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52)
“谢谢马叔!”楚年笑着道了谢。
马志成性格温和,在村子里也有声望,他愿意帮忙打听,已经很好了。
两人又随便唠了几句,楚年向马志成告了辞,提着药回家了。
马志成一直在想楚年说的事,越想越觉得难。虽说是租赁,可谁会愿意把老屋租给别人住呢?
除非是给足够多的好处。
问题是楚年拿得出来足够多的好处吗?
晚些时候,罗德山从外面回来,看到马志成在药房里分拣草药,问:“年哥儿来过了吧?”。
“师父。”马志成闻声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去迎罗德山,边回答说:“来过了,已经回家了。”
罗德山乐呵呵的,问:“他有把我要的草药采回来吗?”
“有。”马志成点头:“不止是师父你指定的三样,他还采了好些其他的,用他的话来说,是看着眼熟,就顺便都给采回来了。”
是楚年能干出来的事。
罗德山哈哈笑了两声:“让我看看都有什么?”
马志成分拣了一部分,还有些没有处理,带着罗德山去看。
罗德山一眼看到了乌叶根:“乌叶根?这也是他挖回来的?他怎么知道要连须带土的挖回来?你教过他?”
马志成笑了:“我哪教给他过,是他自己看医书上的画看的,那孩子悟性极高。”
罗德山抚了把胡子,脸上的满意之情溢于言表。他问马志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他先找那三样草药吗?”
马志成笑着猜:“师父是想考验他吧?你要他找的那三样,都是极考验眼力和耐心的,你是想看看他能不能找到,能找回来多少吧。”
“不错。”罗德山点头:“我知道年哥儿能干,所以有意给他出个难题。倒不是刻意刁难他,主要是想再试试他的资质。”
听到罗德山这么说,马志成问:“师父是想收年哥儿为徒吗?”
罗德山哈哈笑了两声,没有否认。
罗德山是有这个意思。
楚年交上了完美的答卷,在其他方面也无可指摘,更是能带动罗英卓一起上进。
这么好的孩子,可遇不可求,罗德山当然愿意收到自己膝下。
还真是有这个意思啊。
马志成笑道:“我跟师父倒是默契,我今日也说,年哥儿要是早生个十几年,定然是会被你看中挑走的。”
罗德山摆手:“不需要不需要,就现在刚刚好。”
马志成瞧着罗德山。
罗德山拍拍马志成的肩膀,说:“你是个好苗子,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却老了,以后这十里八乡的,都得你担待着,我是力不从心啦。我最后能做的,就是趁着头脑还清醒,抓住遇到的好苗子教导,这样百年后,我也能更放心些。”
“师父说什么呢。”马志成一下子握住了罗德山苍老皱巴的手。
不过马志成想到楚年下午连退三步的反应,对罗德山说:“师父的想法是好,就是不知道年哥儿愿不愿意了。”
罗德山瞪眼:“他会不愿意吗?”
罗德山有了这个想法后,压根没考虑过会有楚年不愿意的情况。
马志成:“......”
也不怪罗德山这么自信,村子里人人都敬仰罗德山,几乎每年都有领着孩子过来问他能不能收了当徒弟的,就盼着自家孩子能被看上。
要是能被选上,得是多长脸的一件事,以后走在村里,多有面儿。而且学了医,做了郎中,可比种地强太多了,也算是光耀门楣了。
马志成想了想,说:“年哥儿下午跟我打听村里空着没人住的那些老屋能不能租赁,估计是有心想要跟江家分家。”
罗德山却一挥手,同时开了口说:“年哥儿肯定会愿意的。江自流注定是要当一辈子的药罐子了,年哥儿对江自流的感情这么深,就算是为了江自流,他也会愿意学吧。”
因为两人是同时开的口,所以说完后,短暂的静默了。
罗德山沉吟道:“要分家啊?分家好啊!”
马志成苦笑:“好是好,可麻烦啊。”
分家这种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主要是得看家庭。要是和和气气地把家分了,自然没什么,可要是闹得不好看,就是又糟心又遭罪。自古以来为分家撕破脸的还在少数么。像江家那样的家庭,楚年要想分家,不知道要操多少心。
罗德山哼了声:“有什么好麻烦的,分个家而已,分就是了。”
马志成比较稳重:“这毕竟是年哥儿的家事。”
罗德山板起了脸:“老头我待徒如子,既然是我的徒弟,跟我的半个儿子也差不多了,难道我还说不上话吗?”
罗德山和蔼时是真的和蔼,可一旦板起脸,那威严的压迫感,也是能吓到人的。
马志成:“......”
罗德山:“哼哼,以前是没犯到我头上,这以后事关到了我徒弟,我可没理由坐视不管了。”
马志成有点想笑。
他看出来师父是真心疼爱楚年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拜师的流程仪式礼仪一个都没有,就已经一口一个徒弟的叫上,并且开始护短了。
但说是这么说,作为真正的徒弟,马志成还是得拦一拦的。他说:“师父,不是我忤逆你,这事儿,你还真不好管,清官都难断家务事,何况......对吧。”
罗德山刚刚是有点上头,被马志成有条有理地几句话一劝,扶着胡子不说话了。
过了会儿,马志成以为罗德山是想开了,却听他把手一挥,中气十足地说:“你说的有道理!那明儿个我去找村长那老伙子吃饭去!”
马志成:“.........”
什么?这是要请村长出面的意思吗?
既然都到这个份上了,马志成还能说什么?
马志成默默收起了一贯的慎重,准备看看师父想怎么干。
——
再说楚年从罗德山家回去时,半路上看见了罗英卓。
罗英卓不是一个人,他旁边还有几个汉子,几个人有说有笑,结伴走在另一条道上。
这大概就是罗英卓之前提起的那些个朋友吧。楚年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一看,看到其中有一个人,正是昨天被罗英卓推出门外的那个人。而几个人一行走着,都是有意无意以这个人为中心的。
罗英卓注意到有视线看过来,扭头去看,看到了楚年。
楚年换了身衣服,素雅的靛青色,衬得他很白。衣服明显是不合身的,有点宽大,所以他把两边衣袖撩起来往上卷了卷。他后背上背了个筐,可能是因为筐里没东西,分量太轻,走起路来筐会在背后晃,所以用一只手搭在肩膀上扶着,只是这样,就露出来了一小截手腕。
罗英卓微微挑起了眉。
几个汉子说说笑笑间,曹鹏看到罗英卓没答腔,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在往别处看,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到了楚年。
这不是昨天罗英卓家里的那个哥儿吗。
哥儿长得标致,曹鹏记住了他的样子,昨天看他穿了一身红衣,很是明媚,今日换了身青衣,倒显得柔软了不少。
曹鹏眼睛一转,笑出一口牙,靠到罗英卓身边,说:“卓弟,那小哥儿跟你是什么关系啊?要是没什么关系的话,你给为兄介绍介绍呗?”
楚年恰好在此时冲这边招了招手,那一小截手腕摇摇晃晃,白皙细嫩。
曹鹏盯着楚年,嘿地一声笑出来,迈步就要往楚年那边走。却被罗英卓摁着肩膀掰了回来。
罗英卓说:“干什么去呢你。”
没等曹鹏开口,旁边的汉子摇着头取笑他:“曹兄真是贪心,我们还以为文哥儿已经把你的心勾住了,没想到你这看到个新鲜的,又管不住脚了是吧?”
曹鹏哈哈:“我昨天哄了文哥儿一天,还把他带去了山脚下不会有人过去的小棚子里,没费多大劲,他就已经答应跟我回去做小了,这来都来了,带一个不亏,带两个赚了,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