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崽横行修真界[穿书](57)

    筑基期涓滴境有两个擂台，擂台边的观景台亦被称之为胜者席几乎已经坐满。其中一位名为蒲彤的修士真是借着此次以剑会出了大名，他境界虽不算高，但表现出色，招来了剑尊顾平岚的青眼，最令人瞠目的是，他拒绝了剑尊的收徒之意。
    那天与剑尊比完，虽然蒲彤输得狼狈，但喝彩声一点儿也不比之前小。顾平岚称赞了他，提出收徒的想法，蒲彤竟犹豫了片刻，然后说，这事需要家中长兄的同意。顾平岚便问你长兄呢？蒲彤道，他有事离去，人现在不知道在哪……
    天地良心，扑通说的是实话，但在顾平岚眼中，这就是故意找借口拂他面子。
    堂堂剑尊自然得有剑尊的气度，顾平岚只能保持微笑，轻声道，拜师的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了，就没有了。
    蒲彤犹犹豫豫半晌，还是道了抱歉。
    八月初，天气尚热。
    还剩零散的擂台比着初试，最多三天，以剑会便要进入下一轮比试。就是这时候，岑云阔他们回来了。
    仅仅三个月，燕厉便跨进了大盈满。虽有那座灵山的原因，但也是因为他的天赋和努力，此前他说他离大盈满只差一步，殊不知中州多少人一直到死都没跨过这一步。三个月，这速度称得上可怖。
    燕厉被岑云阔从旧闲亭放出来，恰好赶上初试的尾巴。其实大盈满境已经比完了，想上台的要么输过，要么已坐在了胜者席，都不应该有再上台的资格。天虞山弟子通报长老，韦以舟看了眼岑云阔，下了决定，要燕厉与胜者席上的人比。若能赢十个，他便能拥有一个席位。
    这是为难，但真要说，韦以舟也可以说这是看重。
    就如原著中顾平岚要他与雕琢境比一样。
    韦以舟的想法很简单，大妖的弟弟，从小天材地宝秘籍功法不会缺，自然应当比同境界的人更出色。尤其是看到那蒲彤跑过来对着岑云阔喊大哥对燕厉喊二哥之后。
    燕厉一直背着二剑一刀，他把摧相思解下来，交到岑云阔手中，想用星透木和回晚上擂台。擂台上是不在乎你带几把剑的，对大多数筑基期的修士来说，其实每多一把剑，就多一分累赘。
    燕厉转身要走，岑云阔突然叫住他。
    “把星透木和回晚剑给我。”
    燕厉依言照做，非常干脆。
    天虞山弟子在旁边提醒：“以剑会最重要的是剑，可不能赤手空拳上去……”
    “知道。”岑云阔说着，把玉烟幢放到燕厉手中，“去吧。”
    重剑玉烟幢。燕厉掌心微微一沉，望着它，心中涌上熟悉与怀念。
    就如摧相思生来就是他的刀，玉烟幢生来便是他的剑。
第61章    以剑
    燕厉叫大家知道了什么叫势如破竹。
    即使他的对手都是赢过十个同等级修士的好手, 但在他面前，也不堪一击。
    剑光几乎劈开了照夏峰的山色与长空, 重剑与饶风剑法是绝佳的匹配，在燕厉手中，每一剑都有千钧之力。十人之后，燕厉跳下擂台，狠狠把岑云阔抱在了怀里。
    岑云阔懵了一瞬。
    他的眼睫轻轻颤动, 发觉自己分不清楚现在拥抱自己的人是燕厉还是燕惊山。
    “哥，”燕厉搂得更紧了一点儿，喘着气，低声道, “我赢了。”
    岑云阔恍然回神, 迟疑着抬手回抱了他，拍了拍他的背, 温柔重复：“是，你赢了。”
    “还有接下来的比试。”燕厉说，“我会赢。”
    “嗯。”
    “我要奖励。”燕厉说。
    “想要什么？”岑云阔稍微挣开那令人呼吸不过来的拥抱，微笑地望着燕厉。
    燕厉说：“我想把之前所有没兑的奖励合在一起, 兑一次大的。”
    这句话让岑云阔一下子想到了在山里的日子。那时候他懵懵懂懂，过得挺开心，他给弟弟们每隔一个月办一次“小以剑会”，承诺给他们任何他们想要的奖励。而现在回望过去，一切都蒙上了一层阴翳。
    燕厉眼神发亮地盯了岑云阔一会儿，倏然移开了目光, 他嗓音微哑道：“等我赢到最后，告诉你。你会同意吗？哥。”
    岑云阔失笑，“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我怎么同意。”
    “你一定要同意。我希望你同意。”
    其实岑云阔能猜到他想要什么。
    燕厉对他的情爱能从眼睛里溢出来，从洗心域出来以后，他再没有掩饰过。
    “也许我会同意。”岑云阔最后说。
    即便加上了“也许”这样意味着不确定的前缀，燕厉还是非常高兴。
    接下来的两个月，是二试。
    规则依旧是上擂台，若能连赢十人，便能进入下一轮。
    初试后每个擂台边的胜者席都坐满了人，每一个胜者席的席位在三百左右，二试到了最后，还能继续坐在胜者席的只剩下了十几个。燕厉当然在其中。
    照夏峰从夏入秋再到飘起了雪，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岑云阔、燕厉和蒲彤都出了名。
    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修士也出了名，缎南的某家族子弟，烈阳剑派新收的弟子，万松门的小师妹……每年以剑会都会冒出一群新秀，饱受瞩目，照影来的人围着新秀们转，指不定哪个能彻底扬名中州，就能卖出好大一笔玉简。就像当初的陆饮虹，他惊鸿会擂台的玉简，至今热销。
    燕厉不用上台的日子，有时候和岑云阔一起看比试，有时候会去天虞山的其他峰逛一逛看一看。这当然是他们的特权，张锦帆吩咐了天虞山的弟子，不会阻拦他们去任何地方，有什么需要还可以跟弟子们提。扑通也跟着两位哥哥一起，只是纳闷的是，总觉得大哥二哥之间有一股自己插不进去的气场。
    终试的前夜，岑云阔带着两个弟弟在天虞山临水峰看星星。
    临水峰下是一片小湖，映着满天繁星，很漂亮。
    山风很凉，细碎的雪花悠悠飘着，三个人排排坐在峰顶，看天空或湖面。这场景很美，岑云阔恍惚的时候也觉得眼熟。他觉得眼熟的东西太多了，毕竟他失去了很多自己也不知道的记忆，这或许和曾经他记忆中深刻的某一幕相似。
    岑云阔沉默着，心里烧着一把无名之火。
    “哥。”
    燕厉偏过头，唇在岑云阔的鬓角掠过。他的呼吸撩着岑云阔的耳尖，哑声道：“我真的……很喜欢你。明天我会赢的。”
    最终的比试是让十几人一起站上擂台，谁能站到最后一刻，谁便赢得胜利。历年来，这都是最惨烈的一战。燕厉和扑通不在一个擂台，上台前扑通遥遥望向他的二哥，想从神勇无敌的二哥那儿获取一点鼓励——他不像燕厉，一路摧枯拉朽，二试他赢得很艰难，好几次差点就败了。结果他二哥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看着大哥。扑通知道自己几个哥哥里二哥是最冷情的，但这会儿还是不可避免觉得受伤，他忧愁地调转目光，看向大哥，想从大哥那儿寻求安慰——大哥正和二哥四目相对呢。
    天虞山的弟子催促扑通赶紧上台，扑通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是棵没爹没娘的地里小白菜。
    台下忽然出现了短暂又小声的议论，人群分开一条道路，一个人走到擂台边。天虞山的弟子纷纷行礼：“掌门。”
    扑通心里“诶”了一声，觉得这人长得真像他锦之哥哥啊。
    张锦帆冲他笑了笑，开口道：“彤彤，尽力而为即可。”
    扑通瞪大了眼睛。
    天啊，不过百年未见，锦之哥哥怎么就混成了天虞山的掌门！他头晕目眩地提着巡风剑上了擂台，觉得自己身上无意间已经镀上了一层金光，底下所有人似乎都是来看他，锦之哥哥说尽力而为，什么叫尽力而为，他哥哥是以剑会主办方天虞山掌门，尽力而为怎么够，需得全力以赴，要有豁得出性命只为胜利的态度！他不能给锦之哥哥丢人！
    一声清脆的锣鼓声传遍照夏峰，每一座擂台上的气氛都在瞬息间紧绷。
第62章    以剑二
    玉烟幢是一柄厚重漆黑的剑, 在一众轻灵长剑中是当之无愧的异类。擂台足够广阔，十几个人填不满, 每个人之间都有一段不小的距离，即便如此，大家还是下意识避开了燕厉。他的骁勇所有人都见识过，并忌惮不已。
    十数把长剑声一齐嗡鸣，在半空中飞舞, 几乎分不清谁是谁的。因为擂台上有燕厉，因此大家免不了在御剑的同时分出一丝心神注意保护自己，免得自己正聚精会神御剑跟人缠斗呢，一把剑就削掉了他的脑袋。
    燕厉感觉到擦过耳畔挑衅般的寒风, 微微一笑。
    他握着剑, 气海中的灵气被旋转呼啸的灵珠甩出去，顺着“桥”在周身四溢, 攀上玉烟幢，令玉烟幢漆黑的剑身看起来有种摄人心魄的瑰丽和恐怖。他挥着长剑，脚步轻移，转瞬间躲开几柄齐齐冲向他的飞剑——被众人忌惮的后果就是被围攻。
    燕厉神色没有半点慌张和惊恐, 他沉着地盯住离他最近的那个人，那人的飞剑就在刚刚攻击他的那些之中。玉烟幢破空的声音格外悦耳，听起来就充满沉重的感觉，燕厉动作很快，那人因为全副精神在御剑，反应本就慢了几拍, 狂风夹杂着灵气冲向他时，他下意识慌张后退，呼唤自己的剑朝燕厉后心刺去，燕厉仿佛一无所知，不闪不躲，漆黑的瞳孔如同深渊，在平静的波面下隐藏着惊涛骇浪，玉烟幢横削过去，狠狠削进那人的脖子上，卡进去半寸，鲜血狂涌，灵气四溢。
    那人痛苦地呻/吟着，跪倒在地面上，血流了一地，他的长剑也从空中掉了下来。
    其他人见燕厉下手如此之狠，心中顿时凛然。燕厉拔出玉烟幢，稍微一旋步就撤到了那人身后，飞剑们一点儿手下留情的意思都没有，若是长剑能刺透那人的心脏后连着刺透燕厉的，想必在擂台上的诸位都很乐意。
    跪地的那人喉咙间发出“嗬嗬”的气声，他瞳孔紧缩，看着数把泛着寒光的剑，终于费尽力气，喊出“我认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