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讨厌(202)
穆絮的声音又大了些,问将士道:“你们能感受到么?腹中已经没有多少气了,肠子在不断地缩紧,伴随着阵阵疼痛,毒在身体里流动,这就是溃烂的征兆呀!”
随着穆絮的诉说,突厥将士也隐约感觉到肠子在溃烂,惨叫得更加厉害了。
可汗捂着鼻子斥道:“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可汗也无需说本宫,只要可汗将“殊途”交于我,我自然会为将士们解毒。”穆絮话锋一转,冷声道:“不然....我要你们,都给她陪葬!”
可汗虽不知穆絮口中的她是谁,但没人敢威胁他,“你休想!”
穆絮轻笑道:“可汗不知道吧,本宫给你的,是一半的解药。”
可汗眉头紧皱,阴鸷的眸子死死地盯着穆絮,又听她道:“不信你看看身边的皇后,是否又恢复如常了?”
话音刚落,可汗怀中的皇后又晕了过去。
“倘若明日再不服下另一半的解药,只怕皇后,只能离可汗远去了。”
可汗摇晃着怀中的皇后,声音急促,“皇后,皇后!”
穆絮将目光移到了在地上打滚的突厥将士,问道:“你们想死吗?”
虽疼得打滚,但还是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回她道:“不想。”
“是啊,没人会想死。”穆絮又道:“你们想想在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妻子儿女,她们是不是还在家中等你们?”
“你们不遗憾吗?因为战事错过了太多太多与她们相伴的日子。”
“你们没能陪伴膝下儿女成长,在她们能开口唤一声“爹”时,你们不在身边,在她们出嫁或是娶妻时,你们没能送上祝福,她们终日饱受着对父亲的思念,以及对父爱的期待,想着有一日你们能够回家看看。”
“你们也没能在爹娘颐养天年之时陪在身旁孝敬,二老拖着年迈的身子,就在家门口夜以继日地期盼着,那双浑浊到已经看不清多少东西的双眼,却一直看着前面的路,他们在盼着儿子能够回家。”
“你们更没能在妻子需要疼爱之时在身边守护,嫁给你们,她们无怨无悔,但你们可想过她们,她们累了疼了苦了,都是一个人扛,一个扛起了全家,身怀六甲时,相公不在身边,被邻里欺辱时,相公也不在身边,膝下儿女时常问她们,爹爹去哪儿了?”
“她们该怎么回答?”
穆絮顿了一下,又道:“去从军了,保家卫国,你爹爹是个大英雄,她们始终相信,你们会平安回来的。”
“可真的是这样吗?沧蓝与突厥之间本可以避免发生这场战争,可是,因为你们的可汗,贪婪无度,屡次进攻我沧蓝,妄想侵犯我沧蓝领土!”
“时至今日,你们心中的那份期盼还能够实现吗?”
突厥将士皆都痛哭起来,他们感觉到了深深的绝望。
“若是你们的家人等到你们的死讯,她们会不会难过?”
突厥将士闻之,纷纷想向穆絮求饶。
“不要求我,去求求你们的可汗,是他挑起的战火,只要他肯退兵,永不进犯我沧蓝,并将“殊途”作为求和之物给我,我便为你们解毒。”
看着突厥将士皆向他求饶,可汗气急,拿起身旁的弓箭,就向穆絮射去。
只可惜还没射到穆絮,便被安衍拦截了,并一剑斩成了两截。
穆絮见机会来了,再次将声音提高了些,又道:“如果一个皇帝,只顾着自己,不顾黎民百姓的死活,那你们为何要效忠他?”
只要有一人带头,而另一人也会跟着,不过片刻,突厥将士人人皆拿起手中的武器,指向了可汗。
他们要活着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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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宽衣上药
清浅刚掀开帐帘,就见且歌掀开被褥欲下床, 她忙放下手中的水盆, 将且歌扶住, “殿下怎么起来了?”
且歌脸上虽还带着病态,但好歹也有了些血气,“也在床上睡了好几日, 倒想出去走走。”
清浅将且歌扶坐起后,又将被褥为其盖上, “驸马爷说了, 殿下尚未完全康复,应在床上多休息,何况营帐外风也大, 若染了风寒, 驸马爷会担心的。”
从且歌醒来开始, 清浅嘴里便一直是驸马爷说驸马爷说, 简直就像是忘了谁才是她的主子,但好在且歌并不计较, “驸马呢?”
且歌出事后,自穆絮假扮且歌起, 到用计逼突厥可汗交出“殊途”,再到以身试药, 这种种行为, 都让清浅对其改观了许多, 也知道其对殿下是真心的, 自然不会再排斥了,再者,驸马爷说的话,殿下都会听。
“应是在与军医制药救治伤员。”
且歌颔首,撑着床板就要下床。
清浅道:“殿下可是要见驸马爷?清浅这就将她寻来。”
“不必了,本宫只是想去寻将军,突厥虽已求和,但后续事宜,还是需要再商量商量。”
尽管突厥可汗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做“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无奈之下,只能将“殊途”交出并求和,但这也只是“无奈之举”,若不再想想法子永绝后患,只怕过不了多久,突厥还会卷土重来。
清浅知道此事干系重大,便不再拦着,为其梳洗一番,又添了几件厚衣裳,因长公主的身份已暴露,自然也无需再戴面具,而军中也都知且歌便是那身份特别的“义士”,安衍又趁此机会放出一些消息,说且歌并没有受伤,之所以与其演这场戏,全是为了引突厥上当。
因且歌与他们出生入死过,她的所作所为他们都看在眼里,更是见识过其本领,便也接受了她,甚至开始拥护其。
一出营帐,没走多远,耳边时不时传来卒士的交谈声,皆说军中出现了一女神医,不仅医术高明不说,此次突厥肯求和,大部分都是她的功劳,人也是美若天仙,一颦一笑都透着温柔,又道若是谁娶了她,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且歌嘴角带着笑意,卒士所说不假,确实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一入主账,就见安衍正与几位副将谋士议事。
见且歌来了,安衍忙从主位上站起,几位副将谋士欲行礼之时,便被且歌制止,“此乃军中,军务要紧,不必拘于礼数,本宫只是过来瞧瞧,你们继续。”
安衍将那会儿解下的披风叠好,放于他身旁无人就坐的椅子上,又对且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殿下请!”
在旁人看来,这种种贴心行为发自于心,做起来尤为自然,皆像是在为妻子所做。
可且歌却没多想,其一心都在解决突厥求和一事上,她上前就坐。
这议事一连议了两个时辰,因安衍的想法且歌基本都赞同,便没怎么说话,都只作为旁听,等穆絮那边忙完了,拿着药准备给且歌换上一换时,却发现她不在帐中。
正要去询问,就见且歌跟安衍向她这边走来,她定定地站在那儿,看着二人并排走着,又在交谈,脸上皆是笑意,这一幕和谐得让旁人心生感慨,真是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当然,落到了穆絮眼里却有所不同,心中的妒忌与猜疑涌现,妒忌二人走得近,妒忌安衍跟且歌有说有笑,甚至怀疑且歌是不是心悦安衍。
尽管且歌在恼急之时曾说过,她心悦于她,但此时穆絮的理智却被妒忌所侵蚀,并不断加以怀疑。
到了营帐,且歌止步,对安衍道:“本宫到了,接下来的事,就劳将军多费些心了。”
“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安衍看向且歌的眼神中带着爱意,有些无奈道:“柳儿,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