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冰山总裁(4)
林鹏一见到秦正,心里眼里都透着欢喜,当下陪笑道:“那哪儿成呢?主要是东方大哥不让我跟你联系,你在这儿这么一站,万一他还没睡下看到了我可就麻烦大了。他那人你也是知道的,我那个也是没法子……”
反正你俩,我谁都惹不起也斗不过。
秦正连忙下台阶:“我知道我知道。不过,现在你怎么敢出来了?”
林鹏说:“他这人的生物钟是跟时钟走的,这个时间他铁定睡了,我就连忙跑出来。哎呀,秦大哥,好久没见你还是这么黑这么帅这么有魅力,真是我的男神呀!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秦正撇着嘴说:“你没少跟Vivian说我坏话吧?”
林鹏忙申辩道:“哪儿能呢?你可是我最仰慕的秦大哥,当然到哪儿都得传扬你的智慧谋略啊!”
秦正一副“我就知道”的鄙夷表情,先让他勾肩搭背地欢喜了半天,才说:“既然现在不用顾忌楼上那尊神,咱俩喝一杯去?”
秦正和林鹏面对面坐在一处烤串吧里,面前一溜空酒瓶子,林鹏脸红得象个茄子,秦正的眼神坚定如初:“你输了。现在说吧,从7月1日你们离开说起。”
林鹏打了个酒嗝,开始说起来:“本来6月30日那天你当上孔雀董事长,大家都挺开心,我喝了点酒,看着东方大哥进了咸阳阁,我就去睡了,还想着第二天要给你再好好庆祝庆祝,咱在咸阳阁再好好喝一回。谁想第二天东方大哥一个人驾车去了你们常去的青年广场,我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正常他不会一大早去那里,但这只是一种感觉,我也拿不太准。直到他站在德江边上,看着手机掉到江水里,我才感觉不对劲。
随后,他一个人在布拉格那家咖啡厅坐了好久,你们以前也常呆在那儿,我觉得好象又挺正常。然后,他进了地铁,我彻底觉得要有不正常的事情发生,因为在我记忆里他从来没坐过地铁。果然,他转了好多圈之后,我猜到他是想躲过监控,就一直悄悄跟着,也没发现谁在跟踪他。之后去了机场,等他买完票办理完登机,我确定他真要离开华城,赶紧买了同一航班的机票,还好机票没售罄,我总算在最后一分钟赶上了那班飞机,随他一起来到北京。
我当时有点懵,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到北京,不像出差、也不像旅游,并且我觉得你好象对此完全不知情。秦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晚上他回咸阳阁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秦正的嘴角抽搐了一下,那个夜晚!
那个狂乱、失控、罪恶、悔恨的夜晚!如果东方泽不是一定要走,如果他不是怀疑东方泽的抉择,如果他不是一直怀着宿命般的必将失去的焦虑……可是,正是那个夜晚,他才知道拥有东方泽的真正意义,那从不敢想像、却永难忘记、并且更不可能放弃的东方泽……
秦正灌了一口酒:“后来呢?”
林鹏意识到他不想说,只好继续:“到北京后,他打车到这个校园,在北航里转悠半天。当时学校开始放暑假,有些大学生离校的时候会把床位短期出租,他就租了个床位。当时我只有一个感觉,他一定疯了!他怎么可能忍受那么脏乱差的大学男生宿舍?”
因为他身上只有3000元钱,减去一张机票钱,剩下不到1500元,他能找到什么样的住处?可是,有洁癖的东方泽怎么忍受下来的?秦正又灌了自己一瓶酒。
林鹏继续道:“我当时躲在暗处不好出来问他,但是看到他走进味道怪怪的男生宿舍,眉头都不皱一下地爬上铺位,穿着衣服倒头就睡,一睡就再没起来……”
秦正眼神跟着心头一颤,林鹏忙道:“现在没事了,你不用担心。当时,他从躺下就一直睡,刚开始我不好进去,宿舍里其它人跟他都不认识,没人会去主动看看他。直到第三天早上,他还没有起来,我感觉不对,趁其它学生去吃早餐的空当溜进去,才发现他一直昏睡着居然在发高烧。我当时急了,连忙背起他冲到医院,医生说他是身体太虚弱,贫血加上感染所以……”
秦正想起那张满是斑斑血渍的床单,想起他痛苦抽动的身体和无助转动着的头,那时他的身体在手术后恢复还不到一个月,就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和这样的折磨……他又灌了自己一瓶酒。
林鹏说:“不过,送进医院我就放心了。我猜他可能要在北京住一段时间,总不能让他去住条件那么差的宿舍,就在这里租了一套三居室。两周后,他身体经过治疗,终于可以出院了,我就带他到这里,一直住到现在。”
秦正问:“他,有提到过我吗?”
林鹏痛快地答到:“有!他一醒过来我就问他:‘咱不回华城了?’他说:‘以后不要再提华城和秦正。’你看,他主动提的你,我都没来得及问。”
秦正故作淡然地笑了笑,问:“然后呢?”
林鹏道:“出院后,我带他到这里,他对我说:‘我付不起这里的房租以及你的薪水,尽管我不知道你的薪水此前是否从我的工资里扣除的,我只想告诉你,你可以离开,我不再需要你的保护。’我当时有点儿傻眼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连我都不要了,只好说:‘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如果你不讨厌我跟着你,不如我们就一起住在这里,至少我这份薪水足够负担我们俩的生活。如果我的薪水这个月也停了,我们再想办法。’我当时特别怕他拒绝我,因为一般我说不过他。但他没再说什么,居然同意了。”
秦正点点头:因为他别无选择。看来连单纯的林鹏都看出来,无论华城还是我,都是被他抛弃的。
第4章 第一桶金
林鹏道:“他身体虽然康复了,还是很虚弱,不太爱动。但不知为什么,他每天都坚持在校园里转悠,看公告牌、看校园网、看新闻。
我就问他:‘你在找什么吗?’
他说:‘是。’多一个字也不说。
我只好刨根问底:‘是找人吗?叫什么名字?说出来我帮你找,也许更快些。’
他看了看我:‘是找人,只是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活着的时候是不是在这所学校。’
我当时就泄气了,这可怎么找呀?大海捞针的前提是你知道那是根针,连长什么样都不知道可怎么捞?”
秦正心下恻然,猜到东方泽必是来寻找他死去的外公,可是当年他还不到三岁,秦天抚养他时一定不会向他提起,他怎么可能知道外公的长相、姓名、工作单位?
如果按秦母对秦正说的,东方泽的外公在他母亲东方云汐出事后没多久就过世了,那应该还是在上世纪八十年代,这三十年中国处处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何还找得到三十年前一个老人的痕迹?
这种情形下的东方泽该是多么无助?可能他唯一的印象就是他父亲以及他外公都做与“飞机”或“航天”相关的工作,所以从北航找起……
“可东方大哥却不迷茫!”林鹏一脸佩服地说,“他说不用急,慢慢就会想出办法的。后来,他找到北航档案馆,那里的姑娘一定因为他长得帅才肯帮他的忙,但还是没找到三十年前一位‘东方教授’的记录。至此,我们几乎可以肯定他找的人不在这所学校,他决定去国防科技大学找,但那是所军校,我们进不去,一时耽搁下来,他甚至想去八宝山看看。
那天下午我俩在北航里雕刻时光咖啡馆里商量下面的计划,结果旁边座位上两个人一直吵、一直吵,听得我都烦了。你知道我劝架都成习惯了,一时忍不住上前去劝,结果这两人不知好歹开始训起我来了,我当时恨不能用拳头说话。
这时东方大哥看不过去,他当然不会过来帮我打架,只远远地说了句:‘来与不来不是取决于你们好不好,别人不过是拿你们补场当备胎,自己团队吵什么?’”
林鹏叹道:“东方大哥真厉害!几句话我没听明白,那两人却一脸惊奇,立马住手,好象被人家知道了不得的秘密一样,一连声地追问他:‘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