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众多的我在校草面前翻车了(58)
哥哥们达成共识,褚弈去洗漱,回来关灯躺下侧过身闭眼行云流水。
何余往墙边靠了靠,默念:我不冷,我不需要靠近大暖炉,我不冷,我得和褚弈保持距离,我不馋……
今天晚上他确实不冷,不仅不冷,他还特别热,糟心的热,恨不得衣服都脱了冲凉水澡的热。
但他没出声。
应该是感冒高烧,他晚上吃了两片药,药效还没上来。
余哥老中医附体,诊断了几秒,觉得他身强体壮不能有事。
像昨天一样劳烦褚弈跟他一起半夜折腾的情况这辈子都不会出现第二回 。
别问,问就是余哥要脸。
……
“何余!醒醒!何余!”
何余睡得迷迷糊糊的,梦里有人喊他,声音熟悉,哎还怪好听的。
“何余!你发烧了!醒醒!”
他用力睁开眼睛,一瞬间好悬痛叫出来,整个眼球像被抽干了水的湖,每眨一下都是粘人的疼,视线更是像镶了层毛玻璃,一片模糊,只能看清隐约的人影。
神经的一级警报被拉响,他下意识地抬手要控制住搂着他的人,但下一瞬室温骤降,眼前出现幻觉,升腾起阵阵凉丝丝的白雾,缓解着他身上的燥热和不适。
是褚弈。
“哥……”他放下手,浑身软的面条似的,只能靠在褚弈怀里,嗓子烧的一片干哑,“我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字儿颤颤巍巍,用了他半身的力气,说完就开始大口喘气。
何余觉得他身体里藏着一团要炸开的火,想要就地给他火化了。
操,他一阵不爽。
什么毛病来的这么快,绝症还有个早起晚期呢,老天是看他最近过得比前十八年都舒坦想收了他吧。
脑袋里一抽一抽的疼忽然加剧,他神志不清地骂了句什么,牙齿咬着嘴唇强忍着没哼唧出来,嘴角咬出血丝。
他没注意到,屋里早就充满了浓烈的西瓜香气,混合着褚弈的冰海,迸出一片甜爽。
但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时间享受这高度融合的汪洋。
褚弈随手拽了两件衣服帮他穿上,自己随便穿了件外套就抱着人跑了出去。
信息素这么明显,外面三个也早就醒了,但AO授受不亲一直没进来。
看见他们两个出来,辛涛立刻问:“怎么回事?何余突发结合热?”
“不知道,”褚弈下颚紧绷,语速飞快,大步走向门口,程浩言眼疾手快地打开门,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往小区外面跑,“医生说最大可能是急性结合热。”
李劲航玩儿命拦了辆私家车,车主一脸怒气地打开窗户:“你他妈不要命——”
辛涛直接怼到他面前,压根没时间商量,直接拎起他衣领威胁:“市医院,走一个弯路我剁你根手指头。”
眼前几个男人虽然年龄不大,看起来还像学生,但顶级Alpha的气势直击面门,男人犹豫了一秒,打开了车门。
辛涛坐在副驾驶看着司机,褚弈抱着何余坐在后面。
“你们先走,”李劲航抖着手帮他们关上车门,大冷的天哥几个都只穿了睡衣外套,寒风一下就吹透了,“我和浩言再找车。”
“注意安全。”褚弈说。
司机在辛涛狠厉的威胁下超了俩红灯往医院赶,但何余已经觉得他快不行了。
他能听见褚弈他们说的话,能感觉到他们正在做的事,但他浑身烫的要熟透了,呼出的空气跟岩浆似的,喉咙烫的他直哆嗦。
费力睁开眼,眼前蒙上一层血红,连褚弈的轮廓都快看不清了。
急性结合热,真他妈完了,救不过来了。
短短几分钟内他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呼吸困难,像被人扼住了喉咙,氧气一点一点抽离,五脏六腑被一双无形的手挤压,随时要爆开。
他真的,快死了……
“哥……”何余用尽力气死死抓住褚弈的手,明明疼得想哭,眼眶却一片刺痛的干涩,只能一遍遍微弱固执地重复喊着那个最能让他安心的名字,“褚,弈……褚弈……我……我不……”
“没事,没事,”褚弈用力抱着他,脑袋在他颈窝蹭着,嗓音颤抖地安抚,“马上就到医院了,马上了,再忍忍……”
何余面部肌肉也不受控制起来,嘴角抽了抽,连话也说不出来。
他真的很想抱住褚弈,告诉他,他不能害怕,他得毒舌着告诉他你要是死了我就扔你方便面。
然后他忽然坐起来,说:“哥我不演了你别扔。”
他现在这样,一点也不像褚弈了,让他心里的某个地方,特别疼。
褚弈手指颤抖,紧紧抱住他,在他耳边魔障似的重复:“没事,一定会没事的……坚持一下,求你了……”
何余真想用力抱住他告诉他死了不算什么,他无牵无挂,活着死了没区别,。
他哥说到底也跟他一样,只是个早熟的18岁少年而已,再坚强也没办法面对朋友死在自己怀里。
如果上帝能显灵的话,那别让他死在褚弈面前,求求了。
这次可能真的要完了。何余已经分不清他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在褚弈的角度看,他眼白整个充血,猩红色充斥,好像马上要爆开。
褚弈的信息素从一开始就不要命了似的完全释放,紧紧裹着他全身,可是他只在最开始感觉好受了一点,现在已经一点作用都没有了。
医生说和结合热有关系,可是一般Omega的结合热都是释放信息素吸引Alpha,浑身无力,手脚发软,为什么他就是浑身都疼,整个人要自燃了,也不会吸引Alpah……
上帝你他妈真是个东西。
何余大逆不道地骂天,早死晚死什么时候死不好非让他当着褚弈的面儿死,王八犊子,他要是上天堂他肯定操天,妈了个巴子的。
“他身上太烫了,有湿巾吗?”褚弈抬头。
辛涛从副驾驶那儿找到一袋儿,转身递过来,手距离何余五公分的时候忽然被攥住,猛地一抻一拽,力气大到险些卸掉他关节。
“何余!”褚弈握住他的手,“是辛涛,不是别人,是辛涛。”
何余整个人绷得死死的,牙关紧咬,陌生Alpha的气息让他警惕成一只受伤的兽,随时对褚弈之外的异性发动致命攻击。
“我是褚弈,乖,听话,松开。”褚弈轻轻掰开他的手,烫的吓人,双眼无神地睁着,一片血红。
何余松开手,无力地靠回他身上。
他也不知道他刚才是哪来的力气,只是本能告诉他除了褚弈的任何Alpha都不安全——虽然没这些Alpha他也快死了。
好疼。
哪里都疼。
他要被疼撕碎了。
……
身体忽然一轻,身体冷热交替,灼热的症状诡异地减轻了。
他眨了眨眼睛,鼻尖嘴角点点湿意蔓延,像古神透支出的最后一丝生命,毫无用处地滋润着干涸的土地。
麻木的感官感觉褚弈整个人僵了几秒,然后便是喊声:“停车!前面宾馆停车!!!”
他感觉到褚弈抱着他飞奔进了一个没有风的地方,然后是褚弈的声音,他第一次听见褚弈用这么失控的声音说话。
“房卡!双人房卡!谁也不许进来!”
“先生请您出示证件,不然我们——”
“我他妈让你拿房卡!”
“先——”
“房卡!”
“好的二楼左转,您需要叫医生——”
前台的声音遗留在褚弈的步子后。
二楼,辛涛快速开门,褚弈进去的一瞬间他忍不住开口:“你真的要——”
“嗯。”褚弈点头,灯光在Alpha侧脸打下一片阴影。
下一秒门被大力关上。
何余猛地明白了。
临时标记,褚弈要临时标记他。
不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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