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下(22)
“阿廷,我想喝水……”
景年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天热,出了汗,口唇有些干。
云廷立刻起身去给他倒水,但这么趴着可喝不了,景年刚撑了一下身子想爬起来,又疼得趴了回去。
“别动。”
云廷端了水回来,惊得险些将杯子丢了,三两步冲来,心疼道:“知道疼还乱动。”
景年不服气,鼓着脸:“趴着怎么喝嘛,哪里乱动了。”
“抱歉,是我不好。”
云廷道歉的话说得十分顺口,不管自己错没错,先哄再说。
他一软,景年也不好意思了:“不是,是我不对,乱发脾气。”
阿廷辛辛苦苦照顾他,他还这样对他,实在太任性了。
不过景年说得有些道理,想喝水,无论如何都得起身,最起码上半身得仰起来。
宗廷想了想,在景年床头坐下,小心翼翼将他抱到自己身上趴着。
“这样喝行不行。”
景年轻轻点了点头,就着云廷的手,将一杯茶都饮尽了。
喝完云廷抱着他放回去,他力气大,动作又小心细致,景年没怎么疼。
只是这么一折腾,又出了汗,云廷不厌其烦地去要干净的井水给他擦脸,刚打的井水凉凉的,又不似冰水刺骨,正好可以祛暑气。
阿廷也太好了。
景年想着跟他同挨打的卫绍武,现在肯定没人这么细心的照顾他。
唉,卫二哥可怜啊!
正想着,听见云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何事?”
“回云世子,是陆府马车已经在监外等着,说要接陆公子回去。”
景年:“……?”
他家的车?接他回去做什么啊!他还想着养好了伤再回!
而且若不是阿兄下令,他读书的时候,家里哪个敢让人来接他。
所以他阿兄已经知道了?这也太快了吧,这个时间,阿兄不是在衙门办差吗?
“阿廷……”
景年无措地跟好友求助:“我不想回去……丢死人了……”
云廷将他抱起来,帮他穿着外衫,温声哄道:“年哥儿听话,回去吧,监中不给假,若是留下,你明日还需去上课。”
他也舍不得将景年送走,可是国子监号舍里,要什么没什么。
他打听过了,挨了板子的监生,一样要早起参加朝会然后去上课。
路上他背着抱着都行,可朝会时,上课时,景年都得自己站着坐着,还要身姿端正。
他身上有伤,如何受得住这些苦楚。
所以云廷纵然不舍,也要送景年回去养伤。
景年一听说明日还要上课,立刻不挣扎了。
老天爷,动一下他都疼,在凳子上坐几个时辰……算了还是回家吧,让同窗们看见他疼得坐立不安也怪丢人的,横竖都要丢人,还不如回家丢。
云廷都没让景年脚落地,背着他脚步稳稳的,一路送到陆家马车上。
松烟看见景年被背出来,眼泪差点儿落下来了,他家少爷啊,这是被打断腿了吗?
“哭什么,别哭了,赶紧走。”
景年好面子,瞥见几个门子在探头探脑,侍卫们似乎也在看他,着急催促。
松烟抹了把泪,也上了马车,门要关了,景年看见站在一旁的云廷,心里涌出一股不舍。
“阿廷……”
景年支起身子,趴在车窗上喊。
“嗯,我在,别怕,我明日去看你。”云廷追着马车走了几步,隔着车窗,就手擦掉了景年额上的汗。
他素来好洁,但这点儿毛病,在景年身上磨得一点儿不剩。
车走远了,松烟扶着他家少爷趴回去,忍不住说:“云世子看着冷冰冰的,待您可真好。”
“那是。”景年很喜欢听这种话,“阿廷可好了,而且一点儿都不冷。”
阿廷性子可温柔了,从来不跟他发脾气,除了阿娘兄姐,阿廷是待他最好的,就连他阿爹,都不如阿廷待他好。
松烟知道他身上疼,故意同他说话分散注意力,接话道:“云世子是只对您一人不冷,我看卫公子可怕他怕得很。”
“我和阿廷关系好!”
景年嘴角翘起,一个人对所有人都温柔不稀奇,但一个待别人冷漠,却独对你一个人温柔,那这份好,就愈发弥足珍贵。
主子高兴,松烟自然是要捧着,笑嘻嘻顺着他的话说:“是,您和云世子特别投缘。”
“我和阿廷,是一见如故!”
景年得意道:“我第一回 见他,就觉得他十分亲切……”
给松烟讲了一路他和云廷如何认识的,他是如何独具慧眼,一眼瞧中云廷的与众不同,讲的都忘记屁股痛了。
一直到马车停在家门口,车门打开,一眼瞧见大门口立着的那个人影,景年一缩脖子,很想让车夫掉头回国子监。
“怎么,还要我请你下来?”
陆景堂刚从衙门赶回来,身上的衣裳还没来得及换,一身绯色官袍,面庞冷肃,气势逼人。
“阿……阿兄……”
景年嘴一撇,眼泪说来就来:“阿兄我好疼……”
打小练的撒娇技能,这些年长大了好面子不怎么用,今日担心责罚,立即娴熟的用了出来。
“十个板子,就把你腿打断了?”
嘴上阴阳怪气,手上动作却很诚实,去抱了幼弟下车。
“能走吗?”
陆景堂冷着脸问。
景年多久没见过兄长冷脸了,吓得磕磕巴巴:“能、能吧……”
“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
陆景堂瞧着幼弟的可怜样,心里火气是一个儿劲儿往上冒,“你从国子监是怎么出来的?”
景年吓得打了个嗝,松烟小心回道:“是云世子将少爷背出来的。”
陆景堂:“……”
景年生怕兄长抓着他不放,顺着松烟的话转移话题:“阿兄,阿廷说明日要来探望我。”
“嗯,明日我不在家。”
陆景堂说:“你好好招待他,莫要失礼。”
听说施棋海那个老匹夫已经写了奏折参告他,陆景堂是没当回事,他又不是第一次被御史参了。
昭明帝要名,不好随意杀御史,才让施棋海一直在朝中蹦哒。
方才说到云廷……他倒是想起来了,施棋海就是那个当朝触柱,但是没碰死的御史,被承平帝下令,让御前侍卫拖起来帮他碰死了。
之后查出施棋海父母兄弟在老家仗势欺人,夺人田产,其子曾命人打死一书生,以家仆顶罪。
后罚全家抄没,连斩十余施氏族人,以惩其罪。
景年哪晓得他阿兄要被参了,他趴在兄长背上,嘟嘟囔囔:“阿廷才不会在意,我跟他不讲这个。”
陆景堂扭头瞥他一眼,景年乖乖道:“我知道了,好好招待客人,不失礼。”
“阿兄,你怎么知道我挨板子了?”景年就很想不通,这也太快了吧。
陆景堂说:“你大师兄使人送的信。”
景年:“?”
陆景堂:“听说林先生府上也送了。”
景年:“……”
我想回国子监!
第389章
景年的伤好的很快,他安慰云廷的话并不是信口开河,那十板子确实留手了。
原本国子监的刑罚也只是为了惩戒,而不是真想把监生们打出个好歹,景年挨板子的时候,祭酒大人放下手头所有的事,亲自盯着,就差没自己上手了。
打板子的人只要不傻,就晓得该怎么做。
板子肯定是要打的,这是国子监多年来的规矩,这里头多的是皇亲国戚勋贵豪门子弟,若是今日为了景年破例,明日就能为旁人破例,国子监的规矩,也就不能称之为规矩了。
不过打是打了,打轻打重,留不留手,这里头门道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