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卖甜点(107)
“谁!”屋里头传来一声低喝,孙洪见状立刻招呼着其他四个,到巷口去躲着。
没多久有人开门探头探脑地查看,季唯闪身躲在墙角阴影处,等着那人关门走了,才从角落跑出来,轻手轻脚地跟着到了点着灯的屋门前。
“应该是猫狗。”脸上长了颗黑痣的青年摇头道,“没人,你别疑神疑鬼了。”
“那贱人可没跟我说,这小子男人竟是孙老大的朋友。”另一人听声音就烦躁地要命,在屋里头来回踱步,“今天下午,我出去送信的时候,就听到风声了,都在找我们呢。明天就带他走,换个地方藏起来。”
“没这么严重吧?”郑飞并不是青龙帮人,但李家老五是。他平时跟郑飞玩在一块,见他颇有加入的意思,就总带着他。久而久之,郑飞算是混入了他的圈子,差别就是没正式加进来。
没有圈子的人脉消息,他怎会知道孙洪是个怎样神通广大的人。
“没这么严重?就是有这么严重!要是被孙老大知道了,恐怕这地方我们都别想混下去了!”李家老五走到郑飞身边,重重道,“不然我们今晚就带他换个地儿吧,我总觉得不安。”
郑飞笑话他:“五哥,你平时不是瞻前顾后的人啊,怎么这回就胆小的要命。一个晚上而已,能出什么篓子?那小子又瘦又小的,还被捆了手脚堵着嘴关在柴房,想喊都喊不了,能有啥变数?”
“也是,我再去看一眼。”李家老五很快就推门走出来,直接朝隔壁一间又矮又小,在夜色里黑的几乎看不清的小屋走去。
他就站在门口瞧了一眼,看到里头还有人在,就放心回去了。
等他进屋的时候,季唯就推开了柴房。眼睛适应了黑暗后,他很快就找到柳意绵,并取下他嘴上堵着的布条。
柳意绵喉咙干涩,嘴里发苦,眼睛几乎看不到什么东西。但却下意识道,“季哥?是你吗季哥?”
“是我,别说话,我先带你出去。”季唯迅速解开绳结,牵着柳意绵的手去大门边,把门栓给取了。在门口等了好半天的孙洪,一下子将门踹开,大步走了进来。
这动静很大,郑飞和李老五还没歇下,当然能听到。两人都暗道不好,郑飞六神无主,李老五经验丰富些,还能想着跑路。
他转身就要去翻墙,动作也很利索。但怎么也想不到的是,郑飞眼看着主心骨要跑了,伸手就将李老五给扯了下来。
两人就这么被孙洪带人给包了,还不待李老五开口,孙洪一脚就踹在了李老五膝盖上,将他踹的膝盖一屈,普通就跪倒在地上。
李老五一下子就惨叫出声,接着就要去搂孙洪大@腿,哭喊着要孙洪饶命。
“饶命?还得看这两位肯不肯!”孙洪冷哼一声,就站到了旁边。
“你二人若是肯从实招来,我便从轻发落。”季唯看了柳意绵一眼,碰到了这样的事,他倒还算镇定,只不过脸色发白,嘴唇干裂,手微微僵了一下,就被季唯反握住捏了捏。
“好好好!我什么都招!孙老大饶命!”李老五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涨红着脸,眼睛里有恐惧还有慌张。
“有无人指使?”
“有。”
“何人?”
“一妇人。”
“她如何说?”
李老五全盘托出了,再不敢隐瞒。
青龙帮虽是帮派,但却并非人人都是为恶的。像是孙洪为手的中立派,就限制底下的人不得胡来。
这大溪镇是孙洪管的地儿,因此李老五也是孙洪手底下的。因着心黑手狠,时常与人打斗,还常干些或威胁要钱,或偷盗,或当打手的活,也算是闯出些名声。
前两日,突然有一妇人找上门,说是要捆一个县学的学子。李老五原觉得一个学子有什么好绑,大不了打一顿。对方却告诉他,这学子的男人是个有钱的,店都开了不少。
李老五正好手上缺钱,就应了。这事儿成了,十两银子他要收一半,要是不成,也得有辛苦费。对方没辙,就给了他一枚镯子,就算是定金了。
“那镯子呢?拿来看看。”季唯一说完,李老五片刻也不敢耽搁,就从衣领里掏出布裹着的玉镯递过来。
成色不算好,还是白玉,真要去卖,也就是卖个半两银子撑破天。
“绵绵,你可知——”季唯拿在手上翻覆看了几眼,回头时,却发现柳意绵脸色雪白带青,紧咬下唇几乎见血。还不等季唯有所动作,就已劈手将那白玉镯夺去,紧紧攥在手里。
“是她……”柳意绵有些木了,“是她!我知道是她!这是她随嫁之物,日日不离身的。”
“你是说尤桂枝?”季唯眯起眼睛道。
“是。”柳意绵说完,用力将白玉镯摔在地上。玉镯碎成八瓣儿,他还踩了几脚。
“你想怎么处置他们?”季唯看向郑飞和李老五,两人缩了缩肩膀,又满怀希冀地看向柳意绵,期望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哥儿,能心软放他们一马。
但柳意绵只是淡漠地扫了一眼,平静道:“听季哥的。”
“这样吧,看在你们两个没打绵绵的份上,就打一架吧。”季唯拉着柳意绵往后退了两步,给两人腾出了空间。
但李老五和郑飞却还是懵的。
“你们两个打一架,直到其中一个站不起来为止,剩下的那个,我还有事要交代他去办。”几乎是季唯话音刚落,刚才还跪在一旁的郑飞,就朝李老五猛扑了过去。
郑飞在这方面确实不如李老五,可他深知李老五为人,明白自己若是没及时出手,到时李老五可不会手下留情。只有一个能站着,他希望这人是他自己。
李老五慢了一步,就被郑飞按在地上打。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扭打地周围一片狼藉。一刻钟后,郑飞鼻青脸肿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季唯跟前,瓮声瓮气道:“季哥,听你吩咐。”
季唯倒是没想到是这结果,挑了挑眉,温和道:“是谁害你变成这副样子的,你知道不知道?”
郑飞怔了一下,回头去看地上喘着粗气,却没力气爬起来的李老五。
“是李老五吗?不是。”季唯耐心道,“你再想想。”
郑飞低着头,绞尽脑汁地想。在看到地上白玉镯碎片时,他突然福至心灵,大喊道:“我知道了!是那个妇人!她害得我和五哥好惨啊!”
季唯赞赏地拍了拍掌:“不错,孺子可教也。”
“那么这人害了你,你会如何?”
郑飞龇了龇牙,活动着有些刺痛的胳膊,恨恨道:“决不轻饶!”
想通了这关节,郑飞掉头就将李老五给扶起来,恭恭敬敬地冲季唯鞠躬,感谢他高抬贵手。
“我什么也没干,能帮你们的只有自己。明日正午,我会去柳家,希望到那时候一切都已处理妥当。”
季唯半搂住柳意绵肩膀走出郑飞家时,孙洪还有些奇怪,“这样会不会太便宜他们了?照我说,不如打断他们一条腿——”
“绵绵在意的并非这二人,纵是将他们打死了,也于事无补。要是他们机灵,就该知道怎么做。”
李老五身上的伤,疼了一@夜。
郑飞心里头煎熬的很,压根毫无睡意。
两个人就坐在那,睁着眼睛过了一宿,天刚亮的时候,郑飞就刷的站起了身。
第112章
“我去了。”郑飞推开门, 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 就跑着离开了
李老五坐在凳子上,脸颊肿胀得厉害, 稍微一张嘴,就能尝到嘴里的腥气。可他还是伸出舌@头舔了下破裂的嘴角,一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桌上。
尤桂枝找上李老五的时候, 是通过了一个中间人的。因此不管是李老五还是郑飞,都不知道尤桂枝住在什么地方。
尤桂枝虽是市井妇人,可还是有股子精明劲儿,也怕这些无赖混子找到家里去闹, 也没报真名,只付了白玉镯子当定金,约好了今日事成后在某个地方见上一面。
可郑飞不知道地儿, 柳意绵却是知道的。昨日临走前,他将柳家的住址说给了郑飞听,一切都尽在不言中, 无需戳破这层纸窟窿。
此时尚早, 路上却渐渐有了人气,大都是些挑着担子上街摆摊赶早市的摊贩。冷不丁看到个空手的人急匆匆地跑过去, 也有些奇怪。
郑飞看到柳家的时候,两手扶着膝盖杵在那喘了几口气。他擦着额头上滚滚落下来的汗珠,等了一会,就听到不远处院子里头传来一阵声响。
是尤桂枝起床,将洗过脸的脏水泼在了地上。
她抱着盆子刚要回屋去烧水, 就听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把她吓得原地一跳,飞快地扭头去看。
郑飞一脚踹开了篱笆门,那篱笆本就是竹片糊的,脆的很。哐当落在地上,溅起了不少尘土。
尤桂枝呆愣愣的站在那,有点没反应过来。
她没见过郑飞,关于这事儿,她联系的是李老五。再有李老五跟交好的郑飞提起,要他帮忙,两人却是没见过的。
尤桂枝虽不认识眼前这人,可看他眼角眉梢堆着的戾气,心里头狠狠一跳。郑飞步子一动,她就已经将手里的木盆子朝他当头砸去,边跑边尖叫道:“打人啦!打人啦!有贼闯进家门打人啦!”
她声音本就尖锐,这捏着嗓子高喊更显得刺耳。大清晨宁静的很,尤桂枝这一声又一声可谓是平地惊雷,把周遭不少起早的人给喊了出来,全跑到她屋前远远地看。
尤桂枝跑进屋里,反手就要去关门。此时一手打飞木盆,紧跟在尤桂枝后头的郑飞到了,手掌握拳用胳膊紧紧卡在门缝里,死活不让尤桂枝关上。
“你谁啊你!大早上发什么疯!我又不认识你,你做什么——”尤桂枝这边动静大,把屋里头半梦半醒的柳山给吵醒了。
他杵着一根简陋粗糙的木棍子,刚走出来,看到眼前一幕,揉了揉眼睛,嘴@巴张成了圆形:“这啥子情况?”
“死鬼还不快来帮忙!这人来砸咱家的!快把成荫也叫起来!我要顶不住!”尤桂枝又气又急,脸涨得通红,柳山睡意顿消,头也没点就蹦跳着去了柳成荫屋。
这吵成这样,柳成荫又是警醒吉林的人,怎可能没听见。他躲在屋里,听了一会儿,大概知道了前头的情况,柳山还没敲响他门,柳成荫就把们给打开了。
“爹,咱们快去帮忙吧!”柳成荫手里握着一张凳子,冲柳山道。
就他们说话的功夫,尤桂枝凄厉的叫声已从前边儿传来。柳山神色大变,怕的脸色发白。他只以为是周爷派人来收钱的,等打发了尤桂枝,就该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