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品即人品(24)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说着嘴巴一撅便要亲上去,被清风用两根大拇指压在唇上挡住了“多谢夸奖,做作业吧。”
牧苏习惯了,没有过多的失望,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拿着笔继续写写画画的。
清风闲来无事开始打量着牧苏的周边摆放,结果在一旁的小抽屉里翻出了一张同学通讯录,上面印满了全班同学的通讯方式和地址。
陈文虎……他一眼就瞄到了这个名字,仔细的看了几眼,将那电话和地址默默的记在了心里。
“明天有点事,我会联系牧叔请假的。”话未说完,牧苏便扑了上来,紧抓不放“你和谁去约会,还是又去找柯澄了吗?他出院后准备出国事情,你舍不得了?”连环炮一般噼里啪啦的问下来,倒是把清风被问懵了。
眨了眨眼,反倒问起牧苏来“柯澄准备出国?”
牧苏那小眼神投去是满满的质疑“你不知道?他要出国深造摄影,你这么在乎他,你居然不知道?”
如此说来,清风的确是有几天没去想过柯澄的事情,近来并没有如从前那般关心和紧张,瞧着牧苏紧张的小模样,不紧不慢的说道“噢,我是应该去看看他了。”
“你可以去看他,但是你可不能惦记他了,因为我惦记你。”牧苏的大胆直白,清风已经习以为常了“我惦记你了,我给你时间喜欢我,但是不准喜欢别人。”
“万一我一直不喜欢你,难道还要孤独终老吗?”望着牧苏俊秀的眉眼,指尖轻点他的额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你会的!你肯定会喜欢我的!”牧苏十分笃定,所幸也得不到清风的否定。
“那个叫莫文的好像喜欢你,你这么确定自己不会喜欢他吗?毕竟人家对你这么好。”清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这个年纪,就算三分钟热度也是值得原谅的。
牧苏没有任何犹豫的摇了摇头“不会,我确定我不喜欢他,但是我确定你会喜欢我的,你比他还要疼我。”
这个回答让清风楞了一下,心里不断的回荡着牧苏说的最后一句话,谈清风很疼牧苏吗?
☆、情窦初开(18)
清风走到小区楼下,抬头见着牧苏趴在窗户边上看着他,看不清脸庞只见到背着灯光的黑色人影。
他走到了路边的公共电话亭,拨通了刚才熟记的电话号码,那头过了许久才接起,很没教养的喊着“喂!谁啊!”
叫了几声没有得到回复便大骂了几声,挂断了。
站在电话亭里,思量了一会儿,再次拨通了那个电话,这次没再沉默,在手机里输入了一串公交站站名,将它放到了话筒旁,手机里机械的声音将每一个字清晰的报出。
“你谁呀!”那头似乎没有意识到,清风再次重新播报了一遍,陈文虎这次才想起了什么“你是谁啊,你想干嘛!那不关我的事,你找我干嘛。”
清风并未追问,一把将电话挂断,离开了电话亭,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第二日牧苏来到教室,陈文虎一早的坐在教室里,没有了往日的和别人的嬉笑玩闹,神情极为严肃。
莫文今日没有和陈文虎说一句话,坐在牧苏的身边,几欲搭话,却还是以失败告终。
“牧苏,帮忙把这个递给陈文虎。”站在窗外的一个隔壁班同学透过窗户将一本书放到牧苏的桌上,牧苏起身将书送到了陈文虎的桌上。
奇怪的是,当陈文虎见到牧苏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额上一滴冷汗滚落而下,惊得一声从凳子上跌落到了地上,像见了鬼一般,弄的牧苏摸不着头脑。
“神经。”牧苏不起不恼,轻声道了一句便回去了。
陈文虎从地上爬起来,无意中和莫文的视线相撞,从莫文眼神中散发出浓浓的厌恶,让他的心虚放大了数倍,扫视教室一圈,仿佛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与莫文一般,他们都知道他差点害死了牧苏。
牧苏很是疑惑的看着他,谁知陈文虎冲了过来,将牧苏撞到了课桌上,腰后一阵钝痛,那人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了。
“有毛病!”牧苏冲着早已不见的人影大骂了一句,揉着腰坐回了位置上。
陈文虎趴在厕所的洗手台上,支撑洗手台的双手不住的颤抖着。他只是想要戏耍一下那家伙,无心将他往公交车下面推,他不知道那辆车如此凑巧的开来了。只要一想起,只要再不幸一点,牧苏就要成为车轮下的亡魂,他的心便被那股恐惧撑大了无数倍,而那个电话像是悬在上面的一把刀,至少刀尖轻轻碰到,便能瞬间炸裂。
走出厕所,正要碰上了正要进厕所的牧苏,那刚刚消褪一些的惊恐袭来,正要冲开他逃走,却被人一挡,撞在了墙壁上。
莫文拦在了他们中间,身子挡住了陈文虎看牧苏的视线,一脸的怒气却隐忍不发,心中想着的尽是昨晚半夜里,谈清风电话中的那句话:真想为了牧苏,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自会处理。
莫文不知道谈清风究竟是做了什么把陈文虎吓得如此不正常,但是他既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便不能任由陈文虎再伤害牧苏。
“你要干什么?”莫文眼中的嫌恶被陈文虎看在眼里,一声不吭的从地上爬起来,狼狈的回去了。
牧苏并不知其中真相,并没有搭理刚才“出手相救”的莫文,绕过他进了厕所。
“牧苏!”莫文很失落,对于牧苏的形同陌路,他自责却又委屈,可是又不能将真相告诉他,以牧苏的火爆脾气,也许会痛揍陈文虎一顿,可能会给谈清风帮了倒忙。
“滚!”牧苏冷冷的一声,便不再为他停留了。
放学过了许久,天色渐黑,清风在陈文虎家附近转悠,换了一身隐入夜色的黑色棒球服,带着一顶帽子遮去了大半张脸。
今天,陈文虎早早的回家便没有再出门了,那扇属于他房间的窗户一直亮着灯,清风站在远处观望了许久,那人影荡来荡去,看起来很是焦急。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便又在公共电话亭里打去了一通电话,如昨日一般,机械的播放了一段语音,听着那头愈发慌乱的声音,几近崩溃边缘。
“你是谁,我求求你,别再找我了,我有钱,我爸爸有很多钱,要多少都给你!”陈文虎从一开始的威胁逐渐变成了哀求,可惜这头一点回想都没有。
语音停止了,他只听得那头传来一声神秘的冷笑,随后语音播放了一句“只要这件事情公诸于众,多少钱都换不回你杀人未遂的罪名。”
杀人未遂,多么严重的指控。
陈文虎一下子崩溃了,痛苦的哭喊着“我不是故意踹牧苏下公交站的,只是看他不爽想要教训他,他当着这么多人面揍了我,他的爸爸又撤了我们家这么多订单,我真的只是想要发泄一下,不是故意要把他往公交车底下推的,我求求你放过我,我不想坐牢……”
过了一会儿,电话里传来了按键声,机械冰冷的声音凉透了陈文虎的心脏“和他道歉,然后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不然这个录音二十四小时后就会出现在警察局里。”
“不要,他一定会告诉警察的,我不要……”陈文虎哀求着,可是那头传来的却是刚才他的所陈述的一切,一字不落的被录了下来,他才知道这是真的没办法了。
第二天一早,牧苏打开家门的一刻,门外的人疯了一般扑进来,差点滚在了他的脚下。
“陈文虎?”牧苏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疲惫怠倦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他家门口“你疯了?”
“牧苏,你放过我吧,踹你下公交站台的人是我,我知道错了,你别把录音带给警察,我求求你了,我不想坐牢!”陈文虎痛哭流涕的哀求着,哭的牧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踹我的?什么录音带?”
“牧苏,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不敢再惹你了,你千万别把我送到警局。”陈文虎不住的哀求着,求的牧苏根本没能反应过来此时此刻自己应该发一顿火才是。
☆、停更几日
因故停更几日,不会弃坑,耐心等候
☆、曲终人散(1)
经过早上那一场闹剧,牧苏今日一天都是迷迷糊糊的,看了看一旁的莫文,又看了看他的脚上的新鞋,瞧着他支支吾吾的样子,便率先开口问道“那个人是陈文虎不是你对不对?”
突如其来的真相大白,让莫文有些措手不及,破天荒的涨红了脸,一声不吭。
牧苏扭过头去,像是在对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今早陈文虎在我家痛哭流涕的道歉认错,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名其妙的。”
这番话令莫文心里一顿,满腹疑惑,是谈清风做的吗?他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让陈文虎心甘情愿的和牧苏道歉认错。
“之前以为是你做的,所以才对你……不过澄清了就好了。”牧苏别别扭扭的,莫文正欲开口,却被牧苏威胁道“不准对我做什么奇怪的事情,不然我肯定会揍你。”
这番话如同一大块石头砸在了莫文的头上,压得他情绪一点点的往下落,耳边传来牧苏轻飘飘的一声“我有喜欢的人,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了。”
“喜欢……”牧苏直白的话语在他耳边轰的一声炸开了“谁,谁……”
“不能说。”说着便起身离开了座位朝着操场走去了。莫文一直跟在身后,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被一颗篮球砸到了脑袋上,抬眼便看见牧苏若无其事的站在不远处“打球吗?”
最后一节课下课之后,牧苏急匆匆的收拾书包欲离开,莫文喊住了他,欲言又止,牧苏察觉到他似乎有话要说,便停下了脚步,只听莫文说道“之前,谈清风也误会了是我推你下站台的,陈文虎的事,是不是他做的。”
“清风?”牧苏从未想过此事还和清风有牵扯,他看完监控之后便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本以为不了了之,谁知道莫文炸出了这么一个消息。
当清风来牧苏家补习的时候,刚刚进门,身后砰的一下被牧苏关上了大门,身子压在门板上,脸上的口罩还未摘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正要摘去牧苏的口罩,却被脑袋一侧躲了过去,机械响了两声,是门锁被反锁了起来“门被关了,你逃不了了。”一脸吃定你的模样,惹得清风哭笑不得。
“今天怎么怪怪的?”看着这家伙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并没有放在心上,却听着牧苏闷闷的问道“你把陈文虎吓成那样的?他今早来我家,又哭又求饶的。”
“那不是很好,幕后黑手得到教训,你要的说法也要到了。”手指调皮的在牧苏的脑袋上弹了弹“这下开心了吧。”
牧苏没有立刻回应他,视线落在脚尖上,“如果我真的滚到车底下死了,你会难过吗?”
清风转而用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心觉莫名其妙“这是什么话?”
“你回答我!”牧苏固执的要求他给一个正面的回答。
清风想了想,敛起了笑容“你想要我如何回答你?”
“那你为什么要找陈文虎,和你屁点关系都没有的事情,你可以不帮我的!”牧苏微微低垂下了脑袋“你不喜欢我应该不要对我好,你对我好,在知道我喜欢你的情况下,你必须喜欢我!”这样霸道又无理的逻辑也只有牧苏才能提出。
砰的一声闷响,两个人倒在地上,清风觉得背后的伤又受到了撞击,吸了一口凉气,两个人戴着口罩,却能感受到彼此唇的热度,牧苏死死的堵着,惹得他喘不过气来。
冷静了一会儿,微微正眼,看着那放大的一双眉眼,睫毛紧张的微微颤抖,清风伸手扯下了自己和他的口罩,指尖轻轻蹭着牧苏微热的脸颊,两人静静相视,空气安静到他觉得细小尘埃都不再浮动了。
手指穿过牧苏浓密的黑发,掌心一把扣住了他的后脑,用力的亲吻而上,翻身将他压在了身下。
热吻过后,两个人坐在地板上,牧苏趴在清风的背上,脸颊紧贴着他后背的肌肤,孩子气的抱着不放。
一声叹息过后,清风指尖过肩点了点牧苏的额头“我是一个很复杂的人,复杂到并没有太多自信让任何人陪着我。”
牧苏却全然不在意,只是浅浅一笑,有样学样的伸手点了点清风的额“我就喜欢挑战高难度。”
“真的吗?”
后面的人用力的点点头“我还年轻,不想像老头子一样犹豫不决,所以你也不要再说谎了,明明对我的喜欢已经超过对柯澄的喜欢了。”
“呵呵……”清风感慨这种时刻,牧苏也能将他逗乐“你怎么如此自信,已经超过柯澄了?”
“我就是知道!”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清风进入了高三复习阶段,他搬离了偏僻的吴金楼,找了学校附近的出租屋落了脚。
牧苏吭哧吭哧的和清风将行李从车上搬下来,累的一头大汗,一路上未出口的抱怨,等他一迈进出租屋的一刻,倾泻而出。
“你就租了这么一个破房子!”站在门口一览无遗,进了门一侧就是厕所,稍稍侧身便能看见卧室,门边就是一个小灶台,没有一个点是符合牧苏心中的想象。
“一个月五百块,你认为能够租到什么样的房子?”清风将他拉开,自己拖着行李进了屋“只要你不在屋里活蹦乱跳的,我相信这里足够宽敞,至少对我来说是的。”
牧苏不乐意的努努嘴,慢慢悠悠的进了门“你家和我房间一样大,真是没劲。”心里还是很冤念,明明老爸都同意清风租住在自己家里,但是这个固执鬼偏偏喜欢自己找个破房子住。
“起来,帮着干活。”说着不客气的塞了一块抹布给他,牧苏嘴上抱怨着,但是还是很细心的替他擦拭着“新家”。
忙活了一天,等到清风煮碗面的时候,牧苏已经洗完澡从狭小的浴室里出来了,脑袋上挂着毛巾,坐在宽大的床上,嘴里喋喋不休的抱怨着“房子不大,床倒是挺大的。”
“你都抱怨一天了,累不累。”擦了擦洗过的手,走到床边,一双大手捧着那挂着毛巾的脑袋,将他向后压在了床上,“你就是生气我不住你家的事儿吧。”
“哼!”牧苏被戳中心事,傲娇的扭过头去。
☆、曲终人散(2)
“真住你家不成吃软饭了吗?”清风说笑着,鼻尖拱了拱牧苏的鼻尖“那多没面子。”
“嗯?”牧苏的脑袋一时半会儿拐不过弯来,几秒后才意识到,大怒“谁吃软饭啊!我又不是女的!”
“我又没说你是女的。”看着牧苏被自己惹急的样子,指尖在他的脸颊上使劲的揉了揉“等以后你赚钱了,再来养我吧。”
“好啊!”牧苏笑眼弯弯的应下,双臂绕着清风的脖颈,在耳边细语着“我养你,你就不用在辛苦的攒钱挣生活费了。”
“好,我努力的等到可以做社会主义下的米虫时候,并且以此为奋斗目标。”或许别人听来,牧苏那句话很是刺耳,但是清风却觉得这与情话一般无二。这世上,他也就遇到牧苏这么一个,可以肆无忌惮的,投入身心的,将自己一切摊开在他面前的人。
牧苏坐在小玻璃圆桌旁吃着清风为他做的西红柿鸡蛋面,清风只是静静看着他吃面的模样,心里不住的感慨,世上真的有这么一种人,每天都是不一样的面貌,看也看不腻,或许只是某些人的灵魂实在太有趣了一点。
想着想着,侧头微低,亲吻了一下他的发丝。
牧苏咬断了面条,鼓着两腮望着他,愣了几秒,将嘴里的东西全数咽下。待到时机成熟,一把扑到了清风的身上,跨坐上了他的大腿,惹得清风笑的很是无奈“你真是不知道矜持和内敛是怎么写的。”
“那你吃饭就吃饭,亲我干嘛!”得瑟的仰着下巴质问道,清风答不出,只是微扬着嘴角,望着面前的男孩“亲你就亲你,还要干什么?”
牧苏一双大眼睛一沉,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刚才没亲对地方,我允许你再亲一次!”
“好。”像是得到命令一般,清风二话不说,朝着那双唇啄了一下,蜻蜓点水一吻,脸却被捧住了,唇被暴力的压住了“喂,你刚吃完面还没有擦嘴呢。”
牧苏对他总是如此直接,没有任何害羞的意识,每次亲吻都显得很是期待,反倒弄的清风有些羞臊,不知道该怎么回避这男孩的直白,但是心里觉得这样直接的人真好,他不用在费尽心力去猜测上,彼此总是能默契的感知到对方想要的。
“清风,我……”牧苏坐回床上,手臂勾住清风的脖颈将他拉下不得起身,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在清风看来充满诱惑,加上那耳边呢喃,更是令人情迷。
“你还没吃饱,再加一碗吗”他故作不知,惹得牧苏嘴角微微一努,有些不悦“笨蛋!”
“你还小,长大了如果你还是我的就好了。”吻轻轻的落在额头上,起身将碗筷收拾好送到门口的水龙头清洗。
牧苏百无聊赖的趴在床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扣着枕头,一直到清风进浴室洗澡都不曾搭理他。
等到清风洗漱完毕出来时,这小子已经趴在那里睡着了,小脸睡的红扑扑的。
用被子为他盖好,伸手撩开了盖在他额前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忍不住细碎的亲吻着他的额,他的眼,他的脸。看着眼前这沉睡的人,眼神犹如小孩看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具,爱不释手,连放到一边都显得不舍,但是他知道,玩具属于主人,可是牧苏只属于他自己。
“一定要好好考试,真想看到你考上美院的那一天。”