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个忆,冠军前任成影帝(169)
其他人都浮夸地捧场:
“卧槽撕漫男啊啊啊!”
“野哥你好像爱豆,帅死我了。”
是吗……
江识野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
好像确实挺帅的哈。
但,怕是岑肆又会吐槽不像个0。
做完发型,八强赛应该也结束了。
岑肆面对的是世界第七,弄头发的时候江识野紧张得都不敢看。
打开手机,弹窗就马上冒出来——
【好样的!紧急处理后岑肆逆转击败莫迪亚克,挺进八强!】
紧急处理?
江识野皱眉,又往前翻更具体的报道。
【八分之一决赛异常激烈,比赛进行到14-13,岑肆在关键分的较量中无对抗倒地,疑似脚踝受伤】
江识野猛地站起来。
边走边叫车,“秋秋姐,我现在去找下他。”
“你现在?”赖秋园瞪着这失信的人,“我刚给你说什么来着?你刚刚都不去,现在去干吗?来不及了小野,而且这对你也是个大消耗。”
“来得及的,不是延迟了吗,现在都还没开始。”
“但你至少得提前半小时赶过来吧,你过去在路上还要花时间——”
“秋秋姐。”江识野淡声,“他脚受伤了。”
“他再赢一场就能重新归队了,但他现在受伤了,我得去看他。”
赖秋园一噎。
“你放心,我一定会准时赶回来,我保证。”
撂下这句话后,江识野直接迈开腿跑了出去。
邦尼斯的天气渐渐转阴。
赖秋园叹了口气,抬头看天。
要下雨了。
-
江识野让Uber司机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体育馆,却因为没有门票没有身份牌被拦在门外。
但也不知道算不算运气好,就在他在外僵持、拼命想办法联系邹孟原之流时,来了个认识他和岑肆的华人工作人员。
看行为举止,应该是管这块的领导之一。
她带他进来了,还善心体贴地给他指了下医务室的位置。
江识野匆匆道了句谢就继续飞奔。
体育馆内部就像迷宫,他来回穿梭着,找不到工作人员给他指的地方。
明明说的左拐就有医务室的牌子,他怎么都没找到有左拐的地方。
江识野要急死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他忙用英语询问。
那人竟然听不懂。
江识野更急了,两人指手画脚叽里呱啦了一通,那人终于大概明白,带着江识野走进医务室。
结果又没人。
医务室一个人都没有,遑论岑肆。
江识野没来得及失望,又迅速退出,转身往回跑。
然后直接撞到一个击剑服的怀里。
熟悉的味道席卷过来,江识野眼前一黑,脚都软了下。
岑肆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你他吗怎么在这?”
江识野没回答,他匆匆赶路过来,除了在车上就一直在跑,陡然停下,喘得厉害。
他甚至都来不及看岑肆的脸,只微俯身用力呼吸着。
岑肆紧紧把他抱住,却用最凶的语气低声吼他:“我他妈是不是让你不要来?你还唱不唱歌了?”
汗水、心跳、胸膛、怀抱,江识野总算在这一刻冷静放松了。
他确实是一看到新闻就脑子发热,不看到真人怕是都无心上去唱歌,他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先低头:“我来得及,时间推迟了一会儿,你的脚还好吗。”
岑肆没回答。
他只又把他脑袋埋到自己身上。
沉默了很久,他才无奈地叹了口气,掐着他的后颈:“我有什么不好?你个疯子。”
岑肆本来就是想去更衣室拿自己的手机给江识野发个短信。
他太了解江识野的尿性,怕是一看到新闻就不管不顾赶过来,他得让他心安。
结果刚一瘸一拐找到手机发完消息,还是在走廊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那一瞬他的心情真五味杂陈的,有感动,也有害怕。以江识野这种性格,他真怕自己不争气,然后耽搁了他。
比如现在,他脚踝不争气的脱臼了。
大病之后岑肆的体力就远不如前,人也比以前“脆”。他那脚踝一直有点儿问题,四年前世锦赛团体赛中,也遭受过同部位的受伤。这段时间没日没夜的训练更让它积累性劳损,面对真正高强度的对抗,还是一场连一场,就没支撑住。
“还是高看自己了,重返赛场没这么简单啊。”岑肆自嘲地笑,“这儿医务室没人,各队都有队医。时间又很紧,我们都是在场边处理的。”
可是岑肆没有队,何来队医。
江识野扶着他来到击剑场边。
岑肆坐在一个垫子上,脱了鞋,腿伸直。江识野立马去看他的脚,他大大方方地给他看,盯着江识野沉冷的表情,又笑了,“不严重的,翟教练陪着我来的,他刚去请队医了,他给我掰复位就行。”
江识野抬头看他,嘴唇颤抖。
想说话。
最终还是沉默。
岑肆说得轻描淡写,但江识野又何尝不知徒手复位会有多痛。
脚踝是最承重的地方,复位后立马走路很不好,更何况是运动比赛。
明明应该直接休养一段时间的。
但他不可能说出这些,不可能拦他也不可能劝他,多此一举。
无论如何岑肆都得再继续打,唯一的机会,他不会放弃,他们都再清楚不过。
岑肆这会儿也是又累又痛,上一场激烈争夺的汗都没干,说话也轻了:“僵尸,你快回去。”
“你要是到时候把音乐节错过了,你猜我会不会直接被你气死。”
“来得及,我有数的。”
“但你得早点去准备,这他妈邦尼斯,你难道想到了直接跑上台?你以为是公交车?”
江识野被逗乐,轻轻牵了下嘴角。
自然知道得提前过去准备,不单单为自己,也是为给了他机会的赖秋园。但是现在——
“岑肆,我先陪你把脚弄好。”
一念他的名字,就说明他态度坚决。
岑肆深深地望着他,目光里情愫千万。
最终他又移开,看着击剑赛场,轻笑了下,低声骂:“疯子。”
脚踝复位需要找极为专业的人,八强和四强赛中间本就只相隔半小时,等翟教练找到国家队医再过来时,竟连十分钟都不剩了。
但他很精干,只说:“还好不严重,但会很痛。”
“嗯。”岑肆淡定点头。江识野却立马去抓他的手,和他十指紧扣,挤着他的垫子坐。
意思是岑肆痛就靠自己身上。
然而岑肆不解风情,反而把他往怀里揽,好像是江识野不敢看。
医生诧异地睨了一眼:“你这小男友挺娇。”
“……”
江识野百口莫辨,岑肆只笑。
就是逮着他这放松的当儿,队医猛一发力,骨骼的声音和岑肆闷哼的声音一并响起。
江识野的手瞬间就被岑肆捏出汗来。
他看岑肆眼睛下意识闭了下,眉宇皱紧,很心疼:“还好吗。”
“还成。这比我以前头疼的时候好多了。”岑肆笑了笑,呼了口气。
明明是想安抚江识野,结果江识野想到以前只会更心疼,眼眶刷得一下,竟就红了。
岑肆被这反应吓了一跳,笑:“啊哟宝贝儿,你看你娇不娇。”
“……”
医生又给岑肆贴上张止痛贴,严肃地说,“本来不能立马负重的,会起反作用……唉,也是知道你进了四强才能进国家队我才帮你,你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是第一位。结束后就去用石膏固定……”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医生。”岑肆迅速又穿好鞋,从垫子上站起来。
他得去另一边找裁判登记候场,站起来一瞬便笼罩冷冽气场。
他命令江识野:“你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