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讨厌(83)
“无碍,桃花肯为小姐出头,说明小姐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见男子不再纠缠手帕的意义后,穆絮松了一口气,“多谢公子赞誉,公子不计前嫌,想必也是宽宏大量之人。”
男子也听出来了,穆絮这话既是在夸他,也是在向他表示歉意,是她想得不周全,令他会错了意。
四人站在一块儿,男子想说什么也不方便,何况桃花翠竹也是明里暗里催促穆絮赶紧回府,而穆絮正好也因男子方才那番话与举动心生逃意。
上车后,穆絮又向男子道了声谢,本想问其姓名,他日后好登门道谢,可想想桃花翠竹又在身边,更恐男子再次会错意,此举终是不妥,便将话也咽了回去。
到了长公主府,刚一踏进暖香小筑,见下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气。
穆絮不解,这近几月可没什么节日,为何这般欢喜?难不成是且歌又派人送东西过来了?
穆絮还没进厅门,真就看见了暖玉阁的丫鬟,走进去后,发现这次送礼却不是素兰,而是且歌。
且歌放下手中的书,笑道:“驸马回来了?”
穆絮颔首,嘴角强扯出一丝笑容,倒也体会了次什么叫拿人手短,那些赏赐她虽不想要,可收都收了,总不能还给且歌摆着一张脸吧。
“明日便要启程了,本宫特地给驸马拿了些东西。”且歌说完又吩咐道:“都拿过来吧。”
丫鬟将东西呈了上来,这其中一个穆絮是识得的,官服,而另一个则呈金色,模样看起来倒像是件中衣,可又比中衣厚重些,更为贴身,她不曾见过。
“这是何物?”
清浅道:“这是金丝软甲。”
“金丝软甲?”
清浅不理解殿下为何要将贴身之物赠给驸马爷,明明殿下才是最应该担心自己的安危的,但她还是替穆絮解了惑,“此甲由细金打造,穿上后,可刀枪不入。”
清浅说完又道:“世上只此一件。”
只此一件?
穆絮不难想到,这金丝软甲又是且歌的,她给了她,那她自己呢?
“殿下将此物给了穆絮,那殿下呢?”
穆絮这是在关心她!
且歌心中虽隐隐有些欣喜,但也不会表现出来,“本宫这回可用不上,驸马乃钦差,理应是驸马穿上才是。”
穆絮正要说些什么,可她突然楞了,且歌将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给她,那说明她此行去苏州,还有性命之忧?!
“再说了,既然驸马穿上了,那本宫也无需穿,若是有什么不测,本宫可躲在驸马身后。”
这躲还好,只怕且歌到时会推她出去挡刀吧?!
她相信这种事,且歌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且歌轻笑,她凑近穆絮,在她耳边轻声道:“驸马到时....可要好好护着本宫啊。”
穆絮打了一个激灵,慢着,且歌也要跟她一起去?
那道圣旨上也没这么说过呀。
“殿下也要跟穆絮一块儿去?”
“那是自然。”
“......”
穆絮不知该说什么了,只觉得此行于她而言不过是个噩耗。
穆絮的心思且歌连猜都不用猜,因其就只差在脸上写着不情愿这三个大字了。
且歌挑了挑眉,“怎么?就这么不愿意本宫跟着驸马一块儿去?”
穆絮看了看且歌,倒还真想点头,可点头有什么用,若是点头能阻止且歌,那她就不是且歌了。
且歌向穆絮走了一步,她眯了眯眼,后又直勾勾地看着穆絮,问道:“你可是在嫌弃本宫?”
穆絮低眉,“穆絮不敢。”
且歌轻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
话虽这么说,可她的语气却很轻,倒像是情人之间的撒娇。
看着穆絮这口是心非,又敢怒不敢言的样,且歌的嘴角不自觉扬起微笑,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还灿烂,“不过....敢也没用!”
穆絮抬眼,正好撞见了且歌眼底的笑意,没有了以往的距离感,让她觉得真实而又陌生。
穆絮一直都知道且歌生得美,可此时她的笑容极具感染力,更晃花了她的眼....
男人站在街角,他看着高高悬挂的门匾,上面写着四个大字——长公主府。
和穆絮道别后,他便悄悄跟上了穆絮的马车,本想知道是哪家的小姐,没想到,穆絮竟入了长公主府。
住在长公主府,门口的侍卫又如此恭敬,丫鬟又叫其小姐,而长公主府就算有小姐,那便只有且歌一人当得上。
除非她是...那位女驸马?
穆絮?
一想到这儿,男子的心中竟有些烦闷,可只有这个解释才是最合理的。
男子长叹了一口气,他转身,没走几步,又回头瞧了瞧,嘴里喃喃道:“柳儿...”
可突然,他的眼中没了方才那愁苦之色,只有阴狠,他打开折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对面那棵树用力一甩,几根银针顺势飞出。
只听见闷哼一声,又未见其人,只有树上的树叶晃动了几下。
“我不管你的主子是谁,若再跟.....杀!”
语气冰冷,透着杀意。
蹲在墙角的暗卫打了一个寒颤,他看了看已经血流不止的左手臂,上头插着一根银针,脸上却没有半点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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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写完了,能去睡了,可困死我了,都早点睡吧】
第70章 卸下红妆
夜幕徐徐降临, 夜色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浓。
且歌翻阅着书籍,清浅候在一旁, 见且歌拿着书往灯前凑近了些, 便又为其添上了一盏灯。
门外守着两位丫鬟,早已是昏昏欲睡, 相信此时若是给她们一个能靠的地儿,站着也能睡着。
一道黑影闪进了且歌的书房,暗卫单膝跪地道:“参见主子。”
且歌将书翻了一页, 又听暗卫禀报道:“今日驸马爷与桃花翠竹去了郊外放纸鸢, 那日与驸马爷相撞的男子也出现在此,却出现得很突然,连属下都未发觉他, 他与驸马爷交谈一番后, 又拿出了驸马爷的手帕, 属下不敢轻易靠近, 也没听见他与驸马爷在说什么。”
手帕?
暗卫继续道:“驸马爷与其道别后, 他又跟了驸马爷一路, 直到驸马爷入了长公主府,他才离开, 属下本欲跟上他,查其是谁,却不想被发觉了。”
“你便是被他打伤的?”
暗卫一进来, 且歌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味道虽极淡, 却也让本来就敏感的她难以忽视。
“是,此人武功极高,属下也只躲过了他四根银针。”
银针?
暗卫自小就都经受了最残酷的训练,之后又从其中挑选出那么几个最强的,而那人竟连暗卫都能伤。
且歌放下手中的书,“把银针呈上来给本宫瞧瞧。”
清浅接过银针,又将它呈给且歌。
且歌仔细看着手中的银针,上面的血迹已被擦去,她的心中已有了猜想,只是还不敢确定,“将男子的衣着说与本宫听听。”
“此人身着玄色衣袍,头戴白玉冠,腰间别着一把玉萧,手中拿着纸扇,看样子也是富贵人家的打扮。”
纸扇,玉箫,以及这根银针,都让且歌想起了一个人。
难道...是他回来了?
且歌将指腹贴在银针中部,随后用力一掰,银针断了,里面果然流出了几滴褐色液体。
还真是他!
这银针表面虽无毒,可里面的液体却是毒辣得很,只需得被银针扎上那么一下,若解毒不及时,不出两日,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且歌吩咐道:“清浅,将暗格里的那瓶药拿来给他。”
“是,殿下!”
“此药每日一粒,连服三日,即可解你身上的毒,这三日,切莫用功。”且歌叮嘱道。
暗卫接过清浅递来的那瓶药,如死水般的眼中闪过一丝震惊,毒?
他处理伤口时,根本就没有察觉到他中毒了,此人怕是比他想得更加武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