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夫子科举日常(81)
静静等待。
又等了好一会,几个娃娃都困得睡着了。
大概是所有考生都收到了报喜贴时,周家门口跑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小少年,他扶着门框,大声道:“主簿,主簿大人带着四个凶巴巴的捕头,往咱们这来了!”
此话一出,所有等在周家里的人都站了起来。
“哟!主簿大人怎么过来了?”
“谁知道呢,快快起来,准备迎接主簿大人。”
“咱还没这么近距离见过主簿大人呢,今儿也算见到了。”
宋豆丁猜到一个可能,激动地抓着宋卫风,“哥,主簿大人过来,是不是,是不是……”
“嘘——”宋卫风让他别嚷嚷。
周自言瞧了这哥俩一眼,轻笑。
主簿大人一到周家,就笑声洪亮,“哟,街坊们都在呢?那正好,都来听听,你们春六巷的这位周夫子,是本次县试案首!”
后面四位缁衣捕头,纷纷将手里的贺礼放到周家桌子上。
每人一个红衬托盘,上面都摆着一个盒子。
主簿又道:“这些都是知县准备的贺礼,周夫子,赏脸看看吧!”
“多谢知县大人。”周自言拱手作揖,礼节到位。
看着桌子上的贺礼,周自言心中畅快无比。
沉心准备半年多,又辛苦了半月余,他终于拿到县试案首这个名号。
说实话,上一次参加县试,他那时候刚刚接触古代科考,还有许多地方不明白,所以成绩并不亮眼。
没想到这次竟然一举拿到案首之名。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当真的看到自己的成绩时,心中还是泛起阵阵欢喜。
谁不喜欢自己考试能考好成绩呢?
更何况,这可是案首啊!
忍不住凑热闹的街坊们听到‘案首’这个名字,还尚有疑惑。
“这案首是啥?”
“是不是第一名的意思?”
“亲娘嘞,周夫子是第一名啊?!”
主簿摸着胡子道:“这县试第一名,便是案首。而案首不用再参加后面的府、院两次考试,直获秀才功名!”
童试虽分为县试、府试与省(院)试,但每一轮案首都有一个特权。
那便是拿到案首后,可以不用参加后面的考试,直接拿到秀才功名,去参加下一层的乡试。
所谓三元及第,这里面的第一个‘元’,说的便是乡试头名——解元。
从童试出来,才算真的踏上科举之路。
主簿的话,没人敢不信。
所以周夫子,现在是秀才了!
所有目光全都聚集到周自言身上。
周自言抬袖,与周围街坊长辈虚礼轻笑。
不卑不亢,颇有君子宠辱不惊的姿态。
主簿见状,满意的点点头。
他和知县大人没有看错人,这位周夫子,当真大才!
“周夫子,明日若是无事,提早去衙门领取你的秀才文书。”主簿提醒周自言。
周自言拱手:“学生明白。”
主簿做完了自己的工作,便带着衙役们离开。
主簿一走,所有人都围到周自言身边,简直不知道做什么好。
他们巷子里,出案首了!出秀才了!
第48章
“周夫子——”
“叫啥周夫子, 应该叫周秀才了!”
“是是是,周秀才,咱们巷子里居然有了一个秀才!”
春六巷的街坊们活像看什么宝贝似的把周自言团团围住。
他们巷子才建没几年, 巷子里读过书的就没多少。
平时写个文书什么的还得去找别的巷子的读书人, 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啊!
他们巷子里直接出了个秀才, 还是县试案首的那种秀才!
看看这下谁还敢嘲笑他们巷子没文化!
花婶子突然一拍掌,“哎呀, 那卫风和豆丁是不是秀才啊?”
“婶子,我们还不是呢。”宋卫风揣着手摇头,“我和豆丁还得去考府试和院试,这两项都通过了,才是秀才。”
“啥?!你们还得考两回?!”其他人听到宋卫风这番解释, 全都傻眼了。
宋豆丁掰着手指说:“不止嘞, 考完了童试, 后面还有乡试,乡试完了还有会试……”
一口气,说完一整套科举制度, 把街坊们说的头晕眼花。
亲娘啊,他们以前只知道科举难, 没想到科举这么难, 为了拿一个举人身份,竟然要考这么多回!
考上了还不算,后面竟然还有检查,若是通不过, 那举人身份还会被收回!
有见多识广的邻居立刻道:“怪不得咱们镇上就那么几个举人……”
“难怪难怪……”旁边的人猛地想起他们县令来,“那咱们县令大人, 是考过那个什么什么……殿试来的?”
“这个……”宋豆丁挠挠头,这个他就不知道了哇。
周自言摸着宋豆丁的脑袋,替他解释:“咱们县令,那是正正经经考过殿试,从京来的正七品地方官。”
虽说正七品在官衔里只能算芝麻大的官,但那也是从千军万马里杀出来的读书人。
放到朝廷上可能不够看,可放到民间,已经很厉害了。
“而且这些官职并不是一辈子固定的,只要咱们县令攒够了功绩,待上面官员下来一检查,觉得县令治下有方,往上面一报,咱们县令就能升官了。”周自言笑着说,“这升官,可能直升一个品阶,也有可能平升,但去另一个更富饶的地方。不管怎么说,都算往上升了。”
其实还有其他赏赐的途径,若真要仔仔细细讲出来,怕是能讲到晚上。
不过他这些邻居们就是凑个热闹,只要告诉他们知县大人的地位就行了。
“我说呢,听说有个县年年换知县。”说话那人撇撇嘴,“还父母官呢,就是因为县里穷点,所以都待不到两年,夹着尾巴就跑了。还是咱们这好,虽然不富裕,但平时也没什么大事,平平安安的。”
“就是,平淡点好,平淡点好!”
说话时,另一人挤眉弄眼道:“哎你们知道吗,就西边那个什么县来着,靠着浒山的那个,前两年就闹山匪,凶得很。”
“这外面也不太平啊!”听了这些话的街坊们,全都轻轻叹息。
大家都是一个地上生活的人,乍一听到其他县的倒霉事,难免有悲悯的心态。
宋父用肩膀推了推宋卫风,朝他指指周自言。
宋卫风抿了抿唇,叫了一声周大哥。
周自言闻声回头。
“周大哥,我爹想请你去家里吃饭,帮你庆贺庆贺。”宋卫风此时比平素腼腆许多,“顺便也帮我和豆丁庆贺一下。”
说着,瞧了一眼宋豆丁。
那小孩正举着自己的报喜贴,和其他小朋友滚作一团。
周自言看看周围这么多街坊,全都是为他们三个报喜而来。
大家都是一条巷子里住的人,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他现在有了大喜事,总不好抛下这么多邻居独自去庆贺。
“你且等等。”周自言回屋拿出一张银票,塞到宋卫风手里,“卫风啊,你看这里这么多街坊,现在又快晌午了,我寻思请咱们家里这些长辈小童一块沾沾喜气,你有什么好主意没。”
宋卫风看了一眼银票上的数字,又数了一下院中的人数,心里有了数,“周大哥,要不咱们叫酒楼的菜来家里吃吧。到时候把你家里的,我家里的桌椅板凳拿过来凑一凑,大家不会嫌弃的。”
“这办法好,会不会太麻烦了?”周自言又道。
宋卫风摇摇头:“不会,看我的。周大哥你就坐在这儿,你这个案首要是没了,街坊们心里该说闲话了。”
宋卫风收下周自言的银票,叫上宋豆丁,又把其他小朋友们都叫上,去与宋父商议。
几人嘀嘀咕咕好一会,宋父又叫来花婶子,庞大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