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温(34)
那人以前就喜欢这样,洗完澡什么都不穿,就哗地一下扑过来。
衡宁的思绪飞驰,瞬间自己那解决到正关键的问题,变得更严峻了。
他闭起眼,暗暗等了半天,温言书也没扑过来,他刚慢慢回想起他们现在已经不可能发生什么了,就听温言书又悄悄喊了他一声:
“衡老板……?”
一抬眼,这人的目光正对着自己闹起立的地方,宽松的睡裤把这本来就明显的势头描摹得更夸张了些。
“我觉得你……”他的语气正经到衡宁都快要窒息了,但话说了一半,又吞了回去。
很快他整个人直接脱离衣物遮蔽、站到了衡宁的面前。
衡宁的目光不自觉下移——他好像,也没比自己好到哪儿去。
“你要不嫌弃的话,可以互相帮忙。”温言书恳切道,“就像以前一样,睡一觉忘掉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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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下夹子,下一章更新在周三晚上十一点之后,会尽量更肥一点,祝大家观文愉快!!
第29章 暧昧10
互相帮助这种事情, 在一群孤单寂寞冷的男人之间并不算罕见。
衡宁不可控制地想到了那些年,他目睹的粗糙直男互助现场,心想, 他们这样有素质的大学生也会干这种事吗?
那他平时会出去找别人约吗?这念头在他脑子里一闪而过便被打消了——刚刚他还说买玩具就是为了干净, 应该没有这个必要出去瞎浪。
那他今晚为什么不自己用玩具解决呢?为什么要拉自己下水?
温言书像是听到他的疑问一般,随口嘀咕了一句:“有人帮忙能快点儿完事, 我自己弄太慢了, 躲着你还冷得慌。”
他说的在理, 衡宁忍着难受心想。
理智告诉衡宁, 一旦开了这个口就是覆水难收,之后无论在面对面相处上、还是心理状态上一定都会非常麻烦。
但是眼下哪儿还有什么理智——他满眼就只能看见白花花的一片,他的脸, 他的脖子, 还有再往下的一切……
这人前不久还大言不惭说什么“我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光着身子”, 还要不要脸啊?
衡宁已经有点儿头疼了, 下一秒那人湿漉漉的手就牵过自己的胳膊,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其他别的原因, 声音都有些发颤:
“我也不想这样, 但是这门隔音太差了,我听不得这个……”
这人听不得哪个,衡宁心理当然一清二楚,自己也是听了听不得的东西乱了心智, 这么一联想就更扛不住了。
是温言书勾引的他对吧?衡宁回想了一下, 发现居然找不到确凿的证据,倒是那人自称被自己的声音扰出反应来, 这么一琢磨, 好像就是两人碰在一块儿, 就自然而然产生了放热反应。
还真是跟以前一个样。
“你放心,我不粘人的。”温言书甩了甩发梢上的水珠,像一只刚从雨里钻出来的野猫,窝成一团不见外地蹭到他的裤腿儿边,“结束了我绝对不会再提,都是成年人,没必要给自己惹什么麻烦。”
他们从小就擅长自我欺骗,这是他们之间一直都存在的默契——只要不提,就是不存在。
见他没拒绝,那人被热水洗得滚烫的皮肤便贴过来,衡宁只觉得自己全身哪儿哪儿都被点了着。
此时,两个人全身上下加在一起只有衡宁那一条随手捞过来的睡裤,温言书显然不经冻,在没有暖气的冬夜里闷闷打了个喷嚏,然后可怜巴巴望着他:“好冷啊。”
衡宁盯着他白花花的身子,脱口而出:“上|床。”
其实衡宁本意是让他进被窝暖和着,结果话说出口,意味立马就变得奇怪了。
这句话就像是什么开关,温言书闻言,便就猫似的弯起眼,拉着他的胳膊滚进被窝里。
衡宁的体温比洗澡的水还要烫人,温言书蜷着身,后背贴进他的怀里,只觉得身上的水珠都要被蒸发走了。
以前他也喜欢这样蜷缩在衡宁的怀中,那时少年人的臂膀远没有现在快阔,手掌也不像现在带着些茧子的粗砺感,稚嫩得像一簇年轻的火苗。
衡宁的下巴就这么搭在他的肩上,仿佛自己成了他臂弯中的一个抱枕,他的胸膛便是包裹着自己整个世界的外壳。
那一瞬间,焦虑逐渐消散,莫大的安全感让他足以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当前的事情之上。
温言书能感觉到这人在极力控制不和自己有着任何感情交流,他拒绝和自己亲吻,也不愿与自己对视,只认认真真履行着“互相帮忙”的义务,像极了一个拿钱办事儿的伙计。
温言书也不打算逼迫他,他从以前就知道做这种事情要注意分寸,在未到火候之前,有的红线绝不能越过,否则某人一定头也不回就得丢下他跑了。
所以到现在,两个人也只是停留在“手上伙伴”对这一层关系罢了。
想到这里,温言书忽然又些生气,扭头朝衡宁肩膀咬了一口,那人抽了一口气,低声喑哑地骂了一句:
“你现在挺不害臊的……”
那人的声音在温言书的耳侧掀起一层鸡皮疙瘩。温言书翻过身,脑袋低着他的颈窝贴过去。
衡宁说的对,他对这方面确实没有太强的羞耻心。
他以前暗访过成|人用品店的供货商、还跟着警方一起摸排过黄|色网站,甚至乔装打扮光顾过gay吧和鸭子店,这种程度的东西对他来讲甚至连脸红都不至于。
只是没想到衡宁现在这么纯情,温言书看着他回避的目光,忍不住想笑——当年一起胡闹的时候,这人可不是这个样子。
大概是因为那时候两个人的生活都比较压抑,两个人似乎把对方当成发泄的唯一途径,他们就想干柴和烈火,只要碰到一起就能点燃。
明明一直都没有到过最后一步,但是印象中衡宁无论是接吻还是互相宽慰,都非常野蛮凶狠,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感受。
他记得自己以前经常疼得哭出来,哀求服软到那人耳边似乎就自动被屏蔽了,后来,嘴巴被咬破了、锁骨印了血痕、大|腿|根的皮肤也磨得通红,留下的疤不比挨打好看。
根本就是和纯情沾不上边儿的。
看来确实跟胖子说的一样,这家伙这几年都近乎处于吃斋念佛、无欲无求的真空状态,以前滚瓜烂熟的东西,现在都变得陌生起来了。
只不过手上功夫还行,温言书眯着眼心想,这技术真得是单身很多年才练得出来了。
事实证明,两个人互相帮助会更快些是伪命题。
全部结束差不多快半夜三点,温言书大汗淋漓地窝在被子里放空,衡宁看了他一眼,套上睡裤光着上身站到床边抽烟。
“被子都湿了。”温言书懒懒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
衡宁脑子里闪现过被子湿了的几种原因——温言书身上没擦干的洗澡水、两个人控制不住冒得汗,温言书打翻的水杯,还有……
联想戛然而止,衡宁深吸了一口烟,起身,又把自己打算打地铺的被褥换了上去:“将就下。”
温言书站在一边看着他的动作,放空的目光又收了回来:“你呢?”
衡宁没接话茬,只把他换下来的被褥卷起来带到客厅去了。
四十平的房子本来就没多大,客厅被分割得连睡个人都勉强,那人又显然不会和他睡到一张床上。
“要不……”温言书顿了顿,声音又开始哑了,“要不你回去吧?”
客厅那边没有动静,半晌儿才传来一声不太友善的声音:“闭嘴,睡觉。”
听话懂事的温言书就真的不再说话了。
破旧出租屋的床很硬,硌得温言书背疼,他忍不住翻来覆去,全身难受。
温言书根本睡不惯这床,刚刚动作幅度太大,他怀疑自己的膝盖都给磕青了。
“太硬了……”温言书低低抱怨了一句,继而又欲盖弥彰一般解释道,“我是说床板儿。”
本来躺在客厅目光发直的衡宁并没有想这么多,给他一解释反而带偏了——说床板儿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衡宁不够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