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爱我的钱(18)
陈凫有点慌,他坐到关郁旁边的沙发上,却不曾想关郁也起身坐到了离他更远的位置。
“都是邻居,她又是从外地来的,要在这边上大学,一个刚成年的妹妹,这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想法嘛。”陈凫再次耐心解释,关郁看着他问:“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四……”
正好的年纪,大女孩儿七岁也很搭,关郁心想着,自我调节后没那么气了,于是他问:“那你为什么在她家洗澡?”
陈凫:“!!!”
我白解释了是吗!
因为陈凫不经允许就去邻居家帮忙修水管的举动,关郁本来想带他出去吃饭的计划也取消了,正好,外面也下起了大暴雨,陈凫去关阳台,发愁地说:“怎么办,还没买菜呢?”
“看冰箱里还剩什么。”关郁是真的有些饿了,刚和陈凫对峙还耗费了不少精力。
陈凫去翻冰箱,找到两个西红柿和鸡蛋,没有主食,他想如果是自己吃也就算了,可关郁工作了一天应该会饿,于是穿上衣服要下楼买。
“干什么去,下这么大雨。”关郁在沙发上说。
陈凫:“没米了。”
关郁之前发现米桶空了就是要下楼买的,因为看见了陈凫才耽搁,他想了下说:“不是还有面么?”
“能做什么呀……”陈凫想了想,“做疙瘩汤行吗?”
关郁“嗯”了一声。
很快地,两大碗疙瘩汤端到餐桌,还有两碟咸菜。疙瘩汤里有西红柿和鸡蛋,放了点翠绿菠菜叶子,关郁走过去一看说:“还会做这个?看着不错。”
“我小时候我妈妈常做给我吃。”陈凫将勺子递给他,“可惜现在吃不到那个味道了,要麻油吗?”
关郁让他把瓶子先放下,坐下来吃饭,疙瘩汤虽然其貌不扬,但味道十分不错,在大雨天吃上一碗无比温暖。
“那现在呢,她在哪儿?”吃着吃着,关郁突然问了一句。
陈凫:“我妈吗?她……病了,老家有人看着她,我过年会回去看,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回去……”
关郁:“什么病?”
陈凫看他神情凝重,轻轻笑了笑,“不是什么绝症,就是有些抑郁,每天必须有人照顾,不然怕她做什么伤人害己的事,很多年了,家人都习惯了。”
关郁舀汤的手越来越慢。
因为这个,陈凫才出来主动找人包养的吗?
“你的钱都邮了回去?”关郁又问。
陈凫像是被戳破心事一样,小心翼翼地看着关郁,他说:“也没有全邮……还是留一部分的,如果您不喜欢这样我就都留着……或者……到时候再给你。”
关郁:“还要给我,为什么?”
陈凫低下头:“因为我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白白拿着钱,不好。”
关郁放下勺子,吃完了,拿纸巾擦了擦嘴,说道:“你做了很多事,接送我,买菜,收拾房间,照顾锤锤,洗衣做饭。”
“可你给了我住的地方,做的菜我也吃了,还给我买了那么多衣服。”陈凫抬起头认真地看着关郁,“而且,你也没有,像我以为的那样,对我……那个……我就平白无故地拿着钱……我觉得……不好意思……”
关郁懂了,“啊,你以为我是要怎么样你?”
陈凫低下头装鸵鸟。
关郁又问:“说呀,怎么样啊?”
陈凫这才听出其中的调侃之意,关郁故意逗自己。
他用恳求的语气说:“郁哥别笑我了……”
关郁轻笑了声:“就当雇你是为了给我解闷的,别有那么大心理负担,像我能吃人似的。”
陈凫小声说:“可您刚才也很吓人的。”
关郁听得清楚,“那不是你先惹我的?你老实在家待着不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我知道了。”陈凫说,“可隔壁那妹妹真的很不……”
“容易”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看见关郁脸色,陈凫当机立断闭上嘴。
再说下去大家都要不容易了。
他决定以后再小心谨慎一点,别再气着自己的金主。
关郁本以为有了这次的教训,陈凫能收敛一些。
一个星期后,他提前回家,刚进家门,就看见了门口的女鞋。
客厅沙发上坐着个小女生,十七八岁,模样倒是乖巧,长发齐刘海,巴掌大的精致小脸,正在逗锤锤,见他进门,抬头诧异地望过来。
那一瞬间关郁有种他们之前见过的错觉……
“你叫什么?”关郁问。
女孩儿局促不安地抿了抿唇,声音轻又小,她看着关郁的眼睛说:“何皎皎。”
关郁:“出去。”
卧室内听到声音的陈凫出来,手里抱着两本书……看到关郁突然回来,又是一阵眩晕。
关郁重复:“出去。”
何皎皎垂下眸,走到陈凫面前,一脸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她灰溜溜离去,轻轻带上了门,一刻也没停留。
“她来借书的……”陈凫说到后来,无奈轻叹了声。
“来过不少次了吧?”关郁看锤锤和她的互动就知道了。
锤锤对第一次上门的人可不是这种态度。
这一刻关郁突然觉得有些累,想他在外面工作,陈凫住着自己房间,拿着自己的钱,在这撩妹,是个人都忍不了吧!他刚要说让陈凫走,别在这碍眼,再一想还觉得有些亏。
这算什么呢?包了这么久白花钱?自己在这做慈善呢?
今天无论陈凫说什么,他都不打算听了!
☆、20
晚上,关郁特地带陈凫出去吃的。
还是去他们之前去过的餐厅,路上关郁给方春野打电话,问他西装做好了没有。
“我之前说过已经放在店里了啊,你随时都可以去取。”方春野的心情听起来仍旧十分愉悦,电话里同时传出一个女声。
“老公你快点过来!”
“……我知道了。”关郁想着不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迅速挂了电话。
吃饭途中,关郁脸色沉闷,好像在思考什么事情。
对面的陈凫仔细观察他脸色,吃饭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餐刀磕在盘子上,心都一惊,急忙抬眸看关郁。
目光在空中交汇,关郁的眼神中有几分淡漠。
陈凫心生不安。
下一秒,他开始表态:“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和她接触了,真的,她要我联系方式我都没给!”
这还是很值得说的一件事?!难道还要夸你吗?!
关郁骨子里有着老关家人的特质,认死理与不服输,除了酒后,任何时候都还比较克制,越在意的方面,越懂得收敛情绪。他不介意在酒后为人提供一些笑点,令人放松心情,毕竟生活那么辛苦,他愿意回报人间。
可这也不证明他就要被陈凫当傻子耍!
看着关郁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陈凫心凉了半截。纵然他已经小心再小心,可下午何皎皎来借书,他还是多嘴问了一句要不要进去坐,不然也不会被关郁撞个正着。
而且陈凫冥冥中有种感觉,关郁对何皎皎的态度很差,说不定另有隐情。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接下来陈凫就跟在关郁后面,宛若小跟班,顺从地去春野定制取了西服,开车带关郁回家。
一路上心情沉重无比,他有极为强烈的预感——
关郁要终止这份合约了。
也许刚才就是最后的晚餐,且没什么仪式感,真正的告别不需要前情提要,他想关郁很快就要让自己滚蛋。
到时候该怎么办呢?
是要苦苦哀求还是装作狠心离开……
关郁并不知道,此时的陈凫已经在脑海里模拟了无数场景,他没空猜陈凫都在想什么。进入家门,坐到沙发上,看着陈凫捧西服进来,站在那,似乎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现在陈凫也安静了,不再说话,哪怕满腹疑问。
关郁终于开口。
“换上试试。”
好的,金主的要求当然要尽可能满足,陈凫懂的,这是关郁老毛病,非要看旧情人设计的衣服穿在新人身上,也许通过这种方式获得一丁点安慰。
从袋子里拿出第一套,陈凫自然地脱了全身衣物。衬衫领带等都是现配的,陈凫从里到外穿好。
有之前换衣服的经历,陈凫也不觉羞耻。
第一套是商务西装,纯色深蓝,恰好关郁也有套相似的,他不觉得这是单纯巧合。
陈凫的发型就和衣服不搭,因脸庞稚嫩,配上成熟风的西服,似乎没什么气势,当然这并不是衣服的错。
他见关郁没反应就主动脱了,换上第二套。偏休闲的西服三件套,蓝色格纹显得年轻,腰身勾勒出后,不给陈凫一点吃胖的余地。换衣秀结束,陈凫要脱下,却听到关郁说:“过来。”
陈凫虽然奇怪,还是听话地过去,下一秒,他就被关郁拽到了他身上。
陈凫:“!!!”
关郁心里一直在想这点事,从带陈凫出去的那一刻起,就在想了。让他换衣服,是多给自己一些思考时间,可惜想不通,还是只能用这种方法解决。他想亲手脱掉陈凫的衣服,由外到里,一件一件。
气氛变得有些焦灼。
一切令人感到措手不及,也并非合适的时间,陈凫想不通为什么一个女孩子就给关郁刺激成了这样。
但不问就永远不知道。
“郁哥!”他按住关郁的手问:“何皎皎是什么人,你们之前认识吗?”
还是说……有什么过节。
“你不需要知道这些。”关郁也并没有打算告诉他。
他手上的动作未停,陈凫满脑子乱麻,显然是还没有准备好。他不介意和关郁发生什么关系,问题是以关郁现在的状态来说,这次经历一定不是很美好……
“郁哥,您等一下……”
不等,也不想再听他说任何话,灯光明亮,照得人目光清澈。关郁起身将人横抱在怀里,直接向自己卧室走去。
“……”该来的果真要来了!
“明天我要去学校……”陈凫试图拖延,顺便唤醒关郁内心秩序。
一开始只是冲动下产生的念头,不知道为什么,在陈凫再三阻拦下,这念头愈演愈烈。能忍了这么久不是关郁有什么毛病,他在注重道德感和礼义廉耻的关家长大,实在无法接受那些浪子的爱情观。他又不是被发情支配的动物,没有人还有手啊。
而现在不同,他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只想先让陈凫这家伙闭上嘴!
“你不是说白拿钱愧疚吗?”关郁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雇你干什么。”
陈凫:“……知道的。”
半晌后他做着最后挣扎:“可是要用的准备好了么……”
关郁把人往床上一扔,开始站在床边脱衣服。卧室内没开灯,只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陈凫刚才衣服被脱了一半,现在歪着挂在身上,他怕弄皱,那么贵买的,就算不是自己的钱也心疼,可也不知道该不该脱。关郁声音低沉,回答陈凫的问题:“左侧床头柜,第二格。”
陈凫咬咬牙,认命一般过去,关郁叫家用机器人的名字,让它开床头灯。灯亮后,陈凫拉开床头柜门,发现东西还是很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