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就不能纯爱了?(85)
钟渝有些无奈,他又怎么会懂这些人间疾苦呢?何况公益这一块水一向很深,遂耐心地给他解释:“如果捐款的话,不能保证款项能到那些孩子们手上。就算到了,最后又能剩多少。”
贺云承很快就明白过来,“中间会有人吃拿卡要?”
“不好说。”钟渝不想说的太直白,问他:“你家里不是也有公益基金项目吗?”
贺云承:“有是有,但我又没有参与过运营。”他以前就是个只顾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从来不关心家里的事业,也就认识钟渝之后,大概是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才开始学着管理一个公司。
虽然他对公益项目无感,但既然钟渝这么热衷,赶明儿他让人采购一批物资,匿名送到他们学校……
贺云承从身后抱住中渝,微微往前倾身,嗅着他剃须水的香味,暧丨昧地吻了吻他耳垂:“今晚做吗?”
钟渝放下剃须刀,轻轻挣了挣:“改天吧,我今天很累。”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他这两天不太舒服,右腹一直隐隐作痛,等明天公益活动收尾,再去医院看看吧。
贺云承抱着他不松手,吻顺着脖颈往下,双手不老实地钻进他衣服里,贴着皮肤摩挲:“不用你动。”
钟渝微蹙起眉,抓住他的手,转过身看他:“贺云承……我今晚不想做。”
贺云承动作一滞,望见他眉眼间的疲倦,失望地放开手。
他们都已经一周没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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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捐赠森*晚*整*理活动原本要结束了,但下午忽然来了批物资,据说是社会人士匿名捐助的,大伙儿又一起清点搬运。
眼见着物资装车,钟渝松了口气,右腹的疼痛感越发明显,已经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他刚才一直咬牙忍耐,现在放松下来,那种剧烈的绞痛令他直不起腰,后退两步,坐在了路边的花坛上。
“学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有个同为志愿者的学妹问,他脸色看起来很苍白,像是生病了了。
钟渝摆了下手,语气无异地说:“没事,就是有点累。”
“哦……”学妹犹豫着走开了,“那你注意休息哦。”
钟渝勉强露出个淡笑:“谢谢。”
他坐着缓了会儿,感觉似乎没那么痛了,这时收到了宋明璟的消息,问他能不能去一趟工作室,有事找他。
钟渝深呼吸,这边离工作室不是很远,先去一趟吧,稍后再去医院也不迟。
他站起身,右手按住腹部,咬牙往工作室的方向走。
可他还是低估了病情,刚坚持着走到门外,他就不行了。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要将他搅碎,他弓起背,感觉冷汗在一瞬间就冒了出来,整个人无力地往地上倒。
宋明璟听到动静,出门看到他脸色青白,顿时吓得不轻:“钟渝?!”
他赶紧把人扶住,焦急地问:“怎么了?”
钟渝眉头紧皱,几乎是用气声说:“肚子疼……”
“肚子疼?”宋明璟反应迅速,弯腰将他背了起来:“先忍一忍,我送你去医院。”
还好他的车停得不远,把钟渝放在副驾上,用最快的速度送到医院,到了之后医生一看,说可能是急性阑尾炎,要做手术。
家里。
贺云承第五次打钟渝的电话,还是没有人接,发过去的消息也没回。
眼见时间快到晚上11点,他坐立难安,往常就算钟渝晚回来,也会接电话,或者回消息给他,但今天一直联系不上。
他想去学校找,但T大那么大,又不知道人具体在哪,总不能靠碰运气吧?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再一次拨通了电话。
而另一边,又是检查又是手术,折腾了大半晚上,眼见人终于睡着,宋明璟松了口气。
急性阑尾炎,都穿孔了,医生说再晚点说不定有生命危险,也不知道他怎么忍的。
想到这里,宋明璟又叹了口气。
钟渝什么都好,就是太能忍了,不舒服也不说,还能忍得让人看不出异样,想批评他,又有点心疼。
手术完得休息几天,课是没法上了,宋明璟拿出手机,给他的辅导员打了个电话请假。
为了方便治疗,钟渝换了医院的病号服,宋明璟帮他整理换下来的衣服,忽然从衣服口袋里掉出一部手机。
宋明璟低头,手机静音了,但屏幕上正显示着一个来电,备注名:贺云承。
钟渝好不容易睡着,他也不好帮人接电话,本打算不管,可电话刚自动挂断不久,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
担心有急事,宋明璟犹豫了下,还是接通了。
还没说话,对方就劈头盖脸地问:“钟渝,怎么还不回家?”
宋明璟微怔,说:“你好。”
对方显然是发现声音不对,顿了几秒,话音很不客气:“你谁?”
“我叫宋明璟,钟渝的朋友。”
贺云承眯了下眸子,认出了这个声音,就是钟渝的那位学长。
钟渝现在和他在一起?还让他接自己的电话?他们关系好到这种程度了?
贺云承按捺住心底的不耐,声线微沉:“钟渝呢?”
“他生病了,现在在医院里,刚做完手术。”
手术!贺云承心脏微缩,急道:“他怎么了?”
“急性阑尾炎。”宋明璟忽然意识到什么,“请问你是?”
“我是他……”贺云承抿唇,“朋友。”
他做了个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在哪个医院?”
宋明璟说了医院的名字,“你要过来吗?”
贺云承随手抓了件外套,大步往外走:“嗯,马上。”
他在楼下找到了自己的车,心里又乱又急,昨晚求丨欢被拒,他原本不太高兴,想必那时候钟渝就不舒服了,但他居然没看出来。
几乎是一路踩着油门到的医院,他来到姓宋的说的病房外,正打算进去,可透过病房门上的窗口,他看到宋明璟正在帮钟渝擦手。
他莫名地顿住脚步,沉默地继续往下看。
宋明璟擦完,小心地把钟渝的手放进被子里,还用掌心贴了贴他额头,那眼神动作,怎么看都不对味……
贺云承忍无可忍,冷着脸推开了病房门。
这是间四人病房,除了钟渝外,还住了其他病人,加上陪护的病人家属,满满都是人。
此时大家都扭过头,向他看了过来。
贺云承也不介意,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向钟渝的病床。
来人气势汹汹,压迫感十足,宋明璟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请问?”
“贺云承。”贺云承冷冷道,“钟渝的……朋友。”他本来想说男朋友,但这里人太多了,不想给钟渝造成困扰。
“你好。”宋明璟友好地伸出手。
贺云承冷淡地和他握了下手,视线移到病床上,钟渝阖着双眸,脸色看起来很憔悴,不由有些心疼,压低了声音问:“他怎么样?”
“还好。”宋明璟说,“医生说没问题了,好好休息几天。”
贺云承稍微放下心来,病床边只有一个椅子,在宋明璟那侧,他自然不可能过去,抄着兜人高马大地站在病床边,一言不发地注视着病床上睡着的人。
宋明璟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他,看这架势,这位朋友的身份,不言而明。
心底燃起几分不悦,但他从不把真实想法表现在脸上,微笑着问:“要喝点水吗?”
贺云承:“不用。”
对方对自己有敌意,并且丝毫不加掩饰。
宋明璟心知肚明,觉得好笑的同时,又增添了几丝不悦。
贺云承心里更不爽,这人把自己放在主导地位,搞得他才是钟渝男友似的。
“咚咚。”
病房门被敲了下,紧接着被推开,李岩拿着个牛皮纸文件袋进来,小声唤道:“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