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冰山总裁(322)
就算没有看向那个人,秦正的心满满的都在意着那个方向,象是他的声音、他的表情、他投入的情绪、他深切的感动、他身上每一个活着的细胞,都在向往着那个人、在向那个人倾述,在感知着那个人、感知他们似乎近到彼此可闻的呼吸与心跳。
东方泽远远地、安静地望着秦正,看着他微微垂下的头、似闭非闭的眼睛、他后颈柔和的曲线和调皮执拗的短发,看着他沉迷投入地漫唱着诉说,仿佛看到两人在天台上的初逢、第一次就话不投机的不欢而散,看到两人在孔雀大厦里无数次的争执翻脸,在咸阳阁一回回的斗智斗勇,山间路上的飙车吵闹,政府大楼前的负气而去,也有北京星巴克前冬风中的等待,香山寒舍外的那夜飘雪,写着小诗的细碎纸片从指缝间纷纷扬扬地飘落,还有华城江边的同生共死、瑞心工厂小楼上的流星、白桦林中的约定、孔雀苑石碑上并列在一起的秦正和东方泽……
此刻坐在远离中国不知算天涯还是海角的这里,望着仍在眼前、不似从前、更胜从前的秦正,想着他说下周公布婚礼时眼中那殷切又惶恐的期盼……不知何时东方泽的眼中已莹然,仿佛这一首歌唱了几千年,道尽两人相识相知、荣辱与共、恨爱交织、死生不弃的每一幕,此时才发现,无论今生怎样,能遇到这样一个秦正,是怎样的幸运和奇迹?难道不应该就让彼此坦然面对这世界、携手成为对方生命的一部分?
这时,秦正一曲歌罢抬起眼望向他,清声说道:“我从不相信命运会垂青我,也不相信这世上有奇迹——直到遇见你。谢谢你,让我的世界从此完整,希望你也能感受到我的喜悦,我期待着今生所有未来的日子,都是属于我们的每一天。”
东方泽想要保持微笑,却不得不掩饰着低下头去,因为眼中微酸……秦正快步上前,俯身拥抱住他,贴近着脸偷偷啜吸掉将溢出眼角的那滴泪,东方泽又是感动、又是羞愧地躲闪开。
虽然听不懂秦正中文的真情告白,众人大致也能猜到几分,这时看到秦正男友力十足的拥抱和东方泽羞涩而局促的反应,顿时用各种语言和发音叫起好来。在一片喝彩声中,秦正拥着东方泽离去。出门前,还不忘偷偷回头向众人飞吻致谢。
秦正预订了这家酒店顶楼的套间,无论是纯白与深蓝的色彩搭配,还是挑高极深的房间格局,以及窗前脉脉波光掩映的运河,这一切都那么切合东方泽的心意,他温顺地躺在大床上,听任秦正整个覆盖在身上,将无数的吻印在他的脸上。
秦正还真有些不习惯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以往这种时刻他都会羞涩地闭紧双眼,此时那双又圆、又黑、又亮、又乖的鹿眼却笔直地看着秦正,一眨不眨。
秦正只好停下,有些心虚地问:“为什么这样看着我?”
东方泽仍然用那种认真中透着乖萌气质的眼神看着他说:“每次你都这样盯着我看,我也想试试。”
不是什么都要学习的好吗?如果在平时,秦正当然巴不得,但在这种时候,被这双眼睛这么近、这么直接地看着,下面的事还怎么继续啊?
秦正低声道:“这时候,你应该用心来看我、用身体来感受我,这双眼睛可以休息一下。” 接着吻上他的眼睛。
东方泽只好闭上,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秦正将房间的灯关上了。
黑暗中,东方泽听话地闭着眼睛,感受到秦正的气息从他的鼻子、嘴巴、下巴继续下移到他敏感的颈部……
他咬紧下唇克制着,他的身体坦诚内在的癫狂,极度兴奋中冲上高峰,最后失控地释放。
秦正的呼吸接近他仍闭紧的双眼,温柔地说:“你休息一下吧。”
东方泽勉强道:“好。”
秦正没再说话,而是翻身下了床。东方泽听到他走到外间,打开冰箱的声音。
已是筋疲力尽的东方泽没有多想,昏昏欲睡中感觉秦正又一次贴近他,在他唇上轻笑道:“让你休息,不会真睡了吧?等了这么久,这周末咱能加会儿班吗?”
东方泽尽量放软口气说:“今天骑了那么久的车,我真的有点累。再说明天还有正事,你也早点睡吧。”
秦正含着他的下巴,含糊道:“今天的歌白唱了啊?”
东方泽眉头挑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秦正已在他耳边轻唱道:“一次就好,我想你快要神魂颠倒,在你的身体里埋藏着致命毒药,一刻不停地诱惑我去探索寻找,你可知道我全部的生命,都想要……”
东方泽皱着眉头一脸认真回忆的神情:“歌词是这样唱的吗?好象不对吧……”话音未落,秦正已忍耐不住,再次犯规。
东方泽紧咬住嘴唇,感觉今天的秦正比平时更加冲动,他几乎是□□着勉强申明道:“那说好……就一次……君子一言……”
在这样的秦正面前,东方泽没有半分抵抗的余地,无论脑海、呼吸还是心跳里,全是秦正蛮横而强烈的气息,再没空间容下其它一丝一毫的余地,无论是空气、思维还是意识……
当一切终于静止下来时,东方泽双眼放空,已陷入无意识状态,好半天才迷迷糊糊地反应过来:秦正没有释放在他身体里。
每次事后都由秦正帮他清洁,秦正每次都处理得极其细致、周到,其实越深、越不容易清理,但是每一次,秦正还是控制不住一定要在他身体里感受那一刻的玄妙——象一种誓言、或者一种仪式。
但,这一次秦正没有这样做……
只是,东方泽已无法让大脑思考,陷入近乎空白的恍惚中,直到恍忽听到外间一声关门的声音,他的身体猛然一抖,突然惊醒。
房间里黑漆漆的,东方泽勉强集中精神,发现秦正不在床上,他本能地叫了声“秦正”,心里竟有些慌。
黑暗中秦正贴近他,吻着他说:“我在这里,我在。”
他的心里稍安,含糊地问:“你干什么去了?”
秦正轻笑道:“清理一下。你还好吗?”
东方泽这才想起,自己全身上下都是酸的,尤其腰上酸痛得动都不想动,没好气地“嗯”了一声。
秦正细心地觉察到了,小心地帮他翻过身来舒服一些,然后两只手用力、快速地互搓,然后用热热的掌心按在他后腰上由轻而重地帮他按摩。
东方泽不由舒服地吐出一口长气,听到秦正在耳边轻声呢喃:“你这里有两个腰窝,你知道吗?”
东方泽当然不知道,皱着眉头不明白有腰窝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吗?接着,他就知道了。意外受袭之下,又惊又怒道:“不是说一次就……”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这次的秦正,不复刚才的肆意放纵,而是温柔地深沉地爱抚他,百般照拂地取悦他,有条不紊地让他感受浓情交织的缠绵,那难以忍受、丝丝入扣般纠缠的、连心跳都无法承受的抵死缠绵。
这一次,秦正深埋在他里面,两人同时爆发。在同步的战栗中,他们贴紧在一起,象同根并生的两棵树,无论是紧握在一起的根还是交叠在一起的枝叶,每一条脉络都呼应着彼此对生命和激·情的崇拜与赞叹。
过后,秦正埋首在东方泽的颈间,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令人着迷的气息,抵着他象是执意要他一同体会并回味那强烈的从身到心融为一体的震撼。
东方泽已经完全动不了,只能轻声斥道:“你想压死我吗?”
秦正恋恋不舍地起身,小心地帮他翻过来脸儿朝上躺着,一边继续温柔地吻他,一边低声道:“我哪儿舍得?”
东方泽的大脑基本不转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只要秦正接近就莫名地危险,闭着眼睛道:“你去外面,我要睡了。”
秦正看他眼睛都快睁不开,一时有些心疼、又有些不甘就这样放过他,毕竟二周没在一起了,想起来就气。
他吻着东方泽的额头,心血来潮地说:“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