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赘婿又在硬饭软吃(325)
周澜当场答应了喻商枝的要求,迫不及待地开始差人去寻觅合适的山头。
现在更是愿意派人借着程家商队的东风,去南方闯闯,接下来怕是县城也安放不下周澜的雄心壮志。
这么一看,当真是没有人会始终原地踏步。
大家都想着如何往前走。
有人身上担的是家族荣辱,有人身上担的是商号兴衰。
也有人像喻商枝一般,不求飞黄腾达,但求尽己所能,济民安乐,为善一方。
因忙着医塾之事,还要兼顾医馆,眼下的秋收之季喻商枝未曾回村,温野菜独自带着人回去看了看。
二妞掌管的城郊农庄,之前夏收时播了些菜种,还有土豆、花生、豆子等到地里,这会儿赶着秋日也可以收。
秋收之后连上秋播,农庄就算是正式进入正轨。
那批春雏的鸡鸭都已经可以下蛋了,每日流水一般地从庄子里往城里送。
温野菜给食肆采买的那部分,也都正经跟温二妞算账,支付银钱。
这农庄家里人都商量好了,算是温二妞作为一个姐儿傍身的东西,就算以后出了嫁,成了亲,也照样是她的生意。
亲兄弟尚且明算账,绝不能稀里糊涂地了事。
多出来的蛋和菜蔬等,一部分供应了广聚轩,还有些品相差些的,除去留着自家吃的,就拿去街市上散卖。
许狗蛋,现在该叫许淼了,兢兢业业在城里武塾里上着学,得了闲就去庄子上逛一圈。
不过他也知道规矩,从来不和温二妞独处,总是当着庄子上那些做事的婆子以及雇农的面。
这小子年岁长了,比小时候也乖觉多了。
因为练武的缘故,个头窜得快,也晒黑了不少,可但凡见到喻商枝和温野菜,都是好端端的叫人,忙前忙后献殷勤。
温二妞始终没撒口,可两人都知道,未来许淼八成是要做温家的女婿了。
说回秋收。
一国一朝尚有运势,这看天吃饭的农户自也一样。
前一年的秋收大旱,冬日大疫,连着令人叫苦不迭。
足足一年,土地休养过来,总算以好收成回报。
再加上朝廷依着惯例,考虑到詹平府上一年的遭遇,下旨减免了两成秋税,也免了詹平府今年一度的徭役,一时间四下都喜气洋洋。
虽说从前也可出钱免徭役,可省了这笔银子,谁能不开怀。
温野菜回村统共没待几日,赶着中秋前回来,马车后跟着付家兄弟和黄雀,往县城送来大批新鲜河蟹。
一连好几天,温野菜都在家忙着做秃黄油,搞得墙里墙外尽数弥漫着蟹黄的味道,把添福巷的住户们香得半夜走在做梦吃螃蟹。
他们买不起秃黄油,可螃蟹还是买得起。
听说温家有门路,便纷纷想要也从付家采买。
这事越传知道的人越多,已经不是替熟识的街坊捎带几只那么简单的事。
喻商枝听闻后,索性在食肆门前立了个牌子,派了卷柏去盯着,记下想买蟹子的人所需的数量,定下固定的日子让付家来送货。
付家的螃蟹虽是河蟹,却养在蟹塘里,好吃好喝供了快两年,其肥美远胜河里捞的野河蟹。
经此一役,付家蟹算是在县城打响了名气。
付家挑了一筐最大最好的蟹,专门送到温家,好让他们仲秋当日吃着赏月。
如此,温家也迎来了年年出生后的第一个仲秋节。
作者有话说:
上章结尾改了点细节
今天也来晚了,给大家掉落红包!
以及本文即将正文完结,正文未尽之事,详见番外分解~
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也可以在评论里讲一下,但凡能想到怎么的,都尽量满足感谢在2023-10-30 18:23:00~2023-10-31 23:43: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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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唯愿世间无疾苦,宁可架上药生尘
八月十五前后, 各家各户都开始互相走动,送上节礼。
今年上门的,却是比喻商枝设想中的还要多些。
朱、程、周这几家子素来交好的, 以及诸如郭乔、许广、卢杜仲这些个近来因医塾之事本就常常相聚的,自不必提, 就连萧家、贺家,甚至都派人送来了一应礼盒。
其中萧家是派了府上有头脸的管事,放下礼之后, 又掏出一封请柬。
原是萧青棣已说了人家, 亦是城中商户, 门当户对,冬月里便要成亲。
这请柬喻商枝拿在手里, 简直觉得烫手。
虽知晓这应是萧家有意跟自己交好,但想到曾经萧青棣闹出的事端,这喜宴是万万去不得的。
为免误会, 他主动将此事同温野菜说明。
温野菜也觉得好笑,接过请柬来翻了翻道:“帖子送来了,不去也没有表示就是失了礼数,到时只能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再差人去随点礼了。”
除了萧家, 贺家却是贺霄亲至。
既是拜会,也是辞行。
自从贺云受彭浩牵连下了狱, 判了流放,贺霄于家中苦求贺父走动关系, 为贺云减刑。
然而贺家自是不会为了这么一个庶女去铤而走险。
贺霄痛定思痛, 决定一门心思苦读到底, 来日高中, 说不定还能为姐姐转圜一二。
奈何县学却是呆不下去了。
寿安县城苦彭浩久矣,自彭浩倒台,贺霄也在县学受了不少排挤。
贺家到底还是看重贺霄身上的秀才功名,指望着他来日若中了进士,便可步入官途,一家子跟着鸡犬升天。
贺父打听一番,得知离寿安县较远的洛安县内有一经学大儒,于县内开设了一间私塾,亦是声名远扬。
便掏了银子,想办法替贺霄谋了个名额。
温三伢早就知晓此事,如今见了贺霄格外舍不得。
两人互赠了笔墨,留作纪念,约定来年乡试场上再见。
面对喻商枝和温野菜,贺霄则呈上了从家中库藏中精心挑选的一整套汝窑青瓷茶具。
“先时多亏了喻郎中的诊治,晚辈雀目的毛病现今已好了大半,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喻商枝感念他小小年纪便要消化如此重的心事,又提笔给他开了几个方子。
“读书虽需刻苦,也要以保重身子为上。切忌在灯光昏暗时做功课,或是行走时看书,对目力百害而无一利。”
贺霄接过方子,朝喻商枝深深一揖。
及仲秋当日。
过了晌午食肆就过了打烊的牌子,医馆也在傍晚时分提前关了门。
喻石榴夫妻两个带着丁升过来,喻石榴给年年做了个兔儿爷的小帽子,丁威则给几个孩子都扎了花灯。
帽子戴上年年的小脑袋瓜,衬得小哥儿愈发唇红齿白。
喻商枝回来时瞧见一眼,赶紧把孩子接过来抱着,稀罕得不行。
“让我看看这是谁家的小玉兔?”
除了帽子,今天给他穿的袄子上也有一个小毛球。
年年时不时去抓一把玩玩,玩腻了又吵着要下地。
一会儿叫“喵喵”,一会儿叫“汪汪”。
要说大吉还有大旺和二旺真是都很有灵性,自从年年学会了这两个词,它们又搞明白这是在叫自己后,但凡听见就巴巴地赶紧跑来。
每当这时家里人就把小哥儿往学步车里一塞,趁着天还不冷,让他自己在铺了地毯的堂屋里玩去。
算来这孩子还没满周岁,走路一事上已经是像模像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随了温野菜的性子,自从会了走路,便轻易不让人抱。
以后怕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
大人们难免都顾着最小的孩子,温三伢则坐在不远处,帮丁升看功课。
丁升已入了个城里的学塾,算是蒙学里年纪最大的,初时学起来难免吃力,为此每每晚上下学回家还挑灯夜读。
他起步太晚,在学塾中夫子要顾及的学生太多,难免有疏漏之处,故而搞不明白的问题他就攒下来,得了空来温家这边问温三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