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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浅对白(12)

作者:kinkin 时间:2019-02-11 21:07 标签:年下 成长

  柯江的脑海里甚至没有什么别的,只想着,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他连汤都没喝上一口才叫亏到姥姥家。谢白景脑海里也没什么别的,他年轻的骨气与自尊心早在被柯江灌醉又强吻的那一刻被浇至顶峰,此刻正熊熊燃烧着。更罔论柯江宁死也要在嘴上占点便宜,一手已摸至他不该触碰的地方,一边发狠地咬着谢白景的脖颈刺激他:“谢白景,你开过荤没有?啊?二十岁的处男,不知道谁更丢脸?”
  谢白景将他摔在地毯上,浑身紧绷着:“那也没有你丢脸。”
  柯江身体已经累极,还不死心地伸手不客气地揉搓抚摸:“我看你发育得也不差,怎么就——”
  那地方被人拿捏住,谢白景浑身僵硬,寒声道:“你放开。”
  柯江嗤笑一声,颊边的小窝转瞬即逝,眼里透出小孩般的不服气:“我说了要上你,你以为我说着玩?”
  谢白景作势也要扒柯江裤子,不想柯江更主动,挺着窄腰悬空,长腿夹住谢白景,右手不住拨弄。那玩意已渐渐有了反应,谢白景已经愤怒得无话可说。他浑身仿佛都在紧绷着,他难以控制醉酒后的生理反应,也难以控制自己心理上的冲动。他这算是二十年以来的头一次真正破功,冲动彻底冲破了理智,愤怒之间的欲望更加汹涌蓬勃,似滔天巨浪般涌来。
  谢白景冷着脸,单手将柯江拎起,将其甩在身旁的床上。


第19章
  ……
  事实上,那夜之后发生了什么,实在太过混乱,仿佛坐在吊挂式过山车上吃泡面,所有记忆在谢白景脑海中狼狈地东翻西滚,彻底收不了场。他依稀记得到了最后,两个半醉半醒的疯子在床上厮打又翻滚,柯江简直像坨烦人的口香糖,两人手脚都缠在一块儿,对方裸露的肌肤热得烫手,这是停留在他脑中最后的印象。
  而当谢白景头痛欲裂地睁开眼时,他发觉浑身不对劲。昨夜厮打时的伤这时候开始作痛,宿醉带来的晕眩让他深呼吸数次方清醒一些。他勉强看向房里,这间装潢漂亮的酒店式公寓彻底一片狼藉,衣服裤子翻了一地,小茶几上的茶杯茶壶全碎,连墙角的落地灯都倒了,整间房间仿佛台风过境。这些倒还能接受,最重要的是——
  他怀里还躺了个热乎乎的大男人。
  单人床太过狭窄,两个人不免靠得过近,柯江像个小孩,整个人臭不要脸地滚进谢白景怀里,毛茸茸的脑袋极其依赖般地倚靠在谢白景的肩窝处。而谢白景的手则环着柯江光裸温热的背脊,两人竟似一对亲密无间的多年情人。谢白景顿时又回想起昨夜柯江的言行,立马将其推开,自己坐起身。
  柯江还在昏睡,被推动成平躺后只眉头蹙了蹙,睫毛轻轻地颤动,神情十分委屈。他有一侧面颊高高的肿起,面色发红,唇角有擦伤,嘴唇都干得起皮。他的上身有几处青紫和红肿,看起来像被人暴打过一番,十分吓人。而谢白景身上伤不比他少,却看起来还算无碍,忍着痛去卫生间冲了个澡——他发觉自己腿上有些不明液体,似是昨夜柯江胡闹出来的,整个人彻底陷入了低气压。
  衬衫扣子被柯江扯破了,谢白景虽洁癖,也不得不穿上挂在柜子里不知多久换洗一次的浴袍。他粗略收拾了一下自己,本想把柯江就丢在这不管,但到底还是不忍心,一只手粗暴地推了推他,冷声道:“起来。”
  柯江“唔唔”两声,似很不舒服地扭扭头。
  谢白景碰了碰他的额头,有些烫,好似发烧了。
  烧死算了。谢白景面无表情地心想。这种人何必在世界上浪费空气?
  柯江有些醒了,迷迷糊糊地看到一个人站在他床前,也不知道是谁,哑着声,低低的,像小猫叫:“痛。”
  谢白景在小沙发上坐下,一声不吭地穿裤子。裤子上的液体被擦拭掉了,但他还是极其不适应,满面忍耐着的嫌恶。
  柯江:“好痛啊。”
  谢白景干脆利落:“那就痛着。”
  柯江不可置信地睁了睁眼,偏头看向谢白景,正好被他打的那一巴掌被压到,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十分不好看。
  不过纵是他此时好看得梨花带雨楚楚可怜,谢白景也不会多看他一眼。谢白景头都不回,将浴袍脱下,光裸着上身将外套穿上,并将拉链拉至领口,乍一看,也看不出他里面穿没穿。他拿了包,一副就要出门的模样。
  “谢白景——”柯江忙胳膊撑着自己坐起来,高喊一声,得到谢白景的一个冷淡的回眸,“你去哪?”
  谢白景将门打开,走出去,“砰”得关上。
  半个小时后,他带回了两套衣服,冷着脸与柯江面面相觑。
  谢白景:“我不回来,你就在这躺到明天?”
  “我不相信你不回来,”柯江很老实地说,他胳膊下还夹着体温计,半躺在床上,“但我又觉得你可以不回来。”
  他顿了顿,“我以为你醒来会再打我一顿。”
  “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对吧,”谢白景坐在小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柯江拿出那根体温计,眯着眼对着阳光左右转着体温计,很不熟练地看自己体温,缓慢地道,“假如我去报警,你就完了,柯总。”
  柯江哼哼唧唧地笑了一声,牵扯到脸上,眉毛立马很不好看地皱起来,“谁完还不一定呢,现在看看谁更惨?”
  谢白景说得很明确,一字一顿:“强,奸,未,遂。”
  柯江急了,声音还嘶哑着:“你弄了我一裤子,把我打成这样,还扇了我一巴掌。你知道我爸都没打过我么?你他妈——”
  听到“弄了一裤子”,谢白景脸彻底黑了。那是昨夜两人打着打着弄出来的闹剧,虽没实际接触,未发生真正的x行为,但还是很让谢白景感到恶心,这可以排进他心中此生最不堪回首的事第一名,后面名次内容暂缺。谢白景的声音又带了些许怒意:“那不如柯总去调下监控?”
  “38,”柯江假装没听到,手里还攥着那根温度计,往被子里缩了缩,定定地看着谢白景,显得有点呆,再重复一遍,“38°,我发烧了。”
  谢白景也假装没听到,独自去卫生间换上新买的衣服裤子。等他出来了,往床上扔了一个衣服袋子。柯江也说要换衣服,谢白景不理,遂眼巴巴地拎起那袋塑料袋,僵硬地爬起来。到底比谢白景老了好几岁,养尊处优出来的身体娇气得要命,看谢白景就还像个没事人,他却动一下就皱一下眉毛,苦着脸下床,没找到拖鞋,光着脚去洗手间换衣服。他稀里糊涂冲了一下自己,没找到毛巾,湿漉漉地换上吊牌还没拆的新衣服。
  优衣库。他拎起吊牌看了一眼。他还没穿过这个牌子。
  但码数还算合身。他僵硬地一颠一跛回来,往床边颓靡地坐下,与坐在小沙发上的谢白景对视一眼。
  “对不起,”他认错得很爽快,头发都软软地垂着,“我错了。我承认是我太冲动,我也喝了酒,没忍住……我也没想多的,就想碰碰你,哎……说多了,反正就是,对不起。”
  “你有预谋。”谢白景平静地说,“没必要找借口。”
  柯江磕磕巴巴地:“那我为我的预谋说对不起。我没想到那么过分的,强奸…什么的……这个词太重了。这衣服多少钱?我待会打给你。”
  “不用给我了。”谢白景的手指弯了弯,“柯总,现在这个局面你我都不想看见。”
  “对,”柯江忙说,“你也打得挺过瘾的,咱们互相放一马。”
  谢白景大局在握,开始提条件:“一,没有下一次,绝对没有。二,以后互不打扰。”
  柯江哦了一声,也不知道算是答应还是没答应。他太绝望了,谢白景这逼不吃软也不吃硬,不知道他吃什么长大的。柯江自小到大,会撒娇会卖乖会服软说自己错了,家中幺儿老爷子捧在手心,朋友哥们永远把他当自家小弟在疼,除了他爸他哥,少有人不吃他这一套。说实话他爸他哥爱吃不吃,他也不怎么在乎,但现如今这天底下不吃这套的人竟然又多了一个谢白景,面对他那叫一个巍然不动,眼睛都不多眨一下。
  他自知事情搞砸了,这事要是闹出去,朋友得笑死不说,他那好面子的爹这辈子估计都没脸做人。而谢白景显然怒意还在心头,原本想搞上的也没搞上,尝的一口肉汤经过一夜后细节都记不清。可他也有脾气啊,他挨了顿狠揍,此时还发着烧呢,能一点不难受?
  柯江闭了闭眼睛,干巴巴地:“我叫助理过来。小谢,你先冷静冷静。”


第20章
  助理小李在接到柯小少爷的电话后火速赶到,在看到房间现状后险些惊得下巴掉。谢白景坐在沙发上玩手机,见他来了,点头致意,拿起包准备走:“我走了。”
  小李目瞪口呆,转看向坐在床沿的柯江。柯江疲倦地开口:“叫司机先送你回去。”
  “不用了,”谢白景彬彬有礼,“好好养病,柯总。”
  柯江有些恼,若对面是徐立,他保准发火了。可他此时又理亏,只能偏过头不看他。
  小李咽了咽唾沫,眼看着谢白景离开,又环视一地狼藉,尽力使面色如常:“柯总,我这就安排人收拾房间。您是回宅子还是去公寓?需要约医生么,用过餐没有?”
  “回公寓,”柯江也站起来,眉毛微微蹙起,言简意赅,“联系下吴叔。”
  小李忙应声说好,为柯江穿上大衣,手里拿着柯江的包,送他下楼。司机正在楼下等候,司机下车来打开车门,将柯江送进车里。小李站在车外,小心翼翼地:“关于小谢……”
  柯江瞥他一眼,小李自知失言,弯着腰将车门关上。
  吴叔是柯家多年的家庭医生,柯江自小是由他看着的。他很快带着两个护工匆匆赶至公寓,柯江在家里已又洗过一次澡,换了一身衣服。吴叔检查过他的伤势,先喂了退烧药,一位小护士在旁为柯江的脸冰敷。吴叔在旁皱眉头:“小江,你这是怎么搞的?”
  柯江冲他笑笑:“朋友间起了摩擦,叔,别告诉老爷子,白惹他操心。”
  “你也知道。”吴叔看他长大,已像亲人长辈一般,嗔怪道,“不小的人了还在外闯祸,究竟是哪家的小子,还敢动你?”
  柯江动动眉毛,故意指着脸扯开话题:“这会破相不?千万别啊,我还指望着这张脸吃饭呐。”
  为他冰敷的小护士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柯江看她一眼,耸耸肩膀。
  吴叔给柯江开了些药,安排人之后送来,又强烈建议柯江回去拍个片。柯江心想莫非那谢白景力大无穷,一拳能给他锤个骨裂不成,摇摇手拒绝了。吴叔再用药酒小心地粗揉过他身上的淤青,提前订了丰富的药膳送上门来,柯江却没什么胃口,喝了两口粥便罢。他毕竟还发着烧,由人将身上的伤势安置妥当后便赶人走,不让人留在房里照顾。
  他不喜欢有外人在他这间公寓里常待,这间大平层是他妈在他十六岁时给他的礼物,任何情人都没带进来过夜过,连钟点工都只能在他不在家时进来打扫,被他视作完完全全的自己地盘。
  待人都走完了,柯江躺在床上躺尸,放空地看着天花板。
  他摸了摸脸,那里放了个小冰袋敷着消肿,湿漉漉冰凉凉,有些麻麻的痛。偌大的房间内一片静谧,落地窗将半掩的阳光温和地洒进房内,正是休息的好时候。可他一想到谢白景,一想到那一堆烂摊子就头痛得快疯了,怎么也安稳不下来。他本想酒后一睡,把人睡得服服帖帖,结果肉没吃上,人还要跟他撕破脸了,可谓悔不当初:他为啥就那么急啊?前天夜里他在想些啥啊?他怎么能像徐立之流,上不到就用强,跟个八百年没见过人的老男人似的,背上了个“强奸犯”的名头,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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