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就不能纯爱了?(23)
房间布置是复古风,原木色的家具颇具质感,与其说是更衣间,更像是休息室。
贺云承打开淋浴间的门,只有一个花洒,空间不是很大,但色调柔和暧昧,莫名适合做一些隐秘的事……
他眯了眯眸子,眼底闪过些意味深长:“好啊,就这了。”
李岩把装备送了过来,便有眼色地和负责人退开了,屋子里只剩了钟渝和贺云承。
贺云承当着钟渝的面,毫不避讳地换起了衣服,他穿了黑色的polo衫,下身则是白色的修身长裤,比模特还要完美的身材比例搭配深邃五官,使得他看起来俊美非凡。
他穿好了护膝和皮靴,没有戴头盔,手指勾着头盔的系带晃了晃,另一手拿着球杆,向着门口的方向偏了下头:“走吧。”
他们跟着指引,一前一后来到了马球场。
人竟然不少,有男有女,钟渝大致数了数,加上他和贺云承,一共有十三个人。
此时球场上有几个人正在练习,各色马匹驰骋在宽阔的草场上,其他人则围在球场边,欢声笑语与喝彩声混杂在一起。
高彦磊最先看到贺云承,老远就对他挥了挥杆:“云承,快一点!”
他这么一喊,其他人注意到了他们,纷纷扭头看了过来。
贺云承步子迈得不紧不慢,“练得怎么样了?”
高彦磊下了马,走到场边,闻言哈哈一笑:“怎么,你想虐菜啊?”随即他偏了下头,目光越过贺云承肩膀,落到钟渝身上,不着痕迹地端详片刻,笑容愈发灿烂。
“云承,不给大家介绍一下?”
众人这才注意到贺云承身后的钟渝。
青年约莫二十来岁,五官精致漂亮,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衣,搭着浅色牛仔裤,春季的阳光明媚耀眼,毫不吝啬地照在他身上,边缘镀了圈绒绒柔光,浑身透着清清爽爽的书卷气。
但他的表情又很冷淡,眼神古井无波,即便被那么多人打量,也依旧从容镇定,毫无窘迫畏缩之态。
他这一身打扮与气质,可以说和在场的所有人格格不入,若不是知道他是贺云承包养的情人,还会让人以为他也是哪家公子哥。
贺云承握住钟渝手腕,把他往前拉了拉,和自己并肩而立。
“这是钟渝。”
他只简单介绍了钟渝的名字,便不再说其他。
“哟,怎么跟个学生似的?”有人调侃道。
高彦磊斜了那人一眼,笑道:“人家本来就是学生。”
“大学生啊?大学生好,知识分子。”
“云承怎么认识的?教教我们……”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说着,视线流连在钟渝身上,贺云承不耐地皱眉:“话这么多,留着力气待会儿打球吧!”
其他人顿时就不服了,嚷嚷着谁怕谁,球场上见分晓。
靳子睿也在人群中,从钟渝出现起,他的眼光就没挪开过。
不知是昨晚没睡好,还是被美色晃花了眼,脑子里晕晕乎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动作的,居然向前走了一步,友好地向钟渝伸出手去:“你好,我是靳子睿。”
钟渝微怔,没想到会有人和自己打招呼,礼貌性地跟他握了下手:“你好。”话落他抽手,竟然没抽动。
他凝眸,不带情绪地看向靳子睿。
靳子睿反应过来,心里慌乱一瞬,急忙松开他的手,“不、不好意思,我……”我了半天,也没想到该说点什么。
贺云承虽然在和其他人插科打诨,但余光仍旧注意着钟渝的一举一动,见到两人的拉扯,眉心一拧。
他把钟渝拉近了些,语气低沉:“怎么了?”
钟渝面色不变:“没什么。”
贺云承瞥向靳子睿,眼神暗含警告。
靳子睿脸色有些尴尬,随便找了个借口走开。
其他人没发现这边的小插曲,兴高采烈的讨论着一会儿的战术,贺云承拉着钟渝来到观赛区,安置在座位上。
“你在这等我,饿了就吃点东西。”
钟渝点了点头。
观赛区除了有遮阳伞与座椅,还专门为他们准备了点心、水果和饮料,打球的都到场地上了,剩下的就都是公子哥们带来的伴儿。
有个打扮时髦的年轻男人坐到了钟渝身边,V字衣领开到了胸口,脸上戴着副墨镜,露出嫣红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
“Hi~~”他热情地跟钟渝打招呼,声调千回百转。
钟渝:“Hi.”
“你叫钟渝对吧?”男人端起鲜榨的橙汁抿了一口,红唇张合:“你可以叫我Henry~~”
他一个男人,几乎每句话尾都带着森*晚*整*理高低起伏的波浪线,钟渝听着别扭,就不太想和他说话,但出于礼貌,还是不太热络地回应:“好。”
Henry手支着脸颊,侧过脸直勾勾地看他:“你长得确实不赖,挺招人喜欢的。”
“谢谢。”钟渝耐着性子,“你也不错。”
“哈哈哈……”Henry笑了起来,“我就喜欢你这种有眼光的人。”
球场那边传来惊呼,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摘下墨镜,挂在衬衣胸前的口袋里。他长了张标准的瓜子脸,五官漂亮但略显阴柔,气质也有些轻浮。
贺云承骑了匹纯黑的马,左手稳稳地控制着缰绳,看准机会,俯身用力挥杆,球越过防守,径直飞进了球门。
“漂亮!”高彦磊喝了声彩,和他碰了下球杆:“看来今天我们赢面很大。”
贺云承笑了声,下意识扭头去看钟渝。
钟渝虽然面朝着这边,可若是仔细看,会发现他的眼神其实是放空的,贺云承对他的这个表情很熟悉,这说明他在发呆,或者在想问题——总之,没有在注意他。
进球的喜悦被冲淡了些,贺云承勒转马身,语声淡淡:“这才刚开始。”
Henry笑吟吟的鼓完掌,转过脸问钟渝:“贺云承很帅,对吧?”
他这不是疑问,也不是征询,而是带着肯定意味的强调句。
平心而论,贺云承外貌确实优越,即便再讨厌他的人,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钟渝:“嗯。”
“他是你男朋友?”Henry又问。
钟渝眼睫微动,他和贺云承应该够不上情侣关系,不过金钱和肉丨体的交易罢了。
“不是。”
“哦……”Henry拖长音调,“那就是床伴。”
钟渝没应声,算是默认。
“看来我还有机会。”Henry笑起来,兴致勃勃地追问:“他是混血,那里应该很大吧?活儿怎么样?”
他问的都是些私密问题,钟渝眉心微不可查地蹙起,当做没听见。
“就算活烂也没关系,只要硬件设施到位了,毕竟床技还可以练不是……”Henry絮絮叨叨自说自话,散漫地往椅背上一靠,二郎腿晃晃悠悠:“听说贺云承的床伴从不超过三个月,你的保质期还剩多久?”
他这话说得冒犯,但钟渝竟丝毫不生气,只觉这人怪莫名其妙的,和路易斯之流一样迷之自信。
钟渝眸底泛起抹淡笑,配合地问:“你的意思是?”
Henry自信地说:“你信不信,总有一天,贺云承会是我的。”他之前就注意到贺云承了,但一直没有机会接近,这次是借了朋友的光……什么花花公子,留不住人是其他人没本事,而他勾勾手指就有不少人凑上来,偏要试试这位高难度的混血美男。
钟渝轻笑了声,“祝你成功。”
他说完就站起身,迈步要离开座位,Henry以为他是在给自己脸色看,不高兴地皱眉:“你去哪?”
钟渝淡声道:“上洗手间。”
在钟渝转身的时候,贺云承打了个漂亮的反手球,他无视场上众人的惊叹,得意地驱马转向观赛区时,看到的却是钟渝离开的背影。
贺云承面色逐渐阴沉,几乎瞬间就没有了打球的兴致,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名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