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星河(49)
不过他脸皮够厚,并没有犹豫太久,直接挂了空挡,披上浴袍出去了。
这套公寓是二居室,段星河的卧室在客厅后面,里面的装修梁迁非常熟悉——因为这本来就是他的房子,而段星河作为一个好的租客,几乎没有对房间的布局做任何改变。
卧室里,段星河已经换上了睡衣,浅灰色的格子花纹,上衣是套头的样式,裤脚很宽松,梁迁的目光落在他的脚踝上,忍不住想,如果稍微用点力气,段星河的裤子是不是就会直直地坠到地上,像镣铐一样锁住他、绊倒他,令他难以动弹地匍匐在自己身下。
他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各样变态而情|色的念头,神情却是温柔的,笑着、很深沉地注视着段星河。
这个住在他家里的,他的爱人。
“你先坐一会,”段星河被梁迁看得不好意思,指了指床上的被子,“盖着点,别感冒了。”
“好。”梁迁说:“我等你。”
段星河走后,他灭掉了房间里的光线,只留床头右上方一盏昏黄暧昧的壁灯。
这样的环境,大概更容易让段星河放松。梁迁往门外看了一眼,只是想象着段星河在浴室里赤裸的身体,就情不自禁地小腹发紧。
黑暗中,时间的流逝似乎格外缓慢。十分钟后,梁迁的兴奋之情稍微平息,二十分钟后,浴室里还回荡着哗啦啦的水声。
他拿起手机看时间,忐忑不安地猜测,段星河该不会是后悔了吧?
第37章
或许不应该操之过急,毕竟同性间亲密的方式隐秘而特别,段星河虽然喜欢他,却不一定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梁迁胡思乱想了一通,忍不住有点沮丧。不管怎么样,他不希望段星河为了满足他的需要而受任何委屈,既然时机不对,那就算了。打定主意,他翻身下床,走到浴室外面敲了敲门。
里头的水声不知何时停了,段星河说:“我好了。”
不一会,门开了。段星河踩着洁白的地砖,出现在梁迁面前。他没穿睡衣,套着一件深蓝色浴袍,带子规规矩矩地系在腰间,眉眼透露出少许紧张。梁迁闻到一股潮湿的沐浴露香味,他看着段星河,联想起某种生长在热带雨林中的鲜嫩而茁壮的植物。
“怎么没吹啊?”他抄了一把段星河湿答答滴水的头发,语气温和,“先吹干吧。”
说完就走了,留段星河愣在原地。片刻后,段星河听从梁迁的建议吹干了头发,轻手轻脚地回到卧室,在门口徘徊了两步,然后关上房门,落了锁。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不甚明亮的壁灯,梁迁靠坐在床头,被子盖到腹部,微微屈起膝盖,遮掩住腿间的隆起。
他的心还是跳得很快,占有段星河的愿望还是很强烈,但克制住了,拍拍身边的空位,笑道:“上来吧。”
段星河爬上床,膝盖从梁迁大腿上蹭过,只是个不经意的动作,却让梁迁又增加了几分辛苦。
他清了清嗓子,等段星河躺好,就侧过身,蜻蜓点水地吻了他一下。
他们额头相抵,在昏暗中静静地看着彼此,过了几秒,梁迁说:“睡吧。”
说着就要关灯。
段星河拉住他的手臂,眼神迟疑而困惑,小声问:“不做了吗?”
梁迁强忍着欲望,一字一顿地解释:“我感觉,你还没准备好。”
段星河沉默了几秒,往梁迁的方向挪了一点:“我准备好了。”
“真的?”
梁迁凝视着段星河,看了一会,重新覆上去,由浅入深地吻他。
………
“可以吗?”他用低沉而磁性的声音询问,带着点哄骗的意味。
段星河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东西,他勇敢地直视梁迁,轻声说:“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
天刚蒙蒙亮,段星河定的闹钟响了。
梁迁听到一阵刺耳的噪音,烦躁地哼了两声,随后就感觉到怀中的人开始扭动挣扎,试图推开他坐起来。
昨天他们弄到很晚,入睡的时候已经精疲力尽,才躺了几个小时段星河就要起床,梁迁自然不允许,迷糊地抱怨:“干什么啊?关了关了,再睡会。”
段星河关掉闹钟,小声说:“你睡吧,我起来背会书。”
“背什么书,”梁迁困意正浓,懒洋洋地摩挲着段星河光裸的脊背,一路往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随后听到一声压抑的闷哼。
他立刻睁开眼:“疼啊?”
段星河摇摇头。
疼他也不会讲的,梁迁知道。
“我看网上说,第一次可能会发炎发烧,待会我去给你买点药。”
段星河还是摇头,嗓音沙哑得如同患了重感冒:“不用,没发烧。”
梁迁揪心又自责,披着浴袍下床,给段星河倒了一杯温水,训斥道:“都这样了还想起来学习。”
“马上就考试了。”段星河显得有些焦虑。
他靠着枕头喝水,被子滑下肩膀,露出来的皮肤上点缀着许多深红色的痕迹。梁迁晨|勃的劲儿还没过去,不太敢看他,怕出事,可又忍不住看他,因为喜欢。挣扎了一阵,他放弃抵抗,任由欲望大大方方地暴露在熹微的晨光之下。
“少复习一天你也考得上,”段星河喝完水,梁迁接过杯子放好,然后重新钻进被窝,搂着他躺下,“赖会床吧,段星河同学。”
“你总这么说,”段星河却不轻松,眼中有藏不住的忧虑,“万一我没考上呢?”
梁迁笑了笑,斩钉截铁地回答:“不可能。”
段星河觉得他吊儿郎当的,翻过身不想理睬,刚动了一下就被梁迁拽回来了。
“要不要打个赌?”
段星河思考了几秒,说:“不要。”
“怎么就不赌了?”梁迁颇为失望,他都想好怎么惩罚段星河了。
段星河无奈:“我为什么要盼着自己考不过?”
梁迁琢磨了一下,点头道:“也是。”
房间里安静下来,只余两道规律的呼吸声彼此起伏。最近渔州的天气开始转凉,尤其是清晨,雾大露重,寒气能透过窗缝渗进来。他们靠得很近,相互取暖,梁迁自然而放松地搂着段星河,与他鼻息交缠。或许是因为已经做了恋人之间最亲密的事情,他们对待这段关系的态度都变得坦然自在,患得患失的不安定感几乎消失殆尽。
梁迁闭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他知道段星河没睡着,这家伙身在曹营心在汉,大概率还计划着待会偷偷起来看书。他也不睡了,跟段星河聊天:“昨天晚上,你感觉怎么样?”
问这个,多少有些忐忑和难为情,因此他没睁眼,不让自己露怯。
段星河以为梁迁睡着了,突然听到他开口,愣了一下:“嗯。”
嗯是什么意思?梁迁不满地掀起眼皮。
“挺好的,”在白天,段星河的脸皮薄得多,小声补充,“很好。”
梁迁得意了,翘起唇角笑,进一步挖掘:“跟你幻想中的相比,会失望吗?”
段星河的X幻想,这是高中的梁迁绝对不可能、也不敢打听的秘密,但世事奇妙,如今他竟然也可以问了。
段星河不习惯讨论这类话题,略带羞赧地转开目光,在梁迁的追问和纠缠下,语速很快地回答:“没想那么多,只想到是和你。”
梁迁心脏一阵酥麻,像被温暖的潮水卷过,他沉默着,等那股奇妙的感觉逐渐淡去,又回味了片刻,才不正经地坏笑起来:“是吗,我倒是想过很多,要不要听听?”
段星河并不想听,听这个还不如去听民法冲刺课。奈何刚撑着床扭动一下,就被梁迁制住了,抱得严严实实:“别跑。”
“我问你个正经的。”
段星河面红耳赤,呼吸急促,拿狐疑的眼神盯着他。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男生的?”
梁迁自己醒悟得比较晚,青春期的时候,他对女性是有欲望的,只是并不强烈,还不如对篮球的感情来得深。后来因为多年不能忘记段星河,又做了一些奇怪的春梦,才渐渐发觉了自己的反常。但段星河的情况不一样,既然他高中的时候就喜欢梁迁,肯定一早就明白了自己的性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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