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讨厌(110)
门外突然传来了清浅的声音,“夫人,方才有个叫苟不利的人送来了帖子,说是许大人设宴春花楼,给老爷接风洗尘,望老爷务必参加。”
春花楼,还是许耀设宴,她若去,她就是傻子!
“殿下放心,我定不会去!”
且歌淡淡道:“去吧!”
穆絮闻言立即警惕起来,她猛地摇头,且歌都这个语气了,现下她若是信了,那就要倒大霉了,她坚决道:“不去!”
且歌哪里会不知穆絮在想什么,她放弃了继续逗弄鹦鹉,面向穆絮道:“不,你一定要去!”
且歌对上穆絮不解的目光,解释道:“春花楼可没那么简单,或许你此番前去,还能发现点什么。”
都这么说了,即便穆絮再不愿,那也得去了。
“殿下,可否恕穆絮斗胆,问殿下一个问题。”
“嗯?”
虽得到了回应,可穆絮却后悔了,她本想问她去春花楼,且歌会不会恼,可想想此番前去不过为了公事,倒也没什么必要问出口。
且歌左等右等都不见穆絮问出口,未来得及询问,又见穆絮笑着道:“无事,穆絮这就去了。”
且歌颔首,也没有半点要追问的意思。
穆絮刚一下楼,便感觉肩膀一沉,扭头一看,原是徐慕河搭上了她的肩,“好小子啊,愚兄竟才知你要投奔的人是苏州知府许大人!”
徐慕河和许耀的手下算是打过几次照面,一眼就认出了苟不利,苟不利又随意敷衍了几句,说是穆絮和知府大人是故交,这才特地邀她去春花楼。
徐慕河记性也不差,他记得穆絮原先分明是说来苏州投奔亲戚,现下苟不利又说许耀与穆絮是故交,这许耀的年纪都能当穆絮的爹了,算哪门子的故交呀,不过他经商多年,也是明白的,既都不愿告诉他原因,那他也就装糊涂了,只是没想到在路上遇到的贤弟竟有靠山,说不定还能在生意上帮帮他。
穆絮挣脱开徐慕河,又与其保持了三步的距离,徐慕河虽看在眼里,但也只当穆絮是不习惯自个儿的亲昵,他嘿嘿笑道:“没想到贤弟在苏州还有知府大人这么个靠山,日后愚兄还得仰仗仰仗贤弟了。”
“徐大哥说笑了。”
“还请贤弟多提携提携愚兄,在知府大人面前美言几句,日后愚兄的生意也好做了些,届时少不了贤弟的好处。”
“徐大哥抬举初源了,我与知府大人,并无多大关系。”
徐慕河抬手便要拍穆絮的肩膀,又见穆絮明显后退了一步,他讪讪缩回手,“贤弟何须如此谦虚,你我都懂的。”
穆絮尴尬地笑了笑,知徐慕河不会信,也放弃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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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重修,大概剧情不变,第91章 修完之后恢复更新】
【深夜码字,基友冷不伶仃来一句:你说主人走后,猫会吃主人的尸体吗?
我:???】
第90章 逢场作戏
车内。
穆絮用手撑着脑袋, 出着神,从上车到现在,徐慕河的嘴就没停过,不停说着春花楼的花娘如何如何有才气,身段与相貌又是如何的上等。
即便说得再来劲, 身旁的人不回应, 徐慕河也觉得扫兴,不悦道:“贤弟, 愚兄一瞧便知你甚少去那地儿, 昨日也忘了与你说,你有所不知, 青楼也分三六九等, 而春花楼在苏州城则为上等。”
见穆絮还是未搭话,徐慕河一脸高深莫测道:“你可知何为上等?”
果然,这问题引起了穆絮的兴趣, 她扭头看着徐慕河。
徐慕河抖了抖衣袖,穆絮的求知欲让其心甚悦,“愚兄就知道贤弟感兴趣。”
说罢,也不继续说下去了,俨然一副穆絮若是不求他,他便不说的架势。
穆絮脸上扬起笑, “徐大哥周日游走各地, 见多识广, 初源深感佩服, 还请徐大哥告知一二,以解初源之惑。”
穆絮的恭维功力虽不及旁人,可对徐慕河来说,也是受用的,毕竟从这几日的相处中,也了解到穆絮并不会讨好人。
“既然贤弟这么想知道,那愚兄便告诉你,这春花楼啊,可却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地儿,虽说花娘不少,但外头的那些人呀,就算是花钱,也未必能进去。”
青楼向来都是寻欢作乐之地,花钱也未必进得去?
这难道不就是从侧面证明,如且歌所想,春花楼不简单么?
穆絮道:“这是为何?”
徐慕河冲穆絮挤眉弄眼,坏笑道:“贤弟届时便知。”
徐慕河这是何意?
虽有不解,但穆絮也知再问下去,徐慕河也未必会告知自己,便也作了罢,继续闭目养神。
徐慕河也不想打扰穆絮休息,便去外头与苟不利坐着,他往苟不利那儿凑了凑,脸上带着些讨好,“小哥儿,你家知府大人今日还宴请了谁?”
苟不利瞥了徐慕河一眼,今日许大人并未宴请他,可碍不住此人脸厚,非得跟着去,左右不过是一商人,去了也没什么,再说了,这上杆子给知府大人送银子,他也拦不住。
“不过是我家大人的一些旧友罢了,徐公子此次前去无需担忧,我家大人向来好客,自然也少不了徐公子的一口酒喝。”
徐慕河掏出张银票塞到苟不利手中,“那便多谢小哥儿了。”
苟不利瞧了瞧手中的银票,这商人倒也懂点儿意思,笑道:“小事儿小事儿。”
穆絮毫无睡意,她还在想且歌,且歌的态度太过微妙,说她恼了吧,她又对昨夜之事闭口不提,难道她真的不在意她的轻薄?
可说她没恼吧,为何清浅对她又是那个态度,平日里虽也未见多好,也断不是像今日这般。
额角垂落的发丝挡住了穆絮的视线,她顺手拨动,而后别在耳旁,继续沉思昨夜那个吻,柔软而细腻的触感、炙热的呼吸,每一样都是那么的真实,而非梦境。
可再想起今日且歌时刻跟她保持的疏离感,与往昔一对比,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烦闷。
穆絮轻叹一口气,她想化解矛盾,回到从前,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做,而且歌脸上的红疹子又是因何而起,清浅说是她害的,而且歌又说是水土不服的缘故,这孰真孰假,她更是难以分辨。
客栈。
夕阳已经褪去,夜幕下映衬着苏州城的万家灯火,许是这夜市太过热闹,即便坐在屋里,都能够听到些许喧闹声。
屋里有些昏暗,清浅又添了盏灯,扭头见且歌立于床边,还在着男装和着女装之间犹豫不决。
清浅将手中的火折子吹灭,一直待在殿下身边的她岂会不知道,今日殿下是恼了,恼她多嘴,便也不敢再多言半句,唯恐触了殿下的霉头。
可她自认为自个儿没错,此事本就是因驸马爷而起,她说的也全都是事实,只是这驸马当真不识好歹。
“清浅,你说本宫此番是易容成男子,还是女子?”
清浅转身面向且歌,她知道,殿下并不是想要她的答案,“全凭殿下做主。”
若易容成女子,那必扮成花娘,即便是到了穆絮跟前儿,多少也得饮几杯酒,她本就有病酒的毛病,故她拿起左手边的男装,又伸手道:“更衣。”
“是,殿下!”
换好男装后,清浅又将早就准备好的□□为且歌戴上,红疹被遮住,取而代之的是一张俊美无暇的脸,细看之下,倒也是个俊俏公子哥儿。
清浅道:“殿下若是觉得这新面具闷得慌,可告知清浅,免得红疹又复发了。”
且歌淡淡道:“嗯,你也去换件衣裳,记得多备些银两,咱们可不似驸马,有人宴请。”
这前两句清浅倒是理解,可最后那两句话,怎么那么像话中有话,甚至还有醋了的意思?
清浅不敢妄自揣摩且歌的心思,便从包袱又拿了套男装换上。
稍作打扮后,二人便出了门。
且歌手中拿着纸扇,用力一甩,她轻晃手腕,翩翩公子哥儿的形象被其演绎得淋漓尽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