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星河(59)
第一希望家人平安健康,第二希望与段星河白头偕老。
“蔓蔓,你帮我吹吧。”
方思蔓“呼”一下吹灭了蜡烛,欢呼起来,一个人的音效能顶十个。
梁迁给大家分蛋糕,特意把心形巧克力装进段星河的盘子里,献宝似的:“来,心给你。”
方思蔓早就在暗中打量他们,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直了,捂着嘴嗤嗤傻笑。
“都送我什么礼物啊?”梁迁先问姚南冬,“妈?”
“给你做了几个菜。”姚南冬指着餐桌上的保温盒。
梁迁假装嫌弃:“怎么不发红包啊?”
梁宴杰每回都上当,数落道:“一天净想着钱!”
梁迁挤眉弄眼地问:“那您送我什么?”
梁宴杰笑了一下,又板起脸:“我送自己两盒降压药。”
“那也太低估我了,”梁迁火上浇油,“应该多买个十盒八盒的备着。”
“我送你的就是礼花!”不等他问,方思蔓就主动坦白,一副“我真的没钱”的可怜样。
“行了,原谅你,”梁迁看了看最后两个人,到底不敢把手伸到段小优面前,只能拿腔捏调、笑嘻嘻地问姚许云:“我亲爱的小姨呢?”
姚许云努了努嘴唇,示意梁迁看生活阳台上的大纸箱。
洗衣机?正疑惑间,姚许云说:“是桌上足球。”
这是什么上世纪的玩意……吐槽到了嘴边,听见姚许云补充,“小优挑的。”
“是吗?”梁迁即刻转怒为喜,笑脸相迎,“太巧了,我正想买一台呢。”
表演之浮夸连段星河都看不下去了。
吃过晚饭,大家闲坐在客厅里聊天。段星河许久没见段小优了,兄妹俩聚在一处说话。梁迁为了表示对桌上足球的喜爱,站在阳台上摆弄来摆弄去。
姚许云悄悄摸过来,拽着梁迁的胳膊调整方位:“给我挡着点儿。”然后从大衣内袋里摸出一支电子烟,深深吸一口,陶醉地吐出烟雾。
“至于吗你。”梁迁有点想笑,高深莫测地说:“姐,你变了。”
姚许云解了馋,恋恋不舍地收起电子烟,不以为然地说:“谁不变?”
有道理。梁迁点点头,问:“小优在你那住得怎么样?”
姚许云莞尔一笑:“假惺惺,你恨不得她在我那住一辈子吧。”
梁迁直呼冤枉:“怎么会,等你明年走了,我们肯定还是把她接回来住的。”
姚许云生性漂泊,不喜安定,一年中有好几个月在外面旅行采风,除了每年秋冬回到渔州跟亲人团聚,剩下的时间都在路上,满世界跑。她一走,段小优势必需要回这来住。
“房子里多个人还是不错的,空气都暖和了。”姚许云忽发感慨。
梁迁顺势劝道:“那你干脆留在渔州好了,渔州适合养老。”
“我还没老好吧?”姚许云瞪他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释然地笑了。她越过梁迁看向客厅里的段小优,眼神中充满怜爱。
梁迁记得,姚许云年轻的时候曾经对他讲过很文艺的一段话,大意是,她希望自己的人生是一艘无帆无桨的船,在漫无边际的大海上随便漂流,随便停泊。她迷恋那种不确定性和无方向感,那会让她认识到自己的浅薄无知,并激发出对生活的热爱。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梁迁不确定她的观念是否发生了改变,当然,可能姚许云自己也弄不明白。
茶凉了,段星河打算再沏,姚南冬制止了他:“别忙了星河,九点了,我们该回去了。”
她一起身,其他人也不再逗留,纷纷往门外走。梁迁把他们送到楼下,挨个逗了几句。临别时,梁宴杰叮嘱他:“有空还是回家看看,你妈惦记你。”
“知道,”梁迁笑了笑,“你就不惦记?”
“白天看到你就够我受的了!”梁宴杰不会说软话,眼神倒是很慈祥。
梁迁目送汽车驶远,乘电梯回到11楼。
段星河在客厅收拾茶杯和果皮,突然被他抱住,动作施展不开,小幅度地挣扎着:“我擦桌子。”
“擦呗。”梁迁闻到一股清香的气味,分不清是哪来的,像酒一样让人迷醉。他缠着段星河,看到他颈侧的皮肤细腻而润泽,忍不住咬了一口,没用力,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印痕。
段星河缩起脖子,大概是觉得痒,轻声笑了。
梁迁特流氓地挺了挺胯:“你送我什么礼物?”
段星河向前躲闪:“擦完桌子再告诉你。”
梁迁松开他,弯腰拿起抹布,三下五除二地糊弄完:“好了。”
工作态度极不认真,本该严厉批评的,但段星河是一位纵容员工的领导,不仅没让梁迁返工,还乖乖递上了礼物。
一本8K的素描本,封面陈旧泛黄,边角略微发翘,普通又不普通。梁迁捧在手里,忽然有些胆怯,顿了一会才翻开。
人行道、大榕树、水泥地篮球场,画中的场景渐渐与模糊的记忆重合了。球场上有五个人,大多轮廓潦草,只有正中间那个,身材高大,笔触细致,绷紧的小腿肌肉显出蓬勃的力量,每根头发丝都画得很用心,且人物比例与周围的场景明显失调,美术老师看了会捶桌子那种。
“这是我吗?”梁迁指着那个跳跃投篮的少年,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嗯。”
“这个24号,温卫哲啊?”扫到旁边那个寥寥几笔的身影,梁迁忍不住笑了:“配角果然不配拥有五官。”
画面右下角有落款,2009.6.29,字迹工整,带着点孩子气。梁迁愣了片刻,翻页时手指有些僵硬。下一张图,视角相同,依旧是人行道、篮球场,但里面空无一人。
段星河说:“那个暑假,我妈进了些钥匙扣、耳机之类的,让我在旁边摆摊卖。闲着没事干,就随便画画。”
凤鸣路的篮球场老旧破烂,围栏网上有好几个洞,去那里打球的学生并不多,梁迁翻动素描本,总共四十几张画,画面中偶尔有人,但多数时候都空旷而寂寞。段星河有时会在操场上画一只伸懒腰的猫咪,或者在人行道上添一个翻倒的垃圾桶,还有一天,应该是下过大雨,右下角多了一只大蜗牛。
梁迁合上素描本,在灯光下望着段星河,灯光太强烈了,照得人眼酸。
似乎该说点什么,比如谢谢之类的,但是话语哽在喉头,稍微清了清嗓子,就立刻四散溃逃了。
“只有第一张是送你的,”段星河正儿八经地说,“剩下的是我的。”
“小气鬼,”梁迁笑了笑,为他的善意解围,也为这份弥足珍贵的心意。他放下素描本,捏着段星河的下巴吻他,气势急而猛,舌尖突破牙齿的防线,在温热的口腔中不断侵略。
几分钟后分开,彼此的嘴唇都是湿润晶亮的,梁迁掐着段星河的腰,哑声说:“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一份礼物。”
他把段星河带进卧室,从衣柜中取出一件叠好的浅蓝色衣服。段星河一头雾水,觉得那布料有几分熟悉,抖开一看,倏然脸红了。
“怎么样,合适吧,你的睡衣洗了,今晚就穿这个。”梁迁狡猾地笑起来,很满意段星河的反应。
“你——”段星河攥着渔州中学的短袖上衣,尴尬得耳朵滴血,“你从哪找到的。”
“你别管,反正我洗过了,准备充分。”梁迁走到距离段星河很近的地方,轻佻地勾住他的衣摆,缓缓往上掀,“今天我生日,你得听我的吧。”
段星河像只掉进陷阱的兔子,在梁迁的气味、嗓音还有抚摸下节节败退,支吾着问,你怎么有这种癖好。
“说来话长。”梁迁的手指停在段星河的胸膛上,灵巧地捏了捏,笑道:“只穿这个,别忘了。”
第45章
初冬时节,渔州总是刮风,一件浅蓝色校服挂在阳台上,被吹得东倒西歪,鼓胀飘逸,像振翅欲飞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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