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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重光/我在大明做卷王(56)

作者:竹下寺中一老翁 时间:2023-10-22 11:14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青梅竹马 朝堂

  敌军像是没有机器的蚂蚁一般,一个又一个地向前冲锋,随即一个又一个地陷入战壕,被里面的荆棘铁蒺藜刺得体无完肤,发出绝望恐惧的惨叫。就算侥幸踩着战友的尸骨爬过壕沟,又不得不攀爬几乎削成直角的山壁,往往爬了一半,就会脱力坠落,摔成肉泥。
  “这壕沟实在厉害,”崔骥征低声道,“不过殿下机巧之术早已炉火纯青,哪里需要从什么高人手中得到?我可查了,殿下并未接触过什么姓方的高人。”
  朱厚炜苦笑,“你便当是仙人托梦吧。”
  敌军为这壕沟所震慑,开始畏惧不前,众人均是喜不自禁。
  朱厚炜却慢慢皱起了眉头,发现这工事的一个巨大弱点,“工期太短,这壕沟不够深,若尸体太多将其填平,他们总能攀爬上峭壁,最终恐怕还是抵挡不住。”
  衡阳保卫战时,日军是机械化作战,汽车卡车居多,人数并不多,所以无法采用这一策略,可如今叛军人数众多且多是步兵,情势便大不相同。
  崔骥征冷笑道,“这有何难,且看我的本事。”
  壕沟里的人渐渐增多,似乎叛军也想到以尸体填平沟壑这阴损的法子,开始将老弱残兵往那沟壑里赶,甚至已经有数人穿过壕沟,在攀爬的时候被弓箭手射下。
  守军开始有些躁动,朱厚炜也已有些忧虑,开始思索破解之法。
  崔骥征却在此时取了一把长弓,随手取了点稻草捆在几根箭矢上又浸了点油,朱厚炜猜到他要做什么,暗自估量了一下长度。
  让一旁人举着火把,崔骥征仿佛看穿朱厚炜的质疑,斜瞥他一眼,矜傲道:“殿下千般好万般好,无奈骑射过于庸常,今日便让崔某献丑,让宵小领教锦衣卫的本事。”
  说罢,他侧身点火,回身拉满弓弦、向下射去,又如此射出第二箭、第三箭,整个动作疾如雷电、一气呵成,快得让人不及反应。
  那箭速度太快,在疾风中仍未熄灭,直直地射到壕沟中密布的尸体上,霎时便熊熊燃烧起来。
  “难怪先前殿下要在那些竹板荆棘上抹上油,崔佥事和殿下真是心有灵犀、不点自通!”一旁的丘聚发自内心道。
  崔骥征听闻此语,又忍不住斜觑了朱厚炜一眼,勾起嘴角,继续聚精会神地向壕沟尸首聚集处射箭。
  他箭矢所到之处鬼哭狼嚎,他却眉目淡漠、满面讥讽,自有一番傲睨一世的姿态,好似一锦衣阎罗,让人心惊胆寒。
  朱厚炜站在他身后,费尽力气才能不死盯着他挺拔脊梁、精瘦细腰,看着他白皙侧脸只觉目眩神摇,偶尔对上他凌厉视线,心都要乱跳几拍。
  这时朱厚炜才陡然惊觉——心折于他的狡黠灵慧,沉湎于他的温存和煦,可他甚至迷恋他的残酷。
  情窦顿开,却已无可救药。
  不知不觉间已到了晚上,城门上的官兵开始轮防,崔骥征也将弓箭交给另一箭无虚发的锦衣卫,交待三人一班,跟朱厚炜回王府休憩。
  下了城楼,众人心知守城不在一时,有意无意地放松下来,就连崔骥征也跟着谈笑风生,说了几个逗趣的笑话。
  朱厚炜一直在暗自注视崔骥征,自然看出他两条臂膀早就酸胀不堪,难免心疼,于是崔骥征刚草草用了晚膳,就被丘聚请到王府后金鳌山一汤池,池中水热气腾腾还带着淡淡的硫磺味。
  “这还是殿下早些年带着人勘探衡州地势时无意发觉的,后来掘了这汤池,却一直无空享用,今儿个见大人劳苦,才陡然想起,忙不迭地命人清理打扫,为大人解乏。”
  崔骥征低头笑笑,“殿下自己可用过了?我一介武夫倒是无妨,他今日也在城楼吹了一整日的风。”
  “殿下已在寝殿沐浴罢,请大人自用。”丘聚又将帐幔统统拉上,带着其余内侍退了下去。
  崔骥征褪尽衣衫,在温汤内好生歇息一下,果然周身酸痛顿减,连日的奔波劳累瞬间袭来,不经意就在里头睡着了。
  在城楼上站了数个时辰,朱厚炜回寝殿时觉得腿脚都不是自己的,直到躺在罗汉榻上将脚放平,才长出一口气,拿起好不容易搜罗到的三国演义,重温起来,不断在脑内对比和幼时所看版本的差别,时不时掩卷沉思或拍案叫绝。
  约莫半个时辰过去,当看到貂蝉拜月时,朱厚炜放下书卷,唤来丘聚,“崔大人何在?”
  丘聚一愣,“恐怕还在汤泉那边……”
  朱厚炜皱眉,“你有所不知,温汤泡太久对人有害无益……”
  “臣有罪,臣立刻去叫崔大人!”丘聚立时就要跪下请罪。
  朱厚炜虚托他一下,“是我未与你说清楚,我自己去吧。”
  方才说的时候未过大脑,结果都快走到汤池了,朱厚炜才后知后觉地后悔起来——自己本就对人家有别样心思,还在人家沐浴的时候前去,这行径真的犹如登徒浪子,简直令人不齿。
  今夜风朗月清,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城外仍在厮杀不休,城内却依然有一处小小的角落容得下片刻岁月静好。
  竹林深处,帷幔之中,月色之下,有一玉人径自沉睡。
  这场景美好得让朱厚炜不敢再看却又不舍不看,终究还是移开视线,叫了几声不应,又轻轻拍了拍崔骥征的肩,不料触手一片光滑柔腻,忍不住从脖颈一直红到耳根。
  崔骥征本是个极其警醒的人,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立时惊起,想不到朱厚炜推搡了几下,他仍睡得昏沉,可见累极。
  即使不舍,朱厚炜还是给丘聚使了个眼色,丘聚低声道:“崔大人?”
  一双杏眼霎时睁开,却见朱厚炜背对着自己站在汤池边上,一旁的内侍们捧着干净衣衫,崔骥征赧然一笑,“许是我误了时辰了,还劳烦殿下亲自来寻。”
  “在温汤里太久对身子不好。”朱厚炜闷声道。
  崔骥征更衣完毕,跟着朱厚炜往后走,“城楼那边怎么说?”
  朱厚炜笑笑,“你不必担心,今日辛苦,回去好生睡上一觉。”
  他的眼睛在夜色中炯炯发亮,浑身上下更是斗志满满,仿佛做个守城兵卒也好过做个闲散王爷。
  崔骥征陡然间便想起当年在内书堂的时光,怀念一笑,“殿下也要注意将息,莫要伤了玉体。”
  朱厚炜应了,当天夜里不到四更,崔骥征被城外呐喊声惊醒,再一问,果然蔚王已亲上城楼了。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一些事,纵时移势迁至沧海成桑田,总能始终如一。
  

第九章
  自从叛军开始围城,他们便和朝廷以及江西巡抚失去了音讯。崔骥征尝试着派出去一小队锦衣卫,也都挂了彩回来,说是衡州向北向东的交通要道都已经被扼住,而由巴蜀绕路因宁王掐断了水路也变得颇为不易,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湖广省内部都出现了不少匪寇,四处烧桥毁路,衡州事实上已经成了一座孤城。
  “这便有些耐人寻味了。”崔骥征冷笑,被围困五六日,他也失去了一开始的潇洒自若,“衡州是重镇不假,可怎么也不值得不去打南直隶、不去打京师,分兵围困吧?宁王有那么多兵马么?手还能伸到湖广来?”
  朱厚炜心中却是敞亮,自从将兴王府和宁王联系到一起,许多曾经读史觉得古怪之事,如今都有了解释。朱佑樘幼年丧母,在后宫根基不深,自己亦是妻子不贤、子嗣单薄,最后让弟弟以蛟化龙,堂而皇之地和自己一起享受后世供奉,也没能护住自己的妻子,让爱子早逝无嗣、爱妻晚期凄凉。
  所谓大势所趋,都是一年年、一步步谋算出来的,哪里有什么真的天命?
  见朱厚炜默不作声,平素极其整洁的仪表也有些脏乱,崔骥征低声道:“殿下熬了两日了,不如回府歇息?”
  先前靳贵他们还来陪过一两日,都被朱厚炜赶回去操持存粮、伤员等事宜,他自己倒是不辞劳苦,每日点卯似的杵在墙头,比守城官都尽责尽职。
  朱厚炜摇摇头,“无妨,我只是上来转一转、看一看,将士们还有锦衣卫的弟兄们哪一个不比我辛苦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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