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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120)

作者:羽春 时间:2024-07-12 09:37 标签:生子 种田文 穿越时空 逆袭 市井生活 日常

  在这座假山里,冬桃听见了余春至跟姜楚英的对话。
  往假山靠近,视角里突地挤进一座二层小楼。
  这是余春至的春枝院。
  夫夫俩抬头,看见二楼上,有个夫郎倚栏靠着——是余春至。
  余春至长相是俊秀型,更像文气的书生郎。
  他在二楼没动,淡淡瞥一眼,就收回视线,欣赏入秋萧条的景色。
  再往里,江致微就出来了,见到他俩笑得很是真诚。
  “摆了两桌酒,厨房还在备菜,我们先去拜爷爷奶奶,然后去见三叔三婶。”
  见完也该开席了。
  江知与有阵子没跟堂哥见面,重逢后不自在的感觉依然在。
  江致微还打趣他:“现在不用跟着我了,你嫁人了,有夫君陪着了,哈哈哈哈。”
  江知与心头酸涩。
  他觉得堂哥也好可怜。
  他扯扯嘴角,也笑:“三叔等下肯定会留你们说话的。”
  江致微知道其他弟弟妹妹都爱欺负江知与,他提前警告过了。
  小鱼不是从前的商户子了,他现在是举人夫郎。
  从前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亲戚的情分在,大房矮一头,忍就忍了。
  成亲过后,就是大人。再这样胡闹,他也要找三叔三婶要个说法。
  “没事,他们不敢的。”
  谢星珩听他们兄弟打哑谜,心念一转,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无所谓。
  他会出手。
  见爷爷奶奶,是江知与有记忆以来,最轻松的一次。
  没有刁难,没有辱骂,甚至没有阴阳怪气的拿话刺他。
  当然,话头也不在他身上。
  二老都拉着小谢说话,新科举人的魅力无穷大。他们急需确认,入赘以后,这个功名,是记在谁家。
  谢星珩言语滴水不漏:“记在大房,我岳父家。”
  大房,他岳父,就是江承海。
  江承海是他们大儿子,那就是一家。
  他们顿时乐开了花,给谢星珩好重一份见面礼。
  钱袋子沉甸甸的。
  江知与没有收到礼物。
  他动了动耳朵,隐晦撇嘴。
  都不用打开看,他听听响,就知道里头全是铜板。
  看这钱袋大小,至多装两百文。
  凑吧凑吧挤一挤,多装十文,凑三钱银子。
  谢星珩出门才打开看,一看就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
  “太小气了吧?”
  江致微也看了眼,脸色顿时尴尬起来——前阵子,爷爷奶奶还想把棺材本都给他。
  他为了家庭和睦,帮忙打圆场。
  “二老住在府上,平时少出门走动,手头紧巴。”
  谢星珩服了他。
  这都能睁眼说瞎话。
  转进主院,见江老三跟他媳妇。
  江知与最近补充了信息。
  三婶夏元仪的娘家,近几年显了颓势。
  她哥哥没扶起来,在礼部有个闲差,负责接待外宾。
  有外宾来朝,这就是个肥差。
  大启朝国威渐弱,已有三年没有外宾来。闲得不能再闲。
  闲差捞不着油水,家里连点贴补都没有。
  她弟弟是个标准纨绔,连着两年说亲,小县官的女儿,都没说上。小哥儿倒有一个,他们家撑着门面,认为官家娶夫郎做正房,不入流,推了。推了以后,弟弟就还单着。
  她父亲三年前告老,退下以后,人走茶凉。
  连带着她在江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夫妻二十多年,也叫她尝着不受待见的滋味。
  江老三岳家失势,两家都没有优秀后辈接班,家族荣光到了头,成为夹缝中的炮灰,也情有可原。
  江知与戴了勇士符,见官可以不跪。谢星珩不必说,才考上举人,更不用跪。
  两人只是行了晚辈礼,江老三早知道谢星珩傲气,没在意。
  他跟夏元仪也给了一份见面礼,比两个老人大方。
  夫妻俩合一件礼,是一盒徽州墨。
  谢星珩收了,交给江知与帮他拿着。
  江老三把他俩的互动看在眼里。
  谢星珩很尊重江知与,进门开始,就一直微微落后小半步,以江知与为尊,时不时眼神对视一下,看看江知与的意见。
  赘婿的姿态稳,全然看不出印象里狂傲无匹的样子。
  江老三叫谢星珩跟江致微去书房聊天。
  江知与松开谢星珩的手:“你去吧,我跟三婶坐会儿。”
  谢星珩捏捏他手:“有事就喊我。”
  江知与武力值比他高,以前受委屈是顾虑多,形势逆转,他们冲着撕破脸来的,自是不用受委屈的。
  他点点头,为了让今天“凶凶”的形象稳固,只浅浅笑了下。
  这般冰冷又凌厉的气质,让他跟宋明晖有八成像。
  真不愧是亲父子。
  江知与目送他们出门,自顾坐在了左下第一张椅子上。
  不喝茶,不吃糕点,也不搭理夏元仪,单单捧着墨盒,四下张望。
  主院布置更显主人审美。
  夏元仪是书香门第出来的,江老三又爱附庸风雅,院落还小,整体依然是利用木制品来布置。
  中堂挂画,两壁贴字,桌椅样式朴素,精简到了极致。该复杂的,全在八宝架、窗格上下功夫。
  疏密得宜,清新淡雅。
  江知与识货,字画都是真迹,木料都是这个品级能用的最好的货色,瓷器多是官窑出品,更有一尊多彩琉璃花盆,水培着一株吊兰。
  这份简雅,都是金银堆出来的。
  他不说话,夏元仪也懒得搭理他。
  总不能江老三对她吼吼,她转头连个商户家的小哥儿都要哄着吧?
  一种沉默,蔓延两头。
  书房里,江老三的取名瘾犯了,他给江致微取表字“守拙”,给谢星珩取表字“藏拙”。
  谢星珩还好,单纯无语,翻个了白眼:“我有表字,叫敬之。”
  江致微脸色就不好看了。
  他对名字敏感,他现在的名字都是后来的改的,要他谨小慎微的活着。
  一直没有取表字,也是想要大气谦逊点的字来互补。
  三叔倒好,叫他守拙。
  守什么拙。
  守着他的拙劣过日子?
  江老三给长子取的表字叫“万川”。
  这番对比,更让江致微心理不适。
  江致微张口胡诌:“我也有表字,叫玄之。”
  江老三:“……”
  他转而跟谢星珩聊天。
  第一次见面,各方面印象落实,他要看看谢星珩的立场,以此决定要不要把谢星珩的仕途毁掉。
  谢星珩最不怕套话。热情、礼貌、一问三不知,装傻本事一流,还会胡说八道。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他也适当给出信号。
  “三叔,你是应该对我好一些,我岳父对你有供读之恩,这些年没少给你送银子。你嘛——你厉害,连他的独哥儿都要害。”
  江老三脸皮挂不住。
  “你胡说什么?你又知道什么?”
  谢星珩笑而不语。
  跟人吵架,尤其是故意把对方激怒,戳着痛点讲话的时候,他越是淡定、得意,对方越是怒火升腾。
  江老三有意转话题,一看谢星珩的脸就忍不住,再看江致微也在场,硬生硬气,晚了好一阵找补道:“大哥不是给我送银子,是给爹娘的孝敬。”
  谢星珩嗤笑,从怀里掏出一只钱袋子,扔过去给江老三看。
  “堂哥可说了,二老长居府里,手头没有闲钱,那他们银子都花在哪里了?三钱银子好意思给,还搞这么一串铜板凑数,压我怀里沉甸甸的,好大的礼!”
  江老三被他气到:“长辈给你,你就收着!你要嫌少,你就厚着脸皮再伸手要!第一次上门,你这般作态,小家子气!”
  谢星珩抓重点句子:“我真的可以伸手要吗?”
  江致微再旁边急得挥手,找不到插话的时机。
  他都不明白,怎么一言不合就吵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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