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63)
“这人比人,气死人啊。”
牧白:“……”
“好了,别酸了。”江玉言蹙了蹙眉,“外面风大,牧师弟畏寒,我看还是不要站外面吹冷风比较好。一起进去吧。”
牧白:“好。”
算了。
他长长叹了口气。
什么感情不感情的。
一切都是为了任务。
只是为了回家参加高考而已。
入了客栈大堂,其他弟子已经三五成群,零零散散地坐在了大堂里,林素秋已经和掌柜订好了房间。
一共开了十一间空房,奚华是师长,自然要单独一间房,谁都不敢有意见,剩下十间房,三个女修不愿意分开,所以挤在一间,剩下还有十八个男修,两人住一个房间。
为了公平起见,林素秋提议以抽签的方式抽房间号。
众人也都没什么意见。
牧白因为身上疼,走路慢,所以没有跟大家一起挤,和谁睡一间房,都无所谓,反正以他对奚华的了解,奚华一定会及时出手干预的。
等大家都抽过了,牧白才慢慢吞吞地,把最后一张纸签抓在手里,他还没来得及打开看,江玉书就凑过来道:“我跟我哥睡一间,你和谁睡?”
“请你把话补全了,行吗?你应该问,你和谁睡一间房!”
牧白现在对“睡”,“做”,“干”,“骑”,以及“操”,这种字眼相当敏|感。
他转头望向江玉书,神情相当认真。
江玉书愣了愣,随即笑道:“我不就好奇,问一问?”他突然觉得,牧白认真的样子,看起来更俊了,脸蛋粉|白|粉|白的,跟小姑娘家家涂脂抹粉了一样。
眉眼间一片清澈,瞳孔宛如黑曜石一般明净,五官精致又端正,下巴尖尖的,有些清瘦,但眼睛很大,白眼一翻上去,就狡黠得像只狐狸,还蛮可爱的。
尤其是唇,很红很红。
一开口说话,露出的牙齿白如贝壳,真就是话本里写的那样,唇红齿白,油头粉面的贵公子哥。
可惜,牧白是个男的,但凡是个娇娇小姐,江玉书都会有点春心荡漾。
师门中不是没有漂亮女修,寻常下山游历,或者是跟随师尊前往其他宗门做客,也会遇见很多漂亮的女修。
但那些女修,要么就自视清高,对其他宗门的男修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
要么呢,就柔弱得跟菟丝花一样,动不动就往师兄怀里一扑,眼泪珠子在眼眶里滴溜溜地打转,娇娇弱弱,惹人怜爱。
当然,也有很多一心向道,英姿飒爽的女修——不过这种的,出门在外从来不靠男人,也不是很看得起男人。
牧白正好介于清高和娇弱,这两者之间,外表看起来弱不禁风,一身富贵人家公子哥的做派,可实际上,骨子里又非常坚韧。
别的不说,就单说谁能狠下心,让人一把火,将所有亲人的尸骸,烧成灰烬?还就地掩埋?
也就牧白了。
牧白不仅孝顺,还特别深明大义,生怕那些亲人的尸骨,再受控制,伤及无辜。
这种品性,绝非一般人。
因为贴得近,江玉书还隐约嗅到了几丝很好闻的气味,忍不住又凑近些,耸着鼻子嗅。
“牧白,你身上好香啊。”
牧白一阵惊悚,赶紧往后倒退,下意识往二楼望去,没见到奚华,才稍微松了口气。他忍不住低声骂:“你有病啊!怎么跟狗似的,到处乱闻?”
“真的挺香,你该不会是熏了什么香料罢?是什么香料,你也跟我讲讲,我回头也买点。”
“你有病啊,我一个男人,我熏什么香料?”这特么就是他的体香!
不,准确来说,是他的体香和奚华身上的降真香,可能还混合了一些不可言说的东西,而产生的异香!
该死的!
江玉书的鼻子跟狗似的,牧白明明都包裹得很严实了,居然还能闻得到?
就很离谱!
洗澡,赶紧的,牧白要回房间洗澡!
还得换身干净衣服才行!
最好拿晒干的艾草叶子,好好熏一熏!
牧白赶紧打开纸签,入目就是一个大写的“六”,他抬头,见众人都三三两两结伴上楼了,赶紧问:“谁是老六啊,谁是老六?”
众人闻声回头,纷纷对着他摆了摆手。
牧白喉咙一阵紧缩,心道,不是吧,不会吧,都没人承认,那老六该不会是……
他放下手里的纸签,慢慢把头转向了林素秋。
就见林素秋不紧不慢地把手里的纸签展开,他自己先看了一眼,然后转过来给牧白看。
“我是老六。”
牧白:“……”
这他娘的,真够六的!
他跟谁一个房间不好,偏偏跟林素秋一个房间!
奚华要是知道了,肯定要醋死了。
林素秋是谁?和他同一个师尊座下的大师兄!
而且,据牧白分析,林素秋还极有可能,就是书里的正牌主角攻!
牧白的任务是,攻略主角受奚华,统子可没让他攻略林素秋,万一,他说万一,万一林素秋也看上他了,这岂不是完犊子了?
那任务目标,就得从“攻略主角受,让主角受为了我,跟主角攻相爱相杀”,变成了“同时攻略了主角攻受,让这俩狗比,为了我相爱相杀。”
不过……等等。
好像,似乎,大概,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最后的结果,都是主角攻受相爱相杀。
区别也不是很大。
如此,牧白就接受了这个分房结果。
但他现在需要洗澡,他没有被人盯着洗澡的癖好——况且,他一身的凌乱伤痕,不好让大师兄看见。
更何况,奚华那个狗比,就是树上柠檬成了精,动不动就生气,动不动就醋,好像牧白就算蹲下来摸摸狗头,奚华都要吃一吃狗的闲醋。
贱死了!
“大师兄,我想先洗个澡,然后,换身干净衣服,行不行?”
林素秋愣了愣:“当然可以。你先上去吧,我一会儿让人把热水提上去,再送一身干净的弟子服给你。”
“谢谢师兄。”
“同门师兄弟,不必客气。”
牧白松了口气,转身往二楼走,江玉书在后面喊,让他一会洗好澡下来玩,说是逛逛这里的夜市。牧白随口“嗯嗯”了两声。
拿着纸签找到了六号房,在进门之前,随手把纸签揉成了团,才一推开房门,迎面就飘了淡淡的降真香。
牧白愣了愣,心道,这客栈房间里的熏香,倒是和奚华身上一个味道。
都没什么品味啊。
他进了门,随手把揉成团的纸签丢掉,转身把房门关上。
才一关好,就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一声笑。
牧白浑身一凛,火速转身,厉声呵斥:“是谁?!”
“小白,原来你现在换口味了。”奚华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脸上带笑,手里把玩着那根长笛,“为师记得,你小时候不爱吃鱼呢。”
“不是不爱吃,”牧白背靠着房门,两手摸上了门板,镇定自若地道,“是鱼刺太多,我小时候吃鱼总会被刺卡着,但我现在大了,不怕鱼刺了。”
“原来如此。”笛子在奚华的指间转得飞起,缓步往牧白身前靠近,“无妨,师尊可以帮你把鱼刺挑出来,这样小白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吃鱼了。”
牧白咽了咽,手指抠着房门的缝隙,勉强道:“师尊,是我走错房间了,还是……?”
还是你个狗比,一直在楼上偷听他们讲话。
故意来房里堵他的?
然而,奚华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淡淡说了句:“你怕什么?”
“我……我不怕啊。”牧白把房门推开了些,随时准备调头就跑。
他真的真的真的,不行了!
再干一顿的话,他会死的!
真的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