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替(86)
“不太可能做到。”季升干脆利落地否认,“我和盛空知是队友,抬头不见低头见,该离远他的不是我,是你这种心理变态的私生粉。”
私生并不在意他话语中的刺,自顾自地开口:“二,我要知道盛空知昨晚在哪过的夜?”
“啊?”季升诧异,“你问我?”
虽然不想承认,私生不情愿地说:“你确实是最可能知道的人。”
“可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季升嗤笑一声,往外走,“盛空知在哪过夜都和你没关系,别一天到晚想着窥探别人隐私了。”
厕所比较闷,季升觉得有些缺氧,抬脚往外走去,没迈两步就被私生拽住。
季升抽一下手,私生劲道却出奇地大,没抽出来,他不想在公众场合和一个女孩拉扯,便停下脚步,加重语气道:“松手。”
“盛空知昨晚在哪里过的夜?和谁?”私生咬牙问。
季升皱起眉:“这位女士,说起来我来也有两个目的,第一,不要纠缠盛空知,不然我们公司会采取法律措施,第二,这是我的生日聚会,请您离开现场。”
“我会走的。”女孩仍死死拉着他,“你告诉我,我就走。”
季升被她气笑了:“行。”
“盛空知没出去,他在我房间休息的,你可以走了吗?”
他手一抬,用力甩开。
季升原本以为告诉私生盛空知在自己这过夜的信息能短暂让她平静,谁知道听闻这个消息后,她反而更加疯狂。
“原来是你……”私生面色变动着,毛细血管爆裂,赤红上脸,很是骇人。
她猛地抬眼,死死盯住季升,尖叫道:“我就知道是你!贱人!婊子!”
她猛地扑过来,疯了似的一口咬住季升的手臂,一阵剧痛,季升条件反射猛地把人推开,应激下没注意力道。
私生重重飞出去,撞碎了洗手台玻璃。
季升后退半步,低头见胳膊溢出血,惊怒道:“你……”
他话没说完,地上那颤抖的一摊忽地蹦起来。
私生披头散发地向季升扑来,重重把人撞倒在地,仓促中,季升只见她手中寒光一闪,冲着自己面额而来。
季升条件反射地伸手格挡……
接下来的事季升有些记不清了,他记得自己倒在地上,无数的红从手中绽出,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
紧接着盛空知带着人冲进来,大吼着把女孩拉开,颤抖着把他拉起来。
吼的什么季升记不清了,右手的疼和麻木占据了记忆的全部。
接下来就是救护车和医院,手术室的灯光亮得刺眼,打的全麻,季升撑了一会儿,沉沉睡过去。
醒过来,医生来说了些什么,盛空知坐在床脚。
医生嘴张合着,盛空知眼眶通红。
季升记得自己很不冷静地让他们出去,还摔了一个枕头。
他还记得自己大哭了一场,嘶吼的声音半个医院都能听见。
不知多久,季升叫累了,缩着身子睡过去。
睡梦中疼痛和痛苦依旧阴魂不散,病房外的吵闹喧哗也依旧传入耳廓。
再睁眼,谢轩铭坐在床边,脸颊肿着,嘴角破皮了。
季升睁着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缓缓做起来,没力气喊也没力气喊人,只由着谢轩铭红着眼把他扶正,开口问:“这是剧组的特效妆容吗?”
“不是。”谢轩铭轻声说,“我和盛空知打架了。”
“你和他打干什么?”季升想笑,但没成功笑出来,他刚想说什么,就见谢轩铭往前挪挪,小心翼翼地捏住起纱布下垂落的指尖。
“这……”
“神经断裂,骨头也错位了……短时间应该没办法打鼓……”季升顿一下,说,“长时间大概也……”
他有些说不下去,谢轩铭也听不下去。
谢轩铭抓着季升的手,一点点躬身弯下去,额头贴在他露出的,冰凉的手背。
麻药过去了,季升因为疼痛颤抖,谢轩铭也在颤抖。
不知过了多久,墙上钟都响了,宣告零点越过。
季升扯下嘴角,这次成功了。
“别哭啊。”他无奈地笑一下,手指试探地一动,忽略万千针扎的疼痛,抹去谢轩铭面颊上的湿润。
“我已经很难过了,你哭只会让我心情更糟糕……不如祝我句生日快乐吧,也让我开心些。”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是两更
明天回现实线
第65章
季升记得,谢轩铭最后也没和自己说生日快乐。
他喉结滚动下,扭头过去。
走廊的冷光照在谢轩铭面上,勾出他淡漠神色,又留下其眼底几分波澜。
到底还是补上了两年前的庆生祝贺。
季升怔怔看了谢轩铭一会儿,似妥协又似自暴自弃地垂下眸,说:“谢谢。”
两人沉默地坐着,谁都没再开口。
时间一点点走着,四分钟不是一个很长的概念,几乎是几下呼吸,十二点就过了。
时秒针于顶端重合那一刻,季升错觉一切仿佛都是幻象,秒针在过一秒便会破碎。自己回归“季洄”,谢轩铭则忘却真相。
他正恍惚着,律师推门走出,破了局。
季升一下子站起来,谢轩铭却还快他一步,季升才刚刚站直,他已越过季升,走到律师面前。
季升只能骤然驻足,看谢轩铭上前和律师低声交谈几句,回来。
“青出那边咬得很死,你母亲今天还不能出来。”谢轩铭称谓转化得很是自然,“抱歉。”
“没事,不是你的问题。”季升低声说,“那她的病……”
“是特殊情况,已经申请了。虽然不能见无关人士,但应该今晚会送去医院做检查,住也会在医院。”
“好。”季升心中大石落下些,“麻烦你了。”
“没事。”谢轩铭神色仍然不明,“情况我会跟进的,有进展第一时间告诉你,已经晚了,先回去吧。”
季升低着头,兀自想到谢轩铭之前说的有关坍塌的“有情况”会联系,实际也没再联系过自己。
虽然那是发生了特殊情况。
而现在也显然不适合提出这点。
于是季升最后只点点头,说好。
谢轩铭是自己开车来的,上车时季升习惯性拉上后座车门把手,却被谢轩铭摁住手腕。
温热的掌心触上腕骨,季升暗自一个机灵,错觉划破手腕的幻痛。
于是他条件反射收手,动作迅猛地抽走,谢轩铭被甩开,手背撞上车身,闷厚一声,听着不轻。
季升没想到会打到谢轩铭,忙道:“对不起。”
“没事。”谢轩铭收回手,前倾拉开副驾车门,“你坐副驾。”
“……好。”
季升原本以为谢轩铭让他坐副驾,是想和他聊些什么,毕竟他们间横着的,可聊的,需要聊的,很是不少。
可谢轩铭只一言不发地开着车,时不时望向窗外,心不在焉地找着什么。
季升没忍住斜眸看他,第一眼就看到谢轩铭握着方向盘的手上指节微红。
撞车身撞出来的,一抹红在艺术品般的手上格外明显。
季升心中爬上些许愧疚:“疼吗?”
谢轩铭没有立刻回答,回眼顺着他的视线垂下眸,找到话题源头才开口:“有点。”
“对不起……”
“没事。”
车轱辘重复对话,季升收回视线,不动声色把窗开一条缝。
电话那头的20岁谢轩铭轻轻说:“你给我唱首歌就不疼了。”
轻飘飘的,风一卷就再不见了。
他最终再没说什么。
谢轩铭把车停在路边。
“你在车上待着。”他解开安全带。
“去干什么?”季升早发现他没有往别墅区开,侧头过去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