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81)
神情也变得温和,且有些心疼,嘴唇蠕动了好几下,才刚刚要开口。
就直接被牧白从桌底下,狠狠一脚踩了上去,然后又赶紧往回收,假装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燕郎亭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沉闷又短促的“呃”,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
“怎么了?是这里的饭菜不合口味么?”奚华笑道,“小店的粗茶淡饭,自然比不得魔宫里的山珍海味。”
“还好,偶尔吃一回,其实……其实也别有风味。”燕郎亭心不在焉地回话,眼睛依旧死死盯着牧白垂下来的脸看。
离得越近,他的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看着令他寝食难安,夜不能寐,魂牵梦萦的清秀面庞,燕郎亭的喉咙阵阵发干。
等茶才一斟满,就直接端起来一饮而尽。
牧白圆眼看他,这可是才烧滚的开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燕郎亭毫无察觉,只当是看见牧白实在太兴奋了,所以入口的茶,也烫得像烧红的碳火,直往他嗓子里滚。
他浑然不在意,唇瓣都烫得通红,嗓子里跟窜火一样,沙沙哑哑的,但却异常温和。
“再……再来一杯。”
牧白:“……”
不愧是小魔君啊!
开水直接往嘴里灌啊,不愧是他!
殊不知燕郎亭只是色令智昏,等一会儿清醒了,有他疼的。
牧白垂眸,他知道奚华现在,一定在审视着他和燕郎亭,还一定会把两个人之间的任何神情和小动作,尽收眼底。
为了不让奚华继续误会,牧白连眼尾的余光,都不敢往燕郎亭身上瞥。
对于燕郎亭再要一杯的无礼要求,牧白当然是满足他了。
不仅为他再度斟茶,还伸脚出去,狠狠一脚踩了上去。
他这次踩得更用力了,一脚踩上去,还使劲碾了碾。
但不知道为何,可能是燕郎亭已经有了第一脚挨踩的经验,所以第二脚踩上去的时候,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转变。
还一脸痴汉地冲他说了声:“真是劳烦你了。”
牧白一看他这贱样,更觉得火大,都怪燕郎亭,要不是他多嘴多舌的,自己可至于饭都没吃,饿着肚子站旁边伺候。
还跟个老妈子似的,端茶倒水的?
越想越气!
牧白表面不动声色地说:“不必客气。”
实际上,他的脚一直藏在桌底下,狠狠碾着,碾得还相当用力,恨不得把燕郎亭的脚骨生生碾断才好。
微垂着头,神情自若地给燕郎亭斟茶。
眼尾的余光,往桌下瞥了瞥。
哪知他不瞥不要紧,一瞥之下,竟发现燕郎亭的脚,不知何时,已经收到了板凳之下!
呐呐呐……那牧白现在踩的脚,是……是谁的呀?
该……该不会是师尊的脚吧?
他偷偷侧眸瞥了一眼奚华,正好撞上了师尊深邃又阴寒的双眸。
他的脸色骤然惨白下来,斟茶的手一哆嗦,滚|烫的开水直接浇到了燕郎亭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还有几滴飞溅的水滴,落在了牧白的手背上,牧白下意识发出一声短促的“啊”,燕郎亭立马站起身来,浑然不顾自己被烫伤了手,神情无比急切地喊:“是不是烫到了?快!把手伸过来,让我看看!”
“来人,快来人!请医师来!快!”
牧白吓得要命,赶紧往后躲了躲,燕郎亭立马追上来,作势要拉起他的手,神情也更加急切了:“把手给我!快!”
“我……我没事!没烫到!”
他确实没烫到,就几滴而已,还不至于娇贵成这样。
反而是燕郎亭,被他浇了一手背的开水,这会儿皮肉发红,渐渐浮肿。
因为这里动静实在太大,周围的弟子们纷纷起身,把目光都聚拢过来,牧白的冷汗都要滚进眼里了,头脑迅速风暴了一番,然后果断往奚华面前猛然一扑——
用尽了他平生最嗲,最娇的语气,喊了声:“师尊,吓死我了!”
奚华:“……”好……好娇,脚突然就不疼了。
第49章 小白和檀奴的初见
其他人面面相觑。
江玉书满脸的惨不忍睹, 用肩膀轻轻碰了碰他哥的肩膀,压低声儿道:“你有没有觉得,牧白越来越娇了?尤其在师叔面前, 就跟个还没断奶的娇宝宝似的。”
江玉言:“别说话。”然后, 他又想到什么一般,左右环顾一圈, 又道,“怎么又不见大师兄?”
“……”
“你怎么不说话?”
“不是你让我别说话的?”江玉书撇了撇嘴, “我早上倒是瞧见大师兄了,他神情慌乱, 一副见了鬼的样子,一溜烟就跑出客栈了, 连我喊他,他都没听见。”
江玉言微微蹙眉:“在哪儿看见的?”
“就在客栈里啊,他一推开房门, 我就看见了。对了,他昨晚是和牧白一起睡的,待会儿你问问牧白, 不就什么都清楚了?”
江玉言听罢, 总觉得师叔,大师兄, 还有牧白与燕郎亭之间,总有一些若隐若现, 又似有似无的秘密。
但转念一想, 知道的越多, 死得越快。便不打算插手此事, 并且还低声嘱咐, 让江玉书寻常,不要再和牧白拉拉扯扯。
江玉书不屑地嘲笑:“怎么啦?说他是师叔的娇宝宝,他还真是块宝贝疙瘩啦?同门师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
江玉言摇头:“正常,但也不正常。”
江玉书微微张了张嘴,看看他哥,又茫然地转头看向了牧白,最后看了看奚华和燕郎亭,似乎明白了什么。
但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
直觉告诉他,信哥哥的话,准不会出错,从小到大,只要信哥哥,就绝对不会出错。
“好,”江玉书缓缓呼了口气,沉声道,“我明白了。”
终究是他不配了。
牧白这一句话说完,其实心里还挺忐忑的,毕竟他真的不会撒娇,他一个清纯男高,对着一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老东西撒娇,怎么想,心里都膈应的慌。
还有就是,私底下硬着头皮撒娇就算了。眼下众目睽睽的,牧白的俊脸都涨得通红通红,恨不得当场挖个地洞,把自己活埋掉。
都不敢抬头去看别人的神情,抓着师尊的手指,渐渐收拢,把素白的衣袖都抓出了几条折子。
燕郎亭看得眼珠子都渐渐烧红,一股无名火嗖的一下,在丹田中熊熊燃烧,他死死盯着被牧白抓住的那截衣袖。
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堂堂魔界小魔君,居然会为情所困到,嫉妒一截衣袖的地步!
他恨!
为什么阿白抓的不是他的衣袖?
为什么阿白受伤后,不是第一时间往他的怀里扑?
又为什么,不用刚才那种撒娇的语气,跟他说话?
难道,阿白还在生他的气?
又或许,阿白只是在和奚华逢场作戏……?
对,一定是这样!
阿白那么厌恶奚华,厌恶到根本不肯认奚华为师,现如今如此这般,不过只是碍于奚华的淫|威,以及玉霄宗的势力罢了!
不怪阿白!这不是阿白的错!
燕郎亭暗暗自我反省起来,要怪就怪他,没有保护好阿白,怪他风流好色,居然撇下阿白,跑去冥界的风月之地鬼混,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发|春,阿白现在已经在魔界,和他甜甜蜜蜜,恩恩爱爱,一起准备策划不日后的婚宴了。
都是他的错!
都怪他管不住自己那根脏东西!
燕郎亭越想越气,要不是为了阿白将来的幸福着想,恨不得直接把这根脏东西毁掉!
只要把脏东西毁掉,那么,他就可以心无旁骛,一门心思地爱阿白了。
前提是,阿白不要嫌弃他是废人一个。
深呼口气,燕郎亭暗自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不能吃醋,也不能动怒,阿白行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只需要乖乖配合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