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153)
“呦, 我是不是出来的不是时候呀。”翠儿偷偷笑了一下, 将两碗面轻轻放到了他们手边。
被逮了个正着,楚年和江自流都有点不好意思,各自撒开了手。
两碗大排面冒着热气,被风一吹,热气飘飘扬扬,雾一样弥漫开来,鲜美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楚年一下子就馋了,把碗拖到面前,还没开吃呢,就已经赞不绝口:“对对对,就是这个味道。”
他们家的卤汤,真正是一绝,想复制都复制不出来。
听到楚年的夸赞,翠儿自然是很高兴的:“这是老祖宗的手艺,家传的高汤卤法。”
楚年喝了一口面汤:哇,可太好喝了!
他看向翠儿,问:“婶子,等你们搬到其他地方,还会继续开面馆吗?”
“......”翠儿被问住了:“还没搬过去呢,以后的事...还真不太好说。”
楚年:“真希望你们可以继续开面馆,这么好吃的面,不被更多的人尝到真是可惜了。”
翠儿没想到楚年会这么捧场,吸了下鼻子,既高兴又难过,笑着点了下头:“好嘞。”
不打扰夫夫两个吃面,翠儿招呼他们慢慢吃,百感交集地转身回屋了。
再说这大排面,也不知道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还是他们家做生意就是实诚,一碗面的分量真正是足,肉多,菜也多,味道还绝,就这一碗,饿着肚子的楚年不仅吃饱,差点还吃撑了。
美滋滋地享用完大排面,付完钱,楚年又跟翠儿唠了几句,才慢悠悠地跟江自流辞别离开了巷子。
幽长冷清的巷子,秋风微凉。
楚年惬意地叹了口气:“真高兴,还好赶上面馆还在。”
江自流浅笑:“味道是好,不枉你一直惦记。”
楚年抬头看了江自流一眼:“知道你肯定会喜欢我才一直惦记的。就可惜人家的手艺是祖传的,不然我都想问问高汤卤味的奥秘呢。不过也没关系,回头我自己研究研究。”
走出巷子,眼前开阔起来,一条旱桥呈在前面,过了桥就是通往镇子上繁华热闹的地带。
“走吧,我们继续去买东西。”
剩下的要买的东西都挺好买的,不是什么需要丈量定做的,而且这才吃完饭的点,正好遇不到其他什么客人,也省得排队。
楚年和江自流就慢悠悠地逛,不买的东西也会看上两眼,享受着这悠闲的时光。
逛得都差不多了,要买的东西也都快要买齐了,楚年把江自流带到了东市那边的文墨一条街,要给江自流买笔墨纸砚。
江自流没想到上次都那么说了,楚年还要给他买这些,他自然是不愿意花这个钱的。
为此,两人在文墨一条街上还小小的争执了一下。
这也就是东市这条街上的店铺都势利得很,对哥儿和姑娘们不太友好,不然楚年直接就自己进去丢钱买了东西完事了,哪用得着跟江自流争执。
不过说是争执,可江自流哪里争得过楚年。
楚年提着钱袋子跟江自流讲道理的时候,江自流还能不愿意,但楚年嘴唇往下一拉,不说话了,只用晶亮的眼睛默默看着他时,江自流就败下阵来了。
最后,两人各退一步,江自流愿意买了,楚年也同意随便江自流去买,买最便宜的,且只先买一点。
等江自流进去店里后,等在外面的楚年掂了掂干瘪下来的钱袋子......
唔,还是现金流不够多,难怪江自流舍不得花呢。
还是要多多搞钱才行!
笔墨纸砚买完了,楚年再去买两只能下蛋的母鸡。
母鸡放到最后买,是因为它们是活物,早早买了带在手边不方便。
母鸡也买到了,至此,所有东西都买齐了。
刚开始去集市买东西的时候,江自流还不愿意让楚年手里拿东西,现在一天下来,两个人四只手都不够提的,大包小包,还有被绑着腿时不时咯咯哒叫几声的母鸡......可谓满满当当。
“回家吧!”
美滋滋的,楚年和江自流去寻底下村子里拉板车的那些汉子。
板车不难找,村子里的人基本都是这么出行的,拉车的人回家时也想再载点人赚个小钱,没带人的板车还会特意在镇子口附近等人。
对于楚年来说,难的是坐板车的过程。
就算有江自流帮他减轻颠簸的程度,回去的路上,楚年还是痛苦面具。
他们找的这个板车夫不是大罗村的人,而是大罗村前面的赵家村的,板车拉到赵家村后就把他们放下来了,剩下的那截路得他们自己走回去。
对此,拎着咯咯哒的母鸡,负重前行回家,楚年都觉得比坐板车舒服。
不过也就是赵家村跟大罗村离得不远,要走的路并不算太远就是了。
... ...
回到家后,楚年累得不行,晚饭都是江自流煮的。
吃完晚饭,江自流还烧了两桶水,让楚年泡个热水澡,好舒缓舒缓筋骨。
泡澡就是在小黑屋里泡,如今天气愈发转凉,小黑屋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门一关,密闭的屋子里聚气,木桶里的水没那么容易冷,人缩在木桶里泡着,任由暖洋洋的水流滑过皮肤,像是在做一场水疗,热气腾腾,舒服的很。
楚年又差点在木桶里睡着。
洗完澡出来,楚年顺便就想把洗澡水拉出去倒掉,想着倒完后他就上床睡觉,所以只穿着单衣。
这被江自流看到了,江自流皱起眉头,没让楚年动手,把他赶到房间里,塞进被窝,让他睡觉。
楚年失笑。
他承认那板车坐得他难受,可也不至于要被这样照顾着吧,他又不是什么易碎品。
江自流去把洗澡水倒了,自己也洗个热水澡。
楚年本来想等江自流上床后一起睡的,但他确实有点累,洗完了澡后还又舒服,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水声,慢慢的眼皮子就开始打架。
眼皮子打架越打越重,等江自流洗完澡,收拾完外面,回到房里上床时,楚年已经睡着了。
江自流看到楚年窝在被窝里,只露出来一个小脑袋和攥着被角的手,眸光漆黑,浮出温色,唇角往上一勾。
怕把楚年吵醒,江自流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上了床。但楚年睡得极沉,完全是无知无觉。
江自流躺下,又看向楚年紧紧攥着被角的手。
他想阿年平时睡相都挺好,最爱用被子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这会儿怎么手还放在外面?
于是又轻轻地去拿他的手,想把它一同塞到被子底下。
刚开始去拿的时候还顺利,楚年呼吸绵长又均匀,还是毫无防备的熟睡着,但要给它放回被窝时,楚年就似乎是不乐意了,江自流才打开被子,楚年的整条胳膊便伸了出来,人也往旁边一滚——胳膊搭在了江自流身上,脑袋也拱过来,紧紧挨着江自流。
楚年的几撮发梢还沾着丁点水汽,带着若有若无的湿意,蹭在江自流的下巴上,热乎乎的气息扑打在江自流脖颈......整个人好像一只小猫。
江自流动作一顿,呼吸骤然沉了下去。
但很快江自流就发觉这一幕似曾相识。
毕竟阿年也不总是睡相很好的,还是有过那么几次前科,手舞足蹈又扑又咬......
一般那种情况都是发生在阿年累极了的情况下。
今天不正符合“累极了”的情况么......
思及此,江自流迟疑了一下。
但迟疑的时间没有维持太久,毕竟被子还掀开着呢,两人都是洗过澡的,把热气放跑了可就不好了。
于是江自流就着这样被楚年挂着的姿势,把被子盖好了。
而楚年这样半搭着江自流窝着睡,似乎睡得并不舒服,没一会儿就把胳膊拿走了,人也滚了回去,改成了背对着江自流睡。
楚年睡得是真沉,呼吸都要比平时重上一点,呼吸间背部轻微的伏动。
江自流还是平躺着,他听着声儿,不用扭头去看,脑海里都能自发地浮现出楚年细微伏动的样子。
他又蓦然想到那天昏黄灯烛下白如凝脂的那一截脖颈......
热火呼地一下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