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199)
统子当时听说后,还非常准确地说出了咒术的名字。
【小白,这是姽婳咒,也是苍玄风独创的,非常阴毒!在原文里,他曾经对林素秋用过,试图让林素秋来废奚华的修为,但很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奚华根本不会轻易爱人,对林素秋不过只是玩玩而已!】
牧白当时还双手托腮,闷声反问:“那苍玄风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又不是主角受,奚华对我又能有几分真心?只怕,我拼尽全力,也无法调动奚华的一种情绪,更别说五种了。”
他比较在意,姽婳咒是不是真的有苍玄风说得那样厉害,发作起来令人痛不欲生。
这个问题得到了统子的正面肯定。
【非常,非常,非常痛!你这么娇气,肯定受不住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大师兄算骨头非常硬的犟种吧?但在原文里,大师兄也会被折磨地满地打滚,涕泗横流,一心求死。】
【真的,小白,我劝你不要轻易尝试。】
统子说这话时,还飞过来轻轻摸了摸牧白的额头,一副苦口婆心老妈子的样子。
牧白光是想想,就觉得脑壳子生疼。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火中取栗,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不过好在,奚华并没有真的让他连说一万遍“小白会永远陪着师尊的”,只是脱了靴子,抱着牧白翻身上榻。
抬手轻轻拍着牧白的肩膀,好似安抚孩子一般,温声细语道:“继续睡罢,下山折腾了一趟,你定然也累坏了。”
牧白把脸埋在奚华的怀里,耳边贴着他的心口,仔细倾听师尊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在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自己是奚华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无价之宝。
他本来只是在心里说,没想到还直接念叨出来了。
奚华抚摸着他的头发,笑得非常宠溺,连声道:“是是是,你是宝,是师尊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无价之宝,所以,小宝儿现在要不要好好睡觉?”
牧白羞耻得俊脸通红,一个劲儿地往奚华怀里钻,又惹得奚华哈哈大笑,将他一顿揉捏之后,又哑了声哄道:“睡吧,你最乖了。”
牧白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待他再醒时,师尊竟又不见了。连昨夜牧白让统子偷来的衣服,也一同消失了。
牧白侧过身,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旁边的床铺。入手一片冰冷。
可见师尊已经离开很长时间了。
统子一夜没睡,给牧白想了一宿的作战计划,还同他分析如何分阶段调动奚华的情绪。
由于奚华是个聪明人,素日来情绪非常稳定,不轻易暴跳如雷,所以,五毒当中目前来说,就“贪”的情绪最好调动。
牧白听得心烦,便道:“贪哪里好调动了?我问你,奚华是贪财,还是贪名?他现在什么都不缺,身份地位名望,唾手可得,又辟谷多年,不吃不喝,觉也少睡,他能贪什么?”
【贪色啊。】
统子飞过来,一爪握着毛笔,一爪抓着宣纸,上面乌漆墨黑,跟鬼画符似的,牧白瞥了一眼,一个字也没认出来。
【小白,你可能现在还没感觉出来,因为奚华目前来说,只玩……】
“玩?!”牧白对小猪扬了扬拳头。
【啊,不不不,我说错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大魔头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绝对不能因为他长得好看,偶尔对你还行,就认为他本性不坏。】
牧白心道,他之前就感受到了。正常人不会看中年幼无知,可怜兮兮的小徒儿,也不会背地里各种欺负徒弟。
更加不会想着和自己的徒儿生儿育女。没点为人师表的样子。
【这殿周围的结界还在,你也出不去,我呢,就打算帮你出去偷一条漂亮裙子,你把裙子换上,再梳妆打扮一番,脸上多擦点胭脂,等奚华一回来,你就给他跳舞,使尽浑身解数勾引他!】
“……”
换裙子?涂脂抹粉?还使尽浑身解数勾引?当他是什么人了?
外头卖|身又卖艺的小倌儿吗?
牧白愤怒拍桌,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堂堂一个七尺男儿,你竟然让我换女装?我需要用这种卑劣的方式,来勾引奚华吗?”
然而,他打脸打得很快。
因为奚华竟出去了一整日,一直到外面天色暗沉了,也没有回来。
虽然还是有弟子过来送饭,但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是江家兄弟来送。
还只把饭放在殿门口,牧白想跟送饭的弟子说几句话,可那弟子神情严肃,冷脸拒绝任何攀谈。送完饭立马走人,一刻都不肯多待。
牧白有点难过,觉得自己是被奚华变相囚|禁起来了,晚饭明明有他最爱的酥山,而且还是满满当当两大碗。
一碗浇的樱桃汁,红艳艳的,一碗浇的青梅汁,翠绿翠绿的,一看就非常有食欲。
然而,牧白因为心堵,也没吃几口,剩下的都让统子给打扫了。
他从来没有觉得,一天的时间竟是这样漫长又难熬。也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难以忍受奚华对他的冷落。
统子问他,奚华是不是发现他和大师兄眉来眼去,暗送秋波了。
牧白情绪低落,心烦意乱的,听见此话便想着,如果师尊真的知道了,定然不会像昨夜那般温和。
甚至还能心平气和地哄他睡觉。怎么着,也得是暴跳如雷,大动肝火。
发火时还必定要伴随着疾风骤雨,让牧白痛哭流涕,难以忍受,一叠声地哀声求饶。
可是没有啊,奚华看起来很平静,脸上也不见喜怒。早出晚归也是最近的常态,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分别。
除了——把牧白困在殿里,不准他出去,一切正常。
统子望了望外头渐渐沉下来的天色,无比焦灼地飞来飞去。
【完了,完了,快过十二个时辰了,奚华怎么还不回来啊?姽婳咒要发作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牧白嗤笑一声,才刚要同统子说,不必惊慌,自己其实并没有外表看起来这样娇弱。
哪知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忽觉得胸口一阵钝痛,几乎只是一息之间,这种钝痛就蔓延至了四肢百骸。
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干净了。
才刚想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双腿腿骨就由于被重击,一瞬间如同骨头碎尽一样,“啊”的惨叫一声,就重重跌倒在地。
【小白!小白,你怎么了?是不是开始发作了?】
牧白从来没想过,这听起来名字还有点旖旎的咒法,居然发作起来,这样令人痛不欲生!
他明明已经非常克制自己,不要惨叫出声了,但真当发作起来时,他疼得就只想一头撞死!
统子急得不行,疯狂在殿里转圈圈,然后忽然想到什么,赶紧扑到牧白的耳畔,大声道。
【小白,快,就现在,给苍玄风发个信号,我有办法让银蝶穿过结界,还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牧白汗流浃背,汗水就跟小溪流一样,在他脸上肆意蔓延,他摇了摇头,难得这样硬骨头。
他倒是要看看,发作一次要持续多久。
又有多疼。
到底他对奚华那点子可怜的,微乎其微的,几乎不足挂齿的爱意,能不能抵消这种痛苦。
但很显然,疼就是疼,爱意是不能充当麻沸散用的,牧白满脑子只有这一个字。
他疼,非常疼,疼到他想不到任何事情,一心一意,只想快点结束。
不过幸好,苍玄风约莫是知道他没什么出息,受不得太大的罪。
发作了约莫小半炷香时间,方才还犹如凌迟一般的痛楚,就瞬息间消散殆尽了。
牧白整个人还蜷缩在地,浑身湿漉漉的,他倒是没哭,可统子却哭得非常惨烈,扑过去抱住他,嗷嗷痛哭起来。
【小白!你怎么突然这么犟?明明只要动动手指,向苍玄风讨巧卖乖,就能不疼了,可你却偏偏不肯!为什么啊?】
还能为啥?
是因为手指不能动弹了吗?
还是为了那区区一点自尊心?
早在牧白选择以身侍师的时候,他就没啥自尊心了,只要能回家,现在让他跪在奚华面前,大骂三声“我是猪”,他都能立马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