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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大人+番外(42)

作者:桃子君君 时间:2017-09-11 10:43 标签:强强 重生 悬疑推理 平步青云

  梁思摇头:“看了些书,只是这些书好些看不太懂。”
  温泰初:“……”
  “温大人,您能看看这些书都是讲的什么?”梁思从袖中拿出一张长长的条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书单。
  温泰初立刻接过,原是以为是线索,却只是普通的应试书。
  温泰初有些失望地解释:“这些是专门针对八股文出的书,主要讲的是格式排版,内容空洞生硬,实在没有看的必要。梁千户若是想要弃武从文,重新科举入官,倒还是可以一看,否则也只是禁锢思维罢了。”
  温泰初将书单随手一放,又摇头叹道:“现今的考生都想着奇技- yín -巧,整日研究格式排版,根本无心内容,而这些奇技- yín -巧如张彩这样的考生竟能考中,真正有才学的反而落榜,怪不得现今朝廷乌烟瘴气,女干臣当道。”
  温泰初说完,自觉失言,望了望梁思。
  梁思目光闪了闪,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第二天、第三天,梁思都是早出晚归,有时还带着书回来看。锦衣卫和大理寺都搞不明白,只能在外面不停的拿着画像奔波通缉,可是都一无所获,张彩这个人仿佛换了一张脸,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陛下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大理寺和锦衣卫如履薄冰。
  梁思回来时,收到了郭盛的信,满满两张纸,大多是一些琐碎的事,问梁思在杭州怎么样了?
  梁思用手指摩擦着信中写的刚硬有力的字,心中格外柔软,脑中勾勒出那个一丝不苟坐在案前书写的人,写的却是些家常琐碎事,仿佛这些琐碎的事也有说的必要了。
  梁思盯着纸直笑,送信人的一脸懵然。
  “你稍等。”梁思对送信人道,拿着信回了屋,摊开纸便写回信,将这里的案情一一告知,让他不要担心,不知不觉竟也写满了两张纸。
  送信人的离开后,梁思在床上将郭盛写过来的书信翻来倒去读了数遍,才小心翼翼的收好,然后拿出从张彩住处带的书。
  这本书格外破旧,纸张已经发黑,很多字已经看不清了,是一本诗集,做这本诗集的可能很崇拜民族英雄,大量摘录收集了岳飞、于谦等人的诗,句句铮铮傲骨,让人热血沸腾。
  这本书好几页格外破旧,显示此书被翻阅的次数,梁思难以想象佞臣张彩曾经也会将岳飞、于谦这样的民族英雄当成偶像?
  梁思觉得好笑,书翻到了最后一页,最后一页写着一首诗:“吹我庭前柏树枝。树坚不怕风吹动,节CAO棱棱还自持,冰霜历尽心不移。况复阳和景渐宜,闲花野草尚葳蕤,风吹柏枝将何为?北风吹,能几时?”
  是一首于谦的诗,当年于谦被冤入狱时写下的。
  梁思将书合上,指腹摩擦过粗糙的纸张。
  梁思顿了顿,这触感似乎与其他不同。翻开那页,梁思凑近灯光下,灯光下的文字因为长时间放在潮湿的环境中有些晕开,甚至墨水都挥散的差不多了。梁思对比前面几页纸,唯独这一页磨损的格外厉害,昭示着它的主人曾经经常翻动这一页。
  这一页比其他页微微厚了一些,梁思仔细一看,是有人将两页纸黏在了一起,用刀轻轻割开中间黏合处,里面夹着一张纸。
  这是一封信,字迹很潦草,写的很匆忙,是一名叫张再康的人写给自己下属和子孙的,讲述他现今情况危急,让他们赶紧逃命,他告诉他们自己所做的事无愧天地,虽灭己身,不改初心,让他们不必为自己报仇。
  梁思怔了怔,将这封信收好。
  ——
  清早,天薄亮,府邸“噼里啪啦”几乎如拆家般,朱厚照衣冠不整,将屋内的东西砸的砸扔的扔。
  梁思和温泰初赶来的时候,屋内狼藉一片,床都榻了,朱厚照站在门口,红着眼喊道:“朕要回宫!朕再也呆不下这里了!”
  “陛下,此案还没有……”温泰初刚要说。
  朱厚照喝声道:“是朕重要!还是破案重要!这么多天,你们这多么多人,连一个张彩都抓不到,让朕置于危险之地,你们该当何罪!”
  众人齐齐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朱厚照气的胸膛剧烈起伏:“朕等不了七天,朕明日就要回宫!”
  “是。”众人只能道。
  安抚好朱厚照,另外找了一间房间让朱厚照重新住了进去。
  温泰初看了看同样被耽误半天,站在门口沉思的梁思,苦笑。
  “张彩此人不除,后患无穷。”梁思目光坚定。
  温泰初同意地点了点头,但也无可奈何,道:“还是先护送陛下回宫,张彩只能等陛下回宫在派人过来搜查。”
  梁思道:“温大人,您知道张再康吗?”
  温泰初奇怪道:“张将军?怎么突然提到此人?”
  梁思从袖中掏出一份信:“昨夜我在张彩遗留的书中发现这一封信。”
  温泰初展开一看,面色露出诧异:“没想到张彩是此人的后代……”
  梁思看向温泰初。
  温泰初解释道:“当年英宗皇帝复位后,听信了谗言,认定于谦等人意欲造反,将当初在土木堡时期支持另立新君的所有人逮捕处死。其中有位将军便是张再康,他随于谦多次击退瓦刺,最后却落得如此下场。张彩是他的后代,他意欲如何?报仇?他背后的那些人是否也如同他一般?不仅对当今圣上不满,还想推翻整个大明朝?”
  温泰初越想心中越觉得兹事体大,急急又道:“这件事必须禀告陛下,张彩此人及背后的势力必须一举铲除,不得耽误!”
  “陛下如今日夜难眠,温大人去禀告只是徒增恐惧。陛下想回宫,我后来一想杭州这也确实危险,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像张彩这样的人,温大人从李知府那调派一队衙役,护送陛下回宫,我留下来稳住他们,此待时机。”梁思道。
  温泰初想了想点头:“我回去后,立刻派兵过来援助你。”
  梁思点头。
  温泰初去安排回宫事宜,梁思坐在院中了一会,指尖微微敲着桌面。四天了,无论是大理寺还是锦衣卫,毫无张彩的线索,到底这个组织会藏在何处?
  外面天空晴好,梁思走了出去,一路走一路思考,杭州水乡之地,喧闹却平静,一点都瞧不出这平静下隐藏着怎样的脉络。
  梁思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于忠肃公祠,面前的人浩然正气,凛然于天地。
  当年那批人虽死无憾,但是他们的后代并不是这么想,他们原本应是锦衣玉食,高床暖枕,现如今却是穷迫潦倒,连祖父的名字都不能堂堂正正的说出来。
  梁思站在哪一会,他后面跟着的人也站在那。
  不一会,梁思转了过来:“梁玉树,你没什么对我说的吗?”
  面前的人显然惊讶了一刹那,他在原地呆了一会,走上前,仰头看了看于谦的雕像:“我曾经一直不明白,这样的朝代,这样的帝王,为什么有那么人前赴后继的为它卖命,甚至枉死甚至到头来连个好名声都没有。”
  梁玉树望着梁思,眼中对面前这个“愚忠”露出讥讽。
  梁思默不作声,看不出任何表情。
  梁玉树忍不住,提高声音质问:“我曾听你笃定地说大明毫无希望,为何你还要为他卖命?”
  梁思目光扫了一眼梁玉树,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确实觉得绝望,因为他了解历史的发展道路甚至了解每个人的未来,大明毫无希望!从朱厚照开始,大明以后的每代君王都是一言难尽,内阁之争不休,宦官当权当政。
  但是他遇到了郭盛!这世上锦上添花没有什么让人敬佩的,真正让人敬佩的是即使万般艰难,即使明知不可为,也必力挽狂澜!
  梁思道:“我不是为他卖命,不管是谁当皇帝,在我看来都是一样,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事,为天下百姓做事。”
  梁玉树一顿。
  “张彩人呢?”梁思审问道。
  “我不认识他,不过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他的事我也了解一些。”梁玉树道,“他原本是安定人,陪他到杭州的是一位太监。对,是刘瑾,当年刘瑾还没有如入中天,两人在杭州差点饿死,张彩还患了重病。
  奄奄一息之时,张彩让刘瑾拿着一份书信找了你现在在查的组织的头,两人才获救。后来组织提供钱,一个回宫继续当太监了,一个科举考试,可是没想到,这两人到了京城就立刻脱离了组织。”
  梁思目光平淡,却悠悠闪着坚定和锋芒。
  梁玉树一怔,望一眼绣春刀,笑叹了一声:“也许你是对的。我不是组织里的人,只不过有些渊源罢了,我父亲跟我说:不要报仇。他老人家都不计较,我这个做后辈何必自寻烦恼。”
  “你为何混进我府邸?”
  “不过是想看看父亲一直担忧的大明是怎么样的罢了。”
  梁思审视了梁玉树的面容良久,目光一收,道:“张彩犯下滔天罪行,我必须逮捕他归案,他在哪?”
  “我不知道,不过我刚来杭州的时候,倒是在城北孝子凶肆(注1))见过他一面,好像在筹备丧事。”
  梁思转头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出售丧葬用物的店铺。
——
张彩的身世背景看看就好啦,真实不是这样的,他祖上曾经千户侯呢。
 
  ☆、第51章 张彩抓获
 
  凶肆内鬼符飘飘,鲜亮的衣服用着十字架假人撑着,依站在两排墙壁上,空洞洞的眼睛落在了画中人身上。
  孝子凶肆掌柜无力的再次道:“官爷,我真没见过这画像中的人……”
  绣春刀哐当一声拍下,苏顺面无表情盯着他:“莫不是你也是乱臣的同伙?”
  掌柜随声颤了一下,额头额头汗水如哗哗流下:“官爷,小人哪敢?小人真没见过……”
  “哼。”苏顺将目光看向了凶肆里的其他人,“你们也没有见过此人?”
  伙计们皆摇头。
  苏顺看向了梁思,满眼疑惑:头你这个消息哪来的,可靠吗?
  梁思道:“两个月前上下五天,在你这买过东西的所有人都报上名来,为何人安置,安置的人是谁。”
  掌柜怔了怔,忙点头不迭,挥手示意伙计:“是是是……快去拿账本!”
  伙计拿来账本,掌柜翻了翻道:“两个月前上下五天……只有三个人在我这买过东西……”
  掌柜一一讲述,讲完后抬头望了望锦衣卫,一片无声,他尴尬的立在这,用手抹了抹额头。
  梁思盯着账面空白的名字,突然道:“最后一个人为什么你没有说是为人安置?”
  掌柜手一颤,垂下来道:“这、这个人他只买了棺材,所以不像其他买墓碑的我们会记下死者的名字来刻字。”
  梁思手按在账面上渐渐缩紧,目光没有移开空白一栏。
  苏顺立刻道:“棺材送到了什么地方?”
  “在城西的一个竹林里……可是那位爷与你们画像并不……”
  “不要多话,快带我们去!”
  ——
  竹海郁葱,阳光全被遮住了,错综复杂的各道小路幽幽暗暗的不知通往何地。
  掌柜走着时不时就要停下想一想。
  终于掌柜面色一喜,指向远处的茅草屋,道:“就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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