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认反派师尊的下场(69)
燕郎亭被打得头一歪,更多的鲜血渗了出来,他转过头来,脸上的愤怒之色,竟然鬼使神差地渐渐消散,还用舌头顶了一下被打疼的腮帮子。
品尝嘴里鲜血的味道。
“阿白,你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给我奖励啊。”
牧白:“!!!”
“那我滚咯?回头再来找你。”
牧白:“???”
不是吧,不是吧?燕郎亭该不会,也是个变态吧?
那岂不是新欢和旧爱,俩变态??
而且,而且燕郎亭怎么抖抖的?这是什么品种的受|虐|狂?
牧白狠狠给他一嘴巴子,居然就把他打爽了?打爽了???
“阿白,你真的舍得让我滚啊。”燕郎亭仅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话,一开口就是嗲嗲的夹子音,“那你再奖励我一下,我就滚。”
牧白:“!”我踏马!
警察蜀黍,这里有个变态!
“你……你你你给我好好说话!”
“好好好,我知道啦。”
燕郎亭轻轻地,发出的声音又娇又柔,但不过转瞬之间,他的脸上就立马换了一副凶狠表情,狠狠一揩嘴上的鲜血。又是那个出手狠辣,性情阴晴不定的小魔君。
还落下一句气势非常足的狠话:“奚华真君,晚辈今日受教了,待来日再亲自登门拜访!”然后转身带人离去。
独留牧白在风口凌乱。
这个世界好多变态,那我还能活着回家参加高考吗?
第44章 师尊撞破小白和魔君私会
牧白望着变态离去的背影, 愁容满面。
但为了不被师尊误会,他在转过身时,脸上立马就换上了另外一副神情。
“呸!”
牧白满脸愤怒:“无耻之徒!”
他边骂, 边往回走, 骂得相当声情并茂。
“不知廉耻!”
“宵小鼠辈!”
“幸好燕什么什么东西,跑得够快, 要不然我一刀劈死他!”
他甚至为了避嫌,连小魔君的名字都不肯全须全尾地喊出来。
似乎他根本就记不住小魔君的名讳, 从前也从未接触过,往后也没想和小魔君有什么瓜葛。
牧白一边骂得飞起, 一边不动声色地抬眸偷觑奚华的脸色,这不看不要紧, 一看吓一跳。
奚华本来肤色就跟溺亡的人一样惨白干净,除了唇色异常艳红之外,脸上是没什么血色的。
此刻又平添了几分诡异的凄怨, 又偏偏从头到脚一身白,看起来真像个寡妇,还是那种被家里人卖进了豪门大院, 给病秧子冲喜, 结果花轿才一抬进门,病秧子就一命呜呼的那种寡。
但奚华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他的身上, 而是偏头,语气挺温和地询问:“你们可有受伤?”
“没有, 没有, 幸好有师叔在, 那姓燕的小子, 不敢放肆!”江玉书嘿嘿笑道, 浑然看不懂奚华的脸色,还以为师叔这是在关心他们。
江玉言暗暗为弟弟捏了把冷汗,忙拱手告罪:“师叔,此事是弟子们行事鲁莽,险些铸成大错,抹黑师门颜面,弟子有错!请师叔责罚!”
说着,就直接跪倒。
把他弟看得一愣一愣的,还下意识想伸手搀扶,江玉书暗暗对他使了个眼色,才立马会意,也跟着跪下。
江玉书态度相当诚恳:“师叔,是我错了,没有保护好牧师弟,险些让他受了那姓燕的欺辱!”
牧白:“……”
我特么……大家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跪呀跪的,这寒冬腊月的,又没有棉裤可以穿,跪地上多冷啊。
而且,两个师兄都跪下认错了,自己这个“罪魁祸首”还跟个木棍似的杵着,似乎也说不过去。
牧白咬了咬牙,把心一横,提着衣袍也准备跪下,奚华却在他跪下之前,开口道:“起来吧,这事怪不得你们。”
眼尾的余光,扫了牧白一眼,奚华心里冷笑,喜欢跪是吧,今晚有的跪呢,不着急,顿了顿,又道,“燕郎亭一向嚣张跋扈,性情阴晴不定,若是他存了心想引起事端,多得是由头。下次再遇见,不必理会。”
江玉书忙抬头道:“可是他一上来,就说些子虚乌有的话,意图挑拨牧师弟和师叔的关系!他……他他当真是厚颜无耻,居然还用一张白纸,骗我们说是牧白给他写的信!”
牧白心里直流泪:“……”
别说了啊,别说了。
就静静悄悄地让这件事翻篇不行吗?
他知道江玉书是在为他打抱不平,但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没看见奚华的眼神都变了吗?
感觉下一刻,就要活活将人撕碎了。
而可怜的牧白肯定首当其冲。
“他还说牧白想嫁给他当魔妃,简直笑话,牧白又没有断袖之癖!”江玉书更加愤懑,不知道的,还以为方才被小魔君“欺辱”的人,是他,而不是牧白。
牧白左右环顾,想找个锄头,一下把江玉书刨死算了。
他已经能够预想到,自己今晚要度过怎么样一个悲苦凄惨的夜晚了。
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见明早的太阳。
“玉书。”江玉言察觉到气氛不对,从底下抓住他弟弟的手腕,冲着他摇了摇头。
江玉书果然立马乖了,把嘴一闭,一个字都不说了。
“此事就此了结,休得多提。”既然奚华已经发话了,大家自然也不敢继续多言。
顿了顿,奚华环顾一圈,又道:“你们大师兄何在?”
江玉言恭声道:“大师兄似乎身体有些不适,晚饭未用几口,便出了客栈,想来是去买药了。”
牧白听罢,暗暗惊叹,直呼这就是语言的艺术性。
晚上他也看见大师兄吃得挺少的,只当大师兄吃不惯当地的口味,也未多想。
而且,大师兄临出门时,说的是“客栈里闷,他出去透透气”,根本没说买药什么的。
该说不说,江玉言挺能睁着眼睛胡扯,但又胡扯得挺符合逻辑的。
并且,江玉言也没有把话说死了,只说“似乎”,“想来”,多是猜测。
那么就算他真的说错了,奚华也不能因为这个而怪罪他。
反而,奚华在得知林素秋身体不舒服时,也不好责罚林素秋擅离职守。
这么说的好处也特别明显了,如果奚华当真想罚大徒弟擅离职守,那么,江玉言此举还捞了大师兄一把。
如果奚华本身就没真的想罚大徒弟,那么,江玉言不仅捞了大师兄,还顺便给奚华铺了个台阶。
就算,退一步来说,奚华听见这个回答后,依旧责罚了林素秋,那么,林素秋也会对江玉言的变相求情,而心存感激。
牧白理清楚这些后,颇为惊奇,心道,江家兄弟还真是一对很神奇的存在,一个有头脑,一个很高兴。
虽然出身寒门——据他们自己所说——但能拜到玉霄宗,还成为宗主座下的亲传弟子。
除了不俗的根骨,以及绝佳的修炼天赋之外,确实还跟江玉言的隐忍和察言观色有关。
这不比那些存靠关系走后门,一问三不知,脾气大,还难搞,只想混个体制内的修二代,好教多了?
牧白突然就明白,为何原主曾经那么讨人嫌了。
看来往后,他得跟江玉言身后,多学习一下语言的艺术性。这样往后在师尊面前,就不会因为说错话,而被师尊狠狠打嘴巴了。
“竟有此事。”奚华微微蹙了蹙眉,“既然素秋身体不适,那便罢了。夜色已深,吃完就全部回房休息。负责守夜的弟子名单排出来了么?”
江玉言道:“大师兄临出门前,已经排好名单了。”顿了顿,他心领神会地道,“两人守夜,一个时辰换一轮。十五岁以下的师弟和三个女修不守,牧师弟一路舟车劳顿,身子不适,所以,也未安排他守夜。”
牧白:“……”为啥要特意强调他啊,好像他很特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