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下(41)
三郎算是时间:“二郎说我可以在家多待些时日,跟你一起回去也行……”
但他在外头野惯了,见多了大世面,在乡下待不住了。
这要不是想着陪陪爹娘,送完信早就奔京城去了。
“我再待半个月吧。”
三郎说:“再晚路就不好走了。”
景年回乡的时候是五月份,如今已经进十月,再往后就要担心下雪,雨雪天最不好赶长路。
“也是……”
景年算算时间,三郎若是十月下旬走,指不定路上就开始下雪了,还是得赶路。
“我明年回京就好走了。”
景年盘算着:“已经开春,可以走水路,坐船快很多。”
“水路是快,最起码能快十来天……”
两兄弟正说着话,松烟忽然来禀,说京里又来了人。
三郎眼珠子转了转,胳膊肘拐了景年一下:“会不会是……那位派的人?”
反正不会是陆景堂,才把他派回来送信,又派一个人回来,这是干啥啊!
景年也这么想,心头一喜,以为是宗廷终于有空闲,腾出手来,给他写了回信,派人给他送来。
“可知道是谁派来的?”
景年一边往外走,一边问松烟。
松烟迟疑道:“他虽然没说,但我觉着,好像是咱们府上的,我以前在大郎君身边见过他……”
景年脚步一顿:“阿兄派来的人?”
他扭头看向三郎:“三哥,你走的时候,难道还有别的变故吗?”
“没啊!”
三郎也觉得惊讶,还能有什么变故?还能有比皇上换人了更大的变故吗?
再换一个?不可能吧,剩下的皇子死的死废的废,他都没敢跟年哥儿说,宗廷可是带人一路杀进去的,哪个干得过他。
景年皱了皱眉,抬脚继续往外走,阿兄为什么又派人,问一问一就知道了。
第404章
“这才回来多久,怎么又要走?”
陆杨氏一边给景年收拾着行李,一边念叨着。
景年凑在阿娘身边,下巴压在桌子上,看着阿娘将他的包裹装好又打开,心中满是不舍。
但他面上依旧在笑着:“阿兄叫我回去,肯定是有好事呀!阿娘你等我升了官,买个大宅子,挖平了给阿爹种地,给阿娘养个小戏班,让你天天有不一样的戏听。”
其实他很想让爹娘跟他一起回京,他现在就买得起大宅子,养得起戏班子。
但是阿兄只让人带信来,要他回京去,却没说原因。
按照这个送信人所说的出发时间,几乎是前脚三郎出了京,后脚他就被陆景堂派了出来。
景年知道,他兄长从来都不是没打算的人,谋定而后动才是他的习惯。
会追在三郎后面派人回来,只可能是发生了他预料之外的变故。
所以景年嘴上安慰着阿娘说,兄长叫他回去定然是有好事,却提都不敢提,要他们一起去。
陆杨氏不清楚景年心底藏着的这些担忧,让他三言两语哄得眉眼舒展,嗔笑道:“你这孩子,尽说怪话,京城那么好的房子,做什么要挖来种地,你爹有家门口这些地,还不够他种的?”
景年笑嘻嘻道:“那戏班子呢?阿娘你要戏班子不要?”
“不要!”
陆杨氏白他一眼:“你可别学那些有钱人家少爷的作派,我这三五不时的,跟你二婶去戏楼听半日,要上两壶茶水几盘果子,两三钱银子尽够了,若是定月票,一月只要二两银子,更划算哩。”
景年趴在桌上,吭哧吭哧笑,他阿娘可真会省钱。
“笑什么?”
陆杨氏点了点他额头:“你在外头阿娘管不着你,可别学三房那两个。”
景年摸了摸额头,仰着脑袋冲阿娘笑,小孩儿一般,骄傲得很:“我听话着呢,不信你问阿兄,才不跟陆大和陆六一样。”
以前景年喊陆景贤“陆大”,她还要说上几句,自从几个月前见到如今的陆景贤和陆景承,景年再说什么她都不管了。
“他们……”陆杨氏似乎是想说几句什么,到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你阿爷生前,最疼他。”
结果呢?陆景贤回来奔丧,竟然睡了当地富商送来的小女娘。
这可不是三郎过了三月重孝吃口肉的事儿,丧期淫秽,若是有人参上一本,不光陆景贤自己要吃挂落,景年和陆景堂也会受他牵连。
毕竟他们不能逮着一个人就说他们和三房关系不睦,而陆景堂和景年的名声,又比陆景贤大得多。
景年恶心死他了,陆景贤以前在色上没什么恶名,自从娶了妻,反而放肆起来,听说他那夫人,已经打死发卖了好些个他买回家的女娘。
现在浑一个色中饿鬼,就连回老家给祖父奔丧,都敢再往床上拉人。
他是真瞧不起陆景贤,他那夫人嫁人之前又没有刻意隐瞒,什么样的人他自己心里清楚,为了人家家里的势力娶了妻,现在又嫌弃妻子不好看不温柔,作出一副委屈模样,什么东西啊!
要不连陆杨氏这样好脾气的长辈,都对陆景贤心生不满。
陆景承更够呛,文不成武不就。
景年也是从他阿兄那里才知道,陆景承看他不顺眼,恶狗一样盯着他,跟陆景贤脱不开关系。
倒不是陆景贤在陆景承面前说他坏话了,恰恰相反,陆景承嫌弃陆景贤不成器,小饿鬼一般,不像景年,敬爱兄长,乖巧听话,拜个先生还是名家大儒,人脉广得让人羡慕。
反观陆景承,长得倒也不差,但眼神姿态阴郁讨嫌,性格也古怪暴躁,不光不听他的话,还经常给他惹事。
陆景贤大约一直觉得老天爷对他不公,阿爹只顾自己快活,掏空了家底儿惹得叔伯怨憎,最后还死得那般不光彩,连累他的学名。
不像大伯,虽然不识字,但勤劳朴实,也不总拿着架子,愿意听陆景堂这个当儿子的话,不给他拖后腿。
阿娘偏心弟弟,一个遗腹子还要生下来,家里已经那般困难,还要添一张吃饭的嘴,养大了也是个讨人嫌的恶鬼。
大伯娘就很好了,性子软,陆景堂说什么就是什么。
就连双生妹妹也让他生了怨,都是嫁给韩家,怎地就她这般多事?
陆萍不也在韩家好好待了两年,偏她闹腾得很,婆婆不好丈夫也不好,他在家苦读,她什么事不干,哄着个傻子丈夫玩儿还叫苦。
他心里皆是不满,反复拿景年和陆景承比较,这些话不会对着景年说,但陆景承听得多了,既恨陆景贤瞧不起他,又对景年生了怨恨。
景年是不知道他的想法,他单知道陆景贤拿他跟陆景承比较了,抬他贬陆景承。
他就觉得很离谱,虽然他也不喜欢陆景承,但陆景贤怪陆景承当弟弟的不成器,不听他这个兄长的话,也不看看他这个兄长当得怎么样。
景年难道是天生就长成现在这样的吗?那是他阿兄,一点点带出来的。
真·长兄如父,他的学业、生活、前途,都是陆景堂管着的,兄长既要叫他读书,还要教他明理。
陆景贤做什么了?陆景堂把自己碗里的肉喂给景年吃,吃得他差点儿再也不想吃肥肉的时候,陆景贤在埋怨家里多了张吃饭的嘴,他要少买几刀纸。
陆景堂备考之余给景年写字帖让他描红的时候,陆景贤嫌弃陆景承闹腾扰他读书,将他关在门外不许进门。
兄友弟恭,兄不友,凭什么指望弟弟恭敬?
不过哪怕陆景贤无比嫌弃陆景承,可陆景承还是他一母同胞,唯一的弟弟。
他信不过别的人,有的是还是得让陆景承去替他做。
所以他走五皇子的路子,将陆景承送进了禁军,也算投了五皇子门下,替五皇子办事。
两人就跟狗仗人势一样,五皇子得势,这两个也抖起来了,没少给景年和他阿兄找麻烦。
陆杨氏提起这兄弟俩,景年才想起来,阿廷登基了,五皇子凉了一半,这两个家伙,岂不是得凉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