃主人的剩饭,和其他奴隶一样。

  与主人共食的殊荣如昙花一现,似乎没给他带来任何改变。就这么清清淡淡地过去了。

  玫瑰园的生活没有持续很长。赫伦脚伤痊愈后,两人便乘马车回到家。这次,他们没有做多余的停留。

  风尘仆仆地走进中庭,赫伦从天井里掬一捧冷水洗把脸。

  他的眼睛因碰触生水而酸涩地乱眨,难受中瞥见范妮跑到眼前,双手捧住自己的湿脸。

  “赫弥亚!”范妮担忧地摇晃他的脑袋,“我听说你差点被杀了!天啊……”

  赫伦被摇得头昏脑涨。他扯下她的手,安抚道:“哦母亲,我还没死呢……”

  范妮急切地满脸涨红。这是不太自然的红润,像苍白的脸抹一层红脂粉似的,额前的黑曜石也歪向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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