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命中(101)
陆与闻也跟着笑,“他应该就是你们说的对我滤镜很重,很崇拜我,在他眼里我哪里都好,你们说有这样一个人无条件支持你、热爱你,是不是特别好的事?”
“他对我这么好,我当然要维护他,前几天,我参演的第一部电影被大家翻出来讨论,我很高兴有更多人看了,也很感激大家的认可。”
陆与闻顿了顿,表情冷峻下来,声音在不大的宴会厅里掷地有声。
“但是网上关于我的朋友,也就是电影里我的对手戏演员,有诸多不实揣测。这些揣测毫无根据且充满恶意,严重侵害我朋友本人的名誉,并且对关心爱护他的人造成深深的伤害。”
台下一片肃静,陆与闻眉目间流露出一丝悲楚。
“我想过发声明,但我不敢在事情最甚嚣尘上时再添一把火,我知道那几天我发声只会火上浇油,我不想他被人议论。所以我一直忍受,忍受对他的非议,也忍受自己的无能。”
陆与闻说完这话,持话筒的手放了下来,他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胸口微微发烫。台下有些微的掌声,他摇头苦笑,说道:“不用给我掌声,很丢人。”
“今天开这个纪念会,一是因为想念他,二是一直想跟大家介绍我的这位朋友,我这个人很无趣,平生没什么值得说的,我把我生命里最好的人、最好的事拿出来分享,因为我把大家当朋友,我把我的宝物拿出来了,没再藏着掖着。”
“最后是我的一点私心,我刚说的事很可能就这么算了,舆论已经过去,大家都知道互联网没有记忆,如果我再提起有利有弊,我不敢冒这个风险。”
陆与闻从座位上站起来,目光诚恳而沉稳。
“我跟在座的各位认识多年,我相信你们,希望你们也相信我,相信我的朋友,他不是别人说的那样,他很好。如果以后网上还有任何关于他的不好的言论,请大家不要信,也拜托各位能帮他说说话。”
陆与闻朝台下深深地鞠了一躬。
最后他说道:“我知道我管不了别人怎么说,但在座各位不一样,你们是我的朋友,我们的枪口不要对着自己人。”
由于讲的内容比预料中的少,剩下不到半小时,陆与闻放了自己的影片当背景音,他走到台下和粉丝闲聊,气氛总算活跃了起来。
粉丝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进组,他摸摸鼻子,“剧本一直有在看,但没找到合适的,最近我确实比较忙,家里有人需要我照顾,我也分不出身。”
有人问是家里人病了吗,他摇头说只是需要调养而已,接着又告诫大伙要爱惜身体,不能仗着年轻不当一回事。
最后粉丝惆怅地问他是不是不想干了,怎么这几年产量越来越低,也有人说他整晚聊的都是别人,也不更新一下自己近况。
陆与闻全盘接受所有对他工作积极性、作品产量甚至是工作室的指责。他站在一群女生中间被诘问得哭笑不得,连忙求饶:“好了好了,给我留点面子,我被你们说得无地自容了。”
“退休肯定是没那么早退休的,我还得挣钱养家呢,”陆与闻向众人保证,“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等我处理完了,我就回来拍戏。只有没有后顾之忧,我才能专心创作,你们说我说的对吧?”
“你们肯定也有因为学业、工作或是其他原因不想理我的时候,对吧?”
陆与闻循循善诱:“到那时候请毫不犹豫地抛下我,叫我滚一边去,千万别影响你们的人生,我很微不足道,只是你们高看了我。”
此时笑眯眯的陆与闻断然不会想到,此刻说的话在日后将会一语成谶。
方雨仰头喝酒,耳边是陆与闻低沉带磁性的话音,他一口闷了杯里的酒,陆与闻的声音比酒更令人沉醉。
放下酒杯脚下踉跄,人似浮在云端飘飘然,转身面对的又是数张不认识的面孔,方雨逢人就叫总,被纠正了也不改,只说来的都是腕儿,他要这么叫才不怠慢了各位。
包厢里有人夸他放得开,说现在像他这么大方不扭捏的很少见了,又有人说世道变了,现在的小孩越来越想不劳而获,接着嘲讽那些自命不凡的小明星,资源哪会白白送上门来。
方雨一律应和说得对,不着痕迹躲过摸向他屁股的手。
酒过三巡,方雨故意将酒洒在自己身上,借故出了包厢。他到隔壁的空包厢躲清静,耳朵里塞着李惟找给他的蓝牙耳机,他一直听着陆与闻那边的动静。
因为不想影响陆与闻,刚才他始终没有发出多大声音,被灌酒被揩油也都忍着。
酒意上来,方雨靠着沙发,脑子昏昏沉沉,身体却一阵阵燥热。被乱七八糟的灌了一通,他不能确定喝的酒里没有加料,只有后来拿进来那几瓶,他猜测应该没有,因为是李惟送的酒。
昏睡过去之前,耳边又响起陆与闻的声音,陆与闻叫他的名字,连叫了几声老婆。
方雨难受得直哼唧,一开口便是又黏又腻的呻吟,呻吟了片刻才晓得叫陆与闻:“老公快过来,我好难受。”
陆与闻声音惊惧,“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喝多了老公快来,我难受。”方雨嘴里发出黏糊的咕哝声,一句话说得不清不楚,唯有老公两个字叫得清晰无比。
陆与闻急得火烧眉毛,他开车往酒吧赶,再快也得四十分钟,他安抚电话里极力呼唤他的爱人:“方雨,老婆听我说,你现在在哪?身边有没有人?听话马上出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待着。”
“我就在没人的包厢里。”方雨带着哭腔答。
陆与闻稳住鼻息,猛打方向盘,“那去把门关上,要反锁,我没到不要给别人开门。”
方雨低声抽泣:“可是你什么时候来?”
“快到了宝贝,你去关门,关好了跟老公说一声。”陆与闻一步一步的吩咐,极细微的落锁声传来,方雨软软地道:“锁好门了老公,你快过来,我很难受呜。”
陆与闻心定了一半,他又嘱咐道:“难受先到沙发上躺着,身上的衣服紧吗?可以解开几粒扣子。”
“不紧,可是我好热啊,”方雨呻吟和叫唤声不断,“老公我想脱衣服,我脱衣服行吗?没有人会看到。”
陆与闻只觉得耳朵像钻进了一只蚂蚁,他痒得厉害,却还要压抑抓心挠肺的痒意指导喝醉了酒极度磨人的爱人。
“可以脱,找找周围有没有毯子或抱枕,挡着自己一点,小心着凉。”
夜车开得很快,陆与闻一路疾驰,耳旁风声车声都淡去,只有方雨哼哼唧唧的声音跃于所有声音之上,牵动他的神经线。
窸窸窣窣的声响过后,方雨怯怯地道:“老公我脱了,我把自己脱光了,还是好热,我好想你,好想要老公。”
尾音伴随泣声冲击着耳膜,陆与闻感觉脑子都快炸开,他定了定神,半咬着牙道:“宝贝乖,忍一忍,老公马上到,告诉老公今晚喝了多少?都喝的什么酒?”
“不知道什么酒,很甜,很小一瓶喝了很多。”
陆与闻紧皱眉头,“上次喝的是这种酒吗?”
“我不记得了,”方雨抽噎了两声,“老公酒有问题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喝这么多的。”
陆与闻声线如常,面色却极冷,“别怪自己,不许怪自己,宝贝我打给医生叫他来家里,等下给你看看,你等我一会,马上给你打回去。”
挂了和方雨的语音通话,陆与闻打给家里的医生,吩咐完人来家里一趟后,他又把电话打回家里,不是他和方雨的家,是父母家,他盘算过距离,从酒吧回父母家最近。
母亲接的电话,他跟母亲说会带个人回去,还有医生会过来。
母亲接他的电话从来很淡定,不过问别的,只问他需要什么。他冷静地想了想,回答需要热水、解酒汤和流质食物,另外他的房间要打扫。
陆与闻在二十分钟后来到破晓酒吧,他横冲直闯,被拦下就朝对方吼我老婆在你们这,横眉怒目的模样再没人敢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