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甲众多的我在校草面前翻车了(14)
“嗯,和方便面换着吃,”何余看着远处那个卖手抓饼的小车,随口问:“哥你吃过没?”
问完意识到这个问题太蠢,仙男怎么能吃卫生不达标的街边摊儿。
“肯定没吃过。”何余找补。
“你怎么知道?”褚弈挑眉。
前边忽然路过几个一中的学生,褚弈直接搂着他腰靠了过来,何影帝敬业地放松身体,任他搂着,脑袋还蹭了蹭他胳膊。
两个人像逛街的小情侣。
褚弈指着前面一家卖炸串的店说:“这家炸串不错,但是有点贵。那边那个牛肉面馆儿,饿死也不去。这家手抓饼烤冷面还行,凉皮儿太辣……”
一系列总结说出来,何余觉得这熟悉度都快赶上他这个老熟人了。
原来褚仙男这么接地气。
其实从很多地方能看出来。
褚弈穿的用的东西各种牌子都有,衣服裤子价格有时候都差个好几千。吃饭既可以订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套餐,也可以跟他窝在筒子楼里吃方便面。
褚弈不是个特别注重物质的人。
何余心底也不知道怎么就想乐,他这是捡了个平民化本土化的仙男。
啊不,请叫褚弈散财童子。
何余觉得这几天和褚弈之间隔着的屏障“歘”地碎了一层,距离无形地拉进。
他拽了拽他胳膊,眼里闪过找到同道中人的兴奋:“哥你知道哪家最好吃吗?”
褚弈唇角上扬,看着他,两个人异口同声:“老张快餐。”
褚弈扑哧笑了,何余也忍不住跟着乐。
他说不清他现在是什么感觉,前两天单纯觉得褚弈是个优秀的ATM机,没想发展点别的什么关系,但看到了出手大方、厨艺优秀、还和他讨论街边摊儿的褚弈,他忽然感觉……他们俩也可以成为朋友。
他也不是跟谁都能这么合得来,身边的能算上朋友的人里,袁里觉得他大大咧咧,冯仓那群人觉得他吊儿郎当但是心狠手辣,不熟的同学觉得他路人甲没存在感。
但其实真正的他不喜欢交朋友,愿意自己一个人待着,既不是无时无刻都能乐开了花,也不是随时随都心狠手辣,偶尔,就那么一瞬间,他也想安安静静地跟谁说说话,聊聊日常,交个普通朋友,当个普通人。
前十八年就找到个一个人,想这么相处,但网络太虚拟,他刚迈出一步对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件事让他挺伤心的,都决定退回中二时期孤独终老了,没想到还能见到褚弈。
就,挺投缘的吧。
-
两个人搂搂抱抱一直走到学校门口,何余顿了顿,忍不住提醒:“哥,这么走进去,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褚弈轻轻一瞥。
“太嚣张了。”何余目光如炬地看向前方。
教导主任曾广弘正带着纪律委员站在门口检查校服。
一中校服秉持着“必须能装下两个你”的原则,做的又肥又大,穿着跟套麻袋似的,还严禁改校服,但青春的快乐就在于你越不让我越改,全校风靡“改裤腿”,主任天天抓也抓不完。
何余看向两个人十指紧扣的手,觉得他俩身上大写加粗的“主任你快来抓我鸭!”。
但他明白,拿钱办事,道上规矩,褚弈想在哪拉手就得在哪拉手,事先说好的都。
“那边那俩!褚弈!!又是你!!!”曾广弘转头看见他们,眼珠子要喷火,“你还拉手!还不松开!你信不信我通报批评你非礼同学!”
何余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窝在褚弈旁边儿,来来往往的学生都忍不住看过来,窃窃私语。
“褚弈新交的男朋友,长得也太次了。”
“我老公不是我老公了,他瞎了!”
“瞎了也帅啊,居然去曾主任那儿秀恩爱,我也想秀。”
“今天我是一颗柠檬。”
……
两个人手拉手走到曾广弘面前,何余还算低调,褚弈嘴角挂着欠抽的笑,丝毫没有被逮住的恐惧,看得曾广弘一阵上火。
“你给我松开!”曾广弘喊。
“牵我男朋友,算非礼么?”褚弈啧了声,捏了捏何余的小拇指。
“你还顶嘴!”曾广弘瞪他,“我告诉你,你这是挑衅你知道吗?你在挑衅我身为老师的尊严!”
“可别,”褚弈笑了一声,胳膊环在何余胸前,下巴搁在他脑袋上,晃了晃,“那你通报我们早恋吧,别伤害了您的尊严。”
曾广弘:“……”
何余强忍着没笑出声来。
褚弈跟熟人相处的时候话不多,但句句毒舌,四处都透露着欠抽的信号儿,偏你还拿他没办法。
抢手啊,现在就流行这种又帅又有病的……
两个人被一脸怒气的曾广弘领着,手拉手走进了主任室。
曾广弘刚坐下,抬眼就看见这俩小犊子手还拉着呢,血压蹭蹭往上涨:“给我松开!拉给谁看呢!这儿可没别人!年纪不大净学些没有用的!”
两个人依言松开手。
何余打量了一圈主任室,一桌一椅一个破衣服架,桌子上堆满了各种资料。
没想到主任生活这么贫寒,和他想象中的差距很大。
“我不吃你那套,法不容情,这次全校师生都看着呢,我必须处罚你俩!”曾广弘从抽屉里拿出个小本儿,边写边说,“早恋!在校内牵手!态度还极其恶劣!我——”
“我们什么时候态度恶劣了?”褚弈自来熟地从旁边拉了把椅子,毫不见外地坐在了曾广弘对面,然后极其自然地拍了拍腿。
何余瞅了眼面部开始扭曲的曾广弘,暗道一声“主任对不起我得敬业啊”,然后毫不犹豫地坐了下去。
哦吼,这肌肉,坐着真舒服。
曾广弘的脸肉眼可见地变红,忍无可忍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嘭”的一声。
“你们俩适可而止!!!”曾主任嘶吼!
何余天天晚上泡在音乐狂躁的酒吧,这点音量着实吓不住他,褚弈更吓不住了,淡定地捂了捂他耳朵,靠在椅背上问:“要停课么?”
曾广弘喊:“当然得停课!校规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早恋停课一周!叫家长!”
“你们家长电话多少?”
褚弈:“在德国。”
何余:“不在了……”
曾广弘知道褚弈家里情况,闻言换个方向瞪何余:“别想逃脱校规的制裁!”
何余眼神暗了暗,缩着肩膀靠在褚弈怀里,眼泪说来就来,戏上来了谁也搂不住,小声抽泣:“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不在了……我一直,在亲戚家里住。学校资料上写了……我没有家长……”
“…………”曾广弘一脸尴尬,“啊,这样啊。”
褚弈眼神闪了闪。
何余的资料很奇怪。
分化前的经历老张调查得清楚,分化后的所有信息都像被人为抹去了,查不到。
母亲在他出生时难产离世,父亲在他五岁时意外离世,从小跟叔婶一起生活……直到初一分化,没有了,什么信息都没有了。
何余绝对不像他看起来那么简单,后面的背景值得他花时间调查。
他现在要防备的不仅是他母亲,还有背景存疑的何醉醉同志。
“那,那什么,”曾广弘也觉得难做,“那你也不能和褚弈——”
“主任,”何余抬起头,一张小脸儿哭得梨花带雨,眼镜都染上白雾,抽抽搭搭,“褚弈是唯一一个在乎我的人,我俩两情相悦,您别拆散我们了,我活着就是为了他……”
曾广弘:“……”
褚弈适时开口,难得体贴地递了个台阶:“我们昨天去医院检查,契合度98%,您放心,我不可能伤害他。但契合度太高,我患上了“Alpha恋爱综合症”,医生建议我多和他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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