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怜,我装的(159)
“毕竟……”
他在嬴烛怀里坐起身体,纤细的手指将刚刚束好的衣带挑开。
修长的身体完全暴露在嬴烛眼中,在嬴烛蓦然张大双瞳的注视下,他倒在床榻上,朝嬴烛伸出手:“我全部都是属于你的——”
嬴烛呼吸一滞,眼眸像烈火灼烧,就像冲破了束缚的枷锁,按住人凶狠地吻了下去。
系统又被一脚踹进小黑屋,最后一眼瞥向还倒在冰凉的地面上的工具人秋水恙,握拳唏嘘不已:“所以说不要掺和情侣吵架,不然他们吵着吵着和好了……最后只有秋秋在挨打,好可怜一师尊。”,.
第116章 师门万人嫌(十六)
酣畅淋漓过后,容怀轻车就熟地顺着温暖拱到嬴烛怀里,玉白的小脸在结实的胸膛上蹭了蹭,嬴烛满心餍足,大掌揽住怀里人圆润的肩头,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容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主动搂住嬴烛,加深了这个吻呢喃道:“好热……”
嬴烛就想着往后撤一撤,他本体是焚尽一切的无间烈火,在情绪激动的时候体温升高,更是灼热。容怀却将头埋在嬴烛颈间不让他走,断断续续把后半句话说出来:“热,但是好舒服……”
嬴烛失笑。
低下头,两人吐息纠缠在一起,他为容怀披上亵衣,然后把人抱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容怀被拢在怀里,打了个哈欠:“什么地方?”
一阵凉意吹在腮边,发丝被风扬起,容怀揉揉眼睛,撩开眼皮,原来是清雪峰后面花谷。
彼时漫山遍野的雪华花竟然都不翼而飞,取代而之的是一望无际的赤木樨。
赤木樨是一种生长在岩浆旁边的灵植,和夜晚绽放的雪华花截然不同,它每到中午太阳正盛的时候就会盛开,远远望去就像漫山遍野无数火焰在花谷中跳跃。
容怀一下就清醒了,放眼张望了一圈,确认没在花谷发现一株雪华花:“……雪华花呢?”
“烧了,”嬴烛捏住他的下颔,将他的头转向花谷,在他耳边沉声道:“所以往后你没办法睹物思人了。”
容怀:“……”
他当然知道嬴烛在和他开玩笑,不过嬴烛也会做出这么幼稚的事情,他是没想到的,但他更好奇的是:“清雪峰终年积雪,你是怎么把赤木樨栽过来的?”
“挖了一条岩浆过来,”嬴烛语气轻松:“就埋在脚底下,你用手摸一摸,没准还能感觉到温度呢。”
容怀把额头抵在他的胸肌上撞了撞:“不摸,怕烫。”
“往前走,前面还有东西,”嬴烛环着他的肩膀往花谷深处走,两株百年老凤凰木草木葱茏,枝丫中间吊着一只宽敞结实的秋千。
说是秋千也不尽然,是由十几股紫金藤编织而成的吊床,在上面躺两个人翻身都是轻轻松松,是真正的以天为被,以树为席,吊床上还铺了一层柔软洁白的云绵,让人很想躺上去试一试感觉。
容怀立即想到了嬴烛想做什么。
嬴烛翻身而上,然后朝他伸出手:“来。”
容怀抓住他的手臂,嬴烛略微发力就把他拽了上来,容怀顺势扑到他怀里,两个人在云床上打了个滚,嬴烛见容怀乖乖躺在他的身下,心又是一动。
容怀被枝叶漏下来的阳光刺了下眼,忍不住抬手揉揉眼睛。
嬴烛握住容怀的双腕按在头顶:“想不想试试?”
“在这里?”容怀问。
稍微适应了头顶的阳光之后,他眯起眼睛,像上方望去,凤凰木遮天蔽日的枝叶遮蔽了上方大片天空,想必到了晚上,露出稀疏繁星,景色许会更加富有朦胧美感。
“嗯,”嬴烛在容怀耳边道:“会很舒服……”
容怀没有拒绝,主动松开亵衣束带,他的动作慢条斯理,随着领口被剥开,握住他腰肢的掌心温度愈发炙热。
主动撩拨的代价就是,容怀没坚持两个时辰就彻底昏过去。
嬴烛十世成就魔体,精力仿佛无穷无尽,容怀精神力再强悍,躯体的疲惫依旧让他招架不住,在嬴烛还在辛苦奋战的时候,他已经精疲力尽疲惫,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等到天渐渐黑下去,嬴烛拥抱着怀里的躯体,容怀软乎乎的靠在他胸膛上,柔软无力地垂着脑袋,他低下头,在容怀的眼皮子上吻了吻:“睡吧。”
温热的吐息拂过耳侧,容怀耳尖动了动,往嬴烛怀里更深得缩了缩。
万籁俱寂,月光照落到凤凰木一角发出莹莹光亮,上面的脉络白天隐藏在深色的树干上看不分明,直到夜晚降临,才出现端倪。
这是一道精心布置的上品传送灵阵,就是精于此道的大能都未必能认出来,因为这是失传已久的隐世秘法。
—
容怀在一阵头痛欲裂中苏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在一座宽敞奢华的大殿里。
大殿显然是有些年头了,石柱上精心雕刻的壁画在岁月的侵蚀下斑驳不清,殿中央设置着一个宽大的石坛,足有千丈巨砸下的深坑那么大,里面镌刻着许多繁杂复杂的古老浮雕。
他说:“这让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系统:“灵脉源头,麓山原。”
容怀双手被缚,整个人倒在石坛旁边,不远处修真界一堆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正在唠嗑。
什么才算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在场无不是某某宗宗主,某某派掌门,隐世宗族长老,甚至还有颇具威望盛名的大能们,和他们的直系弟子分列其后,将宽敞的大殿占得满满当当。其中还有几张脸除了特别眼熟,就是姬云悯、袁凌天等精英弟子。
千百年来各大宗门之间关系错综复杂,矛盾颇多,门派间多有龃龉,但现在联合在一起,到亲如一家似的。
在这次魔域入侵受伤最为惨重的要数玄光宗,玄光宗上万弟子死的死,伤的伤,宗主长老也悉数陨命,只剩下一个在外云游的蛄长老尚存于世,他大力拍着袁凌天的肩膀欣慰道:“做得好,若非你小子即时洞察到花谷动向,我和敖前辈也不能提前在那里设下传送阵法。”
“都是云悯出的主意,他笃定魔主此番精心布置花谷便肯定会携容怀去欣赏,”袁凌天将姬云悯推出来,言语中透出别样的亲密。
诸位大人物也顺势对他大肆褒扬,从他们的话语中,容怀听出来,这麓山原大殿早已被布下天罗地网的囚阵,直待两人传送过来就把人困住,然后催动石坛中的灵阵,把他和嬴烛都当做修补灵脉的养料。
可谓一举两得。
连容怀都不得不赞一声,真是计划通。
结果,容怀被传过来了,嬴烛天生魔体百咒不侵……被留在了原地。
好在他们手握容怀,只等嬴烛乖乖送上门来。
这些宗主长老平素都是修真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得到他们的褒奖,姬云悯把头略略低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蛄长老摸着胡子问:“这位小弟子是哪个宗门的?”
姬云悯:“天衍宗。”
原本热烈的气氛顿时一静,在场大能们表情都颇为微妙,尤其是隐宗长老龙须一吹,脸色登时就变了:“天衍宗?”
“我说错了什么吗?”姬云悯抬头望向袁凌天,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袁凌天忙轻声安慰他,“不是你的错……”
这些大能平日里眼高于顶,根本不把修为低的容怀放在眼中,一时间竟然没有人注意他醒了,于是他坐起身体打量一圈,发现在场的除了姬云悯一个,并没有其他天衍宗人。
稍微一想,他也就明白了——天衍宗虽然是最先沦陷的,但嬴烛顾及容怀并没有大肆屠杀,所以除了激烈反抗的一小撮人,大多数人都幸存下来,所以反而是修真界保全最多的。至于其他宗门,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今日汇聚在这里的都是和嬴烛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他们肯定曾想过联合天衍宗共同对付嬴烛,不过严宗主考虑到那些剩余的弟子们的性命于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