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主角受为我抛弃孽徒(229)
露天席地苟合是一宗罪,吃这种花街柳巷才会用的助//兴药,又是一宗罪。
甚至可能是更大的罪过。
“问泽遗你个贱种,还敢胡说八道,长得不人不鬼,就该死在.......”
尘堰本就恨问泽遗,盛怒之下口不择言。
问泽遗还没说话,兰山远眼神骤然变冷:“尘长老真是糊涂了。”
因为他实在太不配合,剑修们只能上前捂住他的嘴。
“我们在他屋里也找出些上不了台面的药。”
莫且行也没听尘堰辩解的耐心:“药寮没有丢药,这些药都是他私藏的。”
“所以这怕不是他第一次吃......春//药,只是恰好这回被发现。”
尘堰被捂着嘴,额头青筋暴起,不住地摇着脑袋,甚至还要上手咬无辜的剑修。
“还从外面带?”
问泽遗诧异。
“是,怕是得重判了。”莫且行复杂地瞥了眼尘堰。
“请宗主和副宗主做决断。”
尘堰此人心术不正还占便宜,又喜欢倚老卖老,他对尘堰没什么好感。
这种糟心事出来,尘堰最好的结局也不过是被打成普通修士,在宗内软禁十数年。
要是摊上最差的结局,恐怕他要被打碎内丹,逐出宗门。
这种时候不同兰山远求情,还想着惹问泽遗,真是糊涂。
问泽遗给兰山远递了个眼色,道:“沈摧玉也快醒了,辛苦莫长老先行去监视沈摧玉,我和宗主还有几句话要问尘堰。”
“好。”
莫且行指挥两个剑修用捆仙索捆住尘堰,这才道:“尘长老看起来对副宗主有误会,您放心别被他伤着。”
三个剑修离开,门被重重关上。
被捆仙索束缚的尘堰动弹不得,问泽遗走上前去,微微弯下腰。
“委屈吗?”他笑着,眼中却没温度。
尘堰警惕地看着他,因为恐惧,腿抖若筛糠。
兰山远没动作,只是盯着尘堰,防范他突然暴起伤人。
“委屈就对了。”
问泽遗声音愈发寒凉:“你帮沈摧玉说话,说持明宗宗主天生下贱,勾引自己徒弟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有多绝望。”
“你替沈摧玉打开药寮替他取药,害得谷雁锦百口莫辩的时候,有想过师姐的感受吗?”
尘堰挣扎的动作变小,眼睛睁得越来越大:“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问泽遗垂眸。
“我还想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这一轮回尘堰偏爱沈摧玉,但同样也很自私。
他绝对没偏爱沈摧玉到就算自己被审问怀疑,字里行间都半点不挑沈摧玉过错的地步。
他宁愿舍近求远去找个陷害他的人,也不愿提半句是沈摧玉害的他,这不符合常理。
显然,醒了之后的尘堰更加偏袒沈摧玉,也记起来了更多事。
面对问泽遗冷厉的视线,尘堰低头,拒绝回答。
“说吧。”问泽遗坐在椅子上冷冷道。
“别浪费时间。”
刚才还一副吓破胆模样的尘堰无措之后,居然很有骨气地保持着沉默。
时间分秒流逝。
兰山远默默走上前,伸出带着手套的右手。
“师兄,你.......”
在尘堰惊惧的注视下,他手指收拢,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
只是碎裂的显然不是兰山远的骨头。
尘堰想要尖叫,又被//干脆//利落卸了下颌。
“安静。”兰山远低声道。
“我师弟听不得吵闹。”
“啊......啊......”
尘堰惊恐地看着兰山远,因为下颌合不拢难以发出声音,不停地摇着头。
兰山远的声音毫无起伏:“方才,你说谁是贱种?”
尘堰没来得及反应,手指已经像是抽了骨般软塌塌地垂下。
整过过程没见半滴血,可问泽遗光想都知道多疼。
“我四,我是!”
他的下颌刚被重新安上,尘堰就迫不及待地求饶。
“回答他的问题。”
兰山远把尘堰连捆仙索扔在地上,离问泽遗有半米远,头恰好对着问泽遗的方向。
尘堰也知道该讨好谁了,连滚带爬跪在问泽遗跟前:“求你放过我,我这就说,全都说......”
他求救似地向问泽遗伸出手,手腕立刻被兰山远反方向掰断。
“离他远点。”
尘堰还有点的自愈能力,眼见着刚刚有些长好的指头又要被掰碎,他疼得涕泪横流,连连点头。
“我是.......方才醒来才发现的。”
他不敢看问泽遗,怕被兰山远剜了眼睛,大喘着气磕磕绊绊答。
“今年年初开始,我一直有近似的预感,但也是今天那预感才变得清晰。”
今日才彻底察觉。
问泽遗微微皱眉。
可能是摧毁过多书中戏份,带来的连锁反应。
“继续说。”
尘堰战战兢兢接着道:“我预感之中,沈摧玉会成为九州第一,而他和宗主.......”
他小心看着兰山远,牙齿打颤,实在是不敢说下去。
尘堰不知为何温和的兰山远学会了反抗,更不明白这个轮回为何与曾经大相径庭。
“师兄。”
问泽遗扯了下兰山远的袖子,刚才还活阎王一样的人立刻远离尘堰,乖乖坐到他旁边。
兰山远的专注又缱绻地看着他,眼中只有问泽遗。
“继续说。”
面对尘堰的惨状,问泽遗起不了半点同情心。
尘堰磕了个头,这才敢说:“宗、宗主,会和,会和沈摧玉成为......道侣。”
只是个中曲折过程以及反复的轮回,尘堰不敢说,问泽遗也不想听。
问泽遗道:“所以你这般维护沈摧玉,就是因为虚无缥缈的预感告诉你,他能成为你的倚仗?”
“不是,这些都会成真。”
尘堰像是受了什么影响,表情突然带了些癫狂:“我知道的,一定是真的,之前都成真了。”
问泽遗还想问,门外传来莫且行为难的声音。
“宗主,沈摧玉醒了,他吵着要见您,非得说什么和您有渊源,您不去就不说。”
“要不要我替你拒了?”
“不必。”兰山远语调瞬间与平时无异,“片面之言不可信,也当去听沈摧玉供词。”
“尘长老情绪太激动,不慎落下了床,烦请你们来尘长老处,让他先歇下。”
“好,我这就带人来。”
“师兄,我们走。”
问泽遗瞄了眼跪在地上的尘堰,起身欲离开。
“求你们不要动沈摧玉。”
尘堰也顾不上体面,低声下气地又要磕头。
他已经走到这副田地,除去等死,也只能去相信沈摧玉了。
沈摧玉好了,他还有一线生机,可沈摧玉要是完了,他也算彻底完了。
两人都没回应他,兰山远右手脱下的手衣燃烧成灰,四散的飞灰转瞬间消失不见。
尘堰不死心,还要膝行着往前,被迎面而来的莫且行及时架住。
“你看看你这副鬼模样。”莫且当他还要动问泽遗,实在忍不住了。
“原本你是掌事,两人之下多少人之上,仙途坦荡。”
“你自己不知满足,屡次暗算副宗主、饱私囊,不懂感恩。”他长叹一声。
“现在落成这样地步,还要一错再错!”
尘堰的天赋在持明宗不算拔尖,可放眼所有修士之中也是佼佼者,安安分分修行,能过得比九成九的修真者都好。
是他不懂珍惜,胳膊肘往外拐。
人都是会变的。
那个数百年前眼中带着火,同他说自己要潜心修行,让所有看不起他的人都心服口服的尘堰,早就被淹没在岁月的洪流之中。
尘堰也不知是听进去还是体力耗尽,渐渐安静下来,无力盯着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