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108)
奚华摆了摆手,好似有点心烦:“别哭,眼泪收回去。还不到你哭的时候!”
牧白猛吸了一下鼻子,又辩解:“我不知道燕郎亭为何因为一封信,就非得纠缠我,我真的很无辜。”
“那你非要说这个,我且问你,”奚华冷笑,“情书是师尊给燕郎亭写的了?”
牧白头皮发麻:“师尊怎么就认定是我写的?万一是燕郎亭冤枉我呢?”
“好说,你想要证据,那么师尊现在就派人去查,如果查出来你和燕郎亭有过去,那你该如何?”奚华笑得更瘆人了,“师尊可以杀了你么?”
第62章 不服就打到你服
废话!
当然不可以杀他了!
更不可以去查!
只要不瞎,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牧白和燕郎亭之间有猫腻,不查牧白还能假装失忆, 撒娇卖萌, 蒙混过关。
万一真被奚华查出了什么,白纸黑字的证据, 啪嗒往他脸上一砸,那么牧白就是想替自己辩白, 都词穷啊。
所以牧白摇头:“不行,不行的。”
“那你不贞不忠, 还谎话连篇,在脸上刻两个墨斗大的字, 总行了吧?”
牧白惊到了:“那更不行!”多疼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或许, 你更希望受点直接的惩罚。”
奚华冷着脸,故意吓唬小孩,狠狠在半空中挥了下剑, 发出一声刺耳嘹亮的破风声。
光是听着声音, 牧白都知道,这一剑鞘要是挥在他的身上, 必定痛楚难忍,如同碎骨割肉般疼。
他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眼睛都微微眯了起来。
然后就听见奚华用更冷的声音道:“那你跪好, 跪直了, 也不多罚你, 五十下, 罚完就带你回去。”
“不行,不行!”牧白摇头如拨浪鼓,一边双手捂住身后,一边跪行着往后退,“师尊,不行的,我受不了五十下的,师尊!我的屁股会被打成烂桃子的!”
“那就打背。”奚华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还低声笑了笑。
“打背也不行的,我很瘦,背上都是骨头,打在骨头上是会要人命的!而且背上有颈椎,如果打断了颈椎,那我岂不是瘫痪了吗?”
奚华:“我养。”
“但我怕连累师尊。”
“无妨,师尊有钱。”
牧白觉得似乎可以商量,还趁机抬头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自己的长相很讨喜,哭起来的样子,泪汪汪得招人怜。
所以,他在奚华的面前哽咽,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是浸泡在蜜糖里一样,又在嘴里含了会儿,吐出来的时候,黏黏糊糊的,可字音清晰,又哭又喘,有点孩子气。
“师尊……”牧白已经距离奚华有三步远了,确保奚华一剑绝对挥不到他的身上,才不捂身后了,两爪十指相扣,搭拉在腹部的位置,一直绞啊绞的,边绞手指,边期期艾艾地小声说,“五十下我肯定是受不了的,但……但五下应该还可以……”
“五下?你确定你可以?”奚华反问。
“应该吧?那……那只打三下,行不行?”
牧白其实想问,能不能只打一下,当然,最好一下都别打,但自己也觉得这样问,太过分了。
就算是上街买菜,把五十块钱的菜直接一口价杀到三块,都是会被人误认成神经病的地步。
想来修真界的师徒之间,都是这种相处模式,徒弟做错了事,师尊就是最有资格管教的。
影视剧里也都是这么演的,冬天罚跪还得头顶水缸,可惨可惨了。
虽然牧白不想接受,他打小受的是素质教育,但入乡随俗嘛,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再说了,从目前来看,也不是他不想接受,就可以不接受的。
“师尊……”牧白在寒风中,冻得跟小狗似的,十根手指都被他搓红了,狠狠压了一下羞耻心,他又故作怯弱地低唤了声,“师尊,这里好冷的,能不能先回客栈啊。”
以期可以勾起奚华心里那点子良知,但牧白失算了,奚华不仅没有熄火,反而像是被火上浇了油。
竟直接提剑指了指他的脸,厉声呵斥道:“怎么退过去的,怎么跪行回来!”
“快!”奚华又用剑指了指自己的脚下。
能不冷么?
怎么可能会不冷?
奚华用自己的身体,刻意替牧白挡住了风口,偏偏牧白要自作主张,哪怕跪行着,也要一点点地远离他的庇护!
不冷才怪!这里可是上风口!
四处荒僻,也只有一条被冻结实的小河,一片竹林,以及一座四面通风的凉亭。
不管跪在哪里,牧白都会很冷,只有依偎在师尊身边,才会好受一点。
牧白恨得直咬牙,但又无计可施,跟一个正在气头上的吃醋老男人,讲不清楚道理。
只能又双手揪着衣袍下摆,慢吞吞地跪了回去。
才一跪好,就听见奚华的冷呵声,在他头顶骤响。
“是在跟你商量么?还讨价还价?”
牧白:难道不是吗?
“谁给你的胆子,在为师面前如此放肆!”
牧白:我自己天生胆大。
“五十下是便宜了你的!你换成林宓试试!”
牧白:那这个便宜,就给大师兄好了。
“不,”奚华更冷的笑了一声,“林宓没有你这般胆大妄为!”
牧白几乎是有点崩溃了,梗着脖子喊:“可是那天晚上,师尊不是说,一错不二罚吗?明明都罚过了,师尊怎么还翻旧账了?”
他气得趴地上捶雪地,“师尊是执法长老就了不起啊?执法长老就可以滥用私刑了吗?我不服!”
奚华:“那你要不要回忆一下,是谁先提那封信的?”
牧白顿时哑口无言,心知奚华生气也没错,毕竟自己确实挺理亏的,一直以来也的确别有目的,处心积虑,但他也没什么坏心思,只是想回家啊。
原主真是给他留了一堆烂摊子。
为了不被打死,他真就不敢乱动,慢慢地又跪直了,连手都很乖地贴在身侧。
天地良心!
牧白哪怕就是逢年过节,去寺庙里跪拜菩萨,都没跪得这么端正过!
可奚华却还要挑剔他跪姿不够规矩,用剑一直在他身上敲敲打打,帮他调整姿势。
就跟老阿姨去菜市场,挑拣大白菜一样。
奚华见他终于肯老实了,提剑不轻不重地戳了戳牧白的肩膀,冷笑道:“执法长老确实没什么了不起,但整个玉霄宗的刑罚都归为师管。”
牧白抖了抖。
“你不服,那就打到你服为止。”
牧白又颤了颤,但依旧跪得很直。
“如果,你不想往后回山了,还受罚,就乖觉一些,最起码,不要犯在师尊手里,记住了么?”奚华微微一笑,又道,“不过,师尊还得告诉你的是,无论你怎么瞒天过海,都瞒不住师尊的眼睛。”
牧白几乎要对天翻白眼了,但他强迫自己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
接下来,奚华就一直训他,训他的话,比跟其余人说十天的话,加在一起还多!
奚华寻常话很少的,也很少对外释放情绪,脸上总是一副淡然自若的神情,好像没什么事情会引起他的喜怒。
但训牧白的时候,真像是牧白的高中班主任,那真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连训话的内容,都不带重叠的。牧白甚至有点佩服师尊,怎么那么多训人的词。
反正牧白低眉顺眼地,垂着头一脸麻木,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这会儿意识清醒了,又暗暗琢磨着,师尊这性子,到底是随他爹,还是随他娘?
燕危楼说话就跟打谜语似的,牧白都听不懂,合欢宗费那个劲儿,去讨什么“闭月羞花”,到底要修复谁的元神?
是奚华的娘亲的元神吗?
那为什么奚华看起来一点都不开心,还一副很嫌恶的样子呢?
还有,原主到底为什么要千方百计去查尸冥府旧案?自己手上的阴尸令,难道也是原主从尸冥府旧址中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