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好讨厌(141)
徐慕河哪儿管穆絮是不是在说瞎话,此刻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脚上,可千万别废了,若是成了瘸子,他还怎么见人呀。
“方才徐大哥真是过誉了,不过是我娘子家中有一人,倒在长安城为官罢了。”
听到“长安城”三字,又是为官,陈书生眼前一亮,长安城乃天子脚下,既是在长安城为官,那定能治许耀!
可很快,穆絮接下来的一句话,让陈书生心中的期待落空,“可也只是远亲,又哪里如徐大哥想的那般神气。”
穆絮方才不过是想试探一二,看陈书生对为官者报不报希望,抵不抵触,想来还是报着希望的,如此便好办了。
但穆絮不知道的是,她在试探陈书生,而自个儿也在被徐慕河试探。
在春花楼的酒宴上,穆絮几经推脱,而许耀却对她客客气气的,试问若二人熟络,又是亲戚,何须那般客气?
穆絮等人已在客栈住了那么些时日,也没见穆絮接触了什么人,或是去了哪家的府上,只怕穆絮口中的投奔也是假的吧。
而许耀跟穆絮又是何关系?
徐慕河不知道,也不敢妄加猜测,只是隐约觉得,这一切都没那么简单。
既然穆絮在装,那他自然也就陪着她演了,她不愿说,他便不问,毕竟这声“贤弟”,他是发自内心地在叫。
“不过,陈大哥若是需要,我可修书一封到长安城。”穆絮说完又道:“虽是远亲,可我娘子家中当年也曾帮过他,这点薄面也是会给的。”
陈书生眼中虽没方才那么暗淡了,可经穆絮那么一说,也不敢报多大的希望了,“敢问穆兄,那远亲是任何官职?”
穆絮恐吓着他二人,只能挑一个不大不小的官职,“那远亲任京兆尹。”
陈书生听后,脸上有了明显的变化,他激动道:“当真是京兆尹?!”
穆絮点头道:“正是京兆尹。”
陈书生激动不已,嘴里直叹,“太好了,太好了!”
他有救了!
一旁的徐慕河惊讶了,“贤弟,你竟还有这来头!”
穆絮笑了笑,“不过是我娘子家的,不足以跟外人说。”
徐慕河点头,原来如此,且歌竟有这来头,怪不得穆絮惧内,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徐慕河对陈书生道:“既是如此,那陈贤弟快一一道来,好让穆贤弟帮上一帮。”
“我也曾告诉你们,我乃徐州人氏,可你们却不知,我们村是整个徐州最贫穷的一个村子,村子里常年大旱,今年更是颗粒无收,但村里都知我要赶考,便挨家挨户凑足了银两,只待我科举高中衣锦还乡,奈何在途中却遇到一女子被匪徒劫持,我便上前与他们理论,那些匪徒走后,那女子便要跟着我,我与她素不相识,又男女有别,何况去长安城的路途遥远,哪能让她跟着我,又听闻她家在苏州,一个女儿家,若独行,恐会遇到不测,便将她给送回来了。”
穆絮道:“既是匪徒,又怎会被三言两语给吓跑了?陈大哥,你这是被骗了吧。”
陈书生点了点头,“当时只救人心切,也没料到这点,带那女子到苏州后,又按着她所说找到了她的家,那家人得知女子的遭遇后,对我几经感谢,邀我留宿一夜,又做了一桌好酒好菜款待。”
“之后呢?”
“待我食用后,已是第二日了,一睁眼就发现,那女子和我....和我....”陈书生拿起桌上的茶,也不管是谁的,就是痛饮,“那女子就赤.身.裸.体地躺在我身边。”
“等我反应过来之时,便已在衙门了,稀里糊涂地被判了罪。”陈书生紧攥着那茶杯,“可仔细想,我根本什么都没对她做!”
若不是他被设计,他哪里至于被牵绊至春花楼,又哪里至于到了空有学识,却无用武之地的地步,即便是如此,也无力摆脱,一想到这,陈书生又是愤怒不已。
穆絮道:“万事都要讲证据的,你说你什么都没做,你可有何证据?”
穆絮说的本就是事实,可没想到,这话却触及到了陈书生的怒点,他激动地站起了身,拍着桌子吼道:“我说了我没有,我根本什么都没对她做!”
穆絮也是一惊,但也理解陈书生为何这么激动,若是她被人设计,还被人质疑,兴许也会这么恼怒吧。
徐慕河忙将陈书生按下,好在现下夜了,也没有食客在,“陈贤弟莫激动,莫要激动,愚兄与穆贤弟自然是信你的,不然也不会结交你这个朋友,可穆贤弟说的也不无道理,空口无凭,确实难以令旁人信服,你若想洗脱这个罪名,便要拿出证据来。”
“证据我现下还未找到,可是我却找到了那女子。”陈书生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那女子现下在春花楼,只要一问,便知我是否有冤。”
“陈大哥是说,那女子本是青楼女子?”
陈书生点了点头。
穆絮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许耀,当真是好算计呀!
若是选寻常人家的女子作诱饵,那自然少不了与女子的家人作纠缠,而选青楼女子就不一样了,无牵挂,也放得开,不论成不成功,都少了纠纷,只要抛出去,就等着书生上钩了,若书生上钩了,便将其骗至苏州,管书生与青楼女子有没有发生什么,苏州城许耀一手遮天,想安个罪名,就跟喝水那么简单,接下来,许耀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而书生只能任他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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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怂恿纳妾
“遇见穆兄弟的那日, 我便找了那女子。”陈书生道,他本欲说服那女子为他翻案,奈何那女子执意不肯,说来也是, 若那女子帮了他,说不定连自个儿都得搭上,试问谁会有那么傻, 肯为一个不相干的人葬送了性命。
兴许换上他,他也是不肯的。
穆絮与徐慕河都明白结果如何,若是成了,陈书生也不会在这儿了。
徐慕河宽慰道:“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陈贤弟,你看,这不就遇见穆贤弟了么, 别看穆贤弟比你我二人年幼, 可法子却多得是。”
穆絮可不习惯被人戴高帽子,“徐大哥谬赞了,实不敢当。”
陈书生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地互相吹捧, 也开始怀疑穆絮到底能不能帮上他,还有那剩下的舞弊之事, 到底该不该一道说出来, 要是最后许耀伏法还好, 可若是京兆尹也没办法, 办不了许耀,万一许耀得知,再将这事儿添油加醋地传出去,给他来个秋后算账,轻则除去科举资格,永世不得为官,重则丢了性命,即便他是被迫的。
陈书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告诉穆絮,或许能摆脱这困境,又或许是个死,而不告诉穆絮,则继续被许耀利用,可有一天,他终究会被许耀一脚踹开,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
他想死吗?
当然不想,若是想,何苦一直假意流连于春花楼,又何苦一直蛰伏到如今,只是这二人能够完全相信么?
若是相信,他好歹还有一线生机,可若不信,那便只有等死了。
陈书生看着穆絮,事到如今,他已无计可施,也只能赌上一赌了。
陈书生站起身,走至穆絮跟前,双膝跪地。
这一跪,不仅仅是穆絮,徐慕河也吓了一跳。
所谓男儿膝下有黄金,应跪天跪地跪父母,又为何跪她呀,穆絮慌忙起身,欲将陈书生扶起来,“陈大哥,你这是作何?”
任穆絮如何拉,陈书生就是不起来,“我还有一事尚未道出,请穆兄弟一定要帮帮在下。”
“我帮便是,帮便是,陈大哥你快快起来,切莫如此,你这般跪我,可不是在折小弟的寿么?!”
徐慕河附和道:“陈贤弟,你快快起来,穆贤弟都说帮你了,那便一定帮你,有话咱们兄弟三人可坐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