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下(13)
“不用不用。”景年摆着手,“我有办法让他吃完。”
卫二哥嘛,好面子的,强逼着他吃有什么意思,就得让他自己承诺吃完。
景年揉着笑疼的腮帮子,不小心碰到左手,乐极生悲疼得一缩。
云廷不知道给他抹得什么药,当时涂上去就凉凉的很舒服,后来有点儿热胀,但也就一会儿,之后疼痛就减弱了,不再火辣辣的疼,搞得景年都忘记自己左手受伤了。
“我给你上药。”
云廷立刻将饭团都装起来,去静了手,取出药瓶,坐到景年面前。
“手。”
景年乖乖把左手摊到云廷面前:“阿……”
等等,他叫云廷什么?
景年瞪圆了眼睛,强行回转:“世子……”
云廷动作细致地给他涂着药:“叫我阿廷吧,五郎想叫我什么都可以。”
第381章
“阿廷,你看这个!”
“阿廷,来抽背么。”
“阿廷,这句何解?”
“阿廷……”
“阿廷……”
……
卫绍武捧着脑袋,看着不远处凑在一块儿,头挨着头的两人,心里一阵冰凉。
陈朔千叮咛万嘱咐交到他手上的幼弟,让他送到恶名昭著的云世子旁边去了,他连哄带吓都没能让景年回心转意,反而跟云廷关系越来越好了。
两人本就住一处,如今更是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更离谱的是,云廷!竟然帮着景年恶作剧!
他那样的人,谁让他不开心了,不是应该打断别人的手脚吗?往饭团里加奇奇怪怪的酱料算什么啊!
小孩子把戏,也就年哥儿这种还没加冠的小郎君会觉得有意思,他才不生气,他一点儿都不生气。
想到那个饭团,卫绍武嘴里好像又泛起那股酸不是酸辣不是辣,臭又不光是臭,苦也苦得不纯粹的形容不出的恶心味道,他的脸顿时皱成一团。
别说,要是讨厌谁,逼他吃这个饭团,足以报仇。
卫绍武都想管景年要里头“毒药”的配方了,可景年竟然说是云廷配的。
呵呵,他那样的人,往饭团里包砒霜都嫌浪费时间吧,竟然会配合景年恶作剧!
不管怎么想,不管何时想起,都觉得不可思议,跟做梦一样。
卫绍武盯着不远处景年和云廷那一桌发呆,他们两个在互相抽背,景年背好了,不知云廷说了句什么,他立刻眉眼舒展笑起来,顾忌着前头的斋长,他不敢笑出声,捂着嘴巴,露出一双弯成月牙的眼睛,显而易见的快活。
唉……
卫绍武重重叹了口气,也不怪五郎那傻孩子沦陷,云廷待他好的,他都没什么好说的,景年说什么做什么云廷都说好,不但赞成,还帮忙。
这算啥啊?要是云廷同五皇子关系好,他还能想一想,是不是五皇子迂回着想拉拢陆侍郎,可云廷跟五皇子那关系,怎么也不像能帮他付出这么多的。
唉……
愁啊!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他这还没生儿养儿呢,就先体会到这份烦恼了。
唉——
“卫绍武!”
第三口气还没叹尽,卫绍武被斋长叫了起来。
“你书背得如何了?把你刚才背完的,给我背一遍。”施斋长板着脸说。
卫绍武面色一阵扭曲,他方才背什么书了,刚背了个开头,看见景年和云廷头挨着头说小话,思维一下子发散了。
施斋长一声吼,许多监生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偷偷往这边瞧。
景年今天背书背得快,任务完成混身轻松,笑嘻嘻看着卫绍武。
书没背完而已,凑足三次才会挨打,况且今日的课还没完呢,没到考校的时候,不慌不慌,先瞧瞧热闹。
卫绍武眼角余光瞥见景年阳关灿烂的笑脸,一口气差点儿没上来!
他这图什么啊?!老妈子心,这小混蛋还看他笑话。
得,不管了,写信给陈朔,让他头疼去,他又不是景年亲哥。
对啊,他还有个亲哥呢!陆侍郎那是什么样的任务,肯定不像景年一样好哄。
卫绍武想通了,畅快了,放下了,给了景年一个难以言喻的眼神,仰着头理直气壮地说:“我还没背完。”
施斋长甩着教鞭:“你没背完你得意什么?!背下多少现在就背多少!”
卫绍武翻了个白眼:“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得意了?我背书,就不能遭人打断,你猛地喊我名字,把我前面背的都吓忘记了,你赔!”
“哈哈哈哈……”
卫绍武倒打一耙的话,引得众人哄笑,还有几个跟卫绍武关系好的勋贵子弟,拍着桌子起哄,让施斋长“赔卫绍武背的书”。
景年也乐,掩着嘴往云廷身边凑了凑,小声跟他解释:“施长文……就是施斋长,他阿爹是御史台的御史,有事没事的,参这个奏那个,可讨厌了……”
景年这么说,是因为他阿兄就被施御史参过,还有他姐夫,他师兄,他身边亲近的当了官的人,竟被施御史参了个遍。
当然不是他针对景年,彼此也不认识,纯粹是因为施御史属豪猪的,混身是刺横冲直撞见天儿的扎人,没被他参过的朝官实属少数,尤其是勋贵,厌极了他。
施长文作为他阿爹的儿子,继承了他阿爹的志向,自诩清流,要荡涤人间,如今不能在朝发挥,就在国子监找他们麻烦。
也不晓得哪个选他当的斋长,斋长虽然管事,但杂事也多,让景年当他都不乐意的,早上要比堂里所有人都起得早,吃饭还得赶在其他人吃完后。
当然,当斋长也有福利,除了手上那些管事权力,饭晚吃,可以多添啊,平日还能多跟博士、学正们请教,这是寒门学子最看重的。
景年不需要,景年只想睡懒觉,早上多睡一会儿都是好的,早床时候能多睡一刻钟,那快乐都是翻好几倍的。
他现在每天就是,以前得卯正起,偶尔还得提前,洗漱完去会馔堂用早饭,然后去升堂点闸。
现在他可以睡到卯时五刻,云廷准时叫他起床,起床后热水也是现成的,不用他自己再出去要水。
洗漱完了,直接坐下吃早饭,早饭也是云廷家下人送来的,他去取了拿回来,景年洗漱的时候,他将食盒里的餐食取出来,他洗好了,两人一起用早饭。
不用绕路去会馔堂,这就省了许多时间,悠悠闲闲吃完早饭,再结伴去彝伦堂前参加升堂。
说实话,以景年被人照顾惯了的厚脸皮,还觉得不好意思。
这样一来,云廷得起多早啊!
但云廷说他早起习惯了,每日要晨起打拳锻炼,他跑一圈去取早膳,顶多算个热身,回来后还要练一会儿。
等他练完了,刚好叫景年起床,然后一起吃早饭,再一起去学堂。
景年也不知道自己能为云廷做点儿什么,人家这么照顾他,他还天天蹭饭。
景年心里都不知感慨过多少次“阿廷真好”,他现在是真心将云廷当作至交好友,被他的好暖得不晓得怎么回报,天天想跟云廷凑一块儿,学也好吃也好玩也好,都觉得有意思,比他上半个月在国子监有意思多了。
因为多了个知交好友,景年下半月在国子监,不觉得难熬了,时间倏忽而过,转眼十来天过去,月考过后,国子监放假,监生们休沐一日。
景年站在自家来接他的马车前,拉着云廷的手依依惜别:“你明日真的不来我家吗?我阿兄一点儿都不凶,不吓人的。”
云廷心中好笑,陆景堂的名声还算好的吧,哪有他恐怖,也就是景年,会担心他,会害怕他被吓到。
“嗯,我明日有事。”云廷温声回,他清冷似冰的嗓音,如今在景年面前,就像春日被暖阳泡化了的溪水,潺潺清润。
“好吧……”景年没有追问他有什么事,谁还没点儿私事了。
他就是有点儿失落,原本想带阿廷见见他阿兄的,他迫不及待想把自己的好友介绍给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