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讨厌(100)
苏州城里谁人不知春花楼跟知府的关系,又有谁敢在春华楼闹事,更别说带人来春花楼拿人了,老鸨本就是故意激且歌,想让其暴露身份,没想到且歌就这么罢休了?
见且歌转身,当真有要走的意思,老鸨摸不着头脑,合着就是带一帮人来春花楼吓唬吓唬她?
且歌出了春花楼,于门外止步,双眸直直地看着前方,她转动着手腕上的白玉镯,又轻叹了一口气,“既然不想通融,那就得罪了!”
“搜!”
且歌一声令下,一干护卫皆冲上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搜查。
老鸨大惊失色,她怎么都没想到,且歌变脸比翻书还快,说动手就动手,还不带犹豫的,“大胆!你们不要命了?敢在我春花楼动手!”
嗓门儿虽大,却根本没有镇住任何一个护卫。
“快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小厮们听后皆抄起家伙欲将护卫拦下,可他们哪儿是常年接受训练的护卫的对手,再者苏州城谁会没有眼力劲儿,敢在春花楼里闹事儿,故他们能怎么偷懒就怎么偷懒,平日里更是疏于锻炼,三两下便被护卫踹下楼了。
老鸨慌了,“你们可知春花楼是谁的地盘?!”
“你们可知今日房里都有谁?!”
这一连两个问题,令且歌转身了。
且歌对上老鸨恼怒的目光,笑道:“那敢问今日房里的都有谁?”
老鸨瞬间清醒了过来,方才她被愤怒冲昏了头,差点就捅了娄子,还好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老鸨冷哼一声,咬牙道:“你定会后悔今日之举!”
老鸨为人奸诈,且歌本就没对其抱什么希望,自然也不再纠缠方才的问题,反正她的目的达到了,现下就只差找到穆絮了。
小乐子趁乱溜进绮罗姑娘所在的房间,一呼吸,鼻腔钻满了酒气,再回头一看,这场面让他尤为震撼。
杨灏用手撑着脑袋,眼皮也近乎快睁不开,另一只手艰难地抬起,摆手道:“不了...不了...不....不喝....不能喝了...”
绮罗姑娘只穿了一件红肚兜与亵裤,大片肌肤裸露在外,一只脚更是踩在凳子上,她拍了拍桌子,“喝!一个大老爷们儿,酒量怎么那么差!”
杨灏醉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向其艰难地摆手。
“砰——”
杨灏突然一头磕在了桌上,显然已是醉得不行了。
绮罗姑娘摇了摇头,真没用,后又拍了拍一旁早已趴在桌上的穆絮,“公子,公子,你快起来呀,起来与绮罗喝呀!”
“公子,快起来呀!”
小乐子也懒得理会绮罗姑娘,当务之急就是带陛下出去,殿下在楼下堵着呢,故肯定不能光明正大地从门口走,只能从窗上跳下去了。
小乐子推了推杨灏,又唤了其几声,杨灏皆没反应。
再这么磨蹭下去,被殿下撞见就糟了。
小乐子扶起杨灏,而杨灏醉得跟死了似的,根本受不了力,整个重量也都压在小乐子身上,小乐子艰难地走向窗户,每走一步,心里都骂御膳房里的厨子一句,这些混账,菜肴做得这么好吃,陛下都吃胖了!!!
可沉死他了,不行,待回宫之后,他一定要劝陛下少吃点!
小乐子好不容易扶着杨灏到了窗户那儿,绮罗姑娘却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伸手将杨灏拉住,试图将其拉回去,再与她喝上几杯。
“公子,你怎么...自个儿跑到这儿来了?我们再来喝嘛!”
好在那绮罗姑娘也是醉醺醺的,小乐子没怎么用力便扒拉开了她的手。
门口的脚步声渐渐逼近,小乐子知时间不多了,他拼了老命地将杨灏抬上窗。
“陛下,得罪了!”说完一手将杨灏给推下了窗,而后自己又跳了下去。
这时,何护卫的声音传入且歌耳中,“夫人,老爷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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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的小剧场:
且歌带着一群人进了青楼,“诶呀妈呀这是啥玩意儿啊,给我干!把老爷那小兔崽子给老娘找出来,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给她虎的”
穆絮躲在屋里瑟瑟发抖:现在跟娘子撒娇卖萌还来得及吗?】
【安利一首歌《尝试温柔》】
【安利基友百合文:《朕的阿姐是皇后》by苏弋卿】
第85章 衣冠禽兽
那何护卫说完便后悔了, 屋内酒气冲天,房里的情景又哪儿是能让夫人看到的呀,几张凳子倒在地上,三两双碗筷也掉落凳旁, 酒壶倾倒,酒浆流出,将桌布浸湿了一大片, 床上原本所挂的床帐被扯下一半,随意扔于床上,而另一半床帐却不翼而飞。
瞥眼又见地上像是有什么,待何护卫定睛一看, 更是吓了一跳, 竟然是个人!
女子趴在地上,脸紧贴地面,虽看不清她的面容, 但其头上的发饰十分凌乱, 背部的白皙肌肤完全暴露在外,一只脚的脚踝处更是勾带着细纱。
不过,这细纱的色儿, 以及花纹和样式,怎么那么眼熟呢?
所幸何护卫的记性倒没那么差, 也是想起了, 这不正是那一半不翼而飞的床帐么?!
何护卫瞧了瞧趴在桌上醉得不省人事的穆絮, 又看了看地上的女子, 即便穆絮此刻衣冠整洁,但还是不免令其想入非非,万一老爷就是有那癖好,做那档子事儿的时候不喜脱衣呢?
或是她二人在初时就已经开门见山,把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之后再穿好衣裳把酒言欢呢?!
一切皆有可能!
何护卫点了点头,对自己的猜想表示十分赞同,也因此,他得出了一个结论:老爷就是个衣冠禽兽!
人家虽是花娘,但好歹也是一女子呀,大丈夫何须遮遮掩掩,再怎么样,做那档子事儿时也应该坦诚相见吧。
但禽兽归禽兽,他还指望着穆絮能为他美言几句呢,届时升迁便十拿九稳了。
若此番情景被夫人瞧见了,老爷又是那样惧内,岂不是要遭殃了?!
可倘若他替穆絮隐瞒,那不就相当于立功了?!
事后穆絮再那么一感激,那......
何护卫越想越兴奋,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升官时的情形了。
何护卫快步上前,本欲将绮罗姑娘扛走,可想想还是作了罢,环视四周,这屋子虽宽敞,但家具甚少,更没有什么能藏得住人的地方,故他扯下她脚踝勾带的细纱,打开叠好后将她整个人盖住。
做好了一切,何护卫满目赞赏地看着被细纱盖住的绮罗姑娘,如此,夫人就看不见了,并且对自己的机智表示很满意。
何护卫拍了拍手,起身时却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就像是冷风不停灌进房里,他转身欲将房门虚掩,却不想一眼便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且歌。
何护卫惊得瞪大了眼睛,更是不禁后退一步,他方才所做,夫人是都瞧见了?!
毫无疑问,且歌确实是瞧见了何护卫的所作所为,可此时,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趴于桌的穆絮身上,脸上虽不见半丝表情,可双眸却染上了阵阵寒意。
“夫...夫人...”
鼻腔钻入的浓浓酒气让且歌感到很不适,她的柳眉微拧,“入房时,除了老爷外,可还瞧见有旁人在?”
何护卫犯了难,夫人这话到底是瞧见了还是未瞧见呀,他低眼看了看地上的绮罗姑娘,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清浅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把团扇,她轻轻摇动,酒气飘散,此举倒也让且歌舒缓了许多,她贴近且歌耳边道:“主子,小乐子不见了,清浅方才亲眼瞧见其趁乱进了这间房,只怕是将少爷带走了,可需得派人去追?”
“不必了。”
既然人走都走了,也就没必要再去追,这儿可不是长安城,是苏州,拢共也就那么大点地方,万一陛下出宫之事被泄露出去,只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一切都要小心为上,至于堂堂一国之君竟私自跑出宫,做出有失体统之事,自然得等到她回长安城再好好与陛下“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