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爱我的钱(51)
“他也来了么?”关郁看了一圈没看见人,随后发现陈凫竟然也不见了。
老程:“刚才还在这儿呢,我看可能遛狗去了吧,我这就让他回来?”
关郁点了下头。
别墅外的林荫路上,陈凫牵着从程白羽那抢回来的锤锤,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老实说程白羽是有些心虚,当初把陈凫的消息告诉了许乐,后来他打听过,却发现自己被许乐拉黑了……
怕是陈凫这小子迷惑了关郁,自己说得并未对他们造成影响。
“现在还在一起呢?”程白羽装作不经意地打听,又说:“你这么紧张这狗干什么,我还能给它抱走吃了?”
陈凫:“谁知道你会不会偷。”
“?”程白羽冷笑一声,“我偷你狗?你这狗是价值连城还是咋的,我至于偷它吗?”
陈凫说:“毕竟它是公司财产。”他转身要回。
程白羽看到堂兄给自己打了电话,挂了,发了个消息说马上就回去,随后拔腿追上了陈凫,拍了下他肩膀。
“你给我讲一下啊倒是。”他说,“满足一下我这凡人的好奇心行吗?”
陈凫:“没像你意料中一样被你搅黄,不甘心吗?”
“呦呦呦。”程白羽问,“你怎么知道是我要拆散你们呢?”
“那几张照片总不能是别人拍的。”陈凫说。
程白羽心想自己果然是被卖了,但又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关郁知道陈凫的背景后,肯定不能原谅他,自己应该不会被看成是蓄意破坏二人关系的小人。有了这盲目自信,程白羽说,“我不信关郁有那么大度。”
“哦。”陈凫懒得理。
程白羽不死心地道:“你现在跟我还来得及。”
陈凫心说你可快点滚吧。
程白羽:“你在心里骂我什么呢?”
陈凫:“我可从来不骂人。”
程白羽也听不出他的言外之意,陈凫推开门,解开锤锤的绳子,抬头看见关郁站在门口等他们。
关郁的目光在他和程白羽身上扫了一下,问,“这么会儿时间你就出去了?”
“……我看锤锤不见了就出去找来着。”陈凫说。
关郁:“算你旷工了。”
陈凫:“??????”好气哦。
老程张罗着要出去吃饭,没坐多久就要走,陈凫回座位上工作,看着他们准备出门,心情有些复杂。
手机亮了下,他看到关郁发的微信。
“过来。”
以前陈凫觉得这种事特幼稚,比如向别人证明自己和谁的关系如何如何好,今天被程白羽嘲讽之后,简直想揍他一顿让他闭嘴,但武力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还是要靠关郁来证明。
吃饭时陈凫对待关郁像春风般温暖,动辄给他夹菜,添水添茶,嘘寒问暖,帮忙挡酒。
搞得特别像关郁的钱给到位了。
饭局散的时候,程白羽就像霜打的茄子,跟在堂兄后面一句话也不说,老程嫌他把握不住机会,很是生气,眼看着关郁三人上了车离开,回头对程白羽道:“你啊你,吃-屎都赶不上热的。”
程白羽:“???”
“算了。”程白羽也不反驳了,只是叹了口气说:“这回凉了,我看关郁就差没当面骂我们了,是他素质高才忍住了,你也别想着这条路了,没戏。”
“以前投资时那么痛快……”
老程摇摇头,也想不通问题到底出在哪。
车上,关郁同样一言不发,直到下了车,许乐停好车回去了,关郁和陈凫站在外面。
陈凫说了声谢谢。
关郁皱眉,“谢什么?”
陈凫被问住了,但他又觉得关郁能懂。
“谢我在那个小程面前给你面子?”关郁一时都想不起老程堂弟叫什么,他打量了陈凫一眼,说道:“他挑拨——哦不,告诉了我真相,是想看我们闹翻,刚才或许也在你面前说了不少有的没的,我带你去吃饭,向他证明了他做的都是无用功,所以你谢谢我,是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从关郁口中说出来,还是有些地方不太对劲似的。陈凫承认了,他说,“是吧,反正挺没意思的,我也觉得无聊……”
关郁说:“那无聊的事就不要做。”
陈凫垂下头,“下次不会了。”
关郁先回去,陈凫在外面透了透气。他觉得自己还是没出息,挽回人心的过程对他来说有些艰难,尤其是当关郁的态度能轻而易举影响他情绪。
但没关系,谁让他前方有梦,心上有人,要趁露水消失前摘下玫瑰,就要穿过山林一路荆棘。
☆、57
下了第一场大雪后, 这座城市就格外冷了,就连遛狗时间都要缩短。
人们里三层外三层裹着自己,好在公司供暖还比较到位,进门就要脱好几层。午饭晚饭也添了许多砂锅类菜,晚上,同事们照例聚在一起吃饭。
今天又是一场雪,下午的时候窸窸窣窣下了起来, 现在地上落了厚厚一层,还不见停。
“看来晚上都不能回去了,挤挤吧。”刘欧原说道。
许乐:“你不知道三楼修了两间屋子, 一个里面可以睡下十几个人?”
刘欧原:“竟然还有这事儿?难怪我之前看有人进进出出的。”
陈凫一分心,夹鱼丸时就没注意,手与砂锅边缘亲密接触,烫得他一下子收回了手。
“嘶……”
关郁听到声音, 扭头看他,皱起眉头说:“还能干什么?”
“能干的多了。”陈凫小声说完, 起身去洗手间要用水冲一下。
镜子里映出关郁身影。
“严重么?”关郁问。
陈凫:“现在还好……”
“你就应该小心一点。”
陈凫:“烫都烫了。”
关郁眉头没有舒展,陈凫心领神会,立即道:“你这么关心我啊?”
关郁:“嗯,毕竟手坏了不能打字。”
陈凫笑眯眯地说, “开心。”
关郁:“……………………………”
陈凫觉得这样已经很好了,关郁对他也不再冷言冷语,平时还能答他的话,只是很少主动挑起话题, 微信上也不会因私事找他。陈凫想了解关郁更多也无从下手,距离仍旧在,但至少并不远在天边了。
“是不是傻?”关郁问。
陈凫关掉水龙头,拿纸巾把水按干,习惯性地轻轻吹一下,他说:“还好吧。”
“走吧。”关郁按了下他的头。
再回到座位上,关郁将砂锅挪到很远的位置,给陈凫腾出了自由夹菜的空间。
许乐啧啧道:“怎么去卫生间还一起去,绑一起了?”
陈凫低着头不说话,关郁看他一眼,“吃你的饭。”
“行行行我闭嘴。”许乐叹了口气,“这里马上就没有我说话的地方了。”
由于下了雪,门口保安都放假了,这时有人直接按了门铃。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杜风去开门,看见了一个裹着大衣的中年女士。
“找谁?”杜风直接问。
女人往里探头,神情有些奇怪,她说,“你们老板,关郁在吗?我找他。”
杜风看女人穿得也不错,头上又落了一层雪,就让她先进来,“在。”
女人跟着杜风走到餐厅口,在所有人脸上环顾一圈,随后落在了关郁那。
“老板找你的。”杜风对关郁说道。
“先吃吧。”关郁说完站了起来,朝女人走过去,这张脸对他来说很陌生,他走近了才问,“你是……”
“我是何皎皎的妈妈。”女人说道,“我、我有事想拜托你,我们能换个地方说话吗?”
“到会议室吧。”关郁说。
女人叫何迎,关郁对这个名字记忆清晰。初中时,这个名字频繁出现在他家里,昔日温柔能干的母亲开始歇斯底里,她派人调查这个第三者,并在关复鸿不在的情况下找到了这对儿母女,并且让人将她们送往不知名的村镇。可后来关复鸿知道了,还是把人接了回来,从那以后,关郁父母的关系就成了剑拔弩张。
也不知过了多久,关郁印象中的母亲回来了,她还是那么温柔,时而可爱,可她的心里堆积着层层叠叠的恨意,化成了绵绵柔情,这些关郁作为她的儿子,心连着心,是能感受到的。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不是身为第三者的何迎,关母后来就无暇在意她了,所谓恨的对象只有关复鸿一个,这种恨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弭,只会愈演愈烈,成为日复一日的早安晚安。夹菜是恨,说话是恨,关心呵护也是恨,她在提醒关复鸿,自己从未忘记过他的背叛,但不会就这样轻易原谅他,她甚至要搭进自己的一生去报复出轨的男人,绝不原谅。
在母亲的影响下,关郁对于第三者的态度也并不十分厌恶,只当她是陌生人。他让何迎坐,自己坐在开会时常坐的椅子,离她能有两米远,问:“你来有什么事?”
“你和你爸爸长得不像。”何迎盯着他的脸,说:“你像你妈妈,是吗?”
“如果没事就请回吧。”关郁准备起身。
何迎说:“有,有的!你听我说!”
*
手机铃声响起,陈凫见是陌生号码来的电话,不知道是不是谢启闲又换了号。
他顺手接起,刚要说话,就听到那边的哭腔。
“陈凫你和关郁在一起吗?你们在一起吗?”
他一皱眉,随后突然站了起来。
他拿着手机匆匆冲进会议室,刚踹开门,就看见关郁和那女人打在一起,他们手中还拿着一个油桶状的东西,紧接着,陈凫闻到了刺鼻气味,他急忙过去,一边心想着对不起一边踹了女人一脚,她大叫一声,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关郁瞳孔放大,陈凫已经来不及思考,再次要上前。争执中他身上也被泼了几块,关郁喊道:“回来。”
何迎显然已经疯了,打火机跌落在地,火苗蹭地一下窜起,紧接着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她扑向关郁,却被人挡住,但甭管是谁抱住了就行,陈凫衣服着了起来。
外面乱成一团,人们知道着火了忙着接水,有人接了水管但也不够长,打电话的打电话,过来拉住关郁的拉住关郁,可是地上已经烧着了,陈凫被一个火团死死抱住,关郁把上衣脱光拿起椅子过去照着何迎的头砸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裤子也烧着了。
“别过来啊!”陈凫喊道。
关郁拽着何迎的头将她拽开,湿了的棉被被扔了过去将她压在底下,还有浸湿了的毯子给关郁裹住,再将陈凫也用湿被子盖住,形势渐渐稳定下来。
“我天啊这什么疯子!?”许乐是拿毛毯的那一个,拽关郁来到了安全地方心有余悸,“吓死我了,真的吓死我了,你烫着了没有?”
关郁:“快去看陈凫!!!”
火已经被扑灭了,陈凫也惊魂未定,他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何迎,自己走到关郁面前坐下,说:“她会不会死?”
“不知道。”关郁砸人时只想把人砸晕,可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些了。他说:“别怕。”
“嗯。”陈凫说:“没事就好。”
关郁:“我让你别动你为什么要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