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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您走错蜗壳了(77)

作者:落樱沾墨 时间:2018-09-04 23:38 标签:生子 甜文 强强 宫廷侯爵 宠文


    云吞仰起头朝后看了一眼,“抱歉,没及时告诉你……”

    苍歧墨色的眸中泛过一道涟漪,他挥袖在青眼中放出无数道银丝,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之下,轻飘飘穿过无数繁杂古奥的金铭符咒,走了出来。

    就是那种毫不费力的走和出来。

    “……”

    方尺寒手里顿时化出长戟,警惕的同天兵将所有人包围了起来。

    不过谁都没注意到周遭的情景,将目光全然放在了云吞身上。

    苍歧朝牧单客气点点头,接过云吞,打横抱进了怀里。

    失而复得的怀抱让云吞犹有心悸,来不及询问什么,只能紧紧抱住了他的腰身,在他胸口压抑而无声的红了眼眶。

    胡枭山林中天色彻底黯淡了下来,一阵阴风从云巅刮入密林,云吞大喜大悲,情绪起伏过剧,腹中隐隐作痛,一天下来精疲力竭,终于撑不住昏在了苍歧的怀里。

    过了好一会儿,云隙望着缩成一团的蜗宝宝,袖中的手缓缓握了起来,神色阴晴不定。

    “云大人。”方尺寒沉声唤住,一双虎目盯着云隙,手里的长戟发出隐隐铮鸣。

    云隙薄唇轻启,“方将军想说什么?”

    方尺寒胸膛起伏一下,然后竭尽全力稳住了,眼里高深莫测,凌然道,“大义灭亲。”

    云隙噗嗤一声笑出来,素窄的银剑从他袖口显形出来,笑的春花照月般艳丽,“正有此意。”

    说罢,剑尖在惨白的月光下泛过一道极细的冷光,他拎着剑朝抱着蜗宝宝的苍歧刺去,在剑风扫过他青衫长发的瞬间,云隙已如一尾灵活的鱼,骤然翻身,倒转剑锋,朝着方尺寒杀去。

    “大义灭亲做不到,徇情枉法云隙倒愿意一试!”

第68章 不要脸了

    方尺寒有些惊讶, 又像是早有预料, 抬戟挡住云隙的剑锋, 退开一步,脚下踩住枯木凌空一拧身子,朝四周的天兵天将发号施令, 走!

    他下达的命令不是杀, 七个天兵立刻化作银甲白鸟穿过交错纵横的枝干朝天空飞去, 还未穿出林子,便被牧染半路截住, 抬手用剑鞘砸在一只白鸟的翅膀上, 断了它的前路。

    牧染丝毫不输父辈, 朝几只白鸟微微一拜, 低道一声失礼,剑尖搅弄空气,在林中刮起阴冷的狂风, 将周遭的落叶枯枝一甘卷起纷纷扬扬砸在天兵身上。

    胡枭山里远远能听见狼嗥嚎, 野兽身上腥恶的臭味隐隐传了过来。

    苍歧怀里的云吞皱了下眉, 稍稍调整了下姿势乖乖趴在他怀里昏睡,不喑世事的模样。

    方尺寒身披银甲,额上满是汗水,他自知抵不过云隙,边打边退,想要找出空隙逃走,但显然此时此刻面前的人不是善茬, 丝毫不给他喘气的机会。

    苍歧观望了会儿,心想,这只蜗牛真能打,也是真凶悍,将目光放在身旁这位不显山露水的妖神身上,嗯……盖世英雄,降蜗好汉。

    发觉他的目光,牧单扭头,与苍歧对视,淡定道,“家风彪悍,规矩森严,若帝君有意入户,还望循规蹈矩,谨遵门规,尤其是前三条。”

    苍歧好奇,“还望神子赐教,前三条是…?”

    牧单连眼都不眨,端的一副当家之主的模样,胡诌道,“未婚先孕,衣衫不整,腹诽谤人。”

    苍歧,“……”

    公公,他错了,以后他连想都不想了。

    牧单冲进厮杀中,做了收尾,没多久,就将五花大绑的方尺寒和天兵丢做一团,替云隙擦掉身上的血渍。

    方尺寒低头吐出一口血,嘶声道,“云隙切莫忘了当年伽勒王的下场!如今你明目张胆包庇苍帝,颠倒黑白,有负天帝信任,你扪心自问,可否对得起帝君与天下苍生!”

    云隙扯过帕子蹲在方尺寒跟前认真擦着手指,冷淡道,“我不需要对得起帝君和苍生~,又不是我儿子~,别说的那么亲~。我念你当年与我等并肩而战的情分上放过你~,只要你切勿透漏吞儿和那混蛋帝的关系~,这交易你可做~?”

    苍歧摸摸鼻子,混蛋帝是谁,一定跟他没有关系,就是为什么鼻子很痒,阿嚏,苍歧侧过头打了个喷嚏。

    “你以为你能瞒过谁,就算能瞒过,又能瞒多久。”方尺寒讥笑。

    云隙道,“不用你管,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方尺寒抬眼看他一眼,垂下头盯着脚下枯木落叶,半晌后,他点了下头。

    云隙抬手,要放开他身上的绳索。

    “爹爹。”牧染唤了一声。

    云隙抿下唇,摇头,挥剑将方尺寒身上附了咒决的绳索划开。

    方尺寒低头朝他道谢,云隙理都不理扭头便走,转身的瞬间无意将后背的命门露了出来。

    方尺寒低着的眼中寒光一闪,长戟的冷光在昏暗的密林中泛过一道晦暗的光泽,直冲着云隙后心刺去。

    他的动作极快,却不料云隙后背像长了眼,后撤一步,反手将一柄剑捅进了方尺寒的右肩上,穿透坚硬的盔甲,溅出一捧温热的鲜血。

    “我给过你机会了。”

    方尺寒面容狰狞,大吼一声斩断自己的肩膀,化作一道白光,顷刻之间消失在了胡枭山林。

    林中刮来带血的风,云隙眉眼之间尽是疲惫,丢掉素窄的剑,向后一软被牧单抱进了怀里。

    “你刚刚太冒险了!”

    云隙幽怨的盯着苍歧,扭头望着黑漆漆天幕,一点星辰都未有,沉闷的像一张大网将他们全部遮了起来,仍由谁都撕不开这沉重的黑暗。

    “你担心的还是要发生了。”云隙趴在牧单肩膀上有气无力道,“我给过自己和他机会了。”

    一片黑云遮住黯淡的月光,将最后一点光芒收入了黑暗之中,牧单笑了下,“仙与妖自古便不合,他会忌惮你我不是没有道理,四界相融平静了二百多年,足够了。”

    他们陷在被沉沉黑暗和挥散不去的阴霾之中,前途免不了又是一场四界大乱,此时就像是二百年前被奎壁恶兽的秽气遮住的浮世,一场血雨腥风即将又被刮起来,云隙想到师父、牧单、鬼王鬼后,所有丧命在暗无天日的青西海中的人,他感觉浑身冰凉。

    黑暗兴许只有用鲜血来撕开。

    就在气氛快要被阴森和悲凉冻僵时,林子里腥恶的风忽的夹杂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

    云隙拧眉抬起头,嗅出了这抹清香是什么。

    那是冰雪消融,春光倾泻,万木抽枝散发出来的草木芬芳。

    接着,这丝清香拂过枯木落叶,鲜血尸首,所经之地,草木吐芽,原本沉闷的黑暗被覆盖上一些柔和的绿光,如萤虫的光点,瞬间开满了整个胡枭山林。

    下一瞬间,漫山遍野都被这无边无际柔和的荧光照亮。

    荧光所耀之处,草木复苏,满是生机。

    云隙抬眼看着站在荧光之中的男人,以及他怀中正沉静呼呼大睡的云吞,他的心砰砰砰跳动起来,这不是二百年前了,兴许……

    “诸位莫要担心,纵是山穷水尽,本君也会——啪!”

    苍歧刚开了个头,脸上就被一只小手拍了一巴掌。

    云吞在他怀里翻个身,浑然不知,嗅着苍歧身上天生的药香,睡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他啧啧嘴巴,呓语道,“……丑~蘑~菇~,太~亮~了~”

    刺蜗触角了。

    “……”

    周遭的荧光忽的凭空暗了两个色调,苍歧将小蜗牛稳稳抱着,望着眼前三只妖,心想,幸好是自家人,威严和脸什么的就不要了。

    他低声说,“夏族人生性贪婪善妒,诸位掌管妖界多年,妖中知妖神不知天,纵然二位敛去锋芒,不其张扬,俯首称臣,但总归会成为昊坞的一块心病。”

    而他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便封在笕忧岛下,仍旧被昊坞担惊受怕盯了这么多年,更别说相当于妖界中土皇帝的妖神和云大人。

    苍歧道,“苍歧不敢妄言,但还请诸位赋予信任,苍歧便是身死魂散,也定会护诸位周全。”

    这位帝君不是普通人,若是小蜗牛说这种话,他爹爹和父亲大多会是感动和会心一笑不做他想,而苍歧这位上古的大神则像一枚定心丸,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三人阴霾尽逝,连带着看周遭暗沉沉的黑暗,觉得莫名心安,荧光浮动,甚是唯美。

    众人踩着满山荧光朝山外走去,在黎明升起的刹那,一道雷光瞬间劈在了他们身后的胡枭山中,山中燃起熊熊大火,火光彻底照亮了晦暗的天边。

    诡丽的天空出现浩浩荡荡的云霭,里面闪烁着天兵天将盔甲的冷光。

    牧单道,“天帝已经知晓了。”

    牧染持剑和父亲一块护着怀里的大蜗牛,抿起唇,身上沉稳不动的大将之风已然可见雏形,道,“既然如此,破釜沉舟,天帝当了那么多年的苍生之主,也该换了。”

    他看了眼苍歧,“苍老师觉得呢。”

    苍歧若有所思的望着端庄稳重意气风发的年轻人,心里抖了机灵,兴许他知道该送什么嫁妆给小叔子了。

    “小…染儿说的没错。”

    牧染睨他,你才是小染儿,别喊得这么亲。

    而后,长风席卷云端,三十三重天上天帝大怒,怒斥风云,派遣三万天兵下至三界,捉拿叛乱之徒,至此,维持平静和秩序的妖界大乱,各结界群妖兴起,野心曝露,各据一边占山为王,开始了长达数月的割据称王之争。

    从一个人被天下通缉到两个人被通缉,再到携家带口,带着婆婆公公被天下通缉,苍歧一想起来,就觉得……嗯,有家真温暖。

    当然要是那只蜗爹爹别在总是虎视眈眈瞪着他,害他不能和小蜗牛亲亲摸摸拉小手,就太好了。

    几人一路被天兵天将碾着屁股厮杀,终于在泱泱大海之上寻到了一处隐蔽的海岛,当即就决定在此处休息几日再做打算。

    人海战术在任何兵法谋略之中都属于上乘战术,云隙被数不清的天兵天将追杀的不耐烦,气呼呼趴在一块小贝壳之上,甩触角。

    远处寒烟淡淡,一望无际蔚蓝的大海让人心境开阔,海浪拍打在海岛的岸边,在沙滩上留下小小的水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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